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女有毒》缘小扣

2、第 2 章

　　“二姑娘，你醒了。”柳卿容一睁开眼，居然看见因着自己与李文白私通受牵连而死的穗禾冲着自己直乐，“二姑娘你再不醒，奴婢就又要去请大夫了。”
　　“我怎么了？”柳卿容嗓子沙哑说出来的声音吓了自己一跳。
　　“你前个夜里起了高热，请了大夫喂了药至今才起了作用。”小丫头迟疑一下，“二姑娘你现在还有哪里不舒服吗？肚子饿不饿？奴婢给你盛碗粥来？”
　　“好。”柳卿容没有拒绝，她现在有很不真实的感觉，怎么穗禾还活着？她挪到镜前更为吃惊，怎么镜中的自己竟成了七八岁的模样？
　　穗禾动作很快地盛了一碗白粥配着几碟小菜回来，小心翼翼地说着：“粥一直温在厨房，大夫说了，这两天得食得清淡些。”
　　柳卿容知道眼前的小丫头在想什么，过去的自己被继室沈蓉教导得目中无人，做事全凭内心，不想上私塾就告诉她女子无才便是德，不善女红能把鸳鸯绣成鸭子，整日里舞刀弄枪却也是个花架子，就连吃饭还各种挑剔讲究。
　　“无妨。这样也挺好。”柳卿容确定自己又重活了一世，她的眼睛有些泛红，穗禾穿着一件藕荷色的比甲，整个人活泼可爱，让柳卿容不由得想起上辈子她惨死的模样。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柳卿容努力克制自己淡然的喝粥，看着穗禾欲言又止了几次。
　　“沈姨娘说二姑娘你怕是遭了邪祟，说要请了神婆来呢。”
　　原来这会沈蓉还是姨娘，还没抬了父亲的继室。柳卿容心中一动：“我今年几岁了？”
　　“二姑娘你怎么了？”穗禾吓得心想自家姑娘该不会真的招惹了什么不该招惹的，不然怎么说起了胡话？
　　“你告诉我便是。”
　　“二姑娘你七岁了。”穗禾死死盯着柳卿容的脸，似要看出什么反常一般。
　　“我逗你呢。”柳卿容突然笑了，笑得不可抑制。
　　“二姑娘你什么时候喜欢开玩笑了，可吓死奴婢了。”穗禾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今个先生那里我也给你告假了。”
　　“我没事了，私塾也该去了。”柳卿容重活了一辈子，还回到了七岁那年，真好，还有很多时间，还能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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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卿容的祖父跟随先帝四处征战，开疆扩土，才有了如今的太平盛世。到了柳卿容父辈这代，受祖荫庇护，也正是因着这太平盛世，却有些家道中落的意思了。也不知是杀孽太重还是甚，祖父那一辈，子嗣不显，仅得两个儿子一个女儿。柳卿容的父亲排行老大，柳卿容还有个小姑姑远嫁金陵。到了柳卿容父亲这房，依然子嗣凋零，柳卿容上面还有个嫡亲的哥哥柳玉亭，剩下就是柳青青这个妹妹。
　　说起自己这个嫡亲哥哥，一点没遗传柳家武将血统，倒是学问上很有造诣。可惜原先自己太过蛮横，自己的哥哥对自己反而不亲，宁可对柳青青另眼相看。
　　“二姑娘，好好的叹气作甚？”穗禾很是奇怪，自家的小姐自己知晓，可从没有为了什么事犯难过。
　　“我就是感叹任重而道远。”柳卿容摇了摇头，幸好这才七岁年华，离满门抄斩还有十几年时间。
　　“把我的书收拾好，下午我们去学堂。”这辈子不仅要好好进学，武艺也得精进。
　　“二姑娘。”穗禾犹犹豫豫，“你记不得了吗？上次你说‘之乎者也’与女子无用，把书都撕了。”
　　两人很是相顾无言了一番。
　　末了，柳卿容装作沉稳道，“罢了，帮我把书备齐，明天再去学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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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晌午过后，发生的事也让她根本没精力上什么学堂。到底是挨不住沈姨娘的耳边风，柳卿容的爹也就是大老爷柳振居然同意了神婆过来做法。因着是女眷，发生此类事件，京里都是请神婆而不是道士。
　　等到大家闻风而来，神婆已经在柳卿容的院落里神神叨叨起来。来人还是个老熟人，显然对这柳府熟门熟路。
　　这沈蓉为了坏她名声，还真是废尽了心思。就这般被鬼祟缠绕的命格，估计也没几个公子哥敢求娶吧。
　　柳卿容从里屋出来，看着眼前的神婆把泡着烧尽的符纸灰水一口吞下，不禁笑出声来。
　　“哪来的孽畜，快快脱离小姐的身子。”神婆不怒，反而一本正经指着柳卿容胡说八道。
　　柳卿容眉眼扫了扫周遭，连下人都没有驱逐任由旁观。看着柳青青面露担忧，实则窃喜的表情，这会果真还年少，心事有些藏不住。柳玉亭冷眼旁观，事不关己。沈蓉毫无破绽的一脸揪心满怀关切。也就自己身边的小丫头穗禾急得快要落了泪。
　　柳卿容淡定地走到神婆摆的祭坛上，拾起多余符纸：“《抱朴子》云：‘夏时午日，朱书，赤灵符著心前，以辟兵疫百病。’你这符纸既非黄纸，又非朱砂所书，是谁让你在这里招摇撞骗？”
　　这一操作倒是让那神婆的动作一顿。这柳二姑娘不是胸无点墨，头脑简单的人物？怎么变得如此牙尖嘴利。
　　“你这小鬼信口雌黄，快快现身。”神婆也是见过世面的人物，这会还不慌不忙地摇铃念叨，复又拿起羊皮鼓敲着，浑身一抖，剑指柳卿容，“取黑狗血来。”
　　还没等这狗血撒下来，柳卿容突然整个人气质全变，面容肃杀，大声喝道：“大胆。”
　　这一声惊得众人一愣，嗓音大得绝非官家小姐的做派。
　　在众人以为莫不是鬼祟现身的时候，只见柳卿容如道士一拱手：“在下乃白云观道士，今路过贵府，然见这老虔婆要坏人子嗣，特前来相助。”
　　“胡说八道。”显然这神婆去过的夫人小姐府上数十回，还头一次遇见这种状况，一时不由得露了怯。
　　“你招鬼祟欲上人小姐身，若不是本道赶得及时，只怕……”柳卿容站得笔直，还摸了摸本没有的胡须，“你若不信，本道倒是帮你一算。”
　　只见柳卿容念念有词，手指起落间，突又笑了：“这还真有点意思，你这老虔婆还和贵府一管事有了首尾。”
　　神婆惊得冷汗淋淋，众人观其脸色便知一二。沈蓉也暗叫一声不好，自己都不知道的事一算就知，这老道要坏她大事。还没容她多想，就听见柳卿容又开口：“现府上可有主事？”
　　“道长有何吩咐？”沈蓉不得不站出来。
　　“老道既然来了，就帮你们一帮。”柳卿容猛然指了东北角的方向，“此向倒真有小鬼作祟，此屋主人家夜不能寝时时头疼，不过并无大碍，得空上白云观求一符纸贴于窗下七七四十九日即可。”
　　直指沈蓉的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