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不是真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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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杰听到他爸说自己那莫名其妙的婚约对象是真宫暁的时候，第一反应是：妈的五条悟这家伙要是知道了那他之后肯定要被搞事，自己起码好几个月都要不得消停。
第二反应是竟然真的有这么巧合的事情……但是好像也没这么巧，毕竟暁不是女孩。
而且在他成为咒术师之前，他们家也就是一般的工薪家庭，能正好被路过的财阀大小姐救一命，还被开玩笑要结亲，也真是幸运得离谱。
这事越想越好笑，好笑之中又带了一丝微妙的违和感，他最后一个在浴缸泡澡泡了半个小时之后灵光一现，换了睡衣敲开了爸妈的房间。
“等等，爸爸，你说，妈妈怀我的时候，雅……不是，真宫会长说她的姐姐也在怀孕中吧？”
“是啊。”从床头拿了织了一半的毛衣的夏油妈妈脸上还有些许的惋惜：“因为说预产期差不多时间，她才觉得我们两家有缘，我记得很清楚呢。”
“那孩子跟你一样大，但是身量比你还有另一个男生，叫悟是吧？还差挺多呢。”夏油爸爸拿了本没看完的书放在腿上：“发育晚了吧？头发再长点真看不出性别，这么可爱真可惜了。”
不对。
夏油杰跟父母道了晚安，回到自己房间盘腿坐在自己床上。
他虽然没有特地关注过真宫暁的生日，但是大概知道，虽然看起来小，真宫暁比五条悟大了十个月，而五条悟比他大了一岁还多。
也就是说，真宫暁保守估计也比他大了两岁。
会跟他们同级似乎也是因为小时候身体不好晚上学了一年。
如果真宫奏怀了不止一胎，那么当时真宫雅雅指的那个孩子绝不会是真宫暁，时隔一年，应该还有一个弟弟或者妹妹正好和夏油杰的母亲同时妊娠。
不会的，他记得。
他拉开窗帘，正好能看见小花园里那个半层楼高的小仓库。
下了个‘帐’隔绝噪音，他支使着各种新收服来的咒灵把装得满满当当的仓库里的东西全部都清理了出来，在扬起的陈年积灰中，花了四五个小时，总算把他爸爸嘴里说的那个小袋子找了出来。
他拎着袋子的收口处晃了晃，里面有两个小东西。
外面光线一般，他指示咒灵把东西都清理好放回去，捂着鼻子咳嗽了两声，做贼心虚地悄悄上楼，拉开系带的收口，正好能塞进五个手指头。
一把略微有些生锈的黄铜钥匙……
和一枚骨戒。
真巧啊，跟那个躺在理子妹妹那儿出租屋抽屉里的戒指，一看就是来自同一产地和同一个手工师傅。
他几乎条件反射地想冲去出租屋，要不是凌晨两三点打不到车和不想打扰到伊势小姐，他现在就去把红月揪出来了。
等到上午，他出发到半路，又意识到一件事。
就算他现在过去抓了红月，又能问他什么呢？
为什么妊娠和出生的时间对不上？这个戒指能通过真宫雅雅送到他母亲这里，红月一定是知情的，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爸妈那场并没有出现伤亡的车祸是不是设计好的？为了什么？为了自己？
是选中了自己？
为什么？
为了什么？
夏油杰蓦然感觉到有一场巨大的阴谋笼罩在自己上方，他好像略微触及了一点真相，但是又很遥远。一个晚上没睡各种高速思考令他的脑门一抽一抽地胀痛。伸手指示司机司机回程——
在他没掌握任何真切情报之前，跟红月这种思维异于常人老怪物对峙显然是不够明智的行为。
什么都不知道的话，他甚至连试探都没法做到。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在这个问题上，红月应该不会老实回答他。
因为是私人行程，下午他自己买了票就去了真宫暁原来的城市长野，从他转学之前的学校查学籍一直查到了国小，所有的生辰都是1989.2.3。
年份不同，但是跟他是同一天。
在自己特地邀请了对方参加自己的生日宴的情况下，竟然会对这种巧合绝口不提，本来就很奇怪。
而且连悟都没反应过来，说明暁就算没有特地，应该也在某种程度上遮掩了自己的生日……毕竟五条悟这样的人，虽然看起来鸡掰，但应该不会做出搞不清恋人生日的行为。
