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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第 7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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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
“——事情就是这样，后来我和莫嫣、方君他们建了个小群。”秦七七坐在家里书桌前，手中有一搭没一搭地抚摸膝盖上的黑猫，语气轻松地对电话对面的人说。
“听起来真不错，玄术界朋友不嫌多，”男人的声音通过电话有种特殊的质感，他说，“而且那薄家徒弟说的对，最起码这二十几天里，你安心上学，考完一切都随你。”
秦七七刚刚将游戏诅咒的事简略地跟孟秋说了一遍，莫嫣和方君的事也就最后才提了一嘴，可对面的男人一如既往地会抓重点。
她知道对孟秋来说只要自己安全，别的都不太重要，可是有时候也想要他称赞一下自己的成绩。她是指在玄术界的成绩。
以前对这种事根本无所谓的，她越来越贪心了。
不过秦七七没有纠结太久，只是撇撇嘴，继续问道：“老板，你什么时候回来？”
孟秋闻言下意识想了想日期，把时间掰开来算，发现还需要整整一天。方如的阵点设置得很狡诈隐蔽，他也只能用复杂一些的方式破阵，现在已经是以最快的速度推进了。
事实上从他出差开始，到现在也才不过十个小时，他就已经想回去了。
今天被自家小朋友激出来的方如扔下的重磅炸弹，让所有经历过方如事件的玄术师和观衡局人们都多或少地心思浮躁惶恐。他们清楚地知道方如确实是个有真才实学的疯子，他所说的设想，很可能真的做得出来。
现在这个情况也不是躲懒的时候，孟秋也分得清孰轻孰重，所以他难得没有果断拒绝或是过多抱怨，老老实实被指派到哪帮忙就去哪。
可是理智理解是一回事，情感上他现在就想回去事务所，和他家小朋友在饭桌上絮絮叨叨，或是各占一个房间一个勤奋练习，一个无所事事都好。
不过他也不想将诸多抱怨占据和自家小朋友的聊天时间，只叹一口气，说：“后天才能回去。”
“太好了，老板，你终于叹气了。”
“？”
秦七七说：“最近老板勤奋得不像本人，连续出差居然都没有抱怨，我都快怀疑是不是换了个魂了。”
“？在你眼里我到底是什么形象？”
电话对面的少女似乎思索了一下，然后说：“吊儿郎当、得过且过、饱食终日？”
“……”
两边都沉默了一会，电话那边少女的声音再次响起：“不过对我来说，你是最温柔、最好的人。而且只有我知道，这一点最棒了。”
“……”
“……到底是从哪学来的，我要闹了，我要到家长教师联合会闹了！”孟秋捂住被袭击的心脏，声音咬牙切齿——所以这到底是谁教的小恶魔系拉扯话术？他要举报！
“孟秋，冷静点啦。”
“！！你为什么非要这时候喊我！”
“？”对面的少女无辜的声音温吞地传过来，“为什么……难道你的名字不是叫孟秋吗？”
……
他输了。他一败涂地。
可是他现在的心情明媚快活得不像话。挂了电话，好一会回过神来之后，孟秋惊觉自己的状态，说白了就是回味高中女生骂自己和捉弄自己的话并且感到暗爽。
卧槽，变态！
孟秋倏地站起身来，匆匆继续刚刚的工作。
秦七七进卫生间洗漱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嘴角好像就没下来过。
她揉搓了几下自己的脸，可惜想到刚刚那通电话，她又想笑了。
孟秋自己应该没有发现，他紧张的时候会变得话多，语速也会加快。
其实她也不是有什么恶趣味，可是……实在忍不住。
秦七七低头洗了个脸，戴回眼镜，冰凉的水让她醒神。
每天的风花雪月时间到此为止，她回到房间，拿起数学练习册开刷。
就算莫嫣和孟秋不说，她高考之前都不打算去做玄术相关的工作了，这二十几天还是专心备考为好。
方如说的话很容易扰人心神，特地强调不想要自己这个“秩序”的主人去捣乱，还提出高考的时限，听起来就像是暗示他会在这段时间搞事似的。
不过她不认为自己有这么大的脸，而且一个巨大的、影响整个世界的阵要开启，应该没有这么儿戏到可以随便想启动就启动，好歹该有个早就确定的时辰。
以不变应万变就对了，不然只会被方如消耗精神，乱了步调。如果方如真的那么疯，真的在这二十几天内甚至高考当天做什么，她还可以出借秦叙和秦过给观衡局使用。
总之，这一次，无论是谁都不能阻止她高考。
*
