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年少》大白菜芒果过敏

9、少女情怀4号

　　我手心有汗。——林芷

　　“哎呦喂，可算来了我的祖宗，”还没到场地，庞越就咋咋呼呼迎了上来，“嗨林芷好久不见啊，走走走，我给你们留了最显眼的位置，我跟你说，就指着你们这俊男靓女的宣传作用了啊。”
　　“宣传？不是来参加活动吗？”林芷锁好车子，听庞越这么说有些奇怪。
　　“额，这不前期宣传有点不得力么，委屈大佬和冥哥当当人形广告”庞越挠挠头。
　　“那好吧，只要不街头卖艺我就没问题。”说罢，林芷仰头看向路瞑。
　　“我也没问题，走吧。”
　　露天舞台上已经开始放轻缓的音乐招揽参与者，“欸，庞越，这个活动是什么主题啊？”
　　“哦，是陌生信赖，我去，条幅怎么还没挂，你俩先坐，我去问问什么情况啊。”庞越转身就小跑着离开了。
　　“看来他挺忙的。看他这么认真还真是不习惯。”
　　“其实他平时也挺认真的。”路瞑张望着场地，大概四五十个大排档椅子，他俩的位置大概就在正中间，还真是“广告位”。
　　宣传不力，活动快要开始观众席还是十分空旷，偶尔有几个晚练的爷爷奶奶路过，向坐在中间的林芷路瞑投来疑问的目光，算得上晴朗无云的夜晚，蝉鸣不住，林芷百无聊赖地努力辨识星座，手指也在椅背上默默点个数。
　　“嗯，你做数学第七套卷子了吗？你之前问的洛必达有个差不多的题型？”
　　“啊？哦，做了，大概意思也明白一点了，但不是说直接用会丢分吗？”
　　“嗯。”
　　“怎么突然想起这个了？”林芷侧侧脸，奇怪地问。
　　“没什么，突然想到你问过。”那人却径直看向前方。
　　“哦。”眨眨眼，倒是想想数学题，就没那么无聊了。
　　条幅回归，主讲登场，人也逐渐多了起来，坐在中央的两人被庞越再三叮嘱好好配合小游戏之类，起初也只是些脑筋急转弯活跃气氛，可慢慢的，游戏环节也开始靠拢活动接纳陌生人的主题。
　　所以，为什么要和身边的人拉手。
　　旁边的女生已经被之前的铺垫触动，大大方方地向林芷伸出手，林芷自不能拒绝好意，可牵上她的手，林芷方才想起自己的右边，是路瞑。
　　路瞑也已经牵起旁边爷爷的手，他也转头看向林芷，两人对视一笑，路瞑便把手伸出，平展开来，如同舞会邀舞一般等待。
　　林芷同样没有犹豫，伸出手轻轻覆在他手上。
　　台上的主讲还在就友好肢体接触在人际关系中的积极作用展开长篇大论，劣质放大音响带出的金属尖鸣震耳欲聋，两人直愣愣地认真听讲解，两只手交叠，礼貌客气疏离，暧昧全无反而有种较劲的光明正大，仿佛旁人误解也似无理妄想。
　　手掌的脉络传来不甚清晰的心跳，他手上还有些颗粒的印痕，她手上光滑白皙，他的手指比她长出半个指节，她的手指比他细一个指缝。
　　肢体接触的作用讲解完，林芷如逢大赦，扭头看向身那边真正的陌生人，悄悄倒换了几口闷气。右手恍若无事地在衣襟上擦了几下，她可以只是把手指的力量压在他手上，不能让他知道，她手心有汗。
　　她缓神才听到台上人在宣扬眼神沟通的无可替代。
　　“开始吧，”
　　林芷没有犹豫，径直与旁边的女生一组，硬生生把主持人还未说完的“亲爱的陌生人”尽数灌入右耳，躲过了一个人的细微声响，留给一个人毅然决然的马尾辫。
　　林芷是真地听主讲人的话了，在对视中时刻保持友好善意，用眼神传达“你我一家人”的感同身受，只不过，她心里想的人在身后而已。
　　对视结束，看起来是在读初中的女孩大幅度的深呼吸一次，嚷嚷着“不行不行了，小姐姐，我要被你电晕了”。
　　林芷刚想歉意地笑一笑，女孩就神神秘秘地招手示意林芷靠近，林芷看得出来她没有恶意，把脸稍侧示意她说。
　　她就一边用手挡着嘴侧，一边小声说，“小姐姐你右边的小哥哥是你男朋友么，你们颜值都好高哦，还有，小哥哥好可怜，你就不要生他的气啦。”
　　林芷下意识就摆手否认，“他不是我男……”
　　“哎呀，小姐姐不要害羞嘛，小哥哥刚才可是看你很久哦。”
　　林芷有些诧异他刚刚看她很久，但还是摇着头想否认，结果台上主持人总结了活动成果，宣布活动结束，女孩留下个“我懂的”的眼神就蹦蹦跳跳地走了，留下个拯救有情人的满意背影。
　　“现在的孩子这么早熟吗”虽然只大几岁，林芷还是不解，“我自己都没有明白，她却那样笃定。”
　　她没注意到，身旁的路瞑也一样被旁边的爷爷叫住，“小伙子，在想小姑娘吧。”他往林芷的方向抬了抬手。
　　“啊？”
　　“我吃的盐可比你吃的饭多喽，你刚刚可一直心不在焉的。”
　　“没有，爷爷。”
　　“小伙子，我看你俩还是学生模样，你也别不好意思，不过听爷爷的，喜欢女孩子就要去追，但是也别耽搁学业，以后的路还长呢。”
　　路瞑愣住了，只是看着爷爷一脸慈祥笑意地远去，连再见也忘了说。
　　天上的星星仍在高悬，月亮反射着冷却的阳光，透过塑料椅空隙的斑驳疏影，是否照见那些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