《东周故事传奇》紫陌芊城

98、夷吾即位郑父使秦

　　秦穆公夫人听说公孙枝将护送夷吾还国，即手书一封让他带给夷吾。
　　原来这秦穆姫，是故太子申生的姐姐。幼时为献公次妃贾君带大，可谓是养母。
　　她这次写信是让夷吾归国后善待贾君。同时，又吩咐夷吾也要善待其他那些流亡在外的弟弟。所谓叶茂者本荣，对巩固晋国是有好处的。
　　夷吾收到姐姐穆姬的信，也不敢怠慢，即回书一封，件件如命。
　　时齐桓公闻晋国内乱，欲合诸侯之力岀兵平定。
　　后来听说秦师已岀，又闻惠王亦遣大夫王子党率师至晋。于是，齐桓公也命公孙隰朋会周、秦之师，一同护送夷吾入国。
　　里克、卆郑父闻夷吾将至，于是，派人请岀狐突老大夫，一起率领群臣出城迎接夷吾即位，是为晋惠公。
　　晋惠公立儿子圉为世子。拜狐突和虢射为上大夫，吕饴甥、卻芮为中大夫，屠岸夷为下大夫。其余旧臣仍各司其职。
　　令梁繇靡从王子党回周，韩简从隰朋回齐，拜谢护送归国之恩。
　　惟有公孙枝因为没有得到夷吾先前许的河西之地，因而滞留晋国。
　　晋惠公即位后，对往日许给秦的五城之地有点舍不得，于是，便召集众臣商议。
　　虢射就给吕饴甥使了个眼色，吕饴甥出班奏道：“君昔日所以赂秦者，皆因未入国即位，是为国非君国。如今既已即位，国已是君之国。咱们就是不给，秦又奈我何？”
　　里克说：“君始即位，不好得罪强邻，还是给了为好。”
　　郤芮却摇头道：“去五城之地，就去了我晋国大半江山，秦虽强大，可我晋国也不是吃素的。何况昔日先君百战才得此地，不可放弃！”
　　“既知先君百战经营不易，为何还要许给人家呢？既然许了人家就要兑现承诺，否则将引火烧身呢。”
　　“主公，里克说的这些话，并非出自公心，而是私心！秦之不与，何以得汾阳之田百万？”
　　“你，你……分明是污篾！”里克气得说不岀话来。
　　“怎么样，没话说了吧？就是不给你，你又能怎么样呢！”
　　里克正要破口大骂，却见邳郑父手扯扯他的衣襟，示意他不要发火。
　　里克这才意识到，郤芮现在是夷吾身边的人，不好惹的。
　　于是，压住了火气低下头来。
　　只听夷吾说，你们都不要吵了。现在是给也不行不给也不行，大家看看，能不能给一、二个城把这事给了啦。
　　吕饴甥说，不行啊，你给他一二个城，他仍会说你不守信用，容易引发纷争，不如找个借口辞了。
　　惠公一听，觉得这主意不错，立即让他作书辞秦。
　　书略曰：昔夷吾许君五城之地，本应如期交付。但寡人初登君位，国内人心未定，恐割地之事再生内乱，惟君是察。一俟稳定之日，寡人定当不忘。
　　惠公问，谁人能为寡人谢秦之许？
　　班中邳郑父应声而出：臣愿往。
　　惠公一看，满朝只有邳郑父愿意去，于是点头称好。
　　原来，当日夷吾为了能顺利回国即位，也曾许若邳郑父以负葵之田七十万。现在连秦的许若都不给了，哪里还有他的份？表面上他不动声色，其实心里也是老大的不高兴。这不，讨个去秦的差使，先看看秦人怎么说，然后再从中戟旋。
　　于是，邳郑父和公孙枝一道去了秦国。之后，邳郑父见了秦穆公，呈上国书。
　　秦穆公一看，立即手拍案桌大怒：“寡人就知夷吾不是个东西，果然德不配位，连寡人都敢耍吗？”盛怒之下，就要斩了来使。
　　公孙枝连忙上前解释道：“此非邳郑父之罪呢，望君宽恕。”
　　秦穆公仍怒气未消，就问邳郑父“你说说，谁胆敢和寡人作对，寡人就宰了他！”
　　“请君屏去左右，臣有话说。”
　　“好好！你说。”秦穆公挥手让左右离开，脸上也露出了点笑容。
　　“晋国诸大夫都感念君侯恩德，愿意归地于秦。惟有吕饴娚和卻芮两人从中作梗，君可假恩以召二人来秦杀之，五城之地便可归秦了。”
　　“大夫此计甚妙！”秦穆公点头夸赞道。
　　于是，秦穆公派大夫冷至随同邳郑父入晋，准备按邳郑父之计，诱使吕郤二人赴秦。
　　却说里克见惠公屁股完全坐在虢射郤芮一边，自己和原来一班老臣都被疏远了。朝堂上本来自己是一句公道话，却被他们诬陷成是为了一己私利，本想和他们争辩一番，却敢怒又不敢言，只好忍气吞声地回了家。
　　回家后越想越不对劲，汾阳之田就甭想了，就恐以后在朝堂之上也难以立足，长此以往该怎么办呢？于是就想找邳郑父说道说道，谁知邳郑父早已出城，想追也来不及了。
　　原来，这邳郑父领命去秦，也怕人家说他和里克有什么阴谋，于是，特意避而不见。
　　果然，卻芮早已安排耳目盯着里克一举一动。后来，心腹来报，说里克追邳郑父不及才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