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沦陷沙丘》废北上野山

26、Chapter23回国

　　——明明有些人相爱却还要选择分开，
　　有些人没有爱还是要在一起。
　　来自磕的cp已经be的井逍。

　　半夜收到井逍微信，温冷丘恍惚着，才发现她说的是自己以前喜欢的cp分手了。
　　“真的好突然，前天看他俩的推特还好好的，现在都锁了。”井逍发过来一张emo的表情包。
　　“分手可能都是这样吧，一点点累积，到最后一个节点爆发。”温冷丘回。
　　这段对话放在刚经历分手的温冷丘身上再合适不过。
　　说起和易清光的分手，两个人最后至少是和平的，联系方式没有删除，只是陷入了很久的联系空档。
　　分手不代表这是一段失败或是糟糕的感情，温冷丘也终于从分手的阴霾中逐渐淡出，但对于有关易清光的感情，她所表现出的冷淡不过是欲盖弥彰。
　　忘不掉，哪有那么容易忘掉。
　　温冷丘看着许久未刷的微博，图片停留在易清光工作室所发的澄清声明。
　　她眼神黯淡，以最快的速度退出了当前页面。
　　随后手机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温冷丘看了一眼来点人，是原本跟她对接的网文编辑边沨。两人已经许久没有联系，但这次电话里，她并声称带给温冷丘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小丘，你前几个月完结的新文，出版社那边的审核还是没有下来。”边沨在电话那头说，偶尔传来书页翻动的声音，背景还有不停敲击的键盘声。
　　“嗯，意料之中。”时隔五年，温冷丘再次向出版社递交了自己已经完结的部分文稿，正等着经过审核进行出版，但在写这本小说的时候，她就没指望有多大概率能够顺利出书。
　　或许是因为，她觉得题材过于现实和压抑，于是商业价值大打折扣，又或许是对自己巅峰过后的再度提笔没有太多信心，毕竟五年前的《云上人》这本小说出书要比现在这本顺利地多，并且也让当时仅18岁的温冷丘获得了一笔足以支撑他留学这几年生活费用的稿费。她觉得自己或许已经没有足够的运气能够靠写作再发一笔财了。
　　这个消息倒是在温冷丘的意料之中的，所以她也没觉得有多坏，只漫不经心地问边沨：“那好消息呢？”
　　“好消息就是，《云上人》通过了天盛影视公司的剧本选拔，他们的剧本经纪人有意签这本进行影视化改编。”边沨的语气透着说不出的愉悦，实际上她差点就要手舞足蹈起来。
　　天盛影视公司，几乎是国内影视剧质量保证的代名词，在业界内享有名誉，从导演到编剧演员，制作一条龙之中业内有名人士无处不在，观众常有言道：天盛出品，凡属精品。
　　这在当今浮躁的影视剧产业之中是不可多得的存在。
　　此话一出，温冷丘先是大脑宕机随后音量直接拔高，她从原地蹭的一下弹起来：“什么？！”
　　但她的第一反应并不是自己作品能被这种公司的编剧看上，而是：
　　TNND，完全没想到一碗冷饭还能继续炒！
　　“亲爱的，你这种天才型选手，能拿到这种资源不应该是早晚的吗？至于这么惊讶吗？”边沨已经和温冷丘很熟了，在打趣她这方面从来都是不留余力的。
　　“不是，沨编，我不会阳寿将尽了吧。”温冷丘口不择言表达自己的激动之情。
　　“呸呸呸，你好得很，好事在后面等着你呢。”边沨比温冷丘大不了几岁，相当于她刚毕业带的第一批作者里就有温冷丘，他们二人一度有惺惺相惜这种情感在的。更何况，自己带的第一批作者里面，就能发现有温冷丘这种有才气又有商业价值的作者可不是一件简单事。“你回国没，我们到时候详谈。”一想起这单一旦谈成自己升职的把握就更多一些，边沨简直乐得后槽牙都能看见。
　　“还没，你这消息来的也是时候，我马上就要回去了，不过你得等我出隔离。”温冷丘看着已经打包好的三个行李箱和一个收纳箱说。
　　“行，他们可能还得审核，后续我再跟进，我们保持联系。我得去开会了回聊啊。”边沨说完，就匆匆挂断电话。
