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种田日常【系统】》卤牛肉

3、故人

　　张程用力挥动手臂，把手中的果实直直地向前扔进鱼塘，噗通留下两圈涟漪。

　　鱼塘边曾经种植了一圈鱼草，张程现在看着这些超出地面一米多高的草有点心生怀疑：长得模样这么整齐应该是鱼草吧……可是鱼草能长这么高吗？从池塘底部长出来算起这得有两米多高了吧？！

　　应该是鱼草吧，那想必鱼塘里面即使别的鱼没了，草鱼应该都活得挺好，毕竟自助餐这么丰盛呢。

　　外婆在世的时候鱼塘的南边也开垦了菜地，张程远眺了一下，不意外的发现全部被杂草灌木占领了。

　　于是掉头回到前院，角落里有一堆树枝杂草，看新鲜程度应该是前几天舅舅过来弄的，把房子两边的小径休整了一下，不然都没路走。

　　张程暂时没管那堆树枝，从口袋里掏出一串新钥匙，舅舅已经把平房的门锁换了，钥匙他拿了一份，剩下的都在张程这里。

　　平房前几年才被翻新过，都是砖瓦结构，屋顶做成平层，屋后可以有楼梯上去，方便晾晒衣服和农作物。张程推开咖色的防盗门，屋里的空气没有想象中沉闷，想来也是前几天通风过。

　　平房有三间屋子，水泥地面，墙壁也只抹了简单的腻子。正中间的是堂屋，左右两边各有一间卧室。

　　张程先走进右边的卧室，这里是外婆原来的起居室。

　　张程的视线从左慢慢划到右边，左边靠墙应该有个深枣色的衣柜，靠窗那里用椅子盛了一个大木箱子。旁边是一张双人床，罩着久经年月洗得泛米黄色的蚊帐。再右边是一张沙发，靠着里侧的墙，多少次自己躺在沙发上看电视，茶几上放着外婆给自己削皮切开的菜瓜。

　　入目空空荡荡。

　　除了一张式样简单的床架子，床上摆放了一张崭新的席梦思床垫。

　　张程的眼泪蓄在眼眶里打转，看到这张塑封薄膜都没拆的床垫后又忍不住笑了，颧骨上推，眼泪被挤落下来。舅舅的关心太过粗糙，令张程从回忆中脱离出来哭笑不得。

　　当年外婆去世后，房间里的家具基本都处理掉了，因此没有留下几样能用的。

　　张程把几间房子里外转了一下，两间卧室都是只有床和床垫，堂屋有一套桌椅。水和电是通了的，但是几间屋子都只有最简单的白炽灯，次卧的那个还坏了，试了几次都打不亮。后院的工具房倒是基本都还齐全。

　　张程打开备忘录记录要买些什么东西，主卧要添一张沙发和茶几，两个房间的衣柜，电视暂时可以不用，但是要找人来办理光纤入户。空调可以等热一点再买，冰箱是必须的，还要买一个洗衣机……

　　这些“大件”加起来估计要花不少钱。张程一边算一边心里滴血，默默安慰自己：“大头都在这里了，以后住下来就没这么多支出了，下个季度房租收上来也可以回血。橙子加油！你可以苟住！”

　　把身上的背包放在床垫上，张程拿出桶和毛巾，先擦拭堂屋的桌椅。然后去后院的工具房拿扫帚把三间屋子和前院后院的水泥地面也打扫了。

　　打扫完后，张程把前院的那堆树枝全部摊开，她看了最近几天的天气预报，都是晴天，正好晒干了做柴火。

　　……

　　就在张程为了自己的院子和未来咸鱼生活劳作的时候，不知名的地方能量波动着。

　　【叮……系统匹配中……匹配进度28％……】

　　【叮……系统匹配中……匹配进度56％……】

　　“叮铃铃……”

　　张程放下手上的柴刀，摘下手上的手套，接起电话：“喂？舅舅，我在清理院子里的杂草呢。”

　　电话那头是舅舅爽朗的声音，背景音里还能听见超市里背景音乐和顾客的说话声：“橙子，中午你舅妈回去做饭了，我才想起来你早上就去院子那里，中午吃饭准备怎么解决？”

　　张程看了一眼时间，一直在忙活，没发现竟然快十一点半了：“我带了吃的，早上自己做了个三明治的，等下我割完这一段路就去吃饭。”

　　“三明治？”舅舅听见这句马上急了：“怎么能吃冷的东西呢？又不爱惜自己，你忘了自己前几天才晕倒了？我记得岛上有挺多农家乐，你用手机找找旁边最近的，吃点热乎的。”

　　张程被一串话叨得无法抗议，想想也确实是要爱护身体，只好答应下来说：“行吧，那我去找家店吃饭”。

　　张程把手套和柴刀放好，又去后院水龙头洗了把脸。冰凉的水泼到脸上，她被凉得一激灵，一上午的疲劳瞬间消解。

　　欣欣农家乐位置距离九公里路口仅一百多米，地理位置优越，日常生意火爆。

　　正午时分，现在正是农家乐生意最好的时段。刘婶手里拿着一份份手写的点菜单，刚从后厨催菜出来，就看见门口走进来一个身材高挑、肤色白皙的女孩。

　　连忙上前几步问道：“姑娘几位？这边走廊还有空桌子，下面有火盆，不冷的。”

　　这女孩就是张程，带了点腼腆说：“一个人。”

