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 3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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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脚步声，胜沐缓缓抬起眼帘，看着背着手走过来的蒋陶淘，胜沐没想到她真敢玩真的。
蒋陶淘走过来后，漫不经心地往沙发上一坐，四周都是机器，胜沐忍着没说难听的话，言简意合道：“低估你了。”
蒋陶淘默默一笑：“你现在过去告诉张导和庄编说拍不了，还来得及。”
胜沐手心已经起了一层汗，尤其是感受到周围的拍摄机器，彷佛身边有无数双眼睛看着她。
她咽了口唾沫，抬眼去看镜头后面的张导和庄编，又瞄了眼泰然自若的蒋陶淘，这一刻，她是真的想起身踹翻沙发就走。
却在此刻看到了朝这边走来的谭曲。
距离有点远，她只能看到谭曲边往这边走，至于有没有往这里看，胜沐并不知道。不过自损一千也要毁对方八百的语录在胜沐心底狂晃荡，她默默一笑：“谁说我拍不了？”
“哦吼。”蒋陶淘惊叹完，又顺着她的目光往前方瞟了眼，在谭曲快要走过来的时候，她抽出手里的绸缎挂在了胜沐的脖子里：“作为搭档的关心，蒙上眼睛应该能减少些心理应激。”
胜沐此时只想着谭曲看到蒋陶淘和别人拍这种戏的表情，抽掉绸缎往眼睛上一蒙，蒋陶淘说的没错，心底层次不穷跳出的不安，眼前一片黑暗时，一下子消除了不少。
看着胜沐安静坐在一旁，蒋陶淘蹑手蹑脚往谭曲的方向走，还不忘左手招呼谢梦娇，右手给张导比划开拍。
时间赶的刚刚好，等谭曲在片场红线外停住脚，场记拍板的声音也响起：“3，2，1，Action！”
蒙住眼睛的胜沐显然放松了很多，看着镜头里她缓缓往沙发上躺的样子，庄编对蒋陶淘束了个拇指。
可惜蒋陶淘根本没功夫搭理他。
两人隔着一条红线，蒋陶淘故意挡在谭曲身前，不让她看身后正在拍摄的画面。
谭曲身高165，虽说蒋陶淘比她矮几公分，但踮起脚尖后，还是挡住了谭曲的视线。
约是越拦，人的好奇心就越重，谭曲歪起头瞅瞅拍的什么戏，谁知她一歪脑袋蒋陶淘也跟着歪，两人就这样你看我挡来回了两三次。
谭曲放弃，叩开红线的连接点，示意蒋陶淘出来：“怎么拍起了戏？不是在剧本围读吗？”
“拍裁缝和绣娘的演员还没到。”
蒋陶淘一把拢过她的肩，推着她往前走：“试演一段前生戏，胜沐就自荐了，过程不太雅观，你还是别看了。”
谭曲点点头，想到古装套裙的事，准备去找庄编，也就没再继续问下去。
可肩上的手还没拿下去，隔着纯羊毛的薄毛衣，蒋陶淘手心的温度有点烫人。
谭曲有些恍惚，又停住了脚。
“怎么了？”蒋陶淘从她肩颈处凑过来问，几乎是贴着耳垂说出来的话。
谭曲眼睫眨了两下，想拿掉她的手，可心底莫名泛起一丝不舍感，但要是牵着蒋陶淘往人堆里走，又想到米拉之前说过身为演员恋情必须低调类似的话。
她纠结了。
看着谭曲忽地垂下的眸，蒋陶淘猜出三层意思来，可谭曲在想哪一层她也不能笃定，只能一项项试探起来：
“我不是什么流量明星。”蒋陶淘的指尖一点一点缠绕着谭曲柔软的发丝，下巴抵在她肩上懒洋洋地说：“我是靠着一部武打戏出道的，以前有吻戏也是借位，谭老师在原世界里应该也没听过我的绯闻吧？”
“……？”谭曲还没想过这个问题，不太知道她为什么聊这个，继续垂着眸盯着锁在发丝间的手指，索性没吭声。
“看来不是因为这个啊。”蒋陶淘又绕到她另一个肩颈处，下巴抵上去说：“我研究过原主的拍戏策略，为了给曲曼青守身如玉，她吻戏也是借位，这点我能保证，脑子里都有记忆。”
蒋陶淘知名影后的身份，再加上是个热爱拍戏的影后，真到了因职业而有逾矩动作，谭曲想像不到自己会是什么态度。
就在她尝试在脑海里勾画出坐在电视机前，看着自己的女朋友和别人拍吻戏的场景时，蒋陶淘又打断了她：
“我会对自己有要求。”蒋陶淘在她耳边喃道：“如果有部戏要求不拍不行的时候，我会直接推掉，而不是举着剧本问你支不支持我拍，那样太耍流氓了。”
谭曲心底突然咯噔一下，没想到她想了这么多，轻蹙起眉小声问：“你不想知道我的想法？”