（当然他故意装作忘记了例外。）
直到他一直找到了真宫暁上的花花丸幼稚园。
园长是一位看起来四十来岁，有着披肩卷发的优雅女性，他撒谎说家里弟弟小时候的照片都找不着了，询问这里还有没有存档让他能去复印一份回家。
他说了名字，园长立马就笑了：“是小暁的哥哥呀……那时候我正好是他的班主任呢。”
夏油杰一愣：“这么久了您还记得呀？”
“那孩子比较特殊嘛。”园长一路把他带去档案室：“看着又小，又安静又漂亮，这么听话不乱跑还不挑食的小孩子不太多见的。”
夏油杰想到亲戚家四五岁那狗都嫌的臭小子，不自觉地点点头：“那的确是令人记忆深刻……不过我记得他上学挺晚呀，他应该是同班最大了的吧？怎么还小呀？”
“身体不好吧？我记得延迟了一年还是两年才上的幼稚园。”院长笑眯眯地在档案架上找往届的照片：“年纪大是大，但是个头小的很，比班里大多数的孩子都小一圈，说是说四岁，但是看起来两岁多似的。”
园长翻出充满岁月痕迹的相册，找到了当年的合照，指着略微有点发黄的照片上一个最小的一坨萝卜丁：“你看，要不是监护人坚持说小孩满四岁了，孩子又聪明好带，不然我们怎么也不会接收这么小的孩子的。”
“……”
夏油杰拿着照片去彩印了几张，还回来的时候朝院长道了谢。找了家面馆，吃饭都在想。
看起来真宫暁的确把证件的年龄改大了两岁，但这也不算充足的证据，就算他真的跟夏油杰同龄，看起来也不像满了16岁的男高中生——
看看比他们小一届的七海和灰原。
说句冒犯点的话，虽然悟也是娃娃脸，而且之前一直默认他比暁还小，但是知道他俩成一对的时候，夏油杰还是有一瞬间觉得，他的好友多多少少是有点正太控的变态成分在的。
而且这正太可能还带了点萝莉风（？）
还有一个方法，就是去查真宫奏的生产记录，生日可以向户籍撒谎说忘了登记，病例存档应该没这么好改。
只不过比起查真宫暁的学籍，十多年前的孕妇病例显然就没有这么好找了，他甚至都不知道真宫奏是在哪家医院生的孩子，十几年前的病例也不一定会存电子档，科技手段都难搞。
查死亡记录需要手续，甚至可能通过和咒术界有关系的警察惊动协会，这是他所不想的。
真宫奏的骨灰应该也在真宫的家族墓园里，外人估计不是那么容易进去。
那么想要知道真宫暁的真实年龄，就只剩下一个方法了，就是X光测骨龄。
但是他拿什么理由说服暁莫名其妙去拍个片？总不能说我怀疑你年龄有问题咱们去拍一个让我满足一下好奇心？
他问出这个问题，可能不要一个礼拜真宫暁自己就把前因后果全查清楚了……怎么感觉还有点心动？
……这样不就好像一个查案查到一半发现自己不行想去找外援的废材侦探？
他还在这纠结，隔了一天就听说暁出了车祸，撞了头还断了腿，但是都不严重，有拐就行。
他接受消息滞后，等赶到医院人已经被接出院了，他就顺带找了主治医生问了下情况，一眼扫到墙上的灯箱，鬼使神差地问：“我能看看他的X光片吗？”
医生奇怪地问他：“你想看什么？你看得懂吗？”
经过这几天，夏油杰张口就来：“哦，就是我表弟是养子，这个年龄好像对不太上，听说X光能看骨龄……医生你看这能看得出来吗？”
医生推了推厚厚的眼镜：“只是想看骨龄？”
“嗯。”
秃医生打了个电话。
然后放射科直接给他拉了一张骨龄检测报告单。
有零有整的16.0岁。
……
“正负一般在六到九个月之内，不可能出现两年这么大的误差。”夏油杰从口袋里掏出那张单子展开递过去。
真宫暁接过扫了一眼：“办井医生是你的亲戚吗？”
“什么？谁？”
“我的主治医师……”真宫暁瞥了一眼伸头伸脑也露出了震惊表情的五条悟，把视线转移回夏油杰脸上：“我去的是非咒术师的大型医院，你是怎么拿到……不是，他们怎么会这么随便地把我的资料给你？”
还是他根本没做过的检查。
正规医院怎么会做出这种违反职业道德的事情。
而且这个TW3评分法……他记得生物老师说过，拍的是手腕的腕骨，他伤得可是腿。
顺带把手拍进去了吗？
不会的，医院又不是慈善机构，还帮忙拍拍没病的地方。
“你说这个报告很快就出了吧？”边上的五条悟从他手里抽走那张报告：“嚯，三种检测方法，这么详细又精准，简直就像是……”
“故意给我看的？”夏油杰喃喃：“怪不得我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为什么？”