　　下午詹斯汀过来帮温冷丘搬东西，一进门看到温冷丘脸上堆满笑容一时间以为自己走错了。
　　因为湛浮梦在他来之前就一直嘱咐他说：“最近小丘心情不好憔悴的很，你见到她可别乱说话，不然回来我创死你。”
　　结果，眼前这人阳光明媚得还在问他要不要请他和湛浮梦出去吃饭，詹斯汀脸上露出了困惑的表情：“不用了，你梦姐在家煮饭了。你咋了？伤心过头了？还是庆祝你恢复单身？”
　　接着詹斯汀又看到温冷丘的脸一下子垮下来，他心中暗道不好，怎么女人的变脸速度都这么快，这难道是什么刻进女人DNA里的技能吗？
　　在车上的半个小时里，詹斯汀一直试图找话题把氛围拉回之前的轻松愉快之中：“小丘，你想不想吃零食啊？我们去超市买点？”
　　“.......”哄小孩这招对温冷丘不管用。
　　“你走之前我们再去一次海边吧？你和浮梦不还想去看日落吗？”他不死心，接着说。
　　海边，日落，这不都和易清光有关系么，温冷丘脸色更暗。
　　“我是说....我是说去散散心，你最近不是因为分手的事一直情绪不高........”见温冷丘还是没有反应，他声音逐渐变弱，眼神余光一直在瞟温冷丘的反应，见她头越来越低，他立刻：“行行行我不说了我不说了。”
　　詹斯汀一看这效果，恨不得拿出一直正在开车的手给自己一嘴巴子。
　　他干笑两声，终于下定决心闭上了嘴。
　　等到一回到家——
　　“梦姐，詹斯汀他#*$+-jnsbbsjskshisshxdcndixsw3#）呜呜呜呜呜呜........”温冷丘直奔厨房找到湛浮梦告状。
　　詹斯汀后背一凉，悄悄打开大门，装作去车后备箱拿行李要溜走，结果还没出去，就看到湛浮梦从厨房里冲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大擀面杖朝他冲过来：“我创死你——”
　　而刚装委屈扮绿茶的温冷丘靠着门框看湛浮梦追詹斯汀的身影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做人，不能嘴贱，更不能在别人雷区来回蹦迪。
　　晚上吃饭的时候，温冷丘看桌上摆着一张湛浮梦和詹斯汀的新合照，饶有兴趣的拿在手里看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什么，她把手里的相框猛然放下。
　　拿起外套和钱包就往外走。
　　“你干嘛去？马上吃饭了！”湛浮梦看她要出门，喊她。
　　“我回趟阿姆，有东西忘拿了。”温冷丘丢下一句，就开门跑走了。
　　“什么东西都这么晚了还回去拿,明天再拿不行吗....”湛浮梦小声嘟囔。
　　只有温冷丘知道，她要拿的东西如果今晚拿不到，那恐怕她今晚都难以入眠了。
　　到车站的时候，因为出门前没在购票软件上看火车发车时间，距离下一班回阿姆的火车还有四十多分钟。
　　温冷丘只穿了一件薄羽绒在身上，夜晚的凉风顺着火车站隧道挤压成狭管效应，尽数吹在温冷丘身上，她觉得实在是过于冷了，于是又跑到火车站前的星巴克买了杯热饮。
　　她在原地坐了一会儿，期间进来了一位看上去也是华裔的男生，那个人虽然戴着口罩，但一双眉眼是好看的，而且身材匀称瘦瘦高高，穿了一身黑色的风衣。温冷丘觉得养眼，没忍住多看了两眼。除他之外，咖啡店就就再没进来其他人。
　　看了看时间觉得差不多了，温冷丘塞上耳机起身就朝火车月台跑去。
　　她刚想刷卡进站，却怎么都没找到那张实名的橘色公交卡。
　　她把身上的口袋和钱包来回翻了两遍，才隐约意识到可能是落在咖啡店，想要转身回去找。
　　但刚一转身，刚才那个咖啡店的男生就正在上月台的楼梯上，和她对视着。
　　温冷丘楞了一下，因为感觉像是他在朝自己走来。
　　“这是你的吗？”果不其然，那个男生把手里的实名卡递出，用中文问她。
　　“哦，是的是的。”温冷丘接过来，上面是熟悉的照片和姓名，她连忙道谢：“谢谢谢谢。”
　　“没事儿，别客气。”那个男生说,随后搭话：“你也在这上学吗?”
