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8、抢救失败 ...
-
∝β和γ都从车上下来抱头蹲在地上。
“若行!”司瑾帆拼了命地跑向倒在血泊里的若行,哭喊着让西子义叫救护车。
他把若行紧紧地搂在怀里,眼泪顺着脸颊低落在若行脸上。
司瑾帆哭的撕心裂肺“你说过…你不会有事的…”
若行用尽力气帮他擦干脸色的泪水,大喘着气“对…对不起…我…食言了”
司瑾帆擦干泪水,把若行脸上的血迹一点点抹去:“不!你没有食言,你不会有事的,再撑一下,算我求你了,再撑一下好不好”
“好”若行努力地挤出最后的一个笑容。
救护车响着警笛声飞奔到了现场,司瑾帆抱起若行上了救护车,路上,他一直握着若行的手
“你别睡,听我说话”
“你说过,还要给我做很多很多的红烧肉”
“你还要我给你熬汤,你要是现在睡过去就再也喝不到了”
“你还说让我叫你老公,我现在就满足你。”
“老公,你爱我对吗”
若行奋力地点点头。
司瑾帆攥紧他的手“爱我,你爱我,撑下去,一定会没事的,只要你再坚持一下,我们还能像以前那样。”
直到若行被推进急救室,司瑾帆才松开手,看着急救室的门缓缓关住,他倒退两步,瘫坐在长椅上,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如果刚才自己拦住若行,若行就不会在那里面躺着了,两颗子弹钉在心脏里,该有多疼啊。
过了一会儿,原少离把犯罪团伙送到警局后连忙赶了过来,看到的是司瑾帆坐在椅子上,双手青筋凸起,狠狠地抓着自己的脑袋,他慢慢走过去,坐到司瑾帆身边,本想去安慰一下他,手悬在半空中不知道放哪里,犹豫了半天,轻轻拍了一下司瑾帆的背,轻声说了句“进去了”
“嗯”司瑾帆的眼泪都哭干了,双眼通红布满血丝,声音沙哑浑身颤抖。
“击中的是心脏,存活率…很小,你做好心里准备”
“嗯…”
司瑾帆感觉现在心疼的要命,急救室闪烁的红光格外刺眼,脑子里都是若行以前对他的好
‘你很害怕我?’‘我养你啊’‘我是他哥’‘男朋友’‘他是我媳妇’‘十八岁就不能叫小朋友了,要叫男朋友’……
若行的模样夹杂着声音若隐若现地在司瑾帆的脑海中闪过,以前的点点滴滴,混杂成一团,让他觉得头疼的要命,脑子都快炸掉了。
他想过很多种结果,若行可能会变成植物人,可能奇迹般地活过来,也可能真的再也醒不过来了,当然,他心里清楚,虽然最后一个很残酷,但也是最接近现实最有可能出现的结果。
不敢想象,若行被医生推出来的样子,更不敢想看到若行冰冷地尸体后,自己会是什么反应。
若行的父母正在坐高铁往这里赶,没个一两小时过不来。
司瑾帆看到旁边有个许愿墙,他强撑着麻木的双腿站起来,走过去看,墙上写着字“许个愿吧,也许就实现了呢”下面贴着许多便利贴。
【希望我的女儿能早点出院】
【希望老公一定要活着出来急救室】
【老爸,你一定要没事啊】
……
都是为自己的亲人求平安的,司瑾帆慢慢得举起双手,合在一起,闭上眼,对着那面墙在心里默默祈求“若行千万不要有事啊,千万要活着出来”
虽然说警察是不会信这种没有科学依据的事情,但在这种情况下,有哪个人不会抱着最后一点希望去祈求呢,现在司瑾帆脑子里只有一个念想“若行一定要活着出来”
由于浑身的颤抖,他没站多久就腿软蹲靠在墙角,心爱的人自己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而自己却无能为力,只能在外面干等着,这种着急痛苦的感觉已经快把他折磨死了。双目无神地看着急救室的门,完全是一副行尸走肉,失了魂的样子。
