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青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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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第一天，没有晚自习，云柚和姜南星打算一起去帮江惟风收拾新家，那里离学校不远，放学铃声一响，俩女孩便急匆匆约江惟风一块回家。
偌大的屋子里，云柚搬着一摞书，慢悠悠挪进书房，放好后，她扶着门喘气：“要是林宸骁在就好了，他力气大，搬这些肯定是小问题。”
“是啊，不过他住校，估计也出不来。”姜南星用鸡毛掸子拂去柜子上的灰尘。
“你们俩先歇会儿。”江惟风套上棉服，理了理衣领，“我找下物业，等会带你们去吃饭。”
云柚一听吃饭来了劲：“好耶。”
姜南星累坏了，瘫在沙发上闭目养神，跟没了骨头一样，反观云柚，精力多得跟花不光似的，她四处张望，溜出房子在小区里逛悠。
拐角处，她发现一只小狗，毛色棕白相间，四条腿短短的，走路时屁股扭来扭去，完美狙击到了她的萌点，云柚放慢脚步靠近，怕动静太大吓跑它。
可小狗似乎注意到前方有人，竟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它不动，云柚也不敢动。
于是，一人一狗就这样站在原地，观察着彼此的一举一动。
兴许是新鲜劲过去了，云柚从一开始的害怕吓跑它到现在害怕它冲上来咬自己。
她突然想起李知惠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像狗这种有灵性的动物，你越怕它，它就越不怕你。
所以，要先发制人。
而云柚先发制人的行为就是壮着胆子在原地跺了一脚。
小狗明显吓到了，往后撤了一步，尽管成效不大，云柚一看，有用，接着又来一脚，小狗又退了一步，竖起来的耳朵跟着晃。她憋笑，铆足劲，踩着小碎步假装要抓住它。
那小狗怪呆的，见状吓得往后狂奔，直到停在一双白色运动鞋旁边。
一见到那鞋的主人，它拼命叫个不停，尾巴使劲摇。
那人笑了，顺它的毛：“谁把你吓成这样？”
云柚恶作剧得逞，笑容还没来得及收回，这副模样任谁看了，都知道小狗是被她欺负了。
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小狗的主人竟然是周淮让。
周淮让抱起小狗，抬眼就看见她，怀里的狗瑟瑟发抖，于是，他问：“你吓的？”
云柚几乎脱口而出：“我没有。”
也不算吓吧......
周淮让嗤了一声，没继续问，毛茸茸的小奶狗窝在他的怀里，像只奶团子。
云柚以为像周淮让这样的男生会比较偏爱大型犬，实际上却不是，突如其来的反差感在她的心间荡起一阵涟漪。
她竟然觉得周淮让很可爱。
这个想法太可怕了。
柯旸不知从哪里钻出来，手撑着膝盖，喘着大粗气：“你走那么快干嘛，这哪是遛狗啊，分明是溜我。”
周淮让不置与否，腾出一只手，拍拍他的肩，肯定道：“知道就好。”
柯旸说不过他，注意到云柚，“她不是隔壁班新来的转校生吗？”
云柚悄悄往后挪步子，她要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转身准备开溜，马尾随着她的动作左右两边荡来荡去。
柯旸灵光一现，指着周淮让激动道：“我想起来了，投球投不进？恼羞成怒？还踩了你一脚的那个？”
云柚脚步一顿，猛地回头，在她的注视下，周淮让毫不避讳地点了点头。
他记得，他都记得。
等等，哪门子的恼羞成怒，她明明就不是故意的。
当然，云柚就算不认同两人说的话，也没有胆子上前对峙，只得灰溜溜跑掉了。
周淮让往拐角处瞟了眼，将小狗塞进柯旸怀里，大刺刺地走在前面。
他知道云柚听到了，没有站出来辩解，在意料之中。
毕竟她在游戏厅被几个女生暗讽时，分明知道话中有话，却还是假装听不懂，扯出招牌假笑，营造友好的假象。
至今为止，他总共见过云柚三次，每次碰到，她都是一副乐呵呵的样子。
人追狗？周淮让第一次见。
真挺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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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宜的早自习比十一中整整早了一个小时，早读时，云柚感觉整个人都被掏空，她把书竖在面前，脑袋一点一点的，上下眼皮不断打架。
突然，有人踢了踢她的桌子，云柚惊醒，望向教室外，吓出一身冷汗，右侧的女生小声提醒：“待会有学生会的过来检查，千万别打瞌睡，会被记名字的。”
云柚后知后觉，初来乍到的她还不知道早读会有人巡逻，她连忙点头回了个笑容表示感谢。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戴着红袖章的人出现了。
只是，领头的这位，她看着怎么这么眼熟。
不止她在看，班上的几个女生也在偷偷瞟着窗外，窃窃私语，一个两个笑得跟朵花似的。