蒋陶淘的下巴在她肩上蹭了两下，轻声笑道：“不管你是支持还是不支持，两者答案我都不会满意，而且还会让你纠结和为难。”
她突然收起笑意，埋在谭曲肩里，闭上眼睛认真道：“我不会让你为难，也不想看你为难。”
一句话像是戳在了谭曲心口上。
她缓缓抬起眼帘，一时间也懒得瞻前顾后了，轻拿起肩上的手，牵着蒋陶淘就往庄编那边走。
张导和庄编还在讨论着镜头后面的戏份如何，殊不知身后站着一对情侣。
想到剧本上的内容，多少台词需要演多长时间，蒋影后已经熟视无睹了，自然也知道胜沐和蒋梦娇的这场戏快到片尾了。
她轻咳两声：“庄编！”
“啥！？”庄编快速转过头：“……你不是在旁边观察，怎么跑到这来了？”
蒋陶淘瞄了眼谭曲腕表，再加上胃里着实有了饿意，也懒得卖关子，眯眼笑道：“借一步聊聊古装套裙？”
庄编这才意识到她旁边还站了位谭曲，只不过谭曲看上去有点心不在焉，因为双眸正盯着电视摄像机的屏幕看。
镜头后面正是谢梦娇和胜沐共躺在沙发上的场景。
他对谭曲的第一印象是俗事绝入不了她的眼，刚想惆怅看人失误，庄编眼神往下一瞥，便看到十指相扣的两只手。
……他下意识用胳膊肘戳了戳身旁的张导，尴尬笑道：“你俩这……那吧？”
“起开，忙着呢！”张导不屑理他，接着盯着屏幕指导戏份。
觉察到气氛的尴尬，蒋陶淘思索片刻，快速挡在谭曲身前，没能让她继续看屏幕后面的场景。
她又快速看向庄编：“谭老师面料已经选好了，耽误庄编两分钟时间参考一下。”
“行行行……”庄编缩了缩脖子，连忙绕到一边，目光还落在牵在一起的两只手上，“你俩其实可以低调点。”
后半句声音太小，蒋陶淘没听清，再加上谭曲表情不太对劲，她也懒得在这时候解释，便凑近提醒：“忙正事了，大设计师！”
谭曲一抬眸，脑海里还回荡着蒋陶淘几分钟前扶在她肩上说的话，再结合镜头后面的画面，才意识到为了不让自己难堪，蒋陶淘没少花心思搞这事。
因为胜沐那表情显然是被逼着演的。
她边想边从口袋里掏手机，点开图库找到样衣和面料的图案照片后，递给庄编看：“如果没问题，明天开始制作，三天完工。”
庄编接过她的手机，生怕看不到细节似的特意推了下眼镜。
他的双目怼到手机屏幕上瞅了有一根烟的功夫，突然一惊：“对对！就是这个！”
“那就好。”谭曲面色沉沉地抽走自己的手机，攥了攥掌心里蒋陶淘的手，抬脚就要走：“有其他要求发短信或者电话联系。”
“等一下！”庄编问：“主角的服装定下来了吗？”
谭曲脚步一顿，侧过脸扫了眼蒋陶淘：“她的早备好了。”
庄编缓缓跟上来说：“我本来想着先看完试演就去服设组找你们商量大概需要几套衣服，主要是看俩主角的服饰搭不搭，你也知道，电影里……她俩是一对。”
谭曲：“理解，不过关于胜沐的服饰，你直接跟米拉沟通就行，再加上突出情侣服饰，也不一定非要从颜色上花心思，细节上也能做到，我们不会偏离主题。”
……庄编觉得自己以小新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见他不吭声了，谭曲也懒得再多说，牵着蒋陶淘继续往停车场方向走，边走边冷不丁地说：“和胜沐搭戏的是位模特。”
“这你都看得出来？”
谭曲瞥了眼她的卫衣口袋，看到坠下来的两个手机的弧度，她无意识挑起眉梢：“手机找到了？”
说完后，她没去看蒋陶淘的表情，可从对方攥着自己手的力度，谭曲也发觉了不对劲，沉声道：“有些事一旦细想就会发现一切走的太顺。”
太顺的话，要么是认为蒋陶淘运气好，要么……
蒋陶淘默默笑一声：“昨天在酒店里，我可是告诉了谭老师自己的真实为人的。”
彷佛一句话就把蒋陶淘推远了，谭曲觉察到对方在尝试松着手。
没等蒋陶淘收回手，谭曲一把攥紧：“我知道。”
就是因为知道，才开始想她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可通过与蒋陶淘相处的这段时间，谭曲发现她天生就是吃演员这口饭的，既然她愿意演，自己也就没必要剖细节。
做个最忠实的观众就好。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第 3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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