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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守命神篇(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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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寒假串亲戚时路过的一个服务区里,他看见女孩和一个男生在人群里汇集在一点,那时女孩正想着刚刚被挤兑的阴阳,眼角眉梢都带着丧气,那人撇了一眼因为内心过度活跃而导致面部表情有些扭曲的女孩,擦肩而过了。
他看着那个男孩,心下大骇——这?这真的有些渊源!
这算是哪种渊源?是活着时的一位路人吗?还是后来相识的一位朋友?还是他某一世里的一位过客?
同事只说有些渊源,可渊源也分大小,像这样的擦肩而过,哪怕动些手段让俩人没这个渊源其实也是可以的,可若是大了呢?
他决定再观察观察。
观察着就开学了,他忽然觉得女孩有点奇怪。
她很容易地就消沉下来,更长久地盯着外面发呆,脑子里想一些奇怪的东西。
之前一直在学校时还不明显,放假回来问题就显得很突出了。
她总站在走廊的护栏前,一次又一次想象跳下去的样子,问他:守命神,我为什么要活着呢?就算没有我,我的朋友也会有新的朋友,我的妈妈还有我弟弟,没有我的话,她应该会更轻松吧?
他无从回答,觉得她真矫情,反正又不敢跳也不敢死,何必如此纠结呢?
那时他观察很久后,发现女孩再没有直接接触过自己,他想,可能就是位路人吧。
于是也放松了些督促,只在她极度压抑的时候为她送来清风与明月,像是要带走她控制不住的思绪。
这样造成的后果,是高中的时候女孩很明显地沉寂下去,她放纵自己沉溺在幻想的世界里,从各种各样的小说里获得千奇百怪世界的刺激,她长久地忘了自己曾经感知过的“守命神”,觉得这个世界庸俗而平淡。
他觉得无趣,又一次再这广大的世界里寂寞下来。
可是到了女孩大学,他渐渐地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
女孩大学之后,五官忽而立体起来,换了发型,换了眼镜,开始学着穿衣打扮,渐渐地梳走从前的一身草莽局促学生气,他觉得越来越熟悉,越来越熟悉。
他开始回忆自己的曾经,是否见过这样的人。
然而他发觉女孩这样的人并没有什么特殊,性格虽然奇奇怪怪的,可是表现出来的也是大家都表现出来的样子,如果不是自己这样彻底地了解她,也不会觉得任何突出的温柔或狡黠。
而长相,他在回忆时,总因为她的一次垂眸而想起很多个灵魂相似的角度,会因为她的侧脸而勾连出相似侧脸带来的回忆,她的眼睛、鼻子、嘴巴、脸型、身高……都与大多人有着相似的地方。
于是这些熟悉,都被他当做了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