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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选择 ...

  •   “你的来历呢,我已经知道了。”
      柯欣没打算跟李磊多说废话,直接开门见山:“你有什么样的野心,未来会做什么样的事,我也都知道。现在我只给你两个选择……”

      “什……什么选择?”
      李磊结结巴巴地插嘴问道。
      一时倒顾不得柯欣说知道他的来历是不是诈他——会提到未来,已经可以板上钉钉她是重生回来的了,会知道点他的底细还不正常?
      就算并不那么完全清楚,多少也会有点猜测。
      而且这不是重点,以后会怎么样才是他现在最关心的。

      柯欣看了看他:“其一呢,是死。”

      “什……什么?这不至于吧!”
      李磊尖叫,若不是被捆着,差点他都要跳起来:“我也没做什么呀!
      不过想到柯欣到底是重生的,他又有点心虚,两只眼睛忽闪忽闪的:“就算……就算我将来做了点什么,那也罪不至死的。”

      “谁跟你说,一定要做过什么我才能弄死你的?”
      柯欣挑眉:“这可是封建王权社会,而我是公主,杀个把人,还需要跟谁交代一声的吗?”

      “可我不同。”李磊眨巴眨巴眼睛,期期艾艾地说:“我是你的驸马,不是吗?”

      “哦,”柯欣冷漠道:“马上就不是了——原本也没登记在册。现在皇都里的那几个,没谁会有那个闲心来替我操持这个,要特特将你记进宝册。正巧我也不觉得他们有谁有这个资格替我操心这个,自然也不需要跟他们交代什么,从而把你记到宝册上去。简而言之,你就只是个名义上的驸马,我承认了就是,而我一旦不承认,就什么都不是。现下所欠缺的,只不过是一张通告,只等天明,将通告贴出去,告诉大家,你已经不再是驸马就行。”

      “啊?!”
      李磊有点傻眼,偏又说不出什么。
      明明自己才是处心积虑骗来这场婚姻的人,现在却仿佛自己才是被骗婚的那一个……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憋屈感。

      “这就是封建社会的皇权……怎么,搁你自己身上就受不了?”柯欣嘲笑:“三下两下拿下兰音,不由分说就把兰音定了罪的时候,你不是用得挺溜。”

      “就算兰音的事我处置的有些不大妥当,但兰音不还没死吗?”李磊不服气地小声咕哝。

      “也就是兰音没死了。”
      柯欣凉凉地说:“若是兰音死了,你们都不会有跟我说话的机会,一早就被我给砍了。”

      这个们字,明显是把静立一旁的容砚也带了进去。
      容砚默了默,最终还是开了口:“便是此刻,臣仍然认为,兰音未必无辜。”

      “就是就是!”李磊连忙帮腔:“其实我们也不算多冤枉她,整个公主府也就属她最可疑也最有机会下手了。若不是她,还能是谁?总得有个凶手的吧!”

      “谁说一定要有个凶手了?”柯欣反问:“你们具体查过我的死因了吗?我身上没有任何伤痕这是肯定的了,然后我是被毒杀?还是某种毒素引发了某种致命性疾病导致了我的猝死?”

      “无法确定。”容砚实说:“臣曾令林御医细细探寻过,然查不出任何施加过外力的痕迹,也没有痛苦挣扎过的病理迹象,似乎是殿下只在梦里,就那么平静地去了——但左不过就是这两种死因,因此只能推测,大概是某种我们所不知道的某种奇毒,至于是直接毒杀,还是由毒引发了某种病症,就不需要细究了。”

      “总之你们其实没有任何证据,我是因由外力才导致的死亡。那为什么你们连奇毒都敢猜,却不肯承认我真就只在睡梦里自然死亡了呢?”柯欣问容砚。

      “殿下正值芳龄,一向身体也无任何隐忧,原本没有猝死的道理。”容砚努力地解释着。

      “你的这个问题,的确也是个问题。”柯欣承认,但她又说:“但这也仅仅只是一个疑问。撇去疑罪从无这个前提不谈,就我自己个人认为,这世上就根本不会有什么完美的毒杀,只要是非正常死亡就一定会有痕迹,如果没有,那就只能是自然死亡。”
      “而为什么我会这么突然地自然死亡,”柯欣转向了李磊,接着说:“容师没接触过,所以不知道。但你应该听说过,有一个词叫做剧情杀。剧情到这里我该死了,不死你们没法君臣联手,不能展开你们的皇图霸业,这篇龙傲天穿越爽文也就没法继续下去——其实真相就这么简单。”

      “就……”李磊嗫嗫地说:“你不觉得你这个说法,其实比你中了某种奇毒还不靠谱吗?”
      说着他又有些好奇:“欣欣你这样说……意思是我其实不止是穿越,还是穿书的吗?”

