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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   奈维迩挣扎未果,渐渐安静下来。

      过了一会儿,感觉到北肆停止输送神力,他这才抬头看向对方,一双眼眸清澈见底,脸上是充满孩子气的纯真。

      他眨巴眨巴眼睛,开口道,“谢谢叔叔。”

      北肆脸上的笑意微顿:“……”

      他抬眸看了眼玻璃窗上倒映着的那张幻化出来的脸,收回目光,看向奈维迩,“你叫我什么?”

      “叔叔啊。”奈维迩歪了歪脑袋,一本正经地开口道。

      北肆觉得小孩儿是故意的,不过他并不在意,以他的真实年纪让小孩儿喊他祖宗都不为过。

      只是,看着小孩儿眼眸深处不符合年纪的成熟,北肆挑了挑眉,忽地松开手,整个人往后,靠在座椅上,而原本坐在他腿上的奈维迩,因为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整个人向后倒去,一个咕噜滚到座位下。

      北肆坏心眼地笑出了声,“不是要下去吗?怎么站都站不稳?”

      奈维迩一个翻滚,稳住自己的身体,揉了揉被撞疼的手臂,压抑着语气,“叔叔,您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还欺负我一个小孩儿啊?!”

      北肆闻言,嘴角的弧度微扬,手心把玩着一颗拇指大的蓝宝石,“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是你在向我求救吧?”

      奈维迩看着蓝宝石沉默了。

      那是他腰间皮带上的一颗蓝宝石。

      奈维迩原本是想利用染血的蓝宝石引起群众的注意,上辈子他是受伤后才被群众注意到,这辈子他早有预谋,打算提前引起众人的怀疑,所以想都没想,在莫兰缨下手的那一刻,悄无声息地将宝石扔了出去。

      但没想到这一颗宝石就如同蝴蝶的翅膀般,将整个事情变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叫哥哥。”

      北肆抛起手心的蓝宝石,一把接住,语气不容抗拒。

      奈维迩咬了咬腮帮子,一双蓝眸与北肆对视良久,最终还是败下阵来,乖巧喊了句,“……哥哥。”

      听到这声,北肆唇边的笑意越发深邃,“这才乖。”

      北肆把蓝宝石丢还给他,王后与公主一起上了车。

      王后身后的侍女端来茶水,摆放在北肆面前的茶几上,然后躬身退下。

      “神使,请用茶。”王后道。

      北肆拿起茶杯,还未品尝,一股浓重的蕈草茶香味让他的动作顿了顿,他放下茶杯,抬眸看向王后。

      “海王近日可好?”

      “神明护佑,王身体一直健朗。”

      王后在前方的主座坐下,一边吩咐侍女整理客房,一边命人准备午膳。

      “嗒!”北肆将茶杯盖上,“不必做这些多余的事情。”

      王后看着他的动作,眼眸微闪,觉得眼前这位神使有些过于傲慢,她忍着心中的不满,面上一片祥和,“神使千里迢迢来到我们王族,我们岂可怠慢。”

      北肆修长的手指划过额角,看向一旁安静下来的奈维迩,“这孩子倒是与我神族有缘,不知多大年纪了?可有测试过先脉?”

      “神使大人说笑了,奈维迩他年纪尚小,还未到测试的年纪,不过既然神使都说了,想必他的先脉定然是不凡的。”

      “倒也不是,只是觉得他还算顺眼,这段时间就让他留着陪我吧。”

      王后神色微僵,随即又想到眼前的神使不一定是真的神使后,“神使大人既然喜欢这孩子,那我便将他留在府中陪伴神使一阵子,也好让神使不至于寂寞。”

      说罢,王后侧首看向奈维迩,语气宠溺道,“奈维迩,还不赶紧谢谢神使?”

      奈维迩朝着北肆弯了弯身子,低声乖巧道:“谢谢神使叔叔照顾。”

      北肆:“……”

      很好,转头又叫他叔叔了。

      北肆看着奈维迩,笑了笑,这一眼意味深长。

      奈维迩:“……”

      奈维迩权当没看见,安安静静坐在一旁不再说话。

      悬浮车速度极快,不消片刻就来到了深海城堡里一座崭新的宫殿前,宫殿周围是一片森林,整个宫殿坐落在树木之中,宛如隐藏于丛林深处的古城堡一般,美轮美奂。

      北肆刚进入院子,就看到了迎面走过来的一名少年。

      少年穿着黑白格纹衬衫,袖口挽起,露出白皙如雪的皮肤,一头棕发柔软的贴服在身侧,气质极为优雅。

      “小舅舅。”

      奈维迩刚从车上下来,就看到了泽安,他高兴跑了上去。

      泽安闻言看过来,目光在奈维迩身上停顿片刻,然后笑了,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温润如玉的俊颜笑意浅浅,“小殿下,注意礼仪。”

