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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种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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麟竹哀叹一声,就着面前的桌面敲了敲,阿金听见声音就从棺材里钻了出来。
只有没人看见时它才会从棺材里钻出来,至于棺材通向何方,它又何时会待在棺材里,旁人无从知晓。
“想个办法尽早催熟赤箭。”
“喵~”阿金低低应了声。
当天晚上,雍南主动点了个外卖大餐。
椒麻鸡、飘香啤酒鸭、炒花蛤、酸汤肥牛、家庭麻辣烫。
麟竹看着铺满整个柜台的菜,笑了笑,“雍先生介意多几个人来吃吗,我觉得浪费食物不太好。”
雍南道:“好。”
麟竹给崔寻雪发了个信息,不到五分钟,她就带着十多岁的女儿来蹭饭了。
“今天吃大餐啊!”崔寻雪笑道。
她拉着女儿过来,手上还带了两只凳子,她是知道麟竹这边没有地方坐的。
“坐吧,今天是雍先生请客。”麟竹道。
崔寻雪戳戳女儿,“快谢谢哥哥。”
“谢谢哥哥。”小丫头道。
崔寻雪的女儿刚上高一,跟母亲姓,叫崔娅,一向是个乖乖学生,成绩也是名列前茅。
把麟竹跟她放在一起比较,麟竹的确是一点都不显老。
“雍先生的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崔寻雪怕没人说话尴尬,就随便找了个问题问。
麟竹道:“他没事,再过几天就好了。”
崔寻雪道:“娅娅反正还在放暑假,你以后要出门的时候叫她过来给你看店就好了,这样就不用关门了,你一天把门关着,能挣着几个钱。”
麟竹道:“我哪能麻烦娅娅,她还有功课,这几个钱不挣也一样,别麻烦她过来了。”
“哎没事,小问题。”崔寻雪道,“你又不是天天出去,她也不是天天都做作业,让她过来就好,你什么时候出去跟我说一声。”
崔娅笑道:“麟姐姐,我不忙,作业都做完了,一天都闲得没事干呢。”
麟竹想了想,“那好吧,你来看店,我给你算工资。”
“什么工资不工资的,不用给她开工资,她是义务劳动。”崔寻雪道。
几人说着闲话,一顿饭也吃完了,一大桌子菜几乎没剩下什么,崔家母女胃口很好。
麟竹道:“雍先生,过几天要去钱家。”
“知道了。”雍南应着,“钱太太跟我说了,要请咱们吃顿饭。”
麟竹嗯了一声,“随便。”
到了去钱家这一日,麟竹换了一身黑色的衣服,款式看起来庄严肃穆,仿佛要去参加葬礼。
雍南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也没多说什么,他拿了车钥匙把车开到冥器屋门前,接了麟竹就往钱家去。
对于钱家,麟竹不欢迎他们来冥器屋,宁愿自己去送药,当然还有另一个原因,她要去看看钱家种的那一盆命契。
等命契成熟,钱家的一部分血脉就会被吸纳进其中,而麟竹作为命契的主人,有资格控制他们。
车子开进了钱家的别院,钱太太亲自来接的他们。
“雍先生,麟小姐,一路辛苦了,快进屋坐。”
一进了钱家客厅,就有仆人沏了茶来,钱太太亲自给他们倒茶。
“雍先生,麟小姐,请喝茶。”
“麟小姐,我家先生的病大有好转,他说今天务必要把剩下的诊金都给你,还有,我们想请麟小姐和雍先生吃顿饭,不知麟小姐有不有空?”
麟竹道:“带我去看看钱先生。”
钱太太往楼梯处看去,“他来了。”
只见钱和顺在护工的搀扶下顺利下了楼梯,他身上穿着宽松的亚麻色衬衣,露出来的脖子上只能看见一些浅显的红印。
当初那些烂了的红疹已经都好了,现在只有一圈圈的印子,而这印子也在缓缓消散,一天比一天淡。
“麟小姐,我真是三生有幸才能遇见你这样的高人啊。”钱和顺道。
他来到麟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喝了一杯钱太太沏的茶,看起来行动较为顺畅,一个月前躺在床上翻身都难的那个时候已经过去了。
“麟小姐,雍先生,晚上一起吃个饭吧,是我家自己的酒楼,你们想吃什么都行。”
“好。”麟竹道,“钱先生感觉身体如何,还有哪里不舒服?”
钱和顺道:“有时候睡着会有些呼吸不畅,偶尔因此被惊醒,像有人掐着我喉咙一样,不知这个是不是后遗症啊?”
