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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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与试炼的时间流速并不相同。
安格进入试炼已经过了两天，但是在现实里大概只过了几个小时左右。
这给安格带来了一种浓浓的不真实感。
一脸柔和笑意的泽塔，好像知道少年心中所想一样。伸出骨节分明细长的手指，轻轻抚平了少年微微翘起的发尾。
“干的不错。”
“你救下了他们，避免更多人的死亡。”
泽塔的声线磁性低沉，他听着泽塔的声音，心里莫名有了一种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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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量的新鲜空气涌入鼻腔，大脑对身体的掌控权逐渐变得清晰。
那种被剥夺感知的感觉消失。
落日的余晖透过树影的缝隙，照在苏莯五官精致秀气的脸上。
他的皮肤很白，是一种显得有些孱弱的颜色。
斑驳的阳光照在那张称得上美的惊心动魄的脸上，更显纯洁脆弱。
如同遗落人间的天使，下一秒就会消逝在那束光辉里。
乌黑的长发随意散落在身旁，为少年增添几分慵懒。
少年微垂的眼睑投下一小片阴影，似乎在思考没有回过神。
他面无表情的抬起眼眸，浅绿色的眼瞳闪着奇异的波光。这抹绿色衬得万物失色，让人不自觉的沉溺其中。
机械声在空荡的树林里响起，有种明显的不协调感。
[玩家们，你们好！欢迎来得主神空间！！！]
僵硬的电子机械声不带有任何情绪，却透露出一种活跃激动的感觉。
[相信所有玩家，可能对现在自己身处何地感到疑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要担心！这里是罪人们的乐园！]
系统的声音逐渐变得刺耳尖锐，言语里隐藏的恶意也变得毫不掩饰。
森林中的玩家包括苏莯，此时的眼前，都出现了一个颇具科幻色彩的系统面板。
上面写着“玩家须知”，旁边还有几个醒目的箭头指着面板。
一旁好像还有几个需要仔细观察才能发现的小字。
苏莯站起身，毫不在乎的伸了个懒腰。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刚刚昏迷的那段时间，可能是他这么多年睡的最好的一次。
梦里那些呢喃声没有像往常一样充斥在耳边，也没有血肉模糊的灵魂死死地拉着他，怨毒的盯着他。
一切都消失了。
只有一种让他无比安心的寂静与黑暗。
一度让他认为自己也是一个普通人。
“可惜这梦太短了……”
苏莯紧抿嘴唇，手按着有些刺痛的太阳穴，语气留念。
*
森林里。
少年环顾四周，周围杂草丛生，树影婆娑。
一条蜿蜒的山路从他的脚下延伸至不远处的村庄。
苏莯当然没有忘记自己脑中的“玩家须知”。
心念一动，系统的提示音再次在他耳边响起。
[玩家，你好！]
[欢迎来到主神空间！]
“主神空间是什么意思？”
苏莯开口打断系统无意义的废话。
脑海中的系统没想到有人会打断他的讲话，明显一愣。
罕见地沉默了片刻。
[主神空间就是主神空间，你可以把他当成多元空间的集结点]
“为什么我在这里？”
苏莯随即问出下一个问题。
[你们是被主神挑选中的玩家，需要帮助主神，纠正不同子位面中错误的时间线]
“为什么？”
苏莯眯起眼睛，语气有些危险。
系统不明白这个看着不谙世事，如同误入尘世的精灵少年，在这一刹那间的气息竟显得有些可怕。
[你们是被主神选中的人，这是你们的无上荣光。]
[而且一旦完成主神的任务，所获得的积分可以实现你的任何愿望，无论是金钱还是权力，你都可以拥有]
刚刚的感觉好像只是错觉，系统按班就部地诱惑着新来的玩家。
“什么都可以？”
苏莯的语气听起来怪怪的，藏着几分难以察觉的脆弱。
[对，什么都可以]
