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前男友零互换身体后》只喝冰牛奶

4、第 4 章

　　变成男人的第五天，千春看着依旧神采奕奕的小降谷，陷入了沉思——三十岁的男人精力还这么旺盛正常吗？

　　已经五天了，小家伙每天早上都雷打不动地照常升旗，从不旷工。千春隐约觉得这应该也是降谷零习惯裸睡的原因之一，起初她还贪恋快乐，会借着这个机会奖励自己，但时间长了，她开始担忧自己的身体了。

　　这具身体虽然是降谷零的，可现在到底还是她在用。强撸飞灰烟灭，他们现在还没有找到互换身体的机制，假如降谷零身体垮了，那受苦的还是她。

　　降谷零他每天早上是怎么处理这件事的呢？千春轻叹一声，强行套上一条休闲裤，然后才别别扭扭地走进洗手间开启晨间日程。

　　可能因为职业的特殊性，降谷零的小公寓有点简陋，屋里只有最基本的小家具，虽然能够满足日常基本生活需求，但空荡荡的房间看起来还是缺乏生活气息，让人忍不住想要把它填满。

　　这屋里唯一有人味的就是那几盆绿植，看着像是被他精心打理过的，长得十分茂盛。

　　千春打开冰箱，从冷冻室里拿出一块鱼柳。降谷零的冰箱好像出了点问题，本应该硬得像凶器的鱼柳居然已经有点解冻了，拿出来的时候还在滴水。

　　第一天花洒坏了，第五天冰箱坏了，这间小公寓好像容不下她这么大的腕。

　　等鱼柳彻底解冻后，千春用厨房纸细细擦去上面的水分，然后就进入了最重要的腌制环节。和其他地方相比，降谷零的厨房堪称豪华，各种各样的调料应有尽有，满满地摆了一抽屉。

　　依次加入黑胡椒、盐、橄榄油和酱油，最后再滴入几滴柠檬汁。千春用手轻轻地给鱼柳按摩，企图让调料的滋味更好地融入其中。

　　腌鱼需要五分钟，趁着这个时间，千春给自己准备了一碗沙拉。

　　起锅烧油，将鱼柳轻轻地放入平底锅中，全程保持中小火。千春没有急着翻动，直到鱼柳的一面定型之后，她才小心翼翼地将它翻了过来，然后满意地看到了令人食欲大开的金黄色。

　　煎鱼的时间很漫长，千春没有浪费这个时间，伴随着油滋滋啦啦的声音，她快速地给自己涂了一层防晒，这样等到出门的时候，防晒就已经自然成膜了。

　　这款防晒她回购过无数次，堪称真爱产品。可是在降谷零的脸上，这个防晒的颜色却显得格外突兀，黑色的底浮着白色的粉，好像驴粪蛋挂霜。

　　千春看着镜子中的脸，越看越气。

　　降谷零的长相和十年前没有任何区别，还是那张人畜无害的娃娃脸。而她和降谷零明明是同一年出生的，却早在几年前就开始内服外养用各种手段抗老了——最气人的是，即使这么努力，她的第一条皱纹还是在不知不觉间顺着双眼皮的褶皱长了出来。

　　时间到了，千春将鱼盛了出来，在上面淋了一层柠檬汁。煎好的鱼柳外酥里嫩，完全吃不出腥味，柠檬汁的酸很巧妙地缓解了油炸食品的油腻，让人食欲大开。

　　时间还早，千春不紧不慢地享用着自己的早餐。哈罗坐在一边，眼巴巴地看着她，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只剩下对鱼柳的渴望。

　　“想吃？”千春夹起一小块问哈罗。

　　“嗷嗷嗷！”哈罗眼睛都亮了，毛绒绒的小尾巴摇得像螺旋桨一样。

　　千春笑着将鱼肉递到哈罗嘴边，等哈罗张嘴想吃的时候，迅速收手，将鱼肉塞进自己嘴里。

　　“这个太咸了，小狗不能吃。”

　　哈罗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十分哀怨，转过身，无论千春怎么逗都不理她了。

　　和千春相比，降谷零这边有点惨。

　　今天上午有拍摄工作，他一大早起床连口饭都没吃就被摁在梳妆台前化妆。助理赶在画唇妆之前递过来一杯咖啡，降谷零接过来喝了一口，原本还有点混沌的大脑立马被苦清醒了。

　　“我的早餐呢？”他随口问道。

　　助理指了指他手中的咖啡，见他面露诧异，又贴心地问道：“不够吗？要不然再加一个鸡蛋白？”

　　一个鸡蛋白？他现在连一个完整的水煮蛋都吃不上了吗？

　　降谷零小口小口地嘬着咖啡，希望能够通过这样的方式增加饱腹感。

　　卧底多年，他也不是没有因为任务挨过饿，可那都是暂时的，只要挺过去了，事成之后就可以用各种美食补偿自己。可现在他每一天每一顿都吃不饱，这种挨饿的日子一眼都看不到头。