麟竹道:“没关系,等病症好全,症状就会慢慢消失,钱先生,我想看看你们养的那盆花。”
钱和顺站起来,“我把它养在后花园里,麟小姐可以跟我去看看,我还专门请了个工人照看。”
在护工的搀扶下,一行人往钱家的后花园走去。
后花园就在卧室楼下,这样可以保证睡觉的房间空气良好,氧气充足。
一到后花园,一个穿着工装的男人就恭敬地走了过来,“钱先生,钱太太,今天的花已经晒过太阳了。”
钱和顺指着花圃里一盆长着绿色小叶子的盆栽,“麟小姐,不知我养得对不对,有什么注意事项你跟我说说,我一定细心照料它。”
麟竹蹲下身查看,拇指大的叶片已经长成,枝头隐隐有了要长花苞的趋势。
她道:“这个草药命贱,你怎么养都行,开完花后它的根部会生出旁支,到时让你的家人移栽,可保此病不再复发。”
钱和顺赶紧点头,“知道了,我一定让他们好好种,太感谢麟小姐了,佳文,去把麟小姐的诊金拿来。”
钱太太赶紧去了,“是,我差点忘了。”
一大盒金条被送到了麟竹手里,端起来沉甸甸的。
钱和顺道:“这里不止两百万,多出来的是我给麟小姐的心意,多谢麟小姐的救命之恩,希望以后我们俩家多多来往,互相照应。”
麟竹笑道:“多谢钱先生,不过我家贫,没做什么生意,无法跟钱先生互相照应。”
钱和顺哈哈笑道:“麟小姐谦虚了,单是看这样一个病症就入手百万,怎么能算家贫,虽然麟小姐不做生意,但是麟小姐有看病的手艺,将来说不定有生意上的朋友求上你了,到时我会给麟小姐介绍的。”
钱和顺的如意算盘打得好,他给生意上的伙伴介绍看病的人,他赚了人情,麟竹赚了黄金,的确是个互相照应的样子。
麟竹笑笑,“好,有劳钱先生。”
一大盒黄金抱在麟竹身前显得有些沉,雍南一把捞过盒子抱着,一句话也没说。
默默跟在旁边的钱太太悄悄看了雍南一眼,见他那副理所应当的神情似乎又误会了什么。
对于他对麟竹示好,在钱太太看来很正常,毕竟哪个富二代的少爷不是这样多情,没什么好奇怪的。
麟竹看了雍南一眼,见他抱着盒子木然地跟着钱和顺往外走,她也没多说什么。
钱和顺为她引路,“麟小姐,我们去吃午饭。”
麟竹把带来的药给了钱太太,钱和顺就带着他们开车去了酒楼。
这座酒楼位于地段尊贵的别墅区,菜品价格不菲,不过来这里吃饭的人也不差那点钱。
钱家名下财产颇多,一个酒楼不过是一根牛毛。
整个一层楼今天都没有别的客人,都是钱和顺为请客准备的,看得出来他对雍家和麟竹的重视。
一个精致的菜单被服务员双手奉到麟竹面前,钱和顺笑道:“麟小姐随意。”
麟竹嗯了一声,就点了第一页的第一个,然后把菜牌推给了雍南。
钱和顺让他们选菜也不是为别的,他生怕自己准备好的一大桌子菜麟竹不满意,这不让她自己选更显得有诚意。
不过看她那敷衍的样子,怕是也没有什么选菜的必要了,直接按照原定的菜品上桌就好了。
倒是雍南,一点没客气,点了三四个大菜后,还道:“钱老板,能不能不要鱼?”
“不要鱼?”钱和顺显然觉得这个要求有点奇怪,但顿了顿也笑道,“那就撤下所有的鱼。”
菜品铺了满桌,麟竹还没有见过比这更奢侈的。
她看了眼雍南,见他一脸平静,看满桌子菜仿佛看地摊小吃。
所以像雍家钱家这样的,每天要浪费多少食物,麟竹不敢苟同。
岂不就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吃饭期间,有个漂亮的服务员送了两瓶高端红酒上来,钱和顺很给麟竹面子,拼着使唤起来还不太顺畅的手臂也要亲自开酒。
甚至给麟竹倒了一杯,推到她身边,接着又给了一杯雍南。
“多谢雍先生把麟小姐这么优秀的人才介绍给我看病,你爷爷的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麟小姐看着好年轻,有二十岁吗?”
钱太太悄悄地在桌子底下掐了他一下,示意他不该问这种问题,万一麟竹年纪轻轻辍学没读书,岂不是会觉得钱家看不起她。
女人的想法琢磨不透,不管是什么原因,能不问年纪就不问。
麟竹道:“我跟雍先生同年,二十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