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周故事传奇》紫陌芊城

68、蚁穴找水大败戎兵

　　话说山戎首领密卢闻说齐兵将至，连忙召手下大将速买商议对策。
　　速买对密卢说，齐军远道而来，可乘其不备，突然袭击，可获全胜。
　　密卢觉得速买的主意不错，就给了他三千骑，让他便宜行事。
　　速买就将三千兵马四散埋伏于山谷之中，静等齐兵前来。
　　齐军前队虎儿斑先到，速买只引数百骑来迎战。
　　虎儿斑见了，手持长柄铁瓜锤照着速买的头上便打，速买挺着大杆刀向上一隔大叫着：好你个虎儿斑！看看咱的大杆刀也不是吃素的！
　　虎儿斑也不搭言，两人还没斗上几个回合，速买真是雷声大雨点小，扫个回马刀，就拨转马头逃跑了。
　　虎儿斑哪里肯舍？策马追进林中。忽然一声哨响，三千伏兵皆从山谷中杀出，将虎儿斑的人马冲成二截。
　　虎儿斑寡不敌众，渐渐难以抵挡，马又受伤。正是万分危急之时，王子成父率军杀到，一阵厮杀，把速买人马杀退，救岀了虎儿斑。
　　虎儿斑此次兵马折损不少，见了桓公，面有惭色。
　　桓公抚慰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将军勿以为怀。”
　　乃以名马赐之，虎儿斑感激不已。
　　大军又东进三十里，来到一座大山跟前，叫做伏龙山。
　　桓公和燕庄公就把营建于山上，王子成父和宾须无则在山下两旁扎寨。
　　将大车沿路相连，并派骑兵巡视甚密。
　　第二天，密卢亲自率骑兵一万多来挑战。
　　手下大将速买一连数次冲锋，都被齐军车城阻挡，无法突破。到了午后，管仲在山岗上看戎军人马渐渐稀少，而且个个在阵前下马卧地，指着齐军谩骂。
　　管仲走到虎儿斑跟前，拍了拍他的后背说，将军今日可雪耻也！
　　于是，虎儿斑带着本部人马，打开车城，朝那些戎兵杀去。
　　隰朋说，恐戎人有埋伏呢！
　　管仲笑笑说，我知道，戎人狡诈，惯用埋伏之计。
　　于是，令王子成父率一军往左路出击；令宾须无率一军往右路杀出。两路兵马互为接应，专杀埋伏之兵。
　　果然，虎儿斑人马杀到阵前，那些戎兵便弃马而逃，虎儿斑紧追不舍，直杀至林中，忽闻身后鸣金，遂勒转马头撤退。
　　密卢见虎儿斑要逃，一声呼哨，谷中伏兵皆尽数杀岀。
　　此时王子成父和宾须无左右两军赶到，拼力杀入伏兵之中，戎兵顿时被杀得七零八落，大败而回。
　　此次戎兵折损了许多马匹。速买献计道“齐军如若再进，必经黄谷山而入。吾将此处伐木擂石，泥土隔断。外围再多挖毫沟坑堑，以重兵把守。彼就是百万之众，也莫想飞越过关。另外，伏龙山二十里范围都无水源，惟有濡水可供。吾将毁坝断水，齐军无水必乱，乱则必溃。吾将乘其溃而击之，无有不胜之理。再遣人求救于孤竹国，让彼岀兵助战，此当为万全之策。”
　　密卢听了大喜，遂依计而行。
　　管仲一连三日不见了山戒，心中觉得甚是奇怪。于是，派人前去探查究竟。探者回报说，黄台山的大路已被堵塞了。管仲即召来虎儿斑问有没有其他的路经可走。
　　虎儿斑说，其实此去黄台山不过十五里，就可直捣山戎的老窝。现在要寻别的路，有倒是有，就是要兜兜转转绕很大的弯才能到达，而且山徒路险，车马不好通过。
　　正说话间，牙将来报，说戎人已断水源，军中缺水该怎么办才好？
　　桓公即传令下去，凡军士在山中寻的水源者重赏。
　　隰朋说，军士如若开山凿水，可寻蚁蛙之处掘之。
　　又有军士来报，说蚁蛙都没了踪影，不知怎么才能找到？
　　隰朋说，蚁冬居暖阳，夏居阴凉。如今冬天，可在山阳之处挖掘。
　　军士遂到半山腰中的开阳之处，凿开果见有清凉的泉水，其味清冽。
　　桓公非常高兴，称赞隰朋的话如圣人之言，于是改伏龙山为龙泉山。
　　军士们得了水，俱皆欢呼相庆。
　　消息传到戎主那里，密卢叹了口气说，哎！中原人好像有神人相助似的。
　　速买说，齐人虽然得水，但未必得粮，咱们不如坚守不岀，待其粮尽必然退去。
　　密卢称赞说，这个是好办法，不错！
　　管仲就使人假布消息说，要调军去葵兹运粮。暗地里却使虎儿斑带路，宾须无率一军绕道西边小路，取芝麻岭进发，约定六日为期。
　　另外，命牙将连挚天天去黄台山挑战，以吸引戎兵注意，使其不疑。
　　如此六日后，管仲估算宾须无的西路军已到达目的地。
　　乃令军士每人肩负一袋泥土，每逢坑堑处即用土袋填满。大军直到谷口，发声喊，将堵塞的木石全部搬走，指挥兵车二百乘杀向前去。
　　密卢自以为天埑谷险无人能过，正和速买饮酒作乐呢，忽闻齐军杀到，连忙跨马迎敌。未及交锋，又有戎兵报：西路又有敌军杀到！
　　密卢知小路又失，同速买无心再战，只往东南方向逃去。
　　宾须无率军追赶数里，见山路崎岖，戎人路熟，疾马如飞，只好作罢。戎人丢弃的马匹器仗，牛羊帐篷之类的不计其数。
　　还有被戎人劫持的燕人子女，一概救回。
　　戎人百姓，从未见有如此神勇的军队，因此，无不箪食壶浆，迎拜于齐桓公马前。
　　桓公下马一一抚慰，吩咐严明军纪，不许杀迎降的戎人百姓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