　　他从不相信因果报应，可是现在他严重怀疑这一切都是老天对波本的惩罚。如果真的有现世报，那他希望下一个被困在女明星体内吃不饱穿不暖的人是琴酒或者赤井秀一，这两个家伙比他混蛋多了不是吗？

　　今天是他在首尔的最后一天，拍摄工作结束之后他有半天的时间可以自由活动。降谷零甩开助理，一个人在首尔街头闲逛。

　　和东京人相比，首尔居民显得有点吵闹，但是听着这陌生的语言，降谷零感觉格外轻松。不用担心国家安危，不用担心身份暴露，没有工作没有仇恨，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放松过了，感觉整个心都变空了。

　　他漫无目的地走着，偶然间闻到一股食物的香味。不算咖啡，他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只吃了一个鸡蛋白，现在突然闻到这样的香味，魂儿都快被勾走了。

　　特工引以为傲的自持力在人类的本能反应下显得不堪一击，等降谷零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走进一个小市场，停在一家小吃摊前。顶着卷发的老阿姨热情地招呼着他，还从摊上拿了一串食物请他品尝。

　　降谷零盯着老阿姨手中的鱼饼，不由自主地咽了下口水，此刻理智和欲望在他的心中交战，打得难舍难分，一时间还分不出胜负。

　　老阿姨见他眼神直了，笑得格外爽朗，一边说着他听不懂的话，一边直接将鱼饼塞到他手里，热情得让他难以招架。

　　鱼饼的主要成分是鱼糜和面粉，虽然钠含量高了一点，但是少吃一点应该也没有关系吧？

　　最终欲望战胜了理智，降谷零将鱼饼放入口中，颤抖着咬了下去。在牙齿咬破鱼饼的那一刻，鲜甜香辣，各种味道在他唇齿间绽放，吃了一周低盐料理的他顿时被这美味所征服，要不是理智尚在，他差点就流下感动的泪水。

　　太好吃了，这是他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

　　最终，在老阿姨慈祥的目光下，降谷零含泪吃了两大串，还喝了一碗汤。

　　当天晚上，他的体重毫无疑问地增长了。

　　降谷零看着体重秤上的数字，一声不吭地换上运动内衣，去酒店的健身房跑了五公里。

　　哪怕穿了运动内衣，胸前的两大团还是随着动作小幅度地跳动着，坠得他肩膀痛。

　　大胸这种东西果然还是长在别人身上比较好。

　　运动结束之后，降谷零擦着汗走下跑步机，手机适时地震了一下，是千春发来的消息。

　　——你家冰箱坏了，里面的东西全化了。

　　——不过没关系，我给你换了个双开门大冰箱。

　　降谷零皱起眉头，点开了后面附带的链接，跳出来的网页赫然是国内最大的弹幕网站——【震惊3700万人类！1分23秒！征服半藏第一人！】

　　这是什么鬼畜标题？

　　看着封面上那个一手搂冰箱，一手搂洋子的眼熟身影，降谷零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虽然戴着猩猩面具，但无论怎么看这个猩猩战士都是他的身体啊！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的身体一路披荆斩棘，以各种挑战人体极限的姿势通过了重重关卡，最后毫不费力地冲上了最高点，成为了节目开播以来第一个登顶的男人，还创造了一个如珠穆朗玛峰一般高不可攀的记录。

　　一向元气动人的冲野洋子激动得声音都飘了，完全忘记了作为大势偶像应有的自我管理。

　　“作为世界上第一个征服半藏的男人，这位先生您是否愿意摘下面具，让世人见识一下勇士真正的模样！”冲野洋子拿着话筒，眼中闪耀着对强者的崇拜和憧憬。

　　降谷零见自己的身体摇摇头，然后高举双手，大声吼道：“猩战士永远不会摘下他的面具！”

　　全场的观众都被这种力量所感染，跟着他一起振臂高呼。偌大的摄影棚内回荡着山呼海啸般的口号，乍一看还以为是《猩球崛起》又拍续集了。

　　屏幕上飞速掠过一串串弹幕，满屏都是各种各样的2333。视频下方甚至已经出现了各种各样的鬼畜视频，无论哪个视频的播放量都相当惊人。

　　降谷零握着手机，他活了三十年，被同学霸凌排挤的时候他没有颓废，失去爱莲娜的时候他没有放弃，初恋女友提出分手的时候他没消沉，就连幼驯染死在自己面前时他也没有绝望。

　　可是此时此刻，他，公安警察降谷零，黑衣组织高级干部波本，私家侦探安室透，头一次有了从楼上跳下去的冲动。

作者有话说

　　降谷警官：要不你还是把我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