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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第 4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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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有了方向后,就不再那么漫无目的。
尽管老爷子吃的药十分难搞到手,但是季延希出手,还是没问题的。
有人暗中把季老爷子现在用的药拿了一点出来,又秘密找专人查验成分,最后结果竟然确实如夏纭所说,此药物是抑制神经的,用于神经亢奋、暴躁的病人。
季老爷子长时间昏迷不醒,不仅不对症,说不定就是拜这药物所赐。
除此之外,还在里面发现了镇定药物。这种药物正常人长期服用会有中毒症状,还会上瘾。
季延希拿着查验结果面色阴沉。
为什么呢?周老先生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
他与季老爷子二人不是兄弟更似兄弟,之前好几次都是他在死亡边缘把季老爷子拉了回来,而且周老先生的人品与医德是大家都有目共睹的。
如果不是夏纭突然提到,他们根本连想都不会想到是周正。
“我发现夏小姐真是个福音,少爷,您有没有想过以后出门多带带,镇邪避灾什么的。”许岩看着结果感叹。
这种无意义的话季延希自然没有回答。
许岩说完有些发愁,“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直接揭发他吗?”别人还好,周正实在是太难搞了。
季延希捏了捏鼻梁,半晌才说,“别轻举妄动,先找人想办法暗中换了药,派人监视周正,包括他所有接触的人以及电话。”
经过多年努力,再加上季老爷子的本就有意他接管季家的纵容,季延希的眼线早就渗透到季家的方方面面。
如果不是周正太让人意外,他连想都没想到,这件事情也不至于这么久才有眉目。
一切都悄无声息的布置下去了。
等到最后顺藤摸瓜,查到是一个绝对意想不到的人。
季延希听着监控的手机录音,里面清晰的传来周老先生的声音。
周正:“该收手了,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再这样下去他就永远站不起来了。”
“你怕了?”
周正:“你到底想做什么?我已经给你争取这么长时间了,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哼,假心假意问我?你不知道我想做什么还这么配合?装什么呢。”
周正似乎噎了一下,沉默了一阵才又说,“总之,不能再继续下去了,不然真影响他了。”
“不行,我还没达到目的。”
周正没有说话,然后对方又缓和了口气,“你上次不是说还能坚持半个月?”
“现在情况有些严重,如果继续下去,我也无法确定他还能不能醒来。”
“这样,那,再一个星期。”
周正犹豫了一会儿,终于同意了,“行,最后一个星期。”
然后两人挂了电话。
“他想做什么?”许岩不由有此疑问。
“爷爷的药那里有没有人怀疑?”季延希问。
“暂时还没有。”许岩说,“周老先生给老爷子开的最近这个疗程的药已经一次性全换了。”甚至为了掩人耳目,季老爷子病房里专门每天有人暗中洒一些旧的药,防止有人再跟夏纭一样,仅靠闻味道就闻出不对来,“不过可能撑不了多久。”因为换药以后,明显季老爷子醒来的时间长了些。
可能就是这件事让周正觉得有蹊跷,怕人查出来,这才想收手。
“他们说一个星期,那就等一个星期。”
事实上,不到一个星期就出事了。
那时候季延希刚从办公室出来,正要去出席一场商务会,刚摁上内部专用直梯的键,突然手机响了。
是夏纭的电话,季延希接了起来。
夏纭想明天出去,担心睡着以后又见不到季延希,所以提前一天跟他打电话报备。
“季先生,您在忙吗?”夏纭问。
“不忙。”季延希说,“怎么了?”
身旁的助理,“……”忙的就差恨不得多个影分身了好吗?哪里不忙了。
“唔,是有点事,我给你打电话是想说……”
夏纭正在说的时候,电梯到了,助理看向季延希,季延希示意他先下去开车。
助理见状便先进电梯下去了。
“想说什么?”季延希接听她的电话向来十分有耐心,尤其她很少主动联系他。
“我明天想出去玩。”夏纭说。最近别墅被她祸害的已经完全找不出最初的样子了,季延希回家看到过几次竟然也没责备她。她还以为他会一怒之下把她赶走,赶到晋城去。
“想去哪?”
“想四处看看,总在别墅里太闷了。”夏纭问,“可不可以啊?”
