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山手

20、第 20 章

　　后记七
　　吃饭时庄栗看着对面断断续续说话的人，不自觉弯了嘴角。
　　都翊宁问他考研的事情，问他为了什么，问他今后的目标，庄栗想说，不光是为你也不单是为我，而是为了我们，为了加大那个“将来能在一起”的可能性。
　　不知不觉两个人都吃多了，庄栗看了一下时间，距离电影开场还有两小时……那就“消食去？”
　　都翊宁没有反对，他可能自己都没发现，他一整晚都笑眯眯的。
　　路过电影院的时候，庄栗提议去看电影首映，都翊宁转头看着海报有点迷茫的样子。
　　庄栗捏着手机，一手插兜，看似云淡风轻，随意自然。
　　没给都翊宁过多思考的机会，庄栗“看场次，选座位，买票”一气呵成，都这个点了首映票这么好买吗？答案只有他自己知道。
　　咳，好像动作太快了点？庄栗暗暗懊悔，不过还好都翊宁好像没有发现什么……
　　其实这种商业大片看的也就是个热闹，只是没想到都翊宁睡得这么快，庄栗无奈地看着枕在自己肩膀上的人，笑道，刚刚那杯咖啡喝到狗肚子里去了？
　　电影全程两个小时，庄栗大概看了十分之一，剩余的时间都在看睡在肩膀上的人。
　　都翊宁睡着了很老实，没有磨牙打呼咂嘴流口水，只是安安静静地闭着眼，呼吸均匀，表情平静。
　　庄栗歪着头，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肆意地看着他，他的睫毛细密在下眼睑投下一片阴影，两幅眼镜松松地挂在鼻端，嘴唇微微翘起露出一点点牙齿，原本肉肉的脸颊也显出了清晰的轮廓，庄栗伸出手偷偷地描摹他的轮廓，胸口充塞着满满的满足。
　　电影里几次出现激烈的打斗场面，庄栗都怕会把他惊醒，结果都翊宁全程动也没动，胸口随着轻浅的呼吸缓缓起伏，这样确定不会落枕吗？但庄栗实在舍不得把他推开，只能放低自己的肩膀，让他睡得更舒服一点，以至于都翊宁一觉睡到电影结束。
　　都翊宁刚睡醒缓了好几秒才想起现在的状况，看着放片尾曲的大屏幕欲哭无泪。
　　庄栗肩膀僵了一会儿便开始刺痛般的麻痒，半边身体那叫一个酸爽，于是结束后没有立刻站起身，也多亏了这部电影还有一个彩蛋，让他可以坐着多缓一会儿。
　　走出电影院的时候正是月黑风高时，回学校估计要三四点，再过一会儿门卫大爷都该起床了，都翊宁正为不能回学校耷拉着脑袋失望纠结的时候，庄栗突然想到了网上的一个段子，恶趣味发作，一本正经地逗他，“你带身份证了吗？”
　　没想到都翊宁怔愣片刻竟然认真思考起这个问题，然后问他，“电子的行吗？”
　　这还能让他回去吗？
　　庄栗轻轻握了握拳，转身去找酒店。
　　他当然也想过要不要冒险定个大床房什么的，但最后还是放弃了，笑话，睡一张床上最后受不了的应该还是自己吧……何必自讨苦吃。
　　他真是高估了自己。
　　从进入房间的那一刻起，庄栗心里的小火苗就有了愈演愈烈的趋势，都翊宁坐在床上，双手撑着床沿，有些局促又有些不好意思地抬头问他谁先洗澡的时候，小火苗突然噌地一下窜出两米高，把庄栗最后的一点理智燃烧殆尽。
　　他选择先洗澡。
　　庄栗在浴室的镜子前狠狠搓了搓脸，等身体的邪火慢慢降下去，理智渐渐回笼，他深呼吸一口气，默念忍住忍住……
　　本以为一夜相安无事，却没想到都翊宁这么能折腾，半夜不睡觉躲在床边偷窥？四目相接，庄栗能听到怦怦直跳的心跳声，似乎不止是从自己胸腔里发出的声音，直到拥他入怀才确定原来不止自己怦然心动。
　　都翊宁，你有问题。
　　庄栗豁然开朗，于是顺理成章地以监督之名行“偷窥”之实，光明正大地看着他睡觉，没想到都翊宁睡得很快，他自己也跟着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正看到都翊宁“鬼鬼祟祟”地伸着手，庄栗相信他这次只是单纯地想帮自己盖被子，但他的小兄弟不相信……正常的晨勃反应反倒更像是调戏了人一把，把都翊宁惹得面红耳赤，庄栗才心满意足地起身去洗漱。
　　差点忘了下午还要保研流程的最后一场考试，虽然只是学校出卷例行公事的走个过场，但缺席总是不可以的，不然庄栗真想……算了也仅限于想，他也不可能现在跟都翊宁发生什么，今天得到的一点点反馈已经让他很满意了，过犹不及，庄栗暗暗提醒自己。
　　后记八
　　庄栗没想到能在考场外面碰到他，还是专门来接自己的，看着都翊宁苦大仇深恨不得切腹谢罪的模样，即使他今天错过了考试他也会笑着安慰他没事的，更可况现在名额已经十拿九稳，不知道都翊宁对保研有什么误解，还是对自己有什么误解，是不相信他的实力吗？庄栗正想解释，却被伸到面前的一杯奶茶堵住了嘴。
　　庄栗还没老眼昏花到没看到底下那杯未开封的奶茶，不过他选择性失明，一口咬住了都翊宁手里那杯的吸管，明显看到都翊宁因为自己的动作偷偷咽了口口水。
　　“不是请我喝的吗？”庄栗故意问，狡黠地眨了眨眼，很好，小色狼，被我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