　　简单点了一个小炒肉和清炒红菜苔，张程一边等上菜一边观察环境。

　　刚刚给自己点菜的似乎是老板娘，年纪四十上下的模样，热情爽朗，人缘非常好，进出之间店里的许多熟客都会聊天打招呼。

　　农家乐装修简单干净，大厅里十几张桌子都坐满了客人，还有几个包厢也是满客。走廊在室外，虽然天气冷，但也只剩下两张空桌了。

　　从走廊能很清楚的把整个院子收进眼底。几块不大的菜地，上面种着些红菜苔，茼蒿等蔬菜。一个小池塘，几块石阶铺成小路通向小亭子。

　　看这个院子种的菜，似乎不足以支撑这么火爆的生意，张程在心里暗暗忖度。待会可以问一下老板娘有没有采购的需求，或许以后自己种的蔬菜可以想办法走这个路径销售。

　　结账时，扫码付完钱，张程给自己鼓了鼓劲，假装不经意的开口搭话：“老板娘你们这的生意很好哦。”

　　刘婶闻言笑着说：“哈哈哈是还不错，主要是这边位置比较方便，也有蛮多熟客照顾生意。”

　　张程犹豫了一下，成功开了口之后接下来就没那么难了，又问道：“我看你们的菜地好像不大，应该不够用吧，是另外还有地吗？”

　　刘婶连忙摆手：“哪里，没有别的地了，我们这里的菜都是我们农村自己种的，每天都会收村里几户人家自己种的菜，都是新鲜的！有机！”

　　以为客人是怀疑自家的菜不是农村自家菜，正着急解释的刘婶朝外看了一眼，忽然喜上眉梢，说：“梅姨，你来得正好！快快快给这个姑娘看你的菜。”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正背着一个背篓迈进门来，被刘婶拉到面前给张程看背篓里的蔬菜，刘婶手上拿出一把红菜苔说：“姑娘你看，都是自家种的菜，我们每天收的！新鲜得很！这不，梅姨送的是我们今晚上要用的。”

　　张程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老板娘的担心，忙说：“我不是怀疑你们的菜的来源，我其实是想问问你们这收不收……”

　　“……银秀？”老太太忽然把住张程的手臂，迟疑发问，声音里透着犹豫和急切：“女娃，银秀是你什么人？”

　　张程话还没说完，当场愣住。自己的外婆…就叫谭银秀。

　　“她是…我外婆，奶奶您是？”

　　刚刚老板娘叫她梅姨…是外婆的好友！

　　张程惊喜：“梅奶奶！”小时候总是给自己买糖吃的那个！

　　梅奶奶也很是惊喜：“是不是橙伢子！你怎么回来了，一个人？”又张望了一圈，“你爸妈呢？”

　　张程张了一下嘴，从梅奶奶背后接下背篓，说：“奶奶我帮你先把菜送进去吧，我们等会慢慢聊。”

　　放完蔬菜，过秤结账。

　　梅奶奶带着张程慢慢往自己家走，路上没有行人，张程边走边大致说了一下自己的情况，关于爸妈的事故一句话带过去。

　　“……所以我今天来把院子收拾一下。”张程总结。

　　梅奶奶面露心疼神色，但是年纪大的人自然深谙人情世故，因此也不提那些伤心事，只絮絮地对她说：“回来也好，在村里好好过日子。有什么困难或者需要帮忙的地方就来找奶奶知道吗？”

　　又说：“我孙子，你小时候叫余昭哥哥的记得吗？年前也回村里了，我那时候跌了一跤做手术，他回来照顾我，后来说放不下心我一个人，干脆辞职回来了。在村里开了一个快递的什么站，你有什么力气活，尽管去找他！”

　　张程点头应下，非常受用来自长辈的关怀，又问：“奶奶你摔了一跤恢复得怎么样？平时也要少做重活才是。”

　　“我早好了，每天这点活不算什么。”梅奶奶脸上露出小骄傲的表情。“早知道你准备回来村里，今天还过来收拾院子就好了，中午就上奶奶家里吃饭。”

　　张程眼睛眨巴，撒娇：“下次一定来奶奶家吃饭，奶奶给我买糖吃！”

　　梅奶奶笑眯了眼：“哎哟喂好好好，给你买。”

　　梅奶奶家的院子就在理发店路口往西走五十米左右，正好与外婆家院子一东一西。

　　将梅奶奶送回家，小坐一会以后张程便起身告辞，毕竟下午还要继续收拾院子，等以后自己搬过来了有的是机会来拜访。

　　梅奶奶也没强留，只说：“需要力气的活你先别做！我到时候叫余昭去给你帮忙！”

　　张程只挥手示意听见了，大声说：“好咧！奶奶别送了！”

　　回到自己院子，没有午睡也没有地方午睡，张程带上手套又开始忙碌。

　　花了一下午，将房子西边那块长方形的菜地都清理了出来。灌木都砍断，杂草割断。再用锄头将整个地面翻过，把灌木的根也捡出来，草根锄断。

　　翻地是个力气活，这块地看着不大，真正挥舞起锄头来，五分地显得好像有五亩那么多。

　　张程脱下手套，倚在锄头上歇息一会，外套也敞开，额头上都是汗。

　　突然，她瞪大了双眼。

　　【叮……系统匹配中……匹配进度100％】

　　【宿主您好，我是咸鱼辅助系统058号，很高兴为您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