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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生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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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他的国粹,卓步遥的眉毛先皱了起来,像是想说什么但看他在打电话,也就忍住了。
苏弈姑娘正等着听八卦,就迎来一句C语言,莫名其妙:“你骂我干什么?”
吴祁干笑两声:“没说你,只是表达一下我对于自己这种社死现场的感慨。”
苏弈“啊”了一声,发挥了下想象力:“你是用广播全小区通报了下你那句话吗?”
吴祁有气无力:“我谢谢你想让我离开这个世界的心意,但不必了,只要某个人听见就足以送我离开千里之外了。”
过了两秒,苏弈挺明白事怎么回事了:“你们聊,我不打扰了,回头我再call你。”而后光速下线。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断音,吴祁把手机放下,十分标准化微笑:“你是出来倒水喝的吗?你自便,我先进屋了。”
他人正要往屋内溜,便被一只手拉住了:“破镜重圆,死灰复燃,干柴烈火,情难自已,今天就去扯证?”
吴祁:“……”这人究竟能不能学会委婉,就能当做什么都没听到吗?
却见卓步遥想了一会儿:“如果在未来能够通过同性可婚提议,我们可以第一天就去办结婚证,如果你想现在要一个证的话,去国外费时费力费钱,我不认为这样一个没有法律效用的证值得我们办理签证去国外一次。”
看着吴祁黑如锅底的脸色,他又补充了一句:“如果你的确想的话,我们也是可以去的,我只是想提醒你它的确不是十分划算。”
吴祁终于知道了一个真理:能消除尴尬的除了时间和笑话,还有愤怒。
“谢谢,不过你搞错了一件事,我也就是一时口嗨,对不起,我是真的不想和你领证,前男友!”
卧室的门被“哐”的一声关上,白牡丹从来没见过铲屎官这么暴躁,给吓得一蹦窜到了卓步遥身上挂住,并且给这衣服挠了个满脸花。
卓步遥:“……”
这衣服是吴祁的,希望他不会因此更加生气。
现在也没搞明白吴祁到底为何突然生气的卓步遥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地看着白牡丹对他龇牙咧嘴。
这猫胖了不知多少圈,可能肉也长到脑子里了,完全不记得他这个三年未见的爸爸。
看着看着,他就有点忧郁:为什么一个人的心思就不能像程序那么好懂,有一套固定的规则呢?为什么这人的喜怒无常就这么变幻莫测呢?
幸亏吴祁尚且不知道这位神人是什么心思,不然可能卓步遥就真的要穿着睡衣被扔出房门并且被扔一句“那你就抱着你的程序过一辈子吧”。
吴祁回了屋子,灌了一杯水又重新变成了佛系的模样。
至少表面看起来是这样的。这两年聂恒源总试图把他往外带,无果。
他只是觉得自己一个人待着十分舒心,宁愿自己在满是陌生人的街道中无人注意地畅游,总好过要看见一个熟人彼此绞尽脑汁地应付对方让自己显得很热情并且十分幸福,没意思。
每到这时候,聂恒源总是要看着他,叹一口气说:“对生活要有些朝气,你这样应付,又哪里来的生活质量呢?日子是用来好好过的,而不是混的,你才二十多岁啊。”
吴祁对聂恒源总是觉得自己丧表示很无奈,他只是佛系且欲望比较低而已。
他穿衣服不讲究名牌,吃东西不讲究山珍海味,游戏不充值或冲得少也能打,手表懒得带,因为容易神游对自己的驾驶技术存在怀疑,在这方面唯一希望自己能够达成的就是自驾游能把自己好好地运到地方,再运回来。
故而男人普遍爱的名车名表他是当真一点欲望都没有,人类十分容易大手大脚的地方都与他绝缘,只要不脏就能活得十分满足,满足了自然也就懒得牺牲自己的心情去和外面交流交际。
前提是没碰见卓步遥,吴祁发现自己的禅意每次遇到某人都能以最快的速度土崩瓦解。
这人不说话或者说话也做事的时候,便总能勾得吴祁动些色念;而这人说一些十分讨揍的话时,吴祁也真是真被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的。
不过过后想想气也就消了,不是向来都知道这人这模样吗?卓步遥说得确实没错,就算以后真的有一天做好了决定要一直走下去,自己也多半不会选择去国外办一个根本没有法律效用的证。
都是快三十的人了,考虑的东西要实际一些,不能太过悬浮做梦。
他们要考虑的是如何能在有意外发生的时候将有关自己的一切事宜的决定权利交给对方,要考虑的是如何将自己的合法收入继承人写上对方的名字,而不是这些风花雪月的东西。
可不知道为什么,听卓步遥那么公事公办的声音,吴祁还是觉得很不舒服。
这世上的事情,在卓步遥那里还是所有都能被拿来衡量价值吗?
纵然他知道养成这样的习惯不能怪卓步遥,可还是觉得自己应当可以微微保留一下因为此事有些情绪的权力。
卓步遥虽然不太知道自己怎么得罪了吴祁,但比较知道自己最好不要现在进去讨嫌,将白牡丹捞了过来,边摸边想。
从前白牡丹被两个人养着的时候,卓步遥十分注意白牡丹的习惯仪态管理,这小东西也让他训得有模有样,宛如猫中贵族。
可惜后来白牡丹被吴祁带走了,现在看来大概也是养得物似主人型,撂爪就忘,随性散漫,又怂得一批。
它显然是早把这爹忘到了爪哇国,先是观察了一番这个骤然出现的两脚兽,正打算两爪子彰显一下自己老大的地位,但被卓步遥一个眼神钉在原地,敏锐地感觉出这是个不好惹的两脚兽,现在竟然丧权辱国地放任卓步遥摸她尊贵的肚皮了。
是真像某个人,不过却也比某个人好哄多了。
算了,慢慢来吧,他能把这猫顺过毛来,自然也能把屋里那只狐狸顺过毛来。
何森那家伙说过追人最重要的就是不要脸,他当时嗤之以鼻,现在觉得这个道理好像很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