　　在异国他乡，面对国人总有一种说不上来的亲切感，以往他们也有过在车站偶遇国人结果在火车上畅聊一路的经历。温冷丘倒也不排斥继续跟他聊天，说：“嗯，我毕业了。”
　　“你在哪个大学？”他接着问。
　　“阿姆斯特丹大学，culture and media 专业，你呢？”温冷丘反问。
　　“我在乌特勒支，学的是影视制作。”他说。
　　“那我们专业有很多相同之处。”
　　“是这样的。哦，对了，我叫李?，还有一年才毕业。”他终于想起来介绍自己。
　　就在话题快要结束时，李?指了指两人身后，火车已经开着大灯驶过来了。
　　上了火车，两个人坐到同一排隔着过道。
　　李?坐在座位上转身小声问她：“我过两天就要回国了，需要做提供核酸证明，我只做了一次，你知道海牙哪里就近能做吗？”
　　“你现在做核酸，是后天的飞机？”温冷丘捕捉到关键信息，敏锐地反问。
　　对方点头。
　　“飞上海？”温冷丘又问。

　　李?又点头。
　　“我们同一趟航班。”温冷丘下了结论。
　　“啊？好巧！”他面露震惊。
　　“谁说不是呢。”温冷丘附和，“我也还差一次没做，我要不把地址发给你？”
　　李?见状坐在了温冷丘对面，
　　两个人互加了微信，温冷丘复制了个地址给他发过去。
　　半个小时后，温冷丘在Amsterdam centre下车，一转头发现李?也在这站下来了车。
　　温冷丘就急忙和他告别，一路小跑到电车站。
　　回到那栋房子，温冷丘迅速地打开灯，冲进客厅的边几前，把上面的相框抱在怀里，然后以极快的速度冲出房门。
　　关门时，一种深刻的痛感在此刻袭击了温冷丘。
　　这是一张昭示着所有事情即将结束的门，关上它，这段时间关于他的一切，就此结束。
　　以一种体面但痛苦的方式。
　　她拉着门把手，身体失力地靠在门上，眼泪终于再一次无声滑落。
　　风风火火就为了这一个相框，温冷丘也觉得自己多少有些失了理智。
　　可是她觉得应该把这个相框带走，没什么，只是直觉。
　　回程她都是恍惚的，但她拼命让自己打气精神，不想让梦姐他们看出自己的异常。
　　一路裹着冷风从火车站跑回家，脸已经冻僵，寒风掩盖了她的表情。湛浮梦看到她怀里抱着的相框，明白了些什么，也没说什么，只是叫她过去吃饭。
　　原本应该凉了的饭菜竟然还是温热着的。
　　湛浮梦和詹斯汀一直在等她。
　　“明天我们早上去市场买菜，然后回来备上晚餐，傍晚的时候去逛逛市中心的圣诞市集。”湛浮梦吃饭的时候宣布明天的流程。
　　剩下的两个人只有点头的份儿。
　　“你一会儿吃完饭你把你的行李分一下，看把什么放在储藏室里。”湛浮梦接着说。
　　温冷丘点点头。
　　“家里的东西都关好了吗？”湛浮梦继续问。
　　“关好了。”原来这话不是问的温冷丘，詹斯汀抢答。“我检查了三遍！”
　　“嗯，还是可以干些人事的。”湛浮梦吐槽。
　　詹斯汀：礼貌而又不失尴尬的微笑。
　　晚上睡觉前，温冷丘收到了李?的消息。
　　——明天要不要一起？做核酸的地方我看了看还有点距离。
　　——我坐电车。
　　——我有车，要不我去载你？
　　温冷丘有些疑惑，一个刚认识的陌生人，突然提出这么贴心的要求，温冷丘觉得有些奇怪。
　　——没关系，我这边坐电车很方便。
　　——做核酸坐公共交通去不太安全吧？
　　——也是。
　　——那你给我一个地址，我明天去找你。
　　温冷丘被他说服，给了一个距离家又一千米远的地址。
　　二十号那天早上，温冷丘提前二十分钟走到约定的地方，才看到李?说的有车，是专门花钱请了一个有驾照的华人司机。

