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怀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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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心城郊外敬老院中，康正与突然出现的机器人僵持着。敬老院的大门已经看不出原样，之前被康放倒的蒙面人被压在下面,不需要用透视眼确认，超级听力中消失的心跳明确地告诉康那人已经死亡的事实。康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机器人，它那摄像头般的眼睛让他感到很不舒服，他试探地移动了一下位置，那机器人的头果然跟着转向。
“多么神奇的事啊。"没等康皱眉，机器人中就传出了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莱克斯·卢瑟!随着卢瑟的声音，机器人缓缓朝康靠近,明明是一句感叹的话语他的声音中却没有多少真心的惊喜。
时隔那么久再次听见这虚情假意的声音，康承认自己被恶心得够呛，内心深处的厌烦中混杂着些许恐惧，追使他想要远离面前的这个机器人。热视线喵准机器人，却还是被躲过了,把地面灼烧出两个小坑。
机器人低头看了看因为温度过高还在冒烟的小坑,抬起头来说:“热视线?令人怀念的招数,你和超人果然有关系。”卢瑟的声音顿了顿,“你还和我有几分相似。我可不记得什么时候做过新的克隆或是弄丢过自己的基因，你是谁？”
卢瑟一连串的提问让康暂时冷静下来，比起之前那些被打倒的人,机器人身上针对超人的装置显然更多,比如涂上了铅的外壳，让康没法用透视眼看穿内部结构，知道它的弱点。不过康认为以卢瑟谨慎的性格,他本人应该并没有在这里，他只是从机器人眼睛的摄像头观察，声音也是通过什么装置传过来的。理清楚一切的康没有再贸然行动，他明白轻举安动只会继续给卢瑟提供资料，况且他还需要保证敬老院里那些人的安全。
“你比我想象得更加理智。“卢瑟的声音里带上了满，“但是这样消极答题可不行。“话音刚落,机器人抛出一个圆滚滚的金属小圆球，没等康反应过来那是什么，球体就从中间裂开，强烈而刺眼的光笼罩了这片区域。强光的刺激让康感觉眼睛疼痛，不得不闭上眼睛,他只听见卢瑟的声音逐渐远去：“真遗憾没能亲自和你见面，下次可得好好聊聊你到底是怎么知道我实验室密码的问题。你想除掉的这些人我帮你解决了，不用谢。”
康讨厌卢瑟他的“帮忙”，这通常都没有什么好事。心中虽然着急，但恢复视觉还是花了不少时间，这期间超级听力听到了一个个心跳的消失，这让康感到无措，他并没有只凭听觉就能阻止机器人行动的本事。
短短几分钟的失明被无限拉长，在一片黑暗中他听到了自己加快的心跳，不安的情绪宛如毒蛇缠绕侵蚀着心脏，一瞬间，他像是回到了过去某些无力的时刻，这个认知几乎让他难以呼吸。
等到视觉恢复正常之后，机器人早已不见踪影，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古怪的焦味。看着一片狼藉的敬老院大门，康的眼睛仍然有些酸涩胀痛。敬老院里陆续有尖叫传出,看来是昏迷的人们陆陆续续醒来了。
一个敬老院的负责人从屋内匆匆出来,对上康因为强光刺激而通红的双眼，吓得晕了过去。
康走过去把他扶起来，就听见了康纳急切的声音：“你没事吧？”
刚才的光芒即使在白天也能被清楚地看见，这样的异常引起了小队其他成员的注意，他们放下手头已经做得差不多的工作，以最快的速度赶来。
“哦，梅根！你的眼睛怎么了？”看见康的眼睛之后，梅根捂着嘴担心地问。
康抬头看他们，还没完全恢复的眼睛在阳光的刺激下流下泪水，这让几个之前从没见过康流泪的队友齐齐深吸一口气——还真是一副惹人怜爱的表情！