真宫暁对于夏油杰这么查他学籍又调他X光只为求证年龄的事情并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快，他把那张报告单放在一边：“你们不是都怀疑红月是我的父亲吗？直接问他不就好了？”
夏油杰脸上露出了明显的拒绝表情：“跟他说话血压高，而且……”而且他感觉这个咒灵的确不是很待见自己的娃，估计不会好好说话。
“你讨厌他？”得知了自己年龄有问题，真宫暁却只是短暂地惊讶了一下，反而更好奇夏油杰和红月的关系：“我听说那家伙很听你的话啊？还帮你打跑了那个谁……”
“禅院甚尔。”五条悟提醒道。
“啊对。”被提示了的真宫暁一愣，随即继续问：“我感觉他挺喜欢你的。”
夏油杰小小的眼睛瞪出了大大的惊恐：“怎么可能？”他到现在连脸都看不清，被嫌弃才正常吧？
“你不是说你想吞他他都没没发火吗？”想到什么的五条悟瞳孔一震：“这起码歹是爱情的水准吧？”
他一边贱贱的捧起真宫暁的手：“就算你想杀我，我也不会生气的哦。”一边朝夏油杰眨眼：“只有爱情才能放下样的仇恨啊。”
“？你当着暁的面说什么呢？”夏油杰简直想翻白眼：“就算他再神经病，性向也是直的……他多喜欢暁的妈妈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真宫暁：“……”我好像要知道了什么了，但是有一种在真相面前浑水摸不到鱼的感觉。
“你们等等。”五条悟把眼镜扶正：“我拿个东西，马上就回来。”
他跟夏油杰面面相觑，五分钟后，五条悟拎着个纸袋出现在阳台上。
一本封面画着一黑一白两个帅哥的书被递到他们眼前。什么蔷薇荆棘大剑还有束缚着手腕的红色绸缎，要素齐了。
真宫暁：“？”
夏油杰：“？”
“咳咳。”大概是知道好友这方面看的不多，五条悟先是递给了真宫暁。他翻开来一看，竟然是本漫画。
真宫暁掀起眼皮。
“你先看你先看，看个十页先。”
夏油杰想跟他吵架，但是五条悟的表情看起来不像是在开玩笑，好像真的想通过那个漫画传达什么事情似的，真宫暁望了他一眼安抚：“漫画里能有什么……”
他晃晃脑袋把，翻开漫画，第一页就是个美丽的少女在求救，请求封面上那个不好好穿衣服的黑发帅哥杀了她。
黑发帅哥痛苦地举起了大剑。
下一个画面就是封面上另一个白发少年惊醒，好像刚才的一切是他的一场梦。
真宫暁啪地合上漫画。
阅片无数的他可太熟悉这个分镜了。
他脑子里闪回这段时间的无数巧合，有点冷静但是又不是非常冷静地说：“合理，但是离谱。”
五条悟舔舔嘴唇：“我就是提供一个思路。”
夏油杰看着他俩明显已经对上暗号了的样子，从真宫暁手里拿过漫画，翻来覆去看了二三十页，除了感慨这作者画风挺好看里面全是帅哥美女就是下巴有点尖之外没有GET到任何信息。他忍着把漫画敲到两人头上的欲望问：“你们能不能直说？”
“你看哈。”五条悟先开口了，他找了个容易理解的切入点开口：“理子妹妹，她的死亡日期和出生日期，是不是同一天？”
不知道为什么会提起天内理子的夏油杰潜意识感觉到不妙，但还是老实地回答：“算吧……”
“你不是问我为什么不说自己的生日吗？”真宫暁接着说：“你是不是忘了，那天也是……她的忌日。”
哪个孩子会喜欢过这种生日呢？
夏油杰的眼睛缓缓睁大。
“既然年份是假的，那我也不确定月份日期是不是真的了……如果是真的话……当然，我倾向于是真的。”
只是灵光一现其实想搞事的五条悟反而坐不住了：“为什么？”
“很简单啊？”真宫暁耸耸肩看了一眼：“你不是早就抱怨了嘛，一见面我们俩互相好感度就很高，我姨母不叼你但是对他很温柔，再加上……红月对他言听计从。”
“还有你为什么能拿到我的报告单……”真宫暁食指摸摸脑门：“我也是听雅雅阿姨说的，真宫在东京的大医院基本上都有股份，如果她一开始就知道，且也想让你知道的话……”
夏油杰的表情里有一种信息量接收过大CPU过载的茫然。
真宫暁面无表情地鼓掌。
“太好了，我是个父母双全的人了，为了祝贺这一天，叫上红月，我们一起去吃个饭吧。”
夏油杰：“……”
一开始还以为真宫雅雅可能对夏油杰有意思还纠结了很久以后要不要叫姨夫的五条悟：“！！！！！！！！！！！！！”
作者有话说
第80章 不是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