　　见开车的是个四十岁左右的阿姨，温冷丘松了口气。
　　她不是故意怀疑李?的好意，只是女生一个人在外生活，警惕心总是要有的。
　　路上他们闲聊，没多久就到了核酸排队的地方。
　　经过稍显漫长的等待，终于做完了最后一次核酸。
　　温冷丘不知道的是，因为邀请了她一起坐车，所以在请司机的时候，李?专门找了一个女性。
　　下午的时候和梦姐詹斯汀约在了市中心的圣诞市集市，他们三个人到入口的时候天还剩足够的蓝，少有的没有云彩在天上遮挡着。
　　一看表，下午三点四十几分。
　　入口的地方临时搭了一个铁门，门口放了两个大的漆皮桶，里面放着大块的木头，点燃了做篝火。
　　整条长长的街上四处缠绕着灯线，天还没暗就统统都亮起来。灯串上的光星星点点配上湛蓝的背景天色，很好看。
　　市集上的人熙熙攘攘，并没有因为疫情而冷清多少。
　　三个人谨慎地戴着口罩从头逛到尾，期间还遇到了免费合照的圣诞老人还有正唱着圣诞歌的唱诗班。
　　是很热闹的景象。
　　他们买的东西不多，只是四处闲逛。
　　一直到天完全黑下来，他们才有从市中心回家的想法。
　　一回到家，温冷丘就着手准备煮每年的圣诞必备热红酒。
　　按照惯例往年的热红酒都是梦姐动手煮的，但是今年温冷丘跃跃欲试，在刷视频的时候无意中被推送了一个新中式热红酒的视频，之后又问梦姐要了她的方子。
　　晚餐前梦姐一看她一开始放在柜台的材料，略带得意地说:“我就知道是我教你的。”
　　接着温冷丘一把山楂干放进锅里，她立马嫌弃脸说:“我可没跟你说要放山楂。”
　　温冷丘笑嘻嘻地说:“我也结合了另外一个方子。”
　　傲娇如梦姐，她吐槽道:“你那是山楂汤！”
　　温冷丘往橙皮上扎着丁香，说:“都一样嘛，反正这东西跟西红柿炒鸡蛋一样，每家每户的配方不一样。”
　　湛浮梦不再多说，但对她的新结合方子保持怀疑态度。
　　房间里时不时飘出热红酒的暖香味儿，在这种味道的烘托下三个人做着晚餐。
　　詹斯汀从烤箱里端出来一整只烤鸡，上面一层色泽油亮的脆皮看得让人直流口水。与此同时端上桌的还有中午做的水饺，和纸杯蛋糕。
　　对着这一桌食物，詹斯汀美其名曰：中西合璧，文化交融。
　　他们有说有笑，气氛融洽。
　　好像永远不会面临离别似的。
　　吃完饭之后，温冷丘和湛浮梦坐在沙发上看起了电影，圣诞节必看的《真爱至上》。
　　窗外又下起了阴冷的雨水，屋内暖气开得正好，温冷丘身上盖着一条薄毯，毯子上温馨洗衣液的味道萦绕在温冷丘的鼻尖，她把头靠在梦姐肩膀上，整个人都暖烘烘的。詹斯汀端来温冷丘煮好的热红酒。温冷丘眼睛盯着屏幕，随口问起梦姐洗衣液的牌子。
　　詹斯汀分配红酒每人一杯，原本一脸傲娇不想喝加了山楂干的热红酒的梦姐，在詹哥喝了一口追着安利的情况下也喝上了瘾。
　　电影在三人品酒吃点心的时刻开场:“大家都觉得我们生活的世界充满仇恨和贪欲，但我不这么看，当飞机撞向世贸大厦时，据我所知，没有人再打电话传递仇恨，大家都在传达爱意，如果用心寻找，我有一种预感，你会发现，其实爱无处不在。”
　　这句话让温冷丘记了很久，就像现在，她虽然没有家人在身边，刚和爱的人分开，但她还能享受来自朋友的爱意和陪伴，即便是不在自己身边的人，也正在互相祝福。正如电影所讲，为爱可翻山越岭，直到山穷水尽。
　　即便知道自己即将离开，且不知道归期，温冷丘虽然满心不舍，但更多的是当下的感动和知足。
　　因为爱她的人，特地为她提前了团聚的日子，他们过了唯一一个在十二月二十号的圣诞节。