“叩叩”两声，有人敲了两下窗户，教室里朗读声很大，其他人不仔细听，听不见，但云柚坐在窗户旁边，想不听见都难。
她侧过脸，率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修长骨感的手，泛着青筋，再往上看，男生带着黑色半框眼镜，窄脸锋利立体，鼻梁挺拔，冷峻的气息因为那副眼镜柔和不少。
是周淮让。
戴了副眼镜，差点没认出来。
云柚不明所以，指了指自己，发出无声的疑惑，脸上写满问号。
周淮让抬手，垂着勾了勾，示意她出来。
她没背书被发现了吗。
不是吧，学生会连走神都管？
云柚僵硬起身，动静不小，前面的人全都齐刷刷往后看，教室里嘈杂声一片，她顶着一副英勇就义的表情走出去，还没开口便听见周淮让说：“走廊有垃圾，扫一下。”
云柚“啊”了声，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
地上哪里是什么垃圾，明明就是白墙掉下的灰屑。
故意的，就是故意的，他肯定是在公报私仇。
以学生会名义报踩脚之仇。
但云柚有苦不敢言，她一个新转来的小透明哪里敢跟学生会叫嚣，要是因为她扣了班级荣誉分，肯定要被骂。于是，她只能按周淮让说的做，转身回教室拿了把扫帚，捏着顶端，直着身子扫地。
可这玩意儿，越扫越掉，越扫越多。
周淮让看不下去了，“刮墙呢。”
云柚咬咬牙，忍了。
果然，他的毒舌用在别人身边很爽，到她这里，怎么就这么想把他的嘴缝起来。
站着说话不腰疼，白瞎了这张脸。
好不容易扫好，云柚问：“可以了吗？”
周淮让看着那块明显比四周秃点的白墙，评价：“刮得不错。”
云柚在心里白了他一眼，脸上依旧还是招牌假笑。
课后，刚刚提醒云柚别打瞌睡的女生主动找她搭话：“刚刚吓死了，我还以为学生会找你是要扣分呢，以咱们老班那脾气，班级荣誉看得比什么都重要，要是扣了分，估计又要来一场全班教育大会。”
“还好你提醒我，谢谢啊，对了你叫什么呀？”
“舒雨嘉。”
“我叫...”
“我知道，云柚！”舒雨嘉抢答，“老班说过。”
“不过，张老师真的这么严吗？”云柚还没摸清张新的脾气，看他昨天对自己的态度，还以为是和蔼可亲挂的。
“是啊，你刚来不知道，不过张新应该挺喜欢你这种乖乖的学生。”
云柚愣一下，笑出声：“那我可能要让他失望了。”
舒雨定睛，盯着她看，突然问：“你牙齿上是什么？”
云柚抿唇，小声回：“啊，这个呀，是牙套，我做了牙齿矫正的。”
“为什么要做呀？”
“我有颗虎牙，前面这两颗还是兔牙。”
女生的友情总是来得特别快。
“我觉得虎牙很好看呀！”舒雨嘉仔细观察，“而且兔牙多可爱啊。”
云柚被看得有点不好意思，“可能，我妈觉得不好看吧。”
其实李知惠并不是觉得虎牙不好看，而是怕她的兔牙会逐渐外突，尽管现在不是特别明显。
只是在她很放松的时候，双唇会无意识微微张开，露出一小节，也不突兀，倒还挺可爱。
高一上学期，没转学前，云柚便开始带牙套，那时她还不像现在这样条件反射，习惯捂嘴笑，有次班上男生看到了，给她起了个外号——“钢牙妹”，见到她就喊。
青春期的男生总喜欢做这些哗众取宠的事，也不是真的嘲笑或者觉得这样很难看。
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自那之后，云柚每次大笑都不敢漏出牙齿。
下节数学课，预备铃刚打，云柚忽地发现自己没带课本。
一想到等会上课可能会被老师点名批评，她立马想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舒雨嘉见她急得焦头烂额，问道：“怎么啦？”
“我数学课本好像掉家里了。”
“不会吧，你再找找，咱们数学老师可是个狠角色，被他发现了说不定还会罚站。”舒雨嘉继续说，“实在不行你找别的班借一本，反正内容都一样。”
云柚一拍脑袋，“对哦，我怎么没有想到，谢谢谢谢，我现在就去。”
人嗖地一下冲出教室，舒雨嘉还没说完，生生把“陪她去”这半句话咽了下去。
姜南星在隔壁教学楼，同楼层，中间刚好有条过道可以穿过去，云柚兴致勃勃找她借了课本，回教室时，恰好经过1班。
好巧不巧，周淮让和柯旸正从里面走出来，三人迎面撞见。
原来他们俩在隔壁班。
云柚打算假装没看见，快步回教室。
突然，一个体型稍壮的男生从柯旸身后窜出，云柚眼睁睁看见他抓了一把柯旸的屁股。
柯旸大叫：“卧槽，彭高俊，你抓老子屁股干嘛，你男女通吃啊！”
云柚被戳中笑点，两只手抱着课本，笑得不行。
柯旸注意到正在肆无忌惮嘲笑他的云柚，两人视线相交，云柚明显感觉到柯旸的目光集中在她的牙齿上，云柚赶紧用课本挡住嘴巴，神色慌张，模样被周淮让尽收眼底。
柯旸瞪大双眼，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张了张嘴，看嘴型，“钢牙妹”三个字马上就要脱口而出。
结果，发了个“钢”音就被一侧的周淮让一把揽过去捂住嘴，柯旸还不安分，呜呜乱叫，周淮让半拥着他往前走，手上的力又使大了几分。
与云柚错身时，少年张扬的嗓音传入她的耳中。
“废什么话。”
“口水要是弄我手上，给你嘴缝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青春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