      说罢,他的目光落在北肆身上,微微颔首,“神使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泽安是专门负责宾客的侍官,在深海城堡的职位并不高,但是泽安并不在乎,他倒是乐得清闲。

      北肆微微点头,“叨扰了。”

      泽安笑了笑,“神使请随我来吧。”

      说着,他便朝着前方的主楼走去,北肆跟在他身后,奈维迩在北肆身边跟着,一行三人走进主殿。

      宫殿的建筑风格简约大气,种植着一些只有海底能看到的花草,给人的第一印象是很干净,舒适。

      北肆的目光在周围扫视了一番,发现这里居然还有其他种族的气息,他微敛眉,目光在一排排大殿门前流连了片刻。

      奈维迩跟在他们身后,目光却一直落在北肆的背影上。

      虽然北肆已经改变了相貌,但身上的气质却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奈维迩能从他身上感觉到一种凌驾于众人之上的高贵与优雅,让人忍不住想仰望,又忍不住臣服。

      这人到底是谁?

      神族使者他上辈子见过不少,但从来没有见过像眼前这人这般,一点都不知道谦虚低调为何物的。

      北肆跟着泽安进了大厅,坐到沙发上。

      奈维迩坐在他的对面,北肆看了他一眼,见他一点也没有想要接近自己的意思,心中升起几分好笑与稀奇。

      他还是第一次这么不受待见呢。

      泽安吩咐侍者准备午膳,等午膳准备好之后,他便离开了。

      他原本是想带着奈维迩一起离开的,但想到这是一个能让奈维迩去神族的机会,便作罢了,临走前还不忘叮嘱奈维迩,让他好好招待北肆,千万不要惹怒他。

      奈维迩连连保证,泽安这才放心离开。

      北肆放下杯子,目光扫向对面的奈维迩。

      奈维迩察觉到他的目光,默默移开了视线,低垂着脑袋。

      北肆笑了笑,没多说什么,他拿出一艘纸叠的小船,递到他面前。

      奈维迩:“???”

      “我问你点事情,你若愿意告诉我,我便将这白昼送给你。”

      奈维迩看着小白船,迟迟没有动作。

      “怎么,不要吗?”北肆低声诱惑道。

      奈维迩看着眼前不似凡品的法器,犹豫了一瞬。

      现在的他太需要一些法器伴身了。

      北肆见此,唇畔勾起一抹弧度,在奈维迩手指碰触纸船的瞬间,抬手将纸船往窗外一抛,下一刻,勾着奈维迩的领子,将人带到了一艘奢华金贵的船上。

      船舱内空旷,一切设施齐全,装饰豪华,北肆在主座上坐下,拍了拍一旁的位置,示意奈维迩坐过来。

      “你想问什么?”奈维迩眼眸微闪,没有坐过去,而是站着问道。

      “站那么远做什么。”北肆食指扶额,无比慵懒地笑道,“又不会把你吃了。”

      奈维迩:“……”

      他没说话,转身朝着另外一边走去,在距离北肆最远的地方坐下。

      见他这样,北肆也不再坚持,端起酒壶给自己斟满一杯,轻抿了口红酒,然后看着他,歪了歪头,不确定道,“桌上吃的应该没坏,想吃什么就吃吧,顺便给我讲讲,这百年间有什么趣事儿。”

      奈维迩盯着桌上摆满的美味佳肴以及只有神族才能拥有的圣果,身侧的手指紧了紧,眼底划过一丝不耐烦与厌恶。

      但很快他又克制住心中翻腾的情绪,垂下眸,低声问道:“神使大人想听什么样的故事?”

      “都可以,随便说说吧。”北肆漫不经心道,他也不认为一个六岁甚至没有出过鲛人族的小王子能给他带来什么有用的信息,只当做打发时间罢了。

      奈维迩抬眸看着北肆,“那……我开始了,您听仔细了。”

      “嗯。”

      见北肆点头,奈维迩便开始讲述。

      ……

      自从神族那位消失后,七国便开始蠢蠢欲动。

      其中闹得最凶的两大种族,便是海妖族和兽人族,海妖族与兽人族百年前交战不断,死伤惨重,血染了整片海域。

      兽人族一直以来都是海妖族的天敌,但是这一次,没了神族那位的压迫,海妖族的反击很激烈,他们不止杀了不少兽人王族,还将兽人部族逼到了深渊边缘。

      在海域,海妖一方占尽优势,眼看着就要将兽人族逼入绝境的时候,兽人的首领,请求神族派遣使者,去往海妖族讲和。

      海妖新王年轻气盛,不肯妥协。

      兽人首领也没办法,只好亲自登门,甚至将自己心爱的女儿献给了海王,那便是当今的王后,此事才作罢。

      后来也不知道这位王后有什么本事,竟然将海王治得服服帖帖,两族和平了百年,王后成了功臣,受两族人爱戴。

      而那位曾经的王后,再也无人问津。

      奈维迩慢悠悠地说着,他吐字清晰,一字一句缓慢有力。

      如果不是当初神族神使出面,哪有这桩美事……

      北肆听完了这段故事,脸上没有任何波澜,只是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惬意地伸了伸懒腰。

      奈维迩看着他的模样,眼底划过一丝嘲讽,也是,这美事还是神族促成的,谁会在乎他一个前王后之子的感受呢?