季延希刚想回答,突然电梯里传出一阵刺耳的响声,紧接着一阵巨大的撞击声从下面传来,季延希脸色一变,看了一眼瞬间黑了的电梯按钮,很快知道发生了什么。
声音大到夏纭在电话那头都听到了,她顾不得再说自己的事情,“发生什么事了?”
“乖,等会儿再说。”
整个大楼显然被这个巨大的响声所惊动,很快吸引了众人注意。
季延希走员工通道下来时,已经有人叫来了专业人员,经过一番操作打开电梯后,发现电梯里助理已经摔的腿骨骨折,尾椎骨似乎也有问题,已经疼晕过去了。
二十多层楼上掉下来,没当场去世都是助理临危靠住了电梯一角,双手也抓住了两侧扶手,才没当场毙命。
但是季延希脸色已经很难看。
他已经左防右防,可还是防不住。如果不是临时接了夏纭的电话,后果将不堪设想。
季延希冷静的命人把助理送去医院。
然而这只是个开始。
第二天,临时召开的股东大会上,众人开始发难。
因为当家人季老爷子这么长时间都不清醒,再加上年纪的确大了,发生点什么还真不好说,可是目前下一任继承人也没明确指定,大家的心都跟着蠢蠢欲动起来。
更何况还有有心人的推波助澜。
虽然之前季老爷子私底下是中意季延希来继承家业,但是毕竟没有名正言顺的在正式场合说过,再加上季家属于家族产业,各个股东基本都是季家内部的人,对于“无后不可继承家业”的说法十分执着且在意。
当然,主要是因为,这是季延希不具备接受季家的一个硬性条件。
股东大会上自然是七嘴八舌发表意见和看法,其中有一半人持观望态度,另一半人则表示先尽快推举出来一个当家的,哪怕只是临时代理。
“小希啊,我知道你们年轻人都有干劲,有冲劲,这是好事,但是也不能上来担子就太重了,还是先结婚生子,有家了再立业。” 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面露和蔼的微笑慢悠悠开口,“咱们都知道,从祖爷爷那会儿,就立下了规矩,到咱们这一代了,也不能不遵守是不是?”
开口的人是季老爷子亲弟弟的儿子季中勋,算是季延希的堂叔,当年季老爷子的父亲把季家交到季老爷子手上时,那两兄弟之间没少明着争暗着斗,如今这边有点动静,那边是巴不得越乱越好。
甚至此次季老爷子出事,季延希相信,即便没有直接参与,但那边绝对脱离不了关系。
而至于祖爷爷立下的规矩,要往上数几代了。那时候季家家业已经不小,而那一代季家的当家人有两个儿子,都是爱玩的主。
大儿子娶了一任老婆,可后来老婆因病去世,之后便流浪花丛再未娶过,直到一场意外伤了根本,再也无法生育。
小儿子更离谱,小小年纪开始抽上了大烟,掏空了身体,先后娶了三个老婆都没有怀上孕。
祖爷爷直到临终都没能看到孙子,最后还是从旁支过继了一个孩子过来。
弥留之际,他便立下季家的一个规矩,日后若想继承家业,必须得有一个后代才可以,而这个规矩也逐渐成为家训,因此季家的人都格外重视后代。
“二哥说的是,小希还是先踏下心来好好成个家再想别的,年轻就该多学习点,等阅历更多了再来不迟。”季中勋的兄弟季中沅附和道。
其他又有几个人跟着说了几句,无外乎都在说季延希年纪还小,在季老爷子突然出事的情况下独挑大梁还是有些牵强了,需要多多磨炼之类的。
季老爷子家的,老大季中涵向来无心这些,自然没来,老三季中符因为车祸出事后,很少再管事情,也没来,老四季中远性子吊儿郎当,也没到场。
这边也就季延希在。
可即便季延希能力再好,实力再强横,但是面对这些长辈们,态度上一定要是尊重的,这是季家的家训,更何况他们各个手握股份,“堂叔说的是。”季延希只是如此道。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发表意见,季延希始终面色平静的听着,并未对此表现出任何不满或者发表任何反驳意见,直到突然有人推开了会议室的大门。
“各位在这里干嘛呢这是?开什么会呢?我父亲这还健在呢你们就开始讨论他的身后事了?”连珠炮似的声音伴随着咯噔咯噔的高跟鞋一起响了起来,众人转头看去,只见一名留着短发打扮时尚的女性走了进来,保养得宜的皮肤让她看起来不过三十多岁,她傲慢的目光在巨大的会议室里坐着的诸人身上掠过,“各位可真是我父亲的好手下啊,只是得个小病而已,就巴不得他立马死掉是不是?”
