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靠山与小厨娘》越西南

24、刺激疗法

　　“赵将军，你在说什么，什么救命恩人？”云妙满脸疑惑，她什么时候成了王爷的救命恩人了？

　　赵擎苍见云妙不承认，还以为她不想声张这件事。不过也对，王爷的救命恩人一定也是个低调之人，他点点头，表示他都明白：“云掌柜，我懂。”

　　啊？他懂什么了？她没懂啊？

　　云妙想要追问赵擎苍，门外忽然有马蹄声传来，赵擎苍和云妙向外面看去，就见郑禀甫从马上下里，他的身后跟着一顶轿子，轿夫将轿子停下拉开轿帘，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带着木箱从轿子里钻了出来。

　　郑禀甫拉着老者就要进门，正好和赵擎苍和云妙碰面，他脸上露出了笑容：“老赵，云掌柜，你们怎么在一起？”

　　望着两人头发衣服湿漉漉的状态，他被吓了一跳，十分疑惑不解：“你们这是一起掉河里了？”

　　郑禀甫站在门口唠唠叨叨说个没完，赵擎苍打断他的话：“你来干什么？他是谁？”

　　老者顺势自我介绍道：“下官是太医院太医令刘文进。”

　　郑禀甫道：“是王爷吩咐的，王爷叫我请太医帮云掌柜治病。云掌柜，咱们里面说吧。”

　　“哦，好，二位里面请。”

　　云妙糊里糊涂将他们请进了屋，但她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她一边走一边婉拒道：“郑将军，多谢王爷挂心，可是我的伤已经好了，不需要太医大人再来一趟。”

　　“诶，那可不行。”郑禀甫可怜巴巴使出苦肉计恳求道：“云掌柜，这可是王爷亲自要求的，你也知道王爷是什么样的人，他要是知道我们没有完成任务肯定会责罚我们的，云娘子，您就行行好，让刘太医帮你看看吧。”

　　面对郑禀甫的“恳求”，云妙终究还是心软了，不过，太医自己送上门，她就不用帮卫三娘再去请大夫过来了。

　　她眨眨眼道：“既然郑将军这么说了，我也没有不答应的道理，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我楼上还有一位病人，刘太医若是能帮我看看她，我就答应。”

　　刘太医倒无所谓，他既然已经来了，看一个病人和看两个病人又有什么区别呢：“治病救人是医者的本分，姑娘请带路吧。”

　　云妙没想到刘太医这么快就答应了：“多谢大人。”

　　刘太医上楼替卫三娘看病，云妙借着这机会叫老周给郑禀甫和赵擎苍上酒和一些下酒菜。自己则赶紧将湿衣服换掉。

　　郑禀甫见赵擎苍笔直的杵在那里一动不动，他主动拿起一坛酒替赵擎苍斟满，他好奇道：“老赵，挨了板子你怎么还能活蹦乱跳的？”

　　他这话说得欠揍，赵擎苍的眉眼松懈下来：“你很想看我挨揍吗？不过可惜，王爷准我先做一个月巡街卫，再挨板子。”

　　郑禀甫忍不住笑了，这哪是谁先谁后的问题，王爷分明是想让赵擎苍在当巡街卫的时候反思自己的错误，要是他能认识到自己有错，那板子自然根本不用挨。

　　“那真是可惜了……”

　　看赵擎苍居然和云妙和睦相处，郑禀甫觉得他这顿板子估计不用挨了。

　　赵擎苍白了他一眼，随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郑禀甫没话找话，接着问他：“那你一身水又是怎么回事？”

　　“有百姓落水，身为巡街卫自然要去救人。”

　　郑禀甫看了眼楼上：“你说的那个百姓，该不会就是云掌柜吧。”

　　“有问题吗？”

　　“没有没有。”郑禀甫连连摇头，他朝赵擎苍伸出大拇指：“老赵，兄弟我敬你一杯。”

　　#
　　云妙走进房间，刘太医已经给卫三娘开完了方子，她问道：“大人，她怎么样了？”

　　刘太医道：“呛水昏迷，没什么大碍，一会儿就能醒了。”

　　云妙这才松了一口气：“太谢谢您了。”

　　刘太医道：“姑娘，您要是真的感谢我，就让我给你看看病，要不然我没法跟王爷交代。”

　　云妙立刻想起了萧凛那双冷峻的双眼，他要是凶起来，肯定很吓人。

　　刘太医帮她把了把脉，随后又看了看她头上的伤，摸着已经花白的胡须摇了摇头：“奇怪，脉象平和，头上的也并不严重，姑娘你可有记不得的事？”

　　云妙顺着他的话仔细回想，其实在她想起萧禹瞻之后，她就一直想知道自己究竟还失去了哪段记忆，可是失忆之人记忆已经丢了，又怎么可能察觉到忘了什么呢？

　　因此她没法回答，只得道：“我也不知道。”

　　刘太医在来的路上听过郑禀甫转述云妙的病情，可是现在根本看不出来，他只能提笔给云妙开了个方子：“姑娘，这是一份滋补的方子，说不定能帮助你想起什么。”

　　云妙接过药方：“多谢大人。”

　　云妙送刘太医下楼，大堂里只剩下候在楼下的郑禀甫一人，他正自斟自饮，一边吃花生米。

　　见到他们下来，郑禀甫立刻擦了擦手迎上去：“怎么样了？”

　　刘太医道：“我已经给这位姑娘开药方了。”

　　云妙发觉赵擎苍不在，她问道：“怎么不见赵将军？”

　　“他啊？他说他还要巡街，先回家换衣服去了。”

　　云妙想起赵擎苍的衣服还湿着，是该换一件，要不然因此得了风寒，她实在心中有愧。

　　“既然病看完了，刘大人咱们走吧。”

　　云妙将他们送到门口。

　　刘太医捶了捶自己的腰，把药箱放回轿子里向郑禀甫道别：“郑将军，您不用送了，我自己回去就行。”

　　“谁说要送你了？”郑禀甫上马回头朝他一笑：“刘大人，劳您再跟我走一遭吧。”

　　刘太医懵了：“啊？这大晚上的还要去哪儿？”

　　“当然是去王府了。”

　　#
　　夜幕当空，萧凛端坐在书房里处理公务，手腕微微发酸，他将狼毫搭在一边，轻轻揉了揉自己的手腕，一边查看剩下没处理完的公案。

　　门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随心所欲，一听就知道敲门的是谁。

　　“进来。”

　　钟禾推开门走进来：“王爷，郑将军和刘太医来了。”

　　萧凛这才想起自己叫郑禀甫请太医给云妙治病的事，太医院里的太医都是医术顶尖之人，他们一定有办法让云妙恢复记忆。

　　萧凛立刻起身：“走吧。”

　　然而当他走进前厅时，才发现刘太医表情不太对劲。他在主位坐下，指骨无意识地敲着桌面，看着刘太医和郑禀甫向他行礼。

　　“下官拜见王爷。”

　　“免礼，刘太医。云掌柜的伤怎么样？”

　　刘太医心里咯噔一声，王爷这语气令人有些发毛，偏偏他是个大夫，只能有一说一，连模棱两可的话也说不出来。

　　最后他还是决定据实以告。

　　“启禀王爷，那位姑娘的伤已经快愈合了，至于郑将军先前说的失忆之症，下官无能，还不知病因。”

　　“嗯？”萧凛听到刘太医的话，眉头一皱：“怎么回事？不知病因，那又如何治？”

　　刘太医在来王府之前早已想好了对策，现在听到萧凛问起，他立刻道：“王爷，其实古书上亦有记载，失忆之人若是遭受刺激，说不定能够使其恢复记忆，只不过究竟什么样的刺激才能成功，下官实在不知，还是需要病人的亲人才能知晓。”

　　遭受刺激？

　　萧凛想起了萧禹瞻用话刺激云妙恢复记忆，这法子确实有效，可他与云妙这样尴尬的关系，若是她恢复记忆，他向她道歉即可，要是她没恢复记忆，那他们俩的关系岂不是十分尴尬——

　　他为何要让她恢复记忆？或许她失忆了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屋内一阵长久的沉默，只能听见萧凛无意识敲击桌面的声音，刘太医的心里七上八下，生怕萧凛治他一个办事不力的罪名。

　　良久，萧凛道：“本王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刘太医默默地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赶紧退下：“是。”

　　大晚上他折腾了一圈，终于又回到了太医院，刘太医一进门，就看见皇上身边的太监王平坐在太医院里，一见刘太医回来，王平赶紧起身：“刘大人，你可算回来了，快跟我去见皇上。”

　　刘太医刚刚平复的心情又被吊了起来，他立刻背起药箱紧张道：“皇上怎么了？”

　　王平瞧他紧张的模样，一边接过他的药箱放下来：“刘大人，你别紧张，皇上没生病，是皇上要找你问话。”

　　“陛下找臣要问什么话啊？”

　　王平一字一句复述道：“皇上叫我问你，浮云馆的云妙，她的伤怎么样了？”

　　又是云妙！

　　刘太医挠着头百思不得其解，王爷找他出宫给那姑娘看病，这会儿皇上也来问那姑娘的情况。

　　他回想起刚才见到云妙时的场景，也不过是一个面貌清丽的姑娘而已，竟然能得到王爷和皇上的关注。

　　这姑娘究竟是什么人？

　　刘太医忍不住回想起方才有没有对云妙失礼的地方，王平瞧他站着不动，心里着急，一心请他去见皇上复命，他一把架起刘太医的胳膊，就要拖着他出门：“刘太医，您快点跟我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