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wc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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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一卓眉头紧皱，第一反应竟是转头看了一眼周围的人。他们的动静挺大，旁边的同学自行退成了一个圈，十多双眼睛直直盯着他。
他顿时就更不爽了，冲外面叫嚷道：“都特么看够了没有？！”
如果是出风头还好，可现下他落于下风，显出狼狈的姿态，恨不得所有人眼睛都瞎了才好。
不知是谁回了一句“我们又不是看你！”，把他呛得差点儿一口气没喘上来。
好家伙，合着出风头的是裴奕舟，丢面子的是自己？
裴奕舟对钱一卓耸耸肩，表情很无辜，“好端端的，你非要凑上来。”
凑又没凑你跟前！钱一卓心觉烦躁，这场面熟悉，对方随随便便的一个动作，或者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能轻易勾起他的怒火。
说吵架吧，也不能说是吵，只有他单方面的激动；说打架吧，人家时时刻刻和你保持距离，跟躲瘟神似的，唯恐避之不及——
齐泊琛他们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这才是最难受的。
“是啊。”关路在一旁见缝插针地附和，“我是真没想明白，我们班的人，不说多听话吧，但也没不讲道理到路过的狗都要踢两脚啊。”
门后传来齐泊琛一声轻笑：“你才是狗。”
关路误伤友军，仍振振有词道：“亏你语文那么好，会不会抓重点？”
齐泊琛被这话说得没话说，由着他去了，随后敲了敲门，向示意裴奕舟自己换好了衣服。
从隔间出来，站在裴奕舟旁边，恍若无人地问道：“还行吗？”
裴奕舟看也不看地点点头，就齐泊琛的条件来看，穿什么都不会丑。
齐泊琛也不怪他敷衍，扭头看见钱一卓气红了的脸，意识到自己又忽视了人，说：“别听他们的，有事儿找我就行。”
裴奕舟眼睛往他身上一瞥，没说话，但其中意味倒是明显——就您这身板？
齐泊琛眨了眨眼，脑海里不由浮现出裴奕舟那肌肉匀称的身材，不得不承认，自己和他比起来，可能确实稍微逊色了那么一点。
也只是一点。
“行。”齐泊琛从善如流，对着钱一卓说道：“有事找他，谢谢。”
钱一卓瞳孔放大：“？”
你再说一遍？
你才是我的哥行么？
哥，能不能有点骨气？能不能不要拉不相干的进来？能不能不要那么狗腿啊？
能不能能不能不能能不能？！
齐泊琛丝毫不觉得狗腿子行为可耻，对着他露出了一个礼貌又疏离的笑。
裴奕舟没说什么，相当于默认了要替齐泊琛的话。
钱一卓咬咬牙，周围人确实在看戏，在看一场他被当成猴耍了的戏，耍猴的玩得高兴，观众看得乐呵，只有猴子被逼成了唯一让人拍手叫好的笑料。
裴奕舟和齐泊琛就是一路货色！
站在厕所门口的同学小声提醒道：“好像有老师过来了！”
“今天的事儿，”钱一卓深吸一口气，极力忍耐道，“没完！”
说完就转身走了，嘴里还骂骂咧咧的。现在只有他一个人，真动起手来他是吃亏的那个，更重要的是，裴奕舟他是真的惹不起。
主人公一走，其他同学也开始加快手上的动作，散了。
他们刚目睹了一场敌我损伤对比惨烈的战争，是前线目击人，得回班里分享情报。
黎井帮着收好几人换下来的衣服，撞了撞裴奕舟的肩膀，语气颇为赞赏：“不错啊，一句话就把人家惹毛了。”
裴奕舟不甚在意道：“感谢肯定，正常发挥。”
齐泊琛说：“对付出口就是妈的这类人，不费脑子。”
裴奕舟说：“对付到人家和你处处不对付？”
齐泊琛着实冤枉：“天可怜见！刚才可是我和他第一次说话，指甲盖都没碰过。”
这是实话，没骗人。
关路搞不清楚了：“那他纯属吃饱了撑的？”
齐泊琛对此评价表示：“很中肯。”
“我看他就是嫉妒！”关路提高音量，表示对钱一卓的行为非常不耻，“琛啊，你知道什么叫雄竞吗？”
齐泊琛问：“怎么了？”
关路说：“动物世界里，雄性动物常常要在雌性动物面前展示英勇、曼妙的身姿，通过与其他雄性的竞争，赢得雌性动物的青睐。人也一样的，都想在喜欢的人面前出出风头，提高自己在对方心目中的地位。”他撇了撇嘴，很是不屑道，“但他这雄竞吧，只能称之为装逼，中看不中用的。”
黎井问：“那什么有用？”
关路说：“很现实地讲，这个世界对alpha还是很宽容的，omega、包括部分beta，得漂亮，得懂事，得识大体，就算十全十美也会有人诋毁。但是alpha呢，长相不磕碜，会尊重人，有正常的三观，就已经赢了大半，可这本来就是一个人应该具备的品质。”
“加上AO之间天生的吸引力，他只要稍微正常一些，都不至于要在这方面找存在感。”
关路说得没错，此时此刻，他的形象在黎井眼里突然拔高了一大截，“真没想到你还有这觉悟。”
