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突如其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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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凌瀚着实忙碌了三日，凌凤语图谋不轨的证据收集进行得比较顺利。只要回了京城将这些铁证罗列出来，就算罗太后再如何袒护凌凤语，也必定要在如山铁证面前让步了。
与他的最初预期不符，最近几天来一切都很正常，可越是如此，越让他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觉得不应该如此平静才对，或许此刻是平静的，而下一刻就会乌云密布风雨大作。
他人在云台府，以那位堂弟的心机与城府，不应该什么动作都没有才是，哪怕做做表面功夫与他虚与委蛇也算是正常反应。难道他是等着自己按耐不住了先发制人，才会采取相应措施么？还是说，那叫钱小八的小东西果真把他迷得晕头转向，以至于判断和决策力都大打折扣，甚至鬼迷心窍再也无心造反了？
这第二种可能凌瀚自然是乐见其成的，虽说以他往日对凌凤语的了解，很难让他相信那样一个心肠冷硬不下于他的人，会真的对某个人用情至深，但世事无绝对，只看数日前在抱月轩凌凤语和钱小八对彼此的态度与两两相望时的眼神，分明是身陷其中无法自拔的状态。如果那是假的，是两人串通起来专门演来迷惑他的，那演技未免也太好了。
无论是什么都好，哪怕凌凤语真地从此为情所困无心进取，都不能改变大局，此人必须除掉不可，否则他无法安枕于榻。放眼整个天下，能够对他构成实际威胁的，也只有这个性情、为人、手段、心机甚至相貌都与他有几分相似的堂弟了。
这一日傍晚，凌瀚出了下榻之处信步而行，好缓解一下连日忙碌造成的精神疲劳。第二天一早他就要离开云台府北上回京了，想到此节，他既感到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又对即将离开这个他逗留了将近一个月的地方有些许不舍。
云台府，的确是一个土地肥美风光如画的地方，只是，一个月的深入调查，也让凌瀚切身感受到一个严重问题，尽管此地物产丰富，普通老百姓的日子却过得十分艰难，底层民众的生活用水深火热来形容毫不为过，与此相反的是达官贵人们的腐败贪污奢侈无度，本地官阶最高的李之荣与已经归了西的魏国柱将这一点体现得再清楚也没有了。
凌瀚心肠冷硬，没有什么“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这种观念，但他毕竟不是昏聩无能混吃等死的庸碌之辈，民不聊生哀鸿遍野是亡国征兆，这个道理他还是清楚的，若是把老百姓逼得太狠压榨太过，无异于同时把自己逼上绝路。他可不想自己还未登基，或者刚刚继位称帝，兴朝就因百姓揭竿而起陷入风雨飘摇战火连天之中。
所以，这次回京除了要尽快将凌凤语索拿问罪，向父皇进言整顿朝纲适当采取怀柔政策以定民心，也是当务之急。
凌瀚一路散步一路思忖，等他意识到自己所处的位置时，已经来到抱月轩所在的幽静巷口了。
他本想调头回走，转念一想又觉可笑，他有什么道理过门而不入？没有。于是抬脚继续顺着巷子走向抱月轩。
他知道云真精通音律，无论琴萧均有不俗造诣，他去抱月轩可以什么也不做，不必纠结那个人是矜持还是放荡的问题，也可以让他闭嘴免受那些噎死人的话语的荼毒，但却可以听他一曲好好放松一下。他可是花了大价钱包下了这个人，得享受时且享受。明天他就要离开这里了，从此以后——
不，不要想了，已经决定了的事情，他从不会轻易更改。
不知怎的，想着很快就要再见那人，心中竟有一丝急切与渴望，连脚下步伐都在不经意间加快了几分。
如今整个抱月轩没有人不认识这位贵不可言的神秘客人韩尚韩公子的，一见那道雍容倜傥的墨蓝色身影，就有数名龟奴和小厮围拢上来行礼问安，个个殷勤热络得不得了，凌瀚懒得理会，排开众人径直朝眠月小筑而去。
走不出三丈远，月娘迈着碎步急急而来，一边向凌瀚敛衽施礼一边谄媚十足地笑道：“韩爷，几天没见，咱们抱月轩上下可都是想念的紧。”
凌瀚对她总算客气一点，略点个头算作回应，嘴上吩咐着脚下却不稍作停顿，“备些清淡精致些的茶点送到眠月小筑去。”
月娘眉头一跳，追上两步巧笑嫣然道：“那个，韩爷，今天刚巧有个十六岁的孩子正式挂牌迎客了，这孩子月娘花了大力气调教的，以前从来没有见过客，绝对干净清爽，而且无论容貌身段还是才艺性情，月娘敢打包票，在整个云台府绝对找不出第二个来。您今日来得正巧……”
不等她说完，凌瀚已经不耐烦地挥手打断，“爷今天没那个兴致。”
月娘脸上僵了一僵，随即面现愁苦之色迟疑道：“韩爷，对不住，今晚真儿怕是不太方便服侍……”
凌瀚终于停下脚步，眼神蓦然冷却下来，看得月娘汗毛直竖，“怎么，他现在正陪其他客人？”
月娘连连摇头：“不不不，您已经包了真儿五天，这五天之内他就是韩爷您一个人的，月娘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让他再接其他客人！”
凌瀚冷哼道：“那还有什么不方便的？难道他还有女人那些个毛病不成？”
一句话说得月娘老脸一热，背上却是冷汗涔涔，尴尬着陪笑道：“韩爷说笑了，只是，只是真儿昨日感染了风寒，鼻塞流涕的实在影响仪容，韩爷还是晚两天再叫他陪侍的好，否则若是把病症传给了您，那月娘罪过可就大了……”
月娘越是解释，凌瀚越是觉得可疑，越发笃定云真此时正与他人做着什么不堪入目的苟且之事，一想到那种情形他就怒意勃发，伸手将站在身前的月娘拂至一边，迈开大步一脸煞气奔向眠月小筑。
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在他包下云真期间还敢染指？难道，是他那位好堂弟不成？
一念及此，凌瀚杀机顿起，任他是谁，今晚定要叫他死无葬身之地！
月娘被凌瀚这一推差点坐到地上去，总算被后面及时赶上的龟奴扶住了。稳住身形后，月娘看着凌瀚闪电般迅速远去的身影，脸色煞白胆战心惊道：“完了完了，老娘这回可真是大限将至了！”
出乎凌瀚意料，眠月小筑内根本没有令人不堪的事情上演，相反却是空无一人寂静无声，黑漆漆的连个鬼影都无。
他回身出了水榭一把揪住紧跟过来的月娘的衣领，喝道：“人呢，你把他藏到哪里去了？再不把人交出来，信不信今晚爷把你整个抱月轩夷为平地？”
至此，月娘哪里还敢再撒谎，又哪里敢不相信凌瀚的威胁，当下又慌又怕地惊叫道：“韩爷息怒！不是月娘不想交人，实在是没人可交啊！真儿他，他不见了！”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突如其来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