在手术期间的三个小时里,司瑾帆真的感觉度秒如年。
红灯突然熄灭,门被缓缓打开,司瑾帆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走过去,换来的却是医生失落的摇头和一句“我们尽力了”
那一刻,他的世界彻底塌了,往后踉跄了几步,差点摔倒,被原少离扶到了椅子上。
他整个人瘫软在椅子上‘尽力了,若行真的走了,再也回不来了’他的眼泪再也绷不住,把头埋在手臂里一下一下地抽泣着,他接受不了这个事实,那个曾经把他带回家,养他,给他做红烧肉,给他精心准备婚礼,会搂着自己睡觉的人消失了,再也不会有人给他做家属,再也不会有人抱着他一遍一遍说爱他了,这一切都来的太突然,快的让他猝不及防。
“瑾帆,你想怎么处理他的尸体?”王天宇也坐到他身边。
突然从远处传来女人哭泣的声音,越来越近,是若行的父母,她们亲眼看着自己的儿子从手术室里推出来,妈捂住嘴,尽量让哭声变小,走到病床旁边,颤抖的手轻轻摸着若行的脸,若娘也在一边默默地抹眼泪,虽然是领养的,但毕竟是自己养了这么多年的孩子,哪有不心疼的。
司瑾帆拖着沉重的步子走过去,跪倒病床旁边,拉起若行冰凉的手,使劲的搓,他不知道自己在干嘛,好像这样做能让若行活过来似的,但这都是没用的。
若妈把眼泪摸干,跑到司瑾帆旁边把他扶起来,看了看他红肿的眼睛:“咱不哭了啊乖乖,若行不会想让咱们这么难受的,让他走的安心吧”
司瑾帆点点头,用沙哑的嗓音开口道:“妈,我想把他接回去,我再陪他一天,后天再去火化,行吗”
他知道这是违反规定的,但现在他只想带若行回家,像几年前若行带他回家那样,回他们两个人的家。
“好”
“谢谢妈”
麻木的身体别扭地磕了个头。
现在是下午六点,原少离开车把司瑾帆和若行送回了家。
司瑾帆把人背到楼上,放到卧室里,去卫生间把毛巾打湿擦干净若行的脸,自己也躺下搂住他,冰凉的尸体是没有温度的,看着他发白的嘴唇,司瑾帆轻轻吻了上去,可惜身下的人不会再动,不会再依着他,眼泪顺着脸颊滴落在若行紧闭的眼睫毛上。
他抱着若行一直说话,说着说着就哭了,这里没有别人,只有他和他爱人,司瑾帆干脆直接痛哭起来,把堆在心里的难受都一并迸发出来,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若行活过来了,正摸着他的头安慰他,等到他清醒一点,那种感觉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到了第三天,司瑾帆准时带着若行来到了火葬场,看着若行的尸体被推进去,仿佛又回到了在医院的那一天,他哭不出来,脑子里一片空白,麻木地站在原地,等到遗体火化师把骨灰送到他手里的时候才回过神。
这个小盒子里,装着的是若行,是他的爱人。
若行死后一个月,司瑾帆休假结束,正式成为五七队队长。
司瑾帆把若行东西原封不动地放在里面,只是办公椅上的人不再是若行。
若行死后第一年,司瑾帆带领的五七队因破案率高,受到上级领导的表彰。
若行死后的第二年,司瑾帆来墓地看他,把菊花放到碑前“哥哥,我接替了你的位置,就让我来替你完成剩下的梦想吧”
他站直身子,冲着墓碑上若行的照片行军礼“南安市刑侦科五七队队长,司瑾帆。”
后来的每年清明节,司瑾帆都会来给若行扫墓,把这一年里发生的事都讲给他听。
他带着若行的梦想,走进警局,肩负起保卫人民的使命。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