观衡局教习所，操场旁边的长凳上，一个男孩孤单地坐着。
“好久不见，过得怎么样？”
男孩侧过头，看向说话的少女，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我谢谢你，你这是将我九年义务教育份量的练习册都买了吧？真的是好破费！”
“也没有，只是买到六年级的。”秦七七假装听不懂石磊的讽刺，笑吟吟地一边回，一边放下手中的环保袋到凳子上。
石磊真想将宿舍里有他半人高的习册扔到对方脸上。
“小学的题对你来说应该易如反掌吧？干嘛这么苦大仇深。”秦七七说。以石磊这种小小年纪就伪装得炉火纯青的聪明小孩来说应该很简单。
“我讨厌数学。”石磊嘀咕道，“希望你清楚，情商高不代表智商高。”
“……好了，你叫我来就是抱怨数学？需要的话我是可以给你补习啦。”
“当然不是，”石磊无语地看了她一眼，从口袋里掏出两颗玻璃珠大小的乳白色小石头地给秦七七，“给你。”
秦七七接过，小石头形状不规则，表面也不算光滑，但触摸起来手感不错，她还感觉到里面有灵能波动：“这是什么？”
“是我做的寻人石，”石磊介绍，“导入了我的灵能，两枚石头一人一个，可以凭借石头之间的感应找到别人。不单单是方位，距离、空间上下，以及周边的模糊情况都能感应。不过两者距离不能超过半径一千米。”
秦七七的两只蝴蝶符篆也能找人，但只能跟着蝴蝶走，无法判断距离和别的情况。石磊这是个GPS啊。
“厉害啊小磊，”秦七七拨弄着石头说，“这么快就能做出这种有用的器具了。”被灵异影响的区域，科技的GPS很可能失灵，这个时候石磊的器具就很派的上用场了，能精准定位还能侦查目标身边情况。
石磊看了她一眼，说：“这是我第一个成功的，给你了。虽然不知道够不够，就当作报酬的一部分吧。”
秦七七顿了顿，才反应过来报酬是什么，大概是当时帮助了他和石姨的事。不过因为一开始就是她自己擅自插手的，就算没有石磊后来的求助，她也是打算管到底，所以根本没将这件事算作谁的委托。
没想到石磊一直记着。
不过秦七七没有推脱，坦然收下了：“谢啦。”
“本来就是你的报酬，谢什么。”石磊跳下长凳，摆摆手，“就这样，你回去吧，拜拜。”
说完便跑走了。
秦七七看着对方的背影失笑，将小石头放进口袋，拿起长凳上的环保袋找到教习所的老师：“老师，这些是给石磊的零食，麻烦您交给他了。”
得到肯定的回复后，秦七七离开教习所，想着回去之后将其中一块小石头给孟秋。
现在距离高考还有十五天，感觉日期在她这里已经失去了存在感，只剩下这个倒数了。
但是因为是第二次经历了，所以也没有太大感触。
这段时间除了她自己一如既往地学习，孟秋却是一反常态地不停奔波。方如的事情到底是影响到了整个玄术界，像孟秋这种顶级玄术师理所当然地闲不下来了。
有时候都来不及回来梅市，而是直接从上一个工作点直接飞到下一个城市。
大家都在忙。秦七七叹了口气。
不过等她考完就好了，之后她跟着孟秋随便到哪里工作都行。
*
秦七七在七月事务所的书房雷打不动地画着符。但是今天和以前不同的是她有些静不下心，好几张符的品质出来不算好。
她呼出一口气，决定不再浪费笔墨，又抬眼看了看时间。
孟秋这次出差也太久了点，都一个多星期了，距离高考都只剩五天了！
但是昨晚打电话确认过，他是今天傍晚回来没错。
她开始看着大门发呆。
不知道过了多久，虚掩的铁门外有人影靠近，秦七七瞳孔聚焦一看，刷地站起来去开门。
“老板！”
青年背着个大背包，头发有些长长了，双眼困顿地半耷拉着，见到秦七七之后才弯了眼睛：“七七。”
秦七七见到孟秋兴奋归兴奋，但是看出他没精神，于是也没有闹，只是上前去接过他手里拿着的袋子回身放好，然后走去卫生间拿孟秋的毛巾洗了拧干，拿出去盖到瘫在沙发上的孟秋脸上。又去斟了一杯温水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
接着她转身热饭，菜色之前她就做好了，只要加热就能吃。
孟秋被凉凉的毛巾盖脸，因为连日熬夜而不停抽痛的脑袋感到舒适了一些。好一会，他才慢慢擦好脸，拿起茶几上的水杯一饮而尽，长舒一口气后，精神彻底放松下来。
电视机被秦七七按开了，是傍晚的新闻频道，但是声音不大，像是背景白噪音，秦七七在厨房忙碌，将菜端出来到暖光下的餐桌上，一切都是这么有生活气息，让他像是浸入温度适宜的热水中，舒服得一点不想动弹。
孟秋看着秦七七的方向发愣，直到对方向他走过来，拿走他还抓在手里的毛巾，问：“吃饭吗？”
孟秋眼睫轻颤：“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