季延希从位置上站起来,冲来人点头示意了一下,“小姑。”
来人正是季老爷子嫁到国外的小女儿季中珊,她看了一眼季延希,没说什么。她身后跟了一个助理,给她搬来了一把椅子,她就那么大大咧咧的往大会议桌旁边一坐,“继续啊,”她冷笑了一声,“继续说,我倒是瞧瞧,是哪个这么迫不及待地盼着我父亲死呢。”
“珊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季中勋脸上没有了那和蔼的笑,甚至拿出了随身的手帕擦了擦脑门上的汗,不知道这位姑奶奶怎么回来了,“怎么也没提前说一声。”
其他人也都看着她,顿时一片安静,都不说话了。
因为季老爷子以及他弟弟家除了季中珊以外,其余都是儿子,又因为季中珊是家里最小的,可想而知在家的受宠程度,也把季中珊养成了一副刁蛮的性子。
更因为季中珊是个女孩,没有继承家业的可能性,大家内心里不知不觉的都对她有一种不自觉的包容性。
在季家,季中珊是一个特殊的存在,是所有人都让着的妹妹。
他们这些家伙可以因为季延希小一辈而拿辈分压压他,但却不能把季中珊怎么样,也不会把她怎么样。
“我父亲生病了,回来看看,可谁知道刚回来就听到你们在这里商量着怎么瓜分季家呢,”季中珊自进会议室嘴角嘲讽的弧度就没下去过,“怎么着,你们这都预判到我父亲哪天死了?”她又看向季中勋,“堂哥,你都算好日子了?”
季中勋涨红着脸没说话,季中沅脸上也讪讪地,“哪能呢,叔叔的身体一直很好,必定会长命百岁。”
“既然如此,那你们这是干嘛呢?”季中珊丝毫没有放过众人的意思,她抬了抬下巴示意另外一个人,“你说,你们这是干嘛呢?”
那个被点名的人股份很低,是季家更远房的亲戚,完全不知道季中珊怎么就看上他让他说话了,他出了一脑门的虚汗也没敢擦,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却说不出个什么,“这……这……”
“说话啊,哑巴了都。”季中珊胳膊往椅背上一架,“我来之前,不是还挺热闹的么,怎么这会儿没一个人说话了?”
众人一时间都面面相觑,不知道说什么好,季中珊等了一会儿道,“怎么着,这么不给我面子,一来就集体不说话了?”
这时又有人开口了,“珊珊,我们这也是看叔叔生病着急,想一起想个办法。”
“是吗?”季中珊挑高了一边的眉毛,讽刺道,“原来是大家商量着怎么给我父亲治病?我还以为各位巴不得我父亲早点死,好尽快推举个接班人出来呢。”
“哪能哪能,不可能那么做的,我们都希望叔叔快点好。”季中勋忙道。
他这么一说,好多人也都跟着附和着说,“是是是,我们就是一起想个办法。”
然后会议开到最后,大家开始七嘴八舌的议论哪家医院好,适合季老爷子养病之类的,一直到散会。
“多谢小姑。”办公室里,季延希对季中珊道。
这里他辈分最小,面对这些倚老卖老的家伙们,即使他自己有办法搞定,也总归有点头疼,明面上一时半会儿还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因此就把远在国外的季中珊叫了回来。
而且季老爷子出了这么大事,季中珊于情于理也该回来。
季延希父亲死得早,母亲不在身边,季老爷子又忙,他小时候有一段时间跟在季中珊身边做事,二人的感情相比季家其他人要深厚。
“跟我客气什么。”季中珊说,“没想到半年没回来,就发生这么多事情,父亲那边怎么样?”
“停药之后已经有所好转,但还不是特别好,得尽快得到正规治疗才行。”季延希说,“不然也不会让您回来了。”
周正在季家的地位十分特殊,就连季延希都不能在明面上随意对他做什么,因此季延希才把季中珊叫了回来。
一个是季中珊的辈分在,另一个是她并没有继承家业的可能,所以由她提出来,即使大家觉得不妥,也不会为人所置喙。
季中珊点了点头,半晌道,“没想到,周叔他……”她有些伤感,小时候整天跟在周正身后跑,生病了都是他在照顾,周正是除了父亲之外,另一个父亲的感觉,不曾想……“查到是为什么了吗?”以周正和父亲的关系,她毫不怀疑他会为了他去死,所以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事?