系统看着他明显已经上勾的表情，对自己之前对少年产生的错觉有些诧异。
对嘛，只是一个天真的少年。
[那我们就把这份契约签了吧]
系统语气急切，话语中带着些许隐藏极深的贪婪。
只要这个单纯的少年听了他的话，签下这份契约。
到时候他就可以占据少年的身体，而傻傻的少年就只能魂飞魄散。
他应该为自己的贪念付出代价。
一份画着华丽花纹，写着不知名文字的契约出现这他的脑海。
就像传说中恶魔的契约。
只要苏莯心念一动，他就可以签下这份契约。
而他也可以如愿完成自己的愿望。
“我可以再问一个问题吗？”
隔了一会，他的语气有些腼腆，不好意思。
[可以]
系统简短的回应了他。
他已经在想着自己，获得少年的身体控制权后，他应该怎么办。
渴望地盯着精致俊美的少年，那怕是见过无数玩家的他，也在初见的一刻被深深吸引。
他对自己的新身体很满意。
在他看来少年的身体(?)已是囊中之物。
少年仿佛知道他的想法。
嘴角勾起一抹轻微的弧度，愉悦且短暂地笑了声。
浅绿色的眼眸下是看不透的深意。
[请问您是什么呢？]
少年的问题明显让系统一愣，他不太明白这个没头没脑的问题，和他们之前说的问题有什么关系。
他下意识的回答道。
[我是主系统下的众多子系统之一]
“哦~”
少年的回答听起来有些耐人寻味。
“那我不签~”
随即将脑中的契约狠狠地撕成碎片。
……！！！
“为什么！！！”
系统的声音变得虚弱，他有些气急败坏地问道。
他不明白为什么少年会突然变卦。
明明他马上就要成功了。
少年眯起双眼，浅绿色的瞳孔里闪着愉悦的光芒。
他看起来很开心。
他语气天真烂漫，回答了系统即将崩溃前的问题。
“因为你没有办法实现我的愿望啊~”
系统即将崩溃，断断续续的电子音不甘心的问道。
[什……愿……不能……现？]
少年弯起眼角，肆意地笑了起来。
笑的浑身颤抖，眼眶带着桃花般的浅红，泫然欲泣。
“我……想要成为一个……”
“人，真正的人！”
系统没想到问题的答案会是如此的不同。
他还有疑问，不过奔溃边缘的他。
没有力气再说任何一个字。
他同样也没有听到少年没有说完的话。
“也许……”
“也可以换成好好睡一觉。”
少年狭长的桃花眼似笑非笑，语气听起来似乎有点困扰。
“不过……系统先生好像有些不怀好意呢。”
*
[恭喜玩家057946完成支线任务“恶魔的诱惑”]
[奖励500积分]
[当前主线任务(1)：进入村庄]
系统的电子提示音再次响起，只不过没有了那些深藏着的欲望，仿佛只是一个没有任何感情的机器。
“嗯，看来我做了一个还算正确的选择。”
他摩挲着下巴，陷入安静的沉思之中。
看来游戏进行到了这里。
看来已经没有退路了呢~
苏莯将视线投向不远处的村庄。
他承认他有点感兴趣了。
他第一次对未知的一切有了兴趣。
感受着从心脏中蓬勃产生的情绪，陌生又让他无比惊喜。
今天这场陌生的游戏给自己带来太多的惊喜。
“也许……万一真的可以呢……”
少年眼眸微垂，不知道在想什么。
旋即好像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嘴角微微上扬。
轻微勾起的唇角，让周围的一切美好褪色。
他知道。
他在憧憬那个美好的未来。
*
夕阳西斜，天边铺上了一层黄灿灿的光芒，连带不远处的村庄也染上一抹橙黄。
“是时候进村子里了，就是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苏莯心想。
系统给的主线任务太过模糊，只有一个进村这一个标准。
如果作为一场游戏的话，那它肯定不够合格。
正是这不确定性，给这个任务带来了未知的风险。
不过他也不傻，相比深夜一个人待在森林里，进入村庄明显是一个更好的选择。
这也许也是系统的目的，它有意让玩家们，集结在这个深山老林里的不知名小村庄。
这其中肯定有原因。
就是不知道，如果不完成主线会发生什么。
想着之前，想要骗他签下契约的系统，临死前的痛苦呻吟。
他直觉这不是件好事。
随着距离村庄越近，便能清晰地看清村庄的一切。
至于村庄的大体位置和布局，苏莯也了解七七八八。
村庄的面积比苏莯实际认为的还要小一点，稀稀拉拉的，由茅草简陋搭建的房屋，袅袅炊烟升起。