　　这一晚，温冷丘久违地睡了个好觉。
　　清晨，窗外的鸟鸣穿透湿冷的空气，传到温冷丘的耳朵里，将她唤醒。
　　房间拉着厚实的窗帘，屋内只剩台灯一点暖黄。
　　温冷丘起身下楼却在楼梯拐角处停驻片刻。
　　窗外正是日出。阳光原本的金黄添着初升浓粉的光晕，天空还有暗蓝色未褪去。四周寂静无声，只剩活力的鸟鸣。
　　打开后院的玻璃门，一阵寒冷扑面而来，温冷丘缩了下脖子。
　　但还是没忍住跑到院子离去，看看那些耐寒的小植物们，逗逗落在树上的飞鸽。
　　离开这里前的最后一个清晨，多想把现在的一切都记住。
　　等到玩儿够了，温冷丘才提着后院的垃圾出门。
　　街上行人很少，只有几辆车偶然驶过，引擎发出的那一点声响都足够引起回声似的。不远处一个骑着自行车的邮差慢悠悠地往信箱里塞着信件。
　　时间好像走得都慢了些。
　　回到梦姐家里准备了简单的早饭，温冷丘就开始提前整理自己要拿的行李。
　　湛浮梦和詹斯汀下楼的时候，温冷丘俨然一副整装待发的样子。他们一起吃过早饭之后，就开车去往史基浦机场。
　　机场的人感觉甚至比以往还要多人，和人之间的间距很难做到一点五米的合理间距。
　　不知道他们都会去到哪里。温冷丘脑袋放空。
　　好不容易找到值机口，排在长长的队伍末尾，三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开着倒数第几次的玩笑，大概四十分钟之后，队伍才到他们。
　　经过短暂的行李超重又被工作人员放水的小插曲之后，终于办完了登机手续。包容的工作人员还又提醒温冷丘说她应该事先去航空公司的窗口贴一个允许通行的便签纸。
　　等到两个沉重的行李箱离身，温冷丘如释重负，跑去窗口贴便签。
　　一切都处理完，梦姐看了看表，催她上楼安检。温冷丘才终于在通往安检的电梯前和湛浮梦进行郑重的拥抱。
　　又是离别，但温冷丘不想把气氛搞得太严肃，故作轻松的跟他们两个告别。
　　但转过身去偷偷抹了把眼泪。
　　梦姐看到温冷丘离别的背影，叹了口气，眼泪也在眼眶里打转。
　　詹斯汀见状，揽着湛浮梦的肩膀把人揽在怀里。
　　他们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起身准备回程。
　　温冷丘独自一个人过了安检，到达登机口。
　　又看了眼时间，距离登机还有一个小时多一点，温冷丘决定去免税店四处逛逛。
　　看来看去，因为疫情免税店也关了大半，温冷丘随便进了一家化妆品店。
　　店内有一个长相甜美说话也好听的华人导购，她帮温冷丘介绍了打折活动和一些护肤品的特性，就让温冷丘自主下单了。
　　结账时，她才看见排在她前面的这个身影有些眼熟。
　　看了好几眼，直到对方注意到她的眼神看过来，温冷丘才确认这张带着口罩的脸是谁。
　　“李?？”她试探性的叫出声。
　　“你也在这儿啊？”他也认出了温冷丘，虽然戴着口罩但也掩饰不住他的惊喜，眉毛起飞。
　　温冷丘点点头说：“你座位在哪？”经过核酸那次，温冷丘对他的信任感增加了不少，主动问他。
　　“你看看”他拿出机票，上面写的是商务舱。
　　“我在经济舱诶，离得有点远”温冷丘把买的东西放上柜台准备结账。
　　“没关系，我到时候跟你一起登机，我先帮你拿行李。”他说，她这个人身上有一种天然的亲和力。
　　“好，那谢谢你啦”温冷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