康纳小心翼翼地把康扶到一旁休息，梅根和加菲确认了敬老院里无辜人员的安全后又联系了联盟和警察。一阵兵荒马乱，康看见警察把几具盖着白布的尸体抬走,梅根走过来说：“我们先回去吧，之后联盟会派人和警局对接的。”虽然刚才康义正言辞地拒绝了大家要送他去医院的提议，看着他通红的眼睛，梅根还是忍不住又问了一次，“真的不需要去看看吗？”
“不用了，它只是需要时间恢复。”康无奈地说。
回去的路上，大家本想询问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看见他一副疲惫而拒绝交流的样子 ，他们还是没有继续刨根究底。
康很感谢队友们的体贴，他知道自己这样是任性的逃避，即使队友们不问，之后正义联盟的人也会来问他，但与卢瑟的会面波动了他敏感脆弱的神经，也让他好不容易有些放松下来的心重新紧张起来。直到此刻康才发现，卢瑟对他的影响远远超乎自己的想象，身体上的逃离并没有让他摆脱心中的阴影，过去发生的事被埋藏在心底，却依旧让他感到进退维谷。
怀着满腹心事，康闭上眼，不知不觉睡着了。康纳对其他两人摇了摇头，并找出飞船上的备用毯子轻轻盖在他的身上。
正义联盟刚刚解决完邪恶联盟引起的一系列骚乱一一小丑、毒藤女、黑亚当沃坦等超级恶棍不知怎么就突然联手还没来得及回正义大厅，蝙蝠侠就收到了小队的来信。
“我早该知道他们就像是有吸引麻烦的体质。”对于在比较和平的中心城搞个社区服务都能被袭击的联盟小队，蝙蝠侠叹了口气，他看向今天一直情绪低落的超人，感觉头也开始疼了，“超人、闪电侠，我们又有事可做了。”
“哦伙计，我还在想我们是不是能去聚个餐呢！”闪电侠飞速移动到蝙蝠侠身边，看了看他收到的消息，“中心城？！难道是无赖帮又逃出来了？市民们没事吧？还有那几个小家伙没有受伤吧……”
“冷静，闪电侠。只是小摩擦，死亡的是袭击了康的那些人。看衣着和武器初步分析来自刺客联盟，我们需要去和警局交接，并为此次袭击的目的寻找线索。”蝙蝠侠冷着声音安抚闪电侠，又看向神奇女侠：“这里就交给你了，女侠。”
神奇女侠点了点头，示意他们放心。
……
闪电侠去帮忙修缮敬老院了，和警局交接的工作自然落到了蝙蝠侠身上，其实平常是超人去干这种事，温和的“人间之神”总是更容易得到民众们的喜爱和信任，交流起来也更顺畅，可是今天超人实在不在状态。蝙蝠侠看着他前言不搭后语地和局长说了几句话，就把他扒拉到自己身后，接过了这项工作。
“我很抱歉。”在去查看尸体的路上，超人情绪低落地跟蝙蝠侠说，“我还是想不通他们究竟为什么生气。”
“......你的事一会儿再讨论，现在先专心工作。”蝙蝠侠说完，随后加快脚步。
这是同意帮自己解决问题的意思了，超人觉得蝙蝠侠总是无所不能，他的一句承诺让一直纠结的思绪暂时平静了很多：“谢谢你。”蝙蝠侠没有回应超人，但这并不影响超人的心情——人人都知道蝙蝠侠有多不擅长表达自己的感情。
两人之间有些轻松的氛围在看到尸体的那一刻就被打破了。初步判断，除去一个因为砸伤而死的，其他几个人的致命伤都伴有烧焦的痕迹，有些人的伤口是直中心脏或是额头的圆形的小孔，还有些人被灼烧得面目全非。
蝙蝠侠沉默地拿出仪器扫描，超人在一旁皱起了眉，不确定地问：“是我想的那样吗？”
“恐怕是。”蝙蝠侠将扫描好的数据导入单独的文件夹，又拍了一些照片，“高温灼烧，经过分析一般武器很难达到这个温度和伤口制造的标准，系统计算出很像是......热视线。”
“这不可能！即便我们认识康的时间还不长，但我认为他不会这么做。”超人走到蝙蝠侠身边，看了看计算出来的结果，最后看向面无表情的蝙蝠侠，“这是明显的栽赃嫁祸，你也是这样认为的，对吗？”
蝙蝠侠没有立即回话，他揉了揉太阳穴，声音略有疲惫：“这确实很有可能是嫁祸，但正如你所说，我们对他还不够了解，只凭主观臆断不能排除他的嫌疑。在调查清楚一切之前，我不会彻底信任他。”看着好不容易恢复了一些活力的超人再次随着自己的话蔫掉，眯了眯眼又补了一句，“当然也不会凭这点拙劣的证据就给他定罪。”
