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迎接太阳的人

25、第二五章 两个吃货

　　第二天一早，李正扬三人迎着朝霞，踩着冰晶的霜冻又出发了。
　　这一次，三人依旧没有走远。到了中午的时候有了收获，打了两只兔子。三人吃点干粮，稍微休息一下，继续出发。晚上，到了一个叫史家寨的村庄，找人问一下，三人就有些懵了。早上起来明明向着太阳是向东走的，现在这个村庄在自己村以北二十多里地。
　　三人都背着水壶呢，就找人要些水，然后出村来。今天出门，孙柱子为了吃，特意背着个小铁锅呢。
　　三人出村不远，找了条沟，走到沟底，背风呀。孙柱子从背上取下锅，背包里再找出一把小铁铲子，在地上吭哧吭哧的挖个小坑，垒成了一个小灶，把锅架上了。
　　下午的时候李正扬又打了三只兔子，一天下来总共五只。孙柱子架好锅后，把兔子拿过来，背包里再拿出一把小刀，开始扒皮。这一动手，坏了，兔子打了一天了，背在身上都冻住了。皮不是那么好扒了，一不小心就撕道小口。看看不行，只好作罢，扒了一只出来，三人就地在锅里煮了。
　　梁琼玉也准备了不少东西，不过都是油盐酱醋之类的调料。最让人佩服的是，她竟然用蒜臼子把盐粒给捣碎了，用纸包成了一小包一小包的，这是准备要烤兔子的时候往上撒盐的。
　　三人就在这沟底，吃了一只兔子。吃完后，孙柱子说“正扬，咱不能这么干了，以后打着了，我就地扒皮。要不像现在这样，不好弄了，反正都冻得结实了，也坏不了了，只能拿回去整只卖掉”。
　　李正扬答应着，没说什么，因为他对这些不懂。三人围着火堆坐着，聊会儿天，各人开始站起身来四处拔干草。晚上睡觉铺一点呀，要不地上凉的受不了。好在没风，三人铺好拔来的草，盖上棉袄，围着火堆躺下，很快就睡着了。
　　他们没想到的是，没风，在这季节就下霜呀。所以，在半夜就都冻醒了，看看熄灭了的火堆，看着自己身上亮晶晶的，再看看天上那寒森森的月亮，真就是古人诗词中的寒照当头。越看越冷啊。
　　三人起身，再找柴火把火生起来。不敢睡了，围坐在火堆边上烤火。等到黎明时分，那才是最冷的时候，三人实在受不了了。梁琼玉建议，再烤一只兔子吃，反正不是打了五只吗，吃两只还剩下三只呢。
　　孙柱子马上表示赞同，等烤好了，也就天亮了，吃的饱饱的好干活。李正扬站起身来说“你俩烤吧，我去转转”，说着，抓起枪来走了。
　　其实，李正扬是心疼啊。就如孙柱子说的那样，兔子都冻了，扒不了皮，只能卖到收购站呀，那也是钱。再说了，三人都带着干粮呢，为啥不吃，非要吃兔子呀。心中郁闷呀，不由得脱口说“两个吃货”。
　　李正扬走了没多远，突然草丛中扑棱棱响动，跟着是咕咕鸡叫声，两只野鸡飞起来窜上高空。李正扬也没多想，手中的猫枪抬起，估摸一下距离就是一枪。这一枪把刚刚飞起的两只鸡，一下全打了下来，迅速过去捡着。李正扬就赶紧往回跑，想着烤鸡吃算了，别吃兔子了，能省下就省下。
　　听到枪声，梁琼玉和孙柱子也站起来了，想过去看看。就在这时，李正扬拎着鸡回来了，把事情一说，孙柱子高兴了，说“正好，省的我扒皮了，咱们今天弄个叫花鸡吃”。说完，还是用他那小铁铲子挖土，和泥。把鸡开膛，掏出五脏，再把梁琼玉带来的盐撒上点，然后把泥巴往鸡身上涂，忙活一阵子，把两只鸡弄好了，扔火堆里烧上了。
　　等鸡烤好了，李正扬自己一只，孙柱子和梁琼玉两人分吃一只。还别说，这么做的鸡真的味道不错。其实是那年月吃不到肉啊，只要是肉，怎么做都香。等吃完了，梁琼玉一脸神往的样子说“嗯，我是真没想到啊，跟着你俩出来，天天有肉吃，就是再苦点也不要紧”。
　　孙柱子说“这也就是咱们，那些大人出来，哪个舍得吃呀”。
　　李正扬心说，还不是遇到了你们两个吃货，要不，我也不舍得，都带着干粮呢。你们可好，一个带着调料，一个带着锅，准备充足，就是为了吃来的。
　　吃完，把火灭了，再埋上点土，收拾利落了，三人又开始了一天征程。一天下来，收获还不错，又打了五只兔子，看看天快要黑下来了，在一片麦子地里，李正扬又打了一只野鸡。这一次，三人找了一间浇地用的机井旁边的小屋住下。
　　这一次，李正扬是更佩服孙柱子了。直接拿出一根十几米长的细麻绳，拴着水壶到机井里打水。这一晚，干脆是炖了一只兔子，加上那只野鸡，最后还把三人带的窝头掰开扔锅里两个。李正扬出来这是两天了，算是吃了顿饱饭。
　　第二天一早，孙柱子和梁琼玉两人就在商量怎么吃兔子，李正扬是真的听不下去了，也是真的心疼，更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于是干脆起身出屋了。
　　走出屋来，伸开双臂，伸个懒腰，虎虎生风的耍了一趟五爷教的燕青十八翻。再一扭头，发现不远处有条狗，李正扬当时心里就开始犯嘀咕了。想打，又想到偷盐的事儿的教训，不打吧，看看四周也没村子，真是上天送来的大好机会，又觉得浪费了可惜。
　　思来想去，李正扬决定眼不见心不烦，转身回到屋里。一进屋，就听两人还在议论兔子是炖了好吃，还是烤着好吃。李正扬就顺嘴说“你们两个吃货，外面有个大个的，你们想不想吃”。
　　孙柱子和梁琼玉两人，一听说外面有个大个的，停止了争吵，都转身出去了。李正扬坐在地上，抓起了步、枪，心中想着，等两人进来，要是那狗还不走，我就打。
　　正想着，两人进屋来了，孙柱子说“这周围又没有村子，也没看见人，应该是条野狗，打呀，为啥不打”。
　　梁琼玉没有发表什么意见，只是说“确实不小，咱们三个够吃两天的，只是柱子的锅太小了……”，下边的话不用再说了，言下之意就是打了。
　　李正扬低着头，闭上眼，心中在想，要是真的是天意，我数一百个数，狗还没跑我就打。心中想着就开始数数，等数到一百，抓着步、枪，猛地起身冲出屋外，看看还在不远处转悠的狗，抬手就是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