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离.清》游离.旎

2、何去何从

　　中考，人生中的转折点，我该考哪儿？拿着志愿表，我踌躇不定，只是渐渐地捏紧了手中的纸。我终于有了种无所适从的感觉。选什么学校都一样，真的让我无奈。
　　回到家，桌子上摆满了菜，昔日的爸爸坐在沙发上，而昔日的妈妈正忙碌着，日子似乎又恢复成以前那样了。我一愣，随即，我明白，那只是逢场作戏。
　　“你们来干什么？”我放下书包，摆弄着桌上的菜。
　　“先吃饭，先吃饭…..”昔日的父母没有了淡定与从容，他们的窘迫，尴尬溢于言表。
　　戏那么多天没练，也该生疏了？
　　“饭也吃了，可以透露你们来的目的了吧”我搁下筷子，抬起头望向昔日的父母。他们明显愣了一下。
　　“是这样的，我和你妈听说志愿表发下了，想问问你的意见。”
　　“你们的意见呢”
　　“当然是最好的苑园高中，总不能是最差的灵连高中吧。”他们异口同声地说。接着便是尴尬。
　　“真有默契，但你们要求太高了”
　　“你是爸爸的女儿啊”
　　“你还记得‘爸爸’的称呼，你还记得你是我爸。”
　　“你说我是你女儿，难道我应该像你一样，懦弱无能，最后连离婚都是我妈提出？”
　　“……”爸爸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几次张嘴，都还是闭上了。
　　“你不应该这样对你爸爸说话……..”
　　“他也不应该对我这么说话”
　　“你怎么可以这样讲，不管怎么说，礼貌还是要的”
　　我没接她的话，取出志愿表，递过去。
　　“签名”
　　“你怎么没填？”
　　“先签了吧，呆会儿填”我不耐烦地说。
　　“记得填”
　　很快，昔日的父母提笔签下，然后微笑地递给我。那一瞬，我感到时间的潮水正慢慢地退去。我沉浸在那抹微笑中。
　　当我回过神来时，他们已经走了。我甩甩头，苦笑一下，明明说好忘记过去的。
　　人啊，受到一点小恩小惠，就忘记自己的苦了。

　　拿出志愿表，看着娟秀的签名，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好吧，最后一次了。

　　“第一志愿 灵连高中”
　　“第二志愿 苑园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