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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第七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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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过去,期间我和渡无寂抽空去了一趟雀道人的藏身之处,没错那个被我使了搜魂术的道人终于有了名字,名雀。
等我们到了地方,才发现这里虽然不是总据点,但也是个重要的分据点,养了一群人不人,鬼不鬼的生物,每个人都沾染了不少的性命。
虽然现在被我们覆灭了,但我现在回想一下,就觉得一阵不舒服,渡无寂告诉我,他们不仅以魂体来修炼,还在做人体实验。
所谓人体实验从字面上,我就明白其含义,那些被实验出来的怪物,是非自愿的,被强迫的,变成那副样子,心里自然有恨意,所以才以那副姿态降临于世,不可避免被驱使,自愿或者不自愿去加害别人。
无法救赎,或许死亡对他们来说,是相对较好的归宿。
说到这个,我就想起了一件往事。
在南御帝君有一次生辰,他管辖下的南方鲛人进献了一份礼物给他,帝君一见那礼物就大发雷霆,直接将南方鲛人一族贬到下界,永世不得登仙,可谓是很重的一个惩罚。
要知道天界的灵气要比下界浓郁百倍,在天界生长不知道多少年的南方鲛人,一旦落到凡尘,那就不仅仅是实力下降,而是有灭族风险。
毕竟他们已经落入了人人可欺的地步,我本来对他保留几分哀意,然而再听八哥的小道消息后,瞬间觉得他们是罪有应得,甚至希望惩罚能更重一些。
这是因为鲛人族送的礼物,实在是太让人恶心了,连他们貌美的容颜也显得狰狞恐怖起来。
他们送给南御帝君的一架巨大的飞船,这本来是无事的,毕竟南御帝君喜欢到处游玩,所以算得上可心,但万万没想到的是他们做船所用的材料,是一条蛟龙。
蛟龙算不上真龙,它是龙的远亲,只要渡过九场雷劫就可以化身成龙。
按理来说鲛人根本就不是蛟龙的对手,尤其是被做成飞船的蛟龙还是只差一场雷劫,就可以化成真龙的存在。
但是鲛人族还是成功得手了,因为他们族里的一个鲛人少女是那条蛟龙的恋人。
其中用了什么手段,我不可能知道得太清楚,但最后蛟龙飞船这个烫手山芋刚到南御帝君手里,就被人认出是用蛟龙制成,他为了和鲛人族划清界限,不仅将他们驱逐下界,还把那飞船送给了八哥。
我也没有想到,在外边一向蹭吃蹭喝,白拿白嫖的八哥会刚好遇见这些事情,我有些怀疑他是故意的。
但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那被贬下界的南方鲛人们还没有来得及在下面作威作福,很快就迎来了灭顶之灾。
蛟龙的朋友或者亲人,自然是蛟龙或者是真龙。
我也是听说,他们遭受了龙群的攻击,整个族都没有幸免,被剥了皮,制成了鲛人灯,这灯燃的自然是鲛人油,千年不灭。
虽然这是被默认的结局,但还是太过惨绝人寰,若是其中有无辜被连累的鲛人,那还不得被冤枉死。
我很不赞成灭人一族的措施,但这些事情都是别人转述给我的,又谈何去阻止。
况且在别人心里,这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唉!我叹了一口气,坐在我对面品茶的渡无寂问我怎么了,我就把这件旧事告诉他。
他轻嗤一声:“小九,这件事情本不想污了你耳朵,但我还是要告诉你一声。”
我见他似乎很是厌恶,就有些好奇他要说的话。
“你认为若是没有南御的授意,区区鲛人族会敢对快要化龙的蛟龙下手吗?”他盯着我的眼睛,带着一丝怜悯,并不是对我,但我也不知道是对那条倒霉的蛟龙,还是鲛人族。
他语调轻缓而动听:“南御那家伙披着一张皮囊,其行事手段却是四御中最为低劣的一位,明明是他授意鲛人族那样做的,到最后却把人家当成替死鬼,给你们龙族当出气筒。”
“大家差不多都知道真相,但是没有办法,谁让他是四御之一,天界现在缺他不可,若真要对付他,也只能等新的四御出现。”渡无寂唇边带着动人的微笑,似乎胸有成竹。
我突然有些明悟,猛地抓住了他的手,问道:“新四御是不是就在我们身边?”
渡无寂反握我的手,双眸晶亮,像是在发光:“我老婆真是个大聪明,这都被你猜出来了,不枉我千辛万苦把他们汇聚在一起,你可要好好去教他们。”
果然,渡无寂来到明瑞学院并不是什么巧合。
只是…
“老婆是什么意思?”他用这样的称呼叫我,直觉有些不对,所以我盯着他,然后问道。
他一下子就露出