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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遭遇刺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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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一同免礼的齐临渊似乎一开始便没有弯腰的意思,笔直立在殿内,视线淡淡扫过众人,落在跪着的顾云辞身上时,浑身迸发出寒意,眉眼冷凝。
“臣妾许久不见陛下,亲手给陛下做了些糕点给陛下品尝,不成想打扰陛下,还望陛下恕罪,臣妾这就告退。”
箫阙心中熨帖,“爱妃有心了,朕晚些时候去看爱妃。”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今晚要刘淑媛侍寝,刘淑艳笑颜含羞的朝箫阙看了一眼。
皇后心里骂了声狐狸精,面上仍端的端庄大方。
刘淑媛将食盒递给宫人,行礼准备退去,在看到顾云辞是顿住脚步,“这位公子,又见面了,今日还要多谢你搭救,臣妾才能安然无恙正常行走。”
众人:??
顾云辞:??
箫阙亦面露不解,“爱妃今日见过顾大公子?”
刘淑媛恍然大悟般,“原来是顾公子!”接着对皇帝道,“回禀陛下,臣妾听闻翊坤宫附近的园子里开出三色堇,前去观赏,冬日那园子去的人少,桥面结了厚厚的冰,若非顾公子拉住臣妾,臣妾险些栽进桥下的池子里。”
顾云辞看了眼刘淑媛,认出她正是冬日宴那日在梅林与齐临渊私会之人,知晓应该是齐临渊请她来帮自己的,心中感动不已。
皇帝闻言挑眉,“宫里的人都这样懒了吗?因园子去的人少,便不及时清扫?”
皇后面色一惊立即起身跪下请罪,“臣妾治理不严,还望陛下恕罪。”
皇帝扶起皇后,语气淡淡,“皇后宫务繁忙,有些许疏漏也是正常不过,朕看今后就请淑妃一起帮忙打理吧,为皇后分担一些。”
箫阙一句话将皇后统领六宫的权利卸了一半。
“臣妾遵旨!”皇后咬牙应下,恨极了刘淑媛,心中起了杀意。
皇帝未理会皇后的心思,看着顾云辞满是疑虑,“顾大公子既然有不在场证据,为何方才不说?”
“草民当时迷路只是碰巧帮了娘娘一把,当不起娘娘道谢,草民身为外男,本不应在后宫行走,草民担心影响娘娘清誉,并非有意隐瞒。”
“微臣亦可作证,微臣沿途正好瞧见顾公子下桥离开,只是离得有些远,未看见淑媛娘娘。”齐临渊适时开口。
皇帝打消疑虑,挥了挥手,让刘淑媛退下。
萧逸:??刚想说顾云辞串通刘淑媛逃脱罪责,但对上皇帝看着刘淑媛恋恋不舍的目光,一口银牙咬的粉碎。
皇帝收回视线,看向殿内唯一站着的齐临渊,面色柔和了几分,“临渊公子前来可是来禀报比试的结果?”
齐临渊垂目掩下眼中凛意,“微臣不才,挑出几份立意辞藻皆是上乘的佳作做了标记,还请陛下过目。”
皇帝眼神示意,一旁宫人忙将宣纸捧上。
随意翻了翻,挑出两份诗作拿在手上,望了一眼顾云辞,见他面上平静无波,淡然如水。
署名宁昱的那份文采斐然,意境深远,而署名顾云辞的那份平淡无奇,勉强押韵,没有任何出彩之处。
皇帝捏着诗若有所思,若如宁昱所说,两份诗作皆是顾云辞所做,他似乎对皇子妃确实毫无兴趣。
箫阙似乎想到什么,意味不明的看了看萧逸,有些疲惫的扶额,“顾丞相,你带着两个儿子退下吧,齐爱卿与昱儿也一同去吧。”
萧逸见顾云辞全身而退,再也按奈不住,“父皇,确实是顾云辞将儿臣打晕,他谋害儿臣,父皇要为儿臣做主啊!”
皇帝失望的叹了口气,将两份诗作扔在他面前,“你自己看看吧,顾云辞如若如真的在乎你那皇子妃的位置,何必如此敷衍。”
萧逸握着纸张的手指微微颤抖,所有的指控都变得苍白无力。
顾云辞唇角勾起嘲讽的笑意,“草民想到一事,草民之所以迷路,是因为引路宫女忽然消失不见,陛下可派人寻到那名宫女,想必一切都会水落石出。”
萧逸彻底傻眼,他此刻再无心思针对顾云辞,那宫女是他的人,若被抓住经不住严刑供出他,只会失了圣心,离储君之位原来越远。
众人退去,剩下皇帝一家三口,一炷香后,皇帝一脸怒气拂袖而去。
皇后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紧咬双唇,踉跄后退了几步,扶着桌沿方才站稳。
萧逸亦面如土色,跪倒在地上腿软的站不起来,心神不宁问道,“母后,父皇是不是厌弃我了?”