      “我累了,我要沐浴。”

      奈维迩掩下内心的想法,起身打算离开。

      北肆抬手阻止,“等等,先别走。”

      奈维迩闻言脚步一顿,“神使大人还有什么事吗?”

      “我这白昼上一个伺候的人也没有。”北肆勾唇,声音慵懒,“而且,我不是很想打扰王后……”

      奈维迩皱眉,“所以?”

      “所以,你来帮忙。”北肆笑眯眯道,“我这里没有女仆。”

      奈维迩:“……”

      “你要是不愿意,我也不勉强。”北肆耸肩道,“到时候我便跟王后说,我不太习惯外人在,这与你无关……”

      奈维迩抿了抿唇。

      虽然他讨厌神族,但是他也知道如今的他还无法对抗神族。

      奈维迩思索了一番,决定暂时先妥协。

      不就是伺候人吗?

      像这样的事情上辈子他都不知道做过多少……

      奈维迩迈着小步伐,吃力地放好一整个浴池的水,整个人都有些虚脱。

      他没想到这个浴池看着不大,竟然要清理这么久。

      北肆见他累得不行,从椅子上站起身,脱去外套迈入温热的池水中,待水漫过锁骨,他才微微侧头看向奈维迩,“小家伙,看你挺累的,下来一起泡会儿吧?”

      奈维迩看了他一眼,没说话,直接转身走出了房间。

      脾气还挺大。

      北肆挑眉,也没在意。

      他躺在水里闭上眼睛休憩。

      奈维迩从房间里走出去后,并未立刻回房,而是沿着墙角,摸索到了北肆换下的衣服翻了翻,确定没有任何神族的使牌后,微微蹙了蹙眉。

      北肆听见他离开的动静后,睁开了眼睛。

      他看了眼门外。

      忽地,他抬手,掌心幻化出一块精致的令牌。

      这是一枚玉制的令牌,在灯光照射下闪耀着璀璨的银光,上面雕琢着一个栩栩如生的白虎。

      他将令牌随意地扔到桌上,食指敲打着浴池边缘,静静地等待着。

      过了很久,奈维迩才回来。

      “叔叔,你怎么还不出来啊?”

      北肆睁开眼睛,看了眼奈维迩,“过来,帮我梳头。”

      “……”

      奈维迩有些后悔自己会什么要回来,他看着北肆的背影,犹豫片刻,走上前,伸出小手握住他的长发。

      北肆感觉到有冰冷的触感传来,瞥了眼奈维迩的手,微微蹙眉,却没有动弹。

      奈维迩看他没有反抗,伸手摘下那插在发丝中间的白玉扣,一头青丝滑落在水中,水流顺着青丝滑进发尖。

      北肆继续闭目养神。

      奈维迩拿起梳子认真地梳着他的黑发。

      他的皮肤白皙,长发柔软顺滑如海藻般,轻轻拂过,让人觉得舒适极了。

      北肆闭目享受着,突然开口道:“我很喜欢你身上的味道……”

      “……”

      奈维迩手中动作不停,一边替他梳着头发,一边在心里默念着咒语,想着他能不能将北肆控制在他手中。

      虽然他现在能力有限,但凭这魔族的禁咒就连当初那些顶级的神使都会中招。

      奈维迩想着,心情变得愉悦起来,他看着北肆,唇畔扬起一抹笑容,“大人,舅舅曾经教过我如何按摩头部能使人睡眠更好。”

      “哦?”

      “所以我就按照他的话学了一段时间。”奈维迩,“我给您按摩一下。”

      北肆微微掀眸,看着他专注的表情,只是笑了笑,如果忽略那越来越重的力道的话,那确实是不错的。

      北肆没跟小孩儿的小伎俩计较,闭目享受了半晌,忽然道:“你帮我把桌上的酒杯端来。”

      奈维迩动作一顿,看着水中的人影,眼底闪过一抹狠厉。

      然而,还没等他起身,下一刻,他整个人被拽进了池子中,咕噜咕噜地冒着泡。

      扑通!

      “小孩儿,我可不喜欢别人对我起杀心。”

      “请你收好你的不满,否则……”

      北肆抹了把头上的水,抬头看着眼前的场景,到嘴边威胁话语顿住。

      他伸手抓住那绯丽的鱼尾。

      “咳咳。”奈维迩整个人如倒栽葱似的,被拎起来,他剧烈地咳嗽起来,“放开!”