“少瞧不起人。”关路抬手勾着裴奕舟的脖子，往自己身边靠，语气有些戏谑，“舟儿，你怎么回事？”
裴奕舟不懂：“什么？”
关路吊儿郎当的：“人钱一卓是为了搏心上人一笑，你是为了什么？”
闻言其他两人也看过来，裴奕舟面色如常，淡淡道：“为了装逼。”
“可以。”关路接受这个说法，另只手又搂过齐泊琛，“琛，被秀到了吗？”
裴奕舟：“……”
齐泊琛抿嘴笑道：“嗯，帅炸了。”
黎井抿嘴笑着，进教室前，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得，咱们舟儿也算把人哄高兴了。”
裴奕舟听着别扭，刚要开口，就被关路押着裴奕舟留在了走廊，“裴哥哥，等等，我有问题请教。”
“你真管这事儿？”关路和裴奕舟头对头的，两手支在走廊外墙上，“我没别的意思，钱一卓什么人？他看碟下菜，他惹不起你，就不来明面上的招儿，背地里玩些见不得光的，谁知道什么时候就被绊上一脚了？”
裴奕舟扣着袖口的纽扣，不知道为什么扭头往教室看了一眼，正巧对上齐泊琛的目光，齐泊琛眉眼弯了弯，他也跟着笑了，回过头，说：“管他呢，到时候再说。”
关路嘟囔：“就没见你对什么事儿上心过。”
裴奕舟抬头，被阳光刺得微微眯眼，语气懒散道：“钱——钱什么来着？”
关路：“钱一卓。”
“哦。”裴奕舟问了名字又不想提，继续说，“他这是校园霸凌，够恶心的。就算不是齐泊琛，换做任何一个人，我看见了，都会管的。别说你担心这担心那，如果我今天不在，你难道会站在旁边干看着？”
这话说得没毛病，关路压深了眉头，吧咂了两下，说：“我主要没明白，总感觉你俩的关系不一般，又看不出哪不对劲。”
裴奕舟：“继续看，迟早会明白的。”
关路脑子没转过来：“什么意思？”
裴奕舟不想说别的，最终还是选择了一个模糊的说法糊弄过去，“他这人，能处，不亏。”
关路：“……”
裴奕舟说得没错，虽然齐泊琛未必需要他们的帮助，但他看见了，也肯定不会视而不见的。
他只是奇怪，裴奕舟对齐泊琛未免也太上心了些。
而这种奇怪，裴奕舟也给不出令人信服的解释。
推来推去，关路舔了舔嘴唇，下了结论。
“舟儿，你怎么gaygay的。”
裴奕舟：“？”
两位alpha穿着白衬衫，黑西裤，尤其显身材，肩宽腰窄腿长。尤其是裴奕舟，更为引人注目，透过那扇玻璃，齐泊琛看得有些入神。
裴奕舟回头的那一刻，起风了。
眼里的少年被吹起了黑发，一举一动就像电影里的慢动作，清清楚楚印入眼帘，周围的声音仿若一瞬消失，他却清晰地听见窗外树叶唰唰作响。
他一直看着的那个人，同他相视一笑，在阳光下，在绿叶杂声中，在他砰砰乱跳的心上。
裴奕舟转回去后，齐泊琛拿出手机，偷偷地拍了一张他的背影。
不出几分钟，已经有人要求和外面两个杵着的两个人合影了。
关路欣然同意，很是配合。
反观裴奕舟，摇了摇头，不顾挽留地进了教室。
李平安后脚就在前门探出头，催着班里的同学赶快去操场集合。
裴奕舟喝了口水，见齐泊琛在低头看手机，桌上还摆着一条黑领带，提醒道：“走了。”
齐泊琛抬起头，熄了屏，下巴往桌面一扬，说：“不会系，帮我一下。”
裴奕舟看着他，没应答，但手已经伸出去了。
齐泊琛领口的扣子没扣，微微敞开，露出一小片白花花的肌肤，裴奕舟早觉得晃眼了。
“走不——”黎井转过来，懵了，一下子结巴起来，“走啊？”
裴奕舟：“等会儿。”
将扣子扣好，裴奕舟拿过领带，忽然觉得不得劲儿，怎么系怎么别扭，不顺手。
黎井试探问道：“我来？”
裴奕舟抬手拒绝，示意齐泊琛转个身，背对着他，以自己的视角给齐泊琛系，操作过程中不小心碰到齐泊琛的脸，他顿了顿——
还挺嫩挺滑。
系完领带，在收回手时，他只犹豫了三秒钟，眼疾手快地捏了齐泊琛的脸一把。
黎井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你们……”
裴奕舟：“你那什么表情？收回去。”
黎井“哦”了一声，这地方他待不下去了，还不如扯着外面那个大傻子走。
齐泊琛笑笑，站了起来，问他：“哥们儿，手感好吗？”
他这么坦然，反而搞得裴奕舟不自在了，他咳了一声，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
也是，都是alpha，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裴奕舟慢一步走在齐泊琛后面，视线不由从头往下扫，扫到一半时堪堪停住。
他追上齐泊琛，凑近了，在他耳边说道：“齐泊琛，你的腰为什么这么细？”
他又看了一眼，继续说：“还这么薄？”
“齐泊琛，你好瘦啊。”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w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