而在村庄的正中央，则有一个由深灰色岩石雕刻而成的雕像。
雕像是一位看起来颇为严肃的兜帽老者，手中拿着水晶球，脚下扒着一只有些无精打采的狗。
雕像虽然有些做工粗糙，但是老者的神态却刻画的惟妙惟肖。
到达村庄的大门处，一位穿着棕色皮甲，身材高挺的年轻男人，对苏莯的到来有些惊讶。
苏莯猜测他可能是村庄的守卫。
他皱起眉峰，朝他走了过来，男人身材高大，气场强大。
他紧紧握住手中的武器，一双深邃眼眸盯着他，深灰色的瞳孔里倒映出不远处他的身影。
端正俊美的脸上带有审视的色彩，让人喘不过气。
“你好，请问你是？我从未在村子里见过你。”
守卫的目光审视般落在他的身上，犹如实质。
看来考验演技的时候到了。
苏莯没有直接回答，这位年轻守卫的问话。
他摇摇头，身体微微颤抖。
他好像刚刚经历过一场不愿想起的噩梦。
男人走进才发现，少年精致的脸庞和眼睫上还挂着的泪水。
红彤彤的眼尾，以及脸上还未干的泪痕。
他如同一只受惊的小兔，惊慌失措地小声喘着气，而在浅绿色的眼睛里，则又掉下一颗颗晶莹的泪珠。
他抬起头，面对守卫的靠近，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
毫无疑问，这是一段教科书似的表演。
只是个大粗人的守卫，那见过这种阵仗，顿时有些手忙脚乱，不知所措。
他尽量压低声线，让他的声音变的轻柔。
磁性的嗓音压低，模仿出轻柔的语调。
在苏莯看来，这明显有些适得其反。
不过他还是装出稍显平静的样子。
他的手死死攥着衣服的一角，直到手指发白。
停下啜泣，故作坚强地抬起了头。
“我……他们都被……”
话还没说完，就垂下了那颗故作坚强的头，双肩不停地颤抖着。
苏莯故意没有说完，至于其他的……
就让这位有些可爱的守卫脑补吧。
*
守卫心疼地看着少年，将手放在少年的肩膀上，安慰性地拍了拍。
而少年则如同找到了发泄情绪的出口，牢牢将面前的年轻男人抱住，大颗大颗的眼泪浸润了他的衣物。
少年穿的有些单薄，守卫可以清晰地看见少年白皙的脖颈以及……
！
守卫连忙收回无礼的视线，耳垂变得通红，同时在心里也对自己的行为表示严厉的谴谪。
他现在这么伤心，自己应该好好安慰面前受惊的少年，而不是想这些。
他小心翼翼的抱着怀中的少年。
少年纤细的身材更是可以被完全拥抱入怀中的恰到好处。
僵硬地摸着，少年头顶的一头乌黑的长发，语气轻柔地轻声安慰着他。
之前的准备询问的问题也一并忘记。
他潜意识里不肯承认少年出现的异常。
即使是在狼人出没的时节，一位在森林里莫名出现的美貌少年。
等到怀中的少年不再啜泣时，他拉起少年的手。
少年的手纤细修长，手上没有和他一样的老茧。
并不像一双经常劳动的手。
“也许是哪位贵族老爷的少爷？”
他想出了这个他听起来都有些荒缪的理由。
…………
不过他愿意相信面前的少年。
但是最终他并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他应该对每个村民们负责。
一个纯银制成的十字架放在少年柔软的手心。
他包裹住少年的手，少年白皙的肤色和他小麦色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
他注视着少年脸上的表情。
苏莯的脸上还挂着泪珠，一双浅绿色的眼睛，表情懵懂地看着他的举动。
男人长舒口气，他是那么害怕，那张纯洁无瑕的脸上暴露出狰狞的模样。
不过还好，他的表情一切正常，证明他只是一个遭遇不好事情的可怜孩子。
看着少年懵懂无瑕的瞳孔，男人表情变得柔软。
他抬头摸了摸他的头顶，朝他笑了笑。
“走吧，我们进村。”
苏莯点点头，破涕而笑。
眼里对男人充满了信任。
同时悄悄的，将那双拿过十字架的手背在身后。
在他拿到十字架的瞬间，一股足以让人疼晕的剧痛袭来。
他只是眨眨眼，表情平常。
他已经对疼痛自以为常了。
苏莯垂下眼帘，心里有些嘲弄。
就像是一个……
怪物。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二十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