      “更准确地说应该是,你穿越后的所有经历构成了一本书。”柯欣答:“你就是其中的龙傲天男主……说起这个,我其实一直很想称呼你一声龙先生的。”

      “就……还是不必了吧。”李磊大囧。

      然后他就再没有其他什么感觉了。
      总之不论是当初的柯欣,还是现在的李磊,对此都算接受良好。

      容砚的内心世界却很有些震动。
      先前柯欣所说的转生、重生这些什么的还好,就算李磊是从其他世界穿越而来的他也不是不能接受,但其实自己是活在一本书里,这一点却是狠狠地击中了他,几乎要将他击碎。
      他的瞳孔因此剧烈颤动,其振幅与频率,比之柯欣先前诈尸那次还要大、还要高。
      他的表情却过分平静,平静道几乎可以称为呆滞。

      柯欣见状忙喝了一声:“容师你不必想太多。当知我们活在这个世上,而这个世界真实无虚,便就足够!”

      “是……”容师的瞳孔渐渐稳定了下来,面色也趋于缓和。
      良久,他轻轻吁出一口气:“是我着相了。那些原也不重要,活在当下,坚持真我,才是最重要的。”

      “容师你能看开就好。”柯欣颔首。

      “是嘛是嘛,我们都应该只看当下。”李磊借梯过墙,顺着这个话头可怜巴巴地为自己求情:“当下我可还没来得及做出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兰音小姐姐也算有惊无险,所以公主你就高抬贵手,饶过我这条小命吧……”

      “我也不是一定非要你死。”柯欣提醒:“不是还有第二条路可以供你选择的吗?”

      “对哦!”李磊醒悟过来,忙问:“那这第二个选项是什么?”

      柯欣答:“宅。”

      “什么?”李磊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是说,宅。”柯欣以非常确定地口吻告诉他,他其实并没有听错。

      “就……”李磊委婉,但其实并没有多么委婉地试探:“我是说、宅啊、剧情杀什么的,公主的这些话说得,好像我们那边的小姐姐似的?”

      “我是做过小姐姐啊。”柯欣轻松回答:“重活过来之前我还有过一次转生的经历,具体是不是你们那边我不知道,但大体上应该是差不多的吧。”

      “那……天王盖地虎?”李磊对暗号。

      柯欣:“你是二百五。”

      李磊:“……”
      确认是从未相见又从未相识的老乡没错了!

      但这一点对李磊现在的情况来说,其实并没有任何帮助。
      公主先是公主,然后才是小姐姐。
      他对她做过的那些污糟事,包括骗婚,包括利用她的死这些,并不会因为她做过小姐姐而消失,反而能让她看得更清了吧。
      也所以公主才不是先前那个好骗的公主,而成了现在这个要命的公主了。

      “就……公主的经历还挺丰富的哈。”李磊惆怅地酸这么了一句,闷闷地又将话题转了回来,他异常小心地问道:“不知公主对于这个‘宅’字的具体定义是指……”

      柯欣:“意思是,你给我老老实实在公主府宅着,一一把你所知道的那些优于这个世界的技术都给我捣鼓出来……唔,这么说的话,其实还可以在前面加个定语,叫做技术宅。”

      这是有求于他了,李磊立刻心中大定。
      他洋洋得意,开始拿乔:“其实那些东西也不是那么容易捣鼓出来的呢……这首先需要一个安静舒适的环境,能让我静静地思考,慢慢回忆出那些曾经学过的知识点。”

      “你应该知道的,”李磊侃侃而谈:“高考之前才是我们一生当中最为渊博的时候,考过之后,就慢慢把这些知识都还给老师了,现在我再要回忆起来,是真没那么容易。另外我还需要灵感,整日呆坐着是肯定不行的,我需要到处走走看看,才能有所触发。然后得有人陪我,一人计短二人计长,适当的讨论,有助于我研发的顺利……”

      “是不是陪你的人,最好还是漂亮的小姐姐?”柯欣冷冷地问。

      “漂亮不漂亮的,其实也没那么重要啦?”李磊根本没觉察出柯欣话里的危险,他矜持地表示:“但最好不要总是同一个小姐姐,也不要是同一种,春花秋月,大家轮换着来嘛!”

      “我看你是想死。”柯欣面无表情。

      “漫天要价,就地还钱嘛……”李磊瞬怂,他弱弱地抗议:“想我出力,总得给点甜头。”

      “你怕不是会错了意。”柯欣嘲弄道:“我让你做这些,是让你劳动改造来的,而不是真对你有所求……你不要忘了,你所会的这些,我也都会。之所以用你,不过是不想将精力浪费在这些地方而已。”

      “那也不能既想马儿跑,又不让马儿吃草啊!”李磊奓着胆子抗议:“当初我为了泡你,不也磨破过嘴皮子,说动马永宁端了山匪的窝,然后把你那些被抢去的人啊东西啊什么的都还回去了?”

      “你倒是提醒了我。”柯欣冷笑:“在距离自己不过二三十里的地方养着帮山匪,竟还敢把堂堂公主抢了,马永宁这个海宁都尉早该做到头了……正好他来吊唁,也不必再回去了,直接砍了吧。”

      当然,这件事并不需要柯欣亲自去做。
      容砚静静上前,躬身拱手一拜:“臣领命。”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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