皇后蔻丹色的指甲掐进肉里,很快镇定心神,“没有我们凌家,他根本他坐不上这个皇位,他想立那个贱人的儿子也要看凌家同不同意。”
萧逸恢复清明,脑海中出现了一道身影,眸中闪过一抹阴狠:顾云辞!本王的人你不愿意当,那就当本王的鬼!
。。。
顾丞相父子三人回到顾府,顾海请了家法,在顾家祠堂打了顾云锦二十鞭并罚他跪祠堂,给顾家列祖列宗请罪。
沈玥哭闹阻拦,被顾丞相打了一巴掌禁足,管家事宜交由入府最早的秋姨娘。沈玥不肯,以死相逼,顾丞相将顾云锦在皇宫所作所为尽数告知,恨不得将他赶出顾府从族谱出名,沈玥才惊慌失措为顾云锦求情。
顾丞相疲惫不堪的吩咐下人将沈玥扶回主院,未经允许,不准去祠堂看顾云锦。
顾云辞冷眼看着闹剧一样的画面,心中颇为畅快。
“云辞,今日之事是否与你有关?”顾丞相一双狭长的眸子犀利盯着顾云辞,仿佛要将他看穿一般。
顾云辞心中一怔,今日最大的漏铜便是顾云锦告他与宁昱偷换作品,顾海一直以为他会拼尽全力赢得比试,却没想到他在笔试中放水。
本以为今日趁乱可糊弄过去,还是被他联系到自己身上,果然姜是老的辣。
顾云辞毫不畏惧回视,“今日之事与我无关。”
“知道了,你回去休息吧。”顾丞相不辨喜怒的说道,听不出任何情绪。
顾云辞行礼后走出书房。
待人走后,顾丞相唤来一名侍卫,“从今日起盯紧大公子,将他的一举一动悉数告知与我。”
顾云辞回到翠竹轩,轻轻抚着隐隐作痛的手臂,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今日过后,京城的形势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储君最佳人选被人算计至此,皇帝怎能放心把江山交给他,帝心一变,众人心亦变,只要萧逸不当皇帝,谁来当都无所谓。
萧逸如今自顾不暇,应该没工夫再找自己麻烦,顾云辞深深舒了口气。
。。。
朱雀大街落了一层厚厚的雪,一辆马车缓缓驶过,留下两道深深车辙,刻着“齐”字的高大马车,在黑夜中格外显眼。
马车不紧不慢行至一座府邸门前停下,马车门打开,先出来的是一把绘着君子兰的油纸伞,紧接着一道白色身影立在雪地上。
白衣胜雪,风华无双。
“主子,宫里传来消息。”暗一如幽灵一般飘然而至,递上一只小巧竹管。
齐临渊挑眉,未作迟疑接过打开,冷凝的面容布满寒霜,只是眨眼间白衣身影消失在雪地中,只留下一对脚印。
顾云辞晚间刚沐浴完,瞧见窗外白茫茫一片,顿时心情大好,披一件银色兔毛披风站在玄关欣赏雪中的的紫竹。
苍翠挺拔的竹林笼罩在轻柔如水的雪夜,影影重重,如梦如幻,顾云辞诗兴大发,提笔蘸墨。
雪后竹枝风,醉梦风吹醒。瘦立寒阶满地春,淡月梅花影。门外辘轳寒,晓汲喧金井。长笛何人更倚楼,玉指风前冷。
几道黑影,悄无声息地接近竹林,身手矫健,犹如鬼魅很快便隐没竹林之内,鹰眼如炬,紧紧盯着房内烛火下一道欣长身影。
见院子里万籁俱寂,黑影为首之人抬起手臂用力挥下。
黑影相继窜出,落在屋前,见未惊动屋内之人,相互对视一眼,其中一人用力踢开房门。
顾云辞听见动静抬眼,径直对上几道满是杀意的视线,震惊不已,“你们是何人?”
“取你性命之人!”为首黑衣人说完示意动手。
身后人飞起,手中长剑直冲顾云辞面门,顾云辞身后是墙壁,此时已进入避无可避的绝境。
是萧逸!
顾云辞为自己的掉以轻心懊悔不已,来不及多想,抓起书案上的砚台向前用力砸去,黑衣人微微向左一偏躲过,进攻的势头不减反增。
眼看着剑尖离自己越来越近,顾云辞突然有种命运使然的无力感,认命的闭上双眼。
几息过去,等待已久的痛意并未袭来,顾云辞疑惑睁开双眼,却见一道流光疾射而出,径直刺入已来到身前的黑衣人后心。
黑衣人闷哼一声倒在他书案上,后背上插着一只锋利匕首,把柄上刻着杜若花纹。
一道白色身影踮起足尖,犹如离弦之箭一般顺着房檐落下,手中软剑挥舞,招招狠厉。
来人正是齐临渊。
顾云辞看到救星,劫后逢生留下两行热泪,齐临渊看见人无恙,悬着的心落下来,待看见他委屈的泪水,心中不由得一紧,看着眼前这些黑衣人如同看死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