      北肆盯着眼前的鱼尾,眼中闪过一抹惊艳,“你这鱼尾,看着可比人顺眼多了。”

      奈维迩:“……”

      北肆又仔细瞧了几眼,发现鱼尾上竟然还隐约浮现了一圈金线,他不由得伸出手戳了戳。

      “住……住手!”

      奈维迩两辈子加起来都有五百岁的人了,从来没有被人这么对待过,即便上辈子的小时候过得艰难,他也从未让人碰过自己的鱼尾,眼前这个男人到底知不知道鲛人的尾部是不能乱摸的!

      “这条尾巴,可以做很多东西呢……”北肆摇了摇头,“可惜了……”长在人身上。

      说着,他收回了手。

      奈维迩气红了眼,猛地甩动鱼尾露出尾部的利刺,狠狠地朝着北肆的脖颈扎去。

      北肆看见他攻击自己,微微蹙了蹙眉。

      奈维迩一咬牙,竭尽全力想要将尾巴刺穿了他的脖颈。

      然而削铁如泥的刺刃在碰到那人脖颈上的钢圈时竟然毫无作用,反而将他自己的鱼尾刺破了一道血痕!

      血液瞬间溢出来。

      奈维迩面色骤然一白,不可置信的看着那飞至眼前以做抵挡势态的白玉指挥棒。

      这是……

      这怎么可能?!

      北肆站起来,垂眸睨了眼他尾部的鲜血,“受伤了?”

      北肆将呆愣在水中的小孩抱起来,鱼尾从他的臂弯处垂下,犹如金丝般闪烁的鳞片在灯火之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漂亮的蛟纱如绸缎般缠绕着他的腰肢。

      他的指尖轻轻一点。

      那鲜血便凝固了起来,没有再往外滴落。

      “我带你上去。”

      奈维迩一脸迷茫地看着他。

      “回神了。”北肆道,“你这小孩也是脾气暴躁的,不过是碰了一下你的鱼尾,就把你气成这样。”

      “……”

      奈维迩完全没有听进去他的话,他的左手还紧紧攥着那根白玉指挥棒,眼底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的惊涛骇浪。

      怎么可能……

      他怎么可能是……

      北肆见小孩还盯着那根权杖化作的指挥棒不放,笑了笑,“喜欢这东西?有眼光,只是,这可不能给你。”

      说着,那根指挥棒犹如活了一般,化作白烟从奈维迩手中消失,然后回归到北肆的脖颈,再次化作一根普通的钢圈。

      奈维迩愣愣地盯着北肆的脖颈,直到尾部再次被人捏住,他才回过神。

      这一次他竟然没有躲开。

      北肆捏着他的尾部,低头凑近他,“现在不躲了?哟?眼睛都红了,哭了?”

      奈维迩:“……没有。”

      奈维迩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他看着北肆,问道:“你到底是谁?”

      北肆挑眉,“神使咯。”

      奈维迩看了他一会儿,眼眶渐渐泛红,鼻翼抽搐着。

      他才不是什么神使!

      明明就是那人……

      也只有那人能够拥有这副权杖!

      奈维迩怎么也不会忘记上辈子自己灭世后,精疲力竭时遇到的那个男人,那人一袭白衣坐在云端上,手中指挥棒大小的权杖指着一方世界风轻云淡地跟他说,“这是我的世界,我创造的世界,你毁了,是要赔我一个的。”

      “你打算怎么赔?”

      那时的奈维迩奄奄一息,弥留之际只是无所谓地笑了笑,道:“以你的本事,弹指之间就能复原了吧。”

      那人闻言,沉默了一阵,然后道:“也不是不行。”

      奈维迩笑了,笑得无奈而悲凉。

      他努力了这么久,甚至用上了生命,还不如这人权杖一挥便能将天地改变,难道这就是纯正的先脉才能拥有的力量吗?

      “但我懒,还是你赔我吧。”

      只是那时候的奈维迩并不知道到底是赔还是陪。

      因为从那日起,那人就像是吊着他的命一样,每走到哪儿都会拉着他,他看着他一身白衣不染却下地亲手种上绿色的种子,带着他将深渊废墟的残骸一点一点移除,又带着他去星海深处寻找生命的痕迹、冰川裂隙之间寻找干净的水源……

      奈维迩回过神来,看着眼前这张张扬肆意的脸,无声地笑了笑,原来你早就出现在了我的身边,然而上辈子,所有人都没有发现他们的神明就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世界毁灭而无动于衷。

      这样的人。

      到底是心怀苍生苦楚的神明?

      还是漠不关心世人苦难的深渊邪神?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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