“你说得对，但我大概肯定不会是他做的。”超人的情绪果然好了起来，蝙蝠侠懒得去纠正他的语法错误，低着头联系闪电侠，在确定能把中心城剩下的一切善后工作都交给他之后，两人离开往正义山赶去。
再说卢瑟这边，派出去解决掉刺客联盟那些已经没有利用价值的刺客、顺便作为试探的机器人刚刚回来，卢瑟就收到了光明会要开线上会议的消息，毕竟其中的大多数人都有自己需要处理的“俗事”，像是女王蜂治理国家和卢瑟经营公司什么的，线下的聚会并不会太过频繁。
被打扰了兴致的卢瑟暗叹一口气，还是老老实实参加了会议，如今时机未到，他还需要这个身份办许多事情。汪达尔还是陈词滥调地规划了光明会的道路，之前卢瑟可能还会感兴趣，如今他只想快点结束，能自己去好好想想那个长得有些像自己、拥有超人能力的孩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卢瑟，你那边准备得怎么样了？”汪达尔的提问拉回了卢瑟飘远的思绪，
“初具雏形。你知道那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卢瑟想到那个被迫灭口的研究人员，心里一阵遗憾。
考虑到那设备的复杂程度，汪达尔相信了他的话，但一直没怎么说过话的雷霄·奥古质疑道：“我借给你的手下被杀了。”
“敌人显然比我们想象得更加棘手，轻视联盟小队的后果大家都尝过了，这些年来他们也搅黄过好几次我们的计划。”卢瑟演出了一副诚意满满的样子，“我对这件事感到遗憾，奥古先生，在我的能力范围内，我愿意赔偿你的损失。”
“不必，你安分把自己的任务完成就好。”雷霄冷哼一声，显然没有相信，但也没有再追问。
一场会议在不是很愉快的气氛下结束了。卢瑟走出办公室的密室，在莱克斯集团大厦的顶楼俯瞰大都会。这是他深爱的城市，也是本该完全在他统治下的城市，但可恶的超人毁了这一切。卑鄙的外星人不知打的什么主意，他让人们开始依赖超人的救助，这是对人类进化的阻碍，而卢瑟相信超人总有一天回露出自己的“真面目”，对地球造成损害。
只有完全受到自己掌控的超人才是绝对安全的，Kr计划因此诞生。
卢瑟接过秘书茉西递过来的文件，上面大概总结了邪恶联盟再次与正义联盟起了冲突的事。“真是顽强，那么多年了邪恶联盟都没被瓦解。”卢瑟感叹，即使成员被正义联盟抓进监狱，他们也总有本事越狱出来东山再起，“我都有点怀疑自己为什么不加入邪恶联盟，而跑到光明会和那群人打交道了。”
茉西没有回话，她是卢瑟新打造出来的拟人机器人，无法从外表看出她与人的差别，但其实她本身就是一个武器。
卢瑟不在意能不能得到回答，他又观看了一遍今天录到的录像，心中有了思量：“同时具备我和超人的特征、来路不明但出现的时间和那天刚好吻合，他还知道我实验室的密码......有没有一种可能，是那天半成功的试验把他从另一个地球带过来了。”
依然没有回复，办公室里安静得可怕，没过多久卢瑟笑了起来：“既然另一个地球的“我”设置了和我一样的密码，那是不是针对Kr计划的保险也会相同呢？”他又拿起关于邪恶联盟的文件阅读，“我可真是对这个联盟越来越满意了。”
蝙蝠侠和超人来到正义山的时候小队的成员们都情绪有些低迷。康纳本来想上前和蝙蝠侠说话，但看见超人之后又坐回了沙发上。梅根见状扶额，上前说：“康睡着了，他的眼睛受了伤，而且很累，我想他真的很需要休息。”
这是三人之前讨论过的结果，他们认为既然康不想说，或许需要给他一些时间准备，而不是放任正义联盟的人直接对他进行逼问。
气氛僵持住了，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蝙蝠侠听出了梅根话里的意思，也在思考着事情的紧迫等级。
“好吧，可以等明早再说。”就在小队成员们觉得自己的忍耐程度要到极限时，蝙蝠侠声音低沉地说，“但是我觉得康纳可以先和......我谈谈。”他本来想让康纳直接和超人谈，可对上超人略带祈求的目光，终究还是让话拐了个弯。