“可能与周青宪有关,具体还在查。”季延希说。
周正老来得子,四十多岁才有孩子,那便是周青宪,简直看的比命还重要。
若说别的他绝不可能背叛季老爷子,但为了儿子还真是有可能。
季中珊沉默了一下,过了会儿才说,“我先去看看父亲,刚下飞机就直奔这里来了。”
“小姑辛苦,我让人送你。”
“行。对了,记得带你的女朋友,哦,不,你老婆过来给我看看。”季中珊说,“说起来,这次还得多亏了她,不然……”不然,绝对没有人能想到去怀疑周正,更不会察觉到这件事,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论功臣,她该是头一名。
季延希点点头,“一定的,带她见您。”
季中珊走了,季延希一个人留在办公室里,手机铃声提示有消息,他点开来看,来信者是夏纭,内容是,“季先生,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啊,闷死了/(ㄒoㄒ)/~~”
季延希不自觉地弯了弯嘴角,仿佛透过后面那几个拼凑起来的小符号看到了夏纭不高兴的样子。
他没有去回信息,因为不太习惯用手机发短信,不过他还是很喜欢看到夏纭给他发的消息,虽然这种情况十分的少。
好像总共也就两次。
夏纭在家是真的要闷透了。
《守护者》剧组那边已经问她什么时候来剧组了,因为虽然现在还没拍摄到她的部分,但是一次也不去剧组报道也有点不像话。
另外表姐也打电话跟她联系了。因为《祭品》的播出,以及前一阵的八卦,现在夏纭的曝光度不错,因此有一个剧本也主动联系说想让夏纭参与一个角色。
不过现在夏纭真是有心无力,她即使想参加也没办法,她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回晋城。
给季延希发的消息石沉大海后,夏纭突然想到了一句话“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然后,她爆发了。
季延希回到别墅的时候,宋姨匆忙上前来,“已经两顿没吃饭了,我们怎么劝都不听,其实从昨天开始就吃的很少了,当时以为是胃口不好就没在意,但是今天一点都不吃了。”
季延希把外套脱下来递给旁边的人,边听宋姨说边去了夏纭的屋。
尽管是白天,但是屋子里光线很暗,所有窗帘都被拉上了,夏纭趴在床上一动不动。
季延希走过去,把蒙在她脸上的被子扯下来,却露出了一双红通通的眼。
“……”原本要出口的话突然哽在了喉头,转而变成了,“哭什么。”
夏纭瞪了季延希一眼,转过身背对他。
“……”季延希说,“说话。”
“不说。”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季延希回忆,这一阵子他实在是事情多的处理不过来,在别墅待的时间少,但是按理只要有什么事情发生就会有人跟他说的啊?
“我想回晋城。”夏纭转过身来面对他。
“……”季延希原本拒绝的话在看到她委屈的双眼时,顿时有点说不出来了。
“每天在这里都快闷死了,你也不回来,还哪都不让我去,”夏纭控诉。她好商好量的跟他说没用,想尽办法讨好他也没用,连搞破坏都没什么用!
最生气的时候,她甚至想过不顾一切逃走,离这里远远的,可是那样一来,妈妈要怎么办。
“我不想待在这里了,我想回晋城。”夏纭说,“我有好多事情需要做,我新加入的剧组开机了,已经催了两次,但是始终没去过……而且还有新的剧本约我,我都没时间去看,不止如此,学校的开学后的课也一次也没上过,我不知道有没有错过考试,还有我租的房子到期了,再不回去房东就把我的东西扔出来了,还有还有,我想回去把我们家原来的房子买回来,如果再晚还说不定有什么意外……”夏纭碎碎念了好多,最后总结道,“反正,反正你再不让我出去我就不活了!”
