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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初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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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早上起来突然降温了，乌云遮蔽了天空，行人游走在灰暗的世界，一向温暖的城市，突然有了点冬天的样子，
应该算作是深秋吧，落叶铺满了路面，雨季过于漫长，连清洁工都懒得去清扫，只是将它堆积在一旁，匆忙路过的行人踩在上面，飞驰而过的车子将它碾烂陷进泥土里，阴沉的天气加速了它的腐烂，风很大，夹杂着湿漉漉的情绪。
会下雪吗。会永远是冬天吗
“对不住啊.....季哥，你也知道我老婆怀孕一个人在家，刚打电话说是不舒服，这会找主任请假不得被骂死啊，又得麻烦你帮我顶个班了”
“没事，快去照顾嫂子吧，我正好不累，”这话说的太假，昨天季霭出差下飞机，又被医院叫来做了三台手术，手术情况比预估的要复杂多，原本六点下班硬是熬到了晚上九点，从早到晚在手术台边站了近十二个小时，疲惫直接爬到了脸上，
“下次请你吃饭！”王其也真是急了，自从老婆怀孕以来总是麻烦人家帮自己顶班，但这会也真是想不出别的办法了。
终于忙了一天的季霭在凌晨三点下了班，靠在诊室的凳子上重重的揉着眉间，想要把最近的疲惫全部揉散。
诊室的门突然被拉开，外面楼道的灯光突然照进来，刺得季白睁不开眼，季霭揉了揉眼睛看着进来的病人，一句“已经下班了哽在喉咙里”。
挂完号的周灼就奔了最近的一个科室，晚上的门诊部显得异常冷清，偌大的楼道只有一个自动消毒的机器人来回游荡着，
周灼帽子压得很低，推开诊室的门，走到桌子旁坐下。医生好像刚刚睡醒，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略显疲惫的眼睛，周灼从帽檐下看见了对方细长的眼皮上有一颗淡淡的黑痣。
“哪不舒服，”季霭问了一遍
“过敏，没其他的”，说完这句话，周灼觉得自己又有点发烧，又补了一句“还有点发烧，”
“帽子摘下来我看看过敏情况，”季霭滑着凳子向桌子对面靠去，捏住病人的下巴端详了下着过敏的区域，用食指按压了下过敏红肿的区域，
脸上成片的红疹看着触目惊心，又探了探他的额头，确实是在发烧，但不严重，结束便在电脑上敲打着处方。
“去拿药吧，用药期间戒烟戒酒戒辛辣油腻。”
“不用打针？”
周灼的过敏都已经拖了好几天了，一直不想来医院就是因为组里的同事描述了他上次过敏打针的悲惨，冒着毁容的风险也一直不敢来，直到现在好像真快毁容了，半夜痒的实在睡不着，只能冒着大雨来挂号。
“你实在想打也行”，季霭还没见过自己要求打针的，“那就打个抗生素吧”
“不……不用了，医生你忙 ”说罢周灼转眼就拿着病历本溜走了
季霭看着那人害怕打针的样子和逃跑的滑稽笑出来声
最后一个病人离开后，季霭也终于可以下班了，最近的日子算不上平顺，感冒拖拖拉拉的，季霭拉开抽屉把最后一颗感冒药塞进嘴里，喝了很多水嘴里的药味还是没有散下去，将胶囊的盒子揉成一团，用力的搓了搓被硬硬的纸盒硌出来的红印，看着满出来的垃圾桶，季霭烦躁把垃圾团进衣服兜里。
鼻子充血堵着，让人呼吸不畅，喝了药，脑子昏昏沉沉，疲倦从四面八方涌入身体，
今天限号，并没有开车出来，季霭扬手看了看时间，早班车还没来，凉飕飕的风，一股又一股的从空旷的路面席卷而来，挥起轻沙细石，砸的人睁不开眼。
季霭将外套的帽子拉上来，烦躁的看着网约车订单取消的页面，手机也传来低电量的提示。医院离季霭的住处隔着两个街道，季白决定抄近道走回去。
狭窄的巷子里弥漫着下水道和垃圾的味道。脚下雨水混合着不知名垃圾，雨水打在伞上不断地发出声响，昏暗的路灯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突然后面由远及近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雨声沉闷而清晰的传入了季霭的耳朵，季霭转头的瞬间与奔跑的中年男性撞到在一起，那人摔进了雨水里，又迅速的翻起身来向前跑去。
“站住！”身后有人骑着机车迅速追了上来。机车的轰鸣声在黑夜里发出巨大的响声，冲击着季霭的耳朵
那人逃无可逃，迅速的抓住了他的肩膀，季白一个返身被死死的锁住喉咙，向后带着，季霭抓住他的胳膊给自己一点呼吸的余地，灯光昏暗的巷子，
季霭根本看不清他的脸，那人刚刚摔进雨水里，半边身子都淌着泥，泥土的腥臭混杂着不知名的味道往鼻子里钻，季霭狠狠的别过头，抑制着干呕。
机车在离季霭一米的地方紧急刹车，泥泞的路面发出了巨大的声响，男子一个翻身从机车上跳下来，机车重重的倒在地上，
勒着季霭的胳膊越来越紧，血液迅速向脸上涌去，脸上的青筋暴起，血色瞬间漫步于眼角中，季白看着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的影子逐渐变得模糊。
周灼并没有给他任何机会，抬起脚冲着那人的头狠狠踢去那人没想到周灼会这么直接，被打的措手不及，季霭衬着机会迅速翻身，逃脱了他的挣脱，以极快的速度扣住那人的手腕狠狠一扭，咔的一声，落在季霭耳里是格外的清晰，与此同时季霭被迅速的拉开，周焯用腿死死的卡住那人的胸口，脱离了束缚转身翻起。
霎时间巷子入口已经一片亮光，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几名警察迅速涌进来，
季霭伏在墙边剧烈的咳嗽着，手死死的捂着嘴巴，指甲在脸上陷下深深的印子。许久，他才缓缓地直起身来
周灼看着眼前这个的少年，暴雨将他的头发完全打湿贴在眼皮上，眼皮旁边的黑痣在昏暗的灯光下却是异常的显眼，皱起的衬衫上全是泥渍，可能由于缺氧的原因，眼睛和脸通红，雨水夹杂着泪水横流在他的脸上，他死死的咬着嘴唇。
远处的车灯照过来，周灼看着自己的轮廓映在他脸上，
“你没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