虽然已经过了晚上九点，但对于习惯了随时准备好去打击犯罪的超级英雄们来还很早。因为蝙蝠侠轻易答应了今晚不去逼问康事情发生的细节，大家在享用晚餐时都感到很放松。短暂的聚餐结束后，梅根和加菲识趣地回了各自的房间，留下康纳和两个“家长”面面相觑。
“呃......康纳，你是否希望我留下来参与你们的谈话？”超人虽然内心紧张，但还是面色如常地说出了这句话。
超人这副看起来没受到影响的模样自然让康纳感到不高兴：“不，我认为没必要。”
“哦，好吧。”即使有心理准备超人还是有些失落，但也因能暂时逃避松了一口气，“那......我明天再来看你们。”硬着头皮假装没看见蝙蝠侠不赞同的眼神，超人匆匆离开了正义山。
“我早就告诉过你氪星人在某些方面很固执。”眼看康纳的心情越发糟糕，蝙蝠侠不得不开口，以免他的怒火真的爆发。
“你也是来帮他说话的吗？”康纳转过头来怒视蝙蝠侠——这可真是超勇的举动，但蝙蝠侠并没有生气，反而显得很平静：“不。这件事只能你们自己解决。”
这回轮到康纳愣住了，蝙蝠侠的平静让他稍微冷静下来，想到蝙蝠侠和超人的关系，他怀疑地问：“那你要和我谈什么？”
“......”蝙蝠侠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挑出一个比较合理的话题，“关于今天的是，你知道多少？”
康纳没有发现蝙蝠侠的异常，回忆了一阵说：“没多少。我们是分开行动的，等我们发现异常赶到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了。康看起来不太好，他什么都没和我们说。”
接着又是一阵沉默，康纳看着蝙蝠侠，他的脸上一如既往没有多余的表情，面罩拦住了他的眼睛，让人不知道那底下的瞳孔究竟散发着怎样的神采。“你们看见那些尸体......”蝙蝠侠轻声问。
康纳抬起手打断了蝙蝠侠的话，揉了揉眉心，有些疲惫但坚定地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们不相信是他干的。”
“只有调查过后的真相能说明一切。”蝙蝠侠依然坚持自己的观点，“那周围的监控都已经被人蓄意破坏，我需要他告诉我详细的情况。”
“我说了你就会信吗？”一道有气无力的声音插入了两人的谈话，康纳和蝙蝠侠循声望去，发现康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站在了走廊转角处。
康的神情中露出疲惫，不知是身体不舒服，还是因为蝙蝠侠的怀疑，他看起来面无血色。康纳下意识上前把他扶到沙发上坐着，又对一旁眉头紧皱的蝙蝠侠使了个眼色。
显然蝙蝠侠无视了康纳的意思，他用他那低沉的嗓音问出了对缓解气氛毫无帮助的问题：“你是怎么做到的？”
“你们谈得太入迷了。”康知道自己悄无声息的到来引起了蝙蝠侠的警惕，但他不是很想为自己辩解，包括被怀疑是杀人凶手这件事。毕竟蝙蝠侠心里有一套自己的评判标准，除非他自己愿意相信，再天衣无缝的逻辑和话语都没法让他给予你哪怕一丁点的、多余的信任。
蝙蝠侠看出了康的敷衍和不配合，他意识到今天社交时的氪星浓度超标了。先是超人，然后是康纳，最后又来个康，氪星人固执起来真让人有些受不了。“你应该告诉我。”他说。
康对上了蝙蝠侠的目光，即使隔着那层头套，也能感受得到他的认真——蝙蝠侠对待任何一件事都谨慎而认真，虽然得到他的信任很困难，但他也同样不会随随便便就认定一个人是罪人。“是卢瑟的机器人。”康避开蝙蝠侠探究的眼神，低下头，把之前发生的事情大概讲了一遍。
听完之后，蝙蝠侠没有做过多的评价，只是说恢复了小队的任务权，让康纳照顾好康，然后就离开了。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怀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