夏纭说完季延希也没说什么话,她凶巴巴的瞪着他,只可惜红着眼睛完全没什么威慑力,“而且更重要的是,苗炜他们的庭审马上就到了,我想亲眼看到他们受到惩罚,我想去父亲墓碑前告诉他,已经真相大白了……”
正在这时,有佣人端了饭食进来,放在一旁柜子上。
“先吃饭。”季延希说。
夏纭气愤的转过了头,打算只要他不同意就坚决拒绝到底。
突然有一只手扶住了她的头,在她反应过来前,已经有温软的东西贴上唇,等反应过来季延希竟然用嘴巴喂她吃饭时,她已经把粥咽下去了。
“……!”夏纭生气的擦了擦嘴巴。
“绝食抗议,你是小孩子吗?”
“我没胃口,不想吃。”夏纭说着,再次强调,“我想回晋城。”
“不行。”季延希说。
“为什么?”夏纭问,“我还有好多事……”
“剧组推了,租房退了,学校和房子的事,我帮你搞定,至于你父亲,”季延希说,“过段时间我陪你去。”
“……”夏纭气到说不出话了,转过身背对他,不打算再说话了。这些事情是借口,其实她真正想说的是,她再也不想被关起来了!
“好吧,”季延希看她这副样子,难得退了一步,“你想出去可以,但得在京市。”
夏纭听了,犹豫了一下转头看他,“那我什么时候能回晋城?”
“看情况。”
“……”那不是跟没说一样!
“不过以你现在这模样,有力气出去么。”本来就没几两重,竟然还绝食,季延希对她瘦弱的感觉风一吹就倒的身体十分在意。
“……”的确饿的没力气了,夏纭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桌上直冒香气的食物。
“乖,起来吃饭。”
夏纭想了想,“那我就回晋城几天可不可以?等庭审完了,我就回来。”
季延希沉吟了一瞬。
最近季家真的不太平,他把她关在这里何尝不是有一份安全的考虑在里面,即便晋城也有他的人,但是到底不如放在身边来的安心。
“真的,完了我就回来,”夏纭看他有松动迹象,从床上爬起来抱住他的胳膊,满眼希冀的看着他,“好不好?”
“好吧,”季延希到底松了口,看她这么期待的看着他的样子,他终于还是对她难以狠下心,“我派人接你时,你再回来。”
“啊。”夏纭喜出望外,立刻坐了起来准备吃饭,不忘亲了一口季延希,“你真好!”
季延希被她亲的有些蠢蠢欲动,但是看她几顿没吃饭精神差的模样只得压下了念头,“以后想做什么跟我说,不准再绝食。”
“哦。”达成目的的夏纭乖乖点头。
两天后,季延希回家送夏纭上飞机。
在回别墅的路上,许岩突然开口,“少爷。”
“怎么了?”
许岩道,“我想说的是清河会那边的事情差不多了,叶非快回来了,该找谁盯着那边比较好?”
这样一来,谁负责夏小姐……哦,不,现在该叫少奶奶了,谁负责她的安全问题啊,尤其是在季家比较乱的时候。
“已经交代下去了。”季延希何尝没想过这个问题。在京市他的人的确多,但同样的,他们人也多。
倒是在晋城,因为他有清河会而他们都没什么势力,说不定还相对安全一些。
许岩有些忧愁的看着自家少爷,其实他更忧虑的是,不知道是不是该劝劝自家少爷,怎么能这么纵容着少奶奶,几乎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
这么无法无天下去,还不得迟早骑到少爷头上去,该管教的时候还是得管教管教才是。
明明几天前还被气得要死,一副要对方好看的样子,他还以为怎么样也得有点惩罚措施的,结果就这?
做好的决定说变就变,向来信奉的原则都去哪儿了?
哦,也不是什么也没干,至少领了个结婚证。
少爷该不会以为办了个结婚证就是惩罚了吧?
许岩忧虑中,别墅到了,夏纭因为得以能回去,所以早早的就在别墅门口等了。
许岩见状连忙下车,帮忙打开了后座的门,“您请。”
季延希瞥了一眼那边狗腿的还把手垫在门上的许岩,问夏纭,“吃饭了没有。”
“吃了。”夏纭回答,坐上车后,又说,“季先生的饭宋姨已经准备好了,您可以回来以后再吃。”
“……”季延希本意是想再留她一起吃顿饭的。
许岩十分清楚自家少爷问话的意思,但是他也十分清楚在同时面对夏纭和季延希这两个人,听谁的更靠谱,于是一点时间都没耽误的上了驾驶座,“我这就送您去机场。”
“好啊,谢谢你。”夏纭开心地说。
“不客气,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季延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