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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暧昧的信息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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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浓郁,皎白的月光透过窗户落在病房内的床上。
房间里弥漫的茉莉花香如同汹涌的海水般在空气中涌动。
南安宁此时痛苦地蜷缩在病床上,身体的炙热烧的她全身沁起一层薄薄的细汗,白皙的手背暴起一条条狰狞的青筋。
她挺秀的鼻尖随着呼吸微微煽动,瓷白的细牙将原本莹润的红唇咬的泛白,脸颊上的潮红令她原本冷清的面容更添妩媚。
南安宁明白自己是对刚才那束郁金香过敏了……
何暮离开病房后直接来到了楼顶的天台,初春时夜晚还有些微冷,她望着远处红红绿绿的灯光竟开始有些落寞。
她没想到自己一生积善行德,不仅关爱小区里的流浪猫狗,而且她还时常去支某宝给山区里的孩子捐鸡蛋,可到头来竟沦落到了这种地步。
自己倒霉摔下舞台也就算了,结果睁眼醒来还碰上了穿书,更离谱的是书中女主的态度竟和她之前预想的完全不同。
她不明白南安宁都已经被原主折磨成这副样子了,怎么还是不肯和她离婚,难道是有什么隐情?
可书里也没有说原主与南安宁之间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纠缠啊?
料峭的春风迎面吹过竟带着几分冷冽,她稳了稳心神倚在天台的栏杆上吹了许久的冷风。
她来医院之前一直认为与南安宁离婚便是她来到这里最好的结局。
这样她既可以挣脱原主最后凄惨的命运又能让自己在这个世界里明保哲身的活下去。
可南安宁刚刚意外的拒绝却又让她推翻了最初的想法。
如果说书中原主惨痛的一切都是由南安宁造成的,那么说到底还是因为她是书中的女主。
那么如果最后帮助南安宁达到目的的那个人是她的话,是否也能改变原主最后的结局呢?
她想着想着自嘲般的笑了笑,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会因为活命就轻而易举地把自己给卖掉了。
风有些冷,她转身离开天台,然后径直走回病轻轻叩响房门。
不知等了多久,何暮仍不见南安宁回答。
不知怎么的,她心间忽然攀上一股不好的直接,一时间,她也顾不得征求南安宁的同意,猛然推开门冲了进去。
房间中弥漫的信息素随着空气一点点渗透何暮的皮肤里,那诱人的花香使她的身体本能的起了反应。
南安宁身上的味道像是罂粟般不断引诱着她靠近。
何暮情不自禁地舔了舔干涩的唇角,身上清爽的皂香味也开始若有若无地向四周扩散,充斥情欲的眼底染上一片暧昧的绯红。
她看着病床上媚眼如丝的女人,心底忽然生出一股惊人的欲望:好想亲吻她,蹂/躏她,甚至占有她!
“别过来!”
床上的Omega用虚弱的声线警告着她,南安宁痛苦地咬着唇,现在她全身的肌肤都泛着潮红,暧昧的薄汗浸湿她鸦羽般的秀发。
何暮听到女人近乎颤抖的声音,心口突然一颤,仿佛被细针扎过一般,密密麻麻的痛觉顺着呼吸的起伏萦绕在她心头。
她连忙深吸一口气强忍住心底的亢奋,手掌握成拳指尖深陷掌心,手心上传来的痛觉让她清醒过来,她声音沙哑道:“我……去给你叫医生。”
说完,何暮便转身逃离病房,南安宁身上的味道无时无刻不在挑逗着她的神经,再待在一起她真怕自己会失控。
她靠着墙稳了稳心神,随即急忙跑到分诊台前:“麻烦您马上去趟806号室,南小姐突然高烧了!”
靠在椅子上昏昏欲睡的护士一听南安宁突发高烧,被吓得睡意全无。
南安宁可是沈医生亲自嘱托的病人,如果她出了什么意外,沈医生是绝对不会放过自己的,她可不想一整个月都活在那张面无表情的冰山脸下。
护士连忙抓起手机给沈医生打了通电话,然后不由分说地推开何暮,直接往病房的方向跑去。
推开门,护士看到病床上面带潮红的南安宁,心中顿感不妙!
“你刚有没有强行引诱她!”
护士转过身用质疑的口吻询问站在病房门前的何暮。
何暮听后眉头微蹙,她认真的回答护士的话:“没有,我绝不会趁人之危去做这种事情!”
“做没做过,恐怕只有你自己心里清楚吧?”
这时,走廊尽头走来一位身穿白大褂身材高挑的女人。
女人路过何暮时,还顺手扔给她一瓶Alpha喷雾型抑制剂:“你身上的香皂味真难闻,赶快拿去遮一遮。”
何暮手里接过她给的抑制剂,然后不动声色地撇了一眼她胸前的工作牌。
女人名叫沈清言,她喷过喷雾型抑制剂后,对女人说了声:“谢谢,沈医生。”
沈清言听闻她刚刚对自己说谢谢,眼神中满是不加掩饰的惊讶:“呦!没想到有一天我还能从何大小姐嘴里听到谢谢,还真是稀奇啊!”
说话间,沈清言已经走到南安宁床前,见到护士,她立马严肃起来:“什么时候出现的高烧体征,有什么具体症状?”
护士见到沈清言询问,连忙回复:“十分钟前,刚才那位女士通知我的。”
“具体症状好像只有持续高烧。”说完,护士又幽怨地撇了一眼身后站着的何暮一眼,“初步怀疑是有人强行引诱才导致南小姐出现高烧状况!”
沈清言伸出放在白大褂中的手,俯身摸了摸南安宁的额头,指尖传来异于普通高热的温度让她高度警觉。
她摇了摇头,沉声道:“不对,这不是强行引诱导致的高烧!”
沈清言转头质问何暮:“你刚是不是喂她吃过什么东西?”
何暮面对沈清言审视的眼神,丝毫没有退缩,她笃定地说:“没有。”
她没给南安宁喂过任何东西,如果非要说是因为她才导致的高烧,那么她只带来了那束郁金香。
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刚刚南安宁会说自己是在故意羞辱她了。
想通后,她连忙对沈清言说:“她可能对郁金香过敏,我刚来的时候送给她一束郁金香。”
沈清言听闻,难以置信地望着她:“你难道都不清楚她会对郁金香过敏的吗!”
说完,沈清言直接推开何暮匆匆离开病房,她边走边对跟上来的护士说:“马上去取脱敏的药过来!”
沈清言给南安宁换完药后,转过头警告何暮:“她现在身体状况很不好,夜晚可能还会出现高烧状况,我需要值班不能一整晚停留在这里,所以我劝你最好老老实实地留下来!”
何暮抿了抿唇:“明白……”
沈清言听到她答复后,从口袋里拿出一粒褐色药丸递给何暮:“这是特制的Alpha抑制药,我见你吞下后再离开!”
何暮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接过药片,仰头吞下了下去:“这下你能放心了吧?”
沈清言没说话,直接转身离开了病房。
何暮自沈清言离开后,就一直守在南安宁床边。
她望着床上熟睡的南安宁心底满是羞愧,怪不得她刚才说自己是在羞辱她,她一定认为自己是想通过郁金香再次强行引诱她吧?
这人可真奇怪,为什么原主都那么过分了,她还是不选择离婚呢?
何暮仰着头靠在椅子上望着天花板愣神,她手指一下下敲打着膝盖。
她感觉这一切就好像就像做梦一样不真切,自己怎么会在一夜之间就变成书里的人呢?
想着想着,时间不知不觉竟已经到了凌晨。
这时,何暮放在桌上的手机忽然亮起,紧接着一通电话拨来,突兀的音乐铃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何暮听见铃声直接将它挂断,她先是一脸紧张地望向床上熟睡的南安宁,见她没有被铃声吵醒这才悄悄起身走出病房,离开时还不忘将房门关严。
电话是温然打过来的,对于温然这个名字她再熟悉不过了。
如果说原主只是单纯的暴戾乖张,那么温然就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伪君子。
温家是化城有名的律师世家,温家与原主家是世交也是邻居,如果非要找个词来形容俩人,那就是狐朋友狗,狼狈为奸。
何暮还记得书中原主侵吞南安宁财产就是温然在背后给她出的主意。
何暮走到空旷无人的楼梯间,心情复杂的给温然拨回电话。
电话几秒后被接起,紧接着一道轻亮的嗓音从电话里响起:“何大小姐,昨晚可还尽兴?”
何暮听出对方是不怀好意的揶揄,脸色直接一沉:“我的事与你无关,还有我希望你知道我昨晚并没有标记她,而且今后也不会公布与她隐婚的消息,所以这件事私下就不要再谈及了。”
何暮不悦的语气倒让温然来了兴致,她好奇地问道:“呦,我们何大小姐该不会真被这朵高岭之花征服了吧?”
说完,她自顾自地又思索了一下:“难得,你这次居然还真在乎起来了,就是不知道能在乎多久。”
“算了,我给你打电话过来是想问下周末,你回何家吗?我妈今天和我说下周末就是何老爷子七十大寿,你不会连他的七十大寿都不回吧?”
何暮听后哑然,她不知道该怎么回温然的话,因为小说里压根就写什么何老爷子的戏份。
她现在的思绪有些混乱,这时候她绝不能开口乱讲,她倚在墙上疲惫地说:“我下周六再给你答复行吗?”
温然轻笑一声:“怎么不行?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呗,不过你今天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客气,别说,还挺不习惯的。”
她说完又停顿了片刻,然后叹了口气:“何暮,你也知道老爷子时间可能不多了,你还是回去看看比较好……”
温然正说着话,何暮突然没头没尾的来了句:“温然,你信穿越吗?”
温然正一本正经的和她讲话,结果突然被她这么一句话给打断,她硬生生憋下一口气:“何暮,我在和你说正事,你在说什么呢!你今天怎么变得这么奇怪?”
温然的话像是提醒了她,她叹了口气:“没什么,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挂了。”
何暮挂断电话,揉了揉隐隐作痛的眉心暗自苦笑,自己怎么能把这种事说出口,是说她穿书了?还是说她不是原来的何暮?
她手指不停地摩挲着手机金属背面,暗沉的眸子波澜不惊,她靠着墙思索了半天最后才迈开腿返回病房。
不论哪种结果她都不会让人知道,也不能让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