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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序幕十四 蝴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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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脑之中传来阵阵的刺痛，杂乱的记忆与景象在脑内交融翻涌。电流遍布全身，麻痹了原本应有的知觉。
被冰冷的器械环绕着，令人头痛欲裂的电子合成音不断的在耳边飘荡。
……
最后再失去最后一点知觉的那个瞬间，少年隐约被下达了另外一个暗示指令，这是就连那位先生都不知道的指令，它被隐藏在了那个杂乱的音乐声中。
最后传达到少年脑海中的只留下了这么一句模糊不清的话语。
【你无法反抗这一切，你厌恶自我，厌恶生命，请堕落下去吧，我的小怪物】
……
*
快要死掉了……
这是我第一次如此安静的接受死亡。
血液逐渐冰冷，脉搏若隐若无。
心脏似乎都快被冻住了一般的寒冷，四肢发凉，但此时我的大脑却格外的清醒。
实验员先生嘴角流下了一丝黑色的血液，他就像之前那样望着我。
昏暗的空间，我有些费力的抬起眼回望着他。内心有些五味杂陈，在这最后一刻，他倒是解除了我身上那个令人恶心了半生的指令。一起死去，这难道便是他所期望的报复吗？
说实话，此时我倒是认真开始观赏起他的面貌了。黑色且有些凌乱的短发，灰褐色的瞳孔之中一片混沌，脸色十分苍白，嘴唇也无一丝血色。身上穿着已经有些破损的白大褂，灰扑扑的，在来到这里的过程中也并无他口中说的那么容易啊……
研究员先生此时的眼神中透露着温柔，在接受我的那些实验的时候他的神色与此时一别无二，但又似乎有所细微的差别。
……
就好像是长久以来带着的假面被揭掉了，透露出里面早已腐朽柔软的真实。
眼前逐渐开始有了重影，研究员先生最先坚持不住的倒在了我的身上，即使都到了这个时刻，他的声音里也是带着浅浅的笑意的，“瑞，我会和你一起死在这里呀~”
“瑞会高兴吗？”
柠檬中混合着薄荷的气息喷洒在鼻息间，这熟悉的气息竟让我感到有些昏昏欲睡，眼皮似乎也沉重了起来，“……嗯，或许是高兴的吧。”
“那…就好。”
“哐当——”，似乎是门被大力的踹开的声音，“……瑞！”
听到熟悉的声音之后，我有些支撑不住的闭上了双眼，视野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在昏迷之前，我似乎隐隐约约听到了研究员先生的感叹，“有人来接你了啊……”
“再也不见了，Brilliant”
【再也不见了，Mrs.Riesling】
*
扑空了，一次又一次的失望，时间都被浪费掉了。崩溃，绝望不断的萦绕在众人之间，各种拿来混淆视听的线索被放了出来，人都还没找到，他们的损失就已经令人有些支撑不住了。
已经开始有一部分人打起了退堂鼓，想要劝自己的上司放弃这个少年了。
就在线索再一次断掉的时候，那幕后之人似乎是放弃了原本的计划，将真正的地点放了出来。
其实众人都有些不明所以，但奈何时间不等人，如果再不赶紧把少年找回来送去抢救，少年就会直接毒发身亡。
……
*
“呼呼……呼……”，肺部似乎被灼烧了一般痛苦，四肢也早已疲惫不堪，爆炸的余威拖累了他的进度。
然后，一直待在一旁辅助自己的金瞳青年突然开口道，“苏格兰，找到了。”
很幸运，他们离少年的距离是最近的。
……
*
“快！就是这里！！！”野格后退了几步，随后猛的上前踹去。
巨大的力道使两侧的墙壁都震了震，那扇门也不负众望的倒塌了下去，金色的阳光照入这片黑暗之中。
一名身着白大褂的黑发男子倒在了怀中抱着的少年身上，少年面上的疲惫和合上眼的动作直接吓了两人一大跳。
“瑞！”猫眼男子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把少年抱起。
少年的生命特征已经快消失了，呼吸也浅淡近无。过低的体温一度让诸伏景光怀疑少年已经……
“苏格兰，要不然……试试这个？”野格略带迟疑的声音从那边传来。
那是一管透明的针剂，似乎是野格从那位白大褂男子的身上拿到的。
并且附带了一张纸条，上面的内容是。
【前来的拯救者，请把解药注入我的蝴蝶之中。
从此，蝴蝶即可突破束缚。】
针剂很快就起到了作用，少年的状态已然缓和下来。
……
*
把自己的珍宝一起拖入地狱什么的，似乎还是有些太自私了啊……
百利甜，就应该好好的活在阳光下。
真的，后悔了。
这可能是我这一辈子唯一一次如此后悔自己做了这么一件事，我伤害了这孩子的一生。
看他安安静静的躺在我的怀里，欣然的答应了我死亡的邀约。
我心里不可遏制的泛出了一股慌乱，都到了这个时候了，我竟然才意识到。。。我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令人……
准备了很多年的计划，终究还是被我自己给打破了。
我自己去死，同时再把某些令人厌恶的东西一块拖入深渊，这些就足够了。用不着再把这位无辜的，一直令我所…的怪物拉入黑暗之中。
真的，怎么这么可笑啊？
在死亡的最后一刻，我却突然有了心吗？这简直就像落幕失败的滑稽小丑一般，令人震惊，发笑不已。
愿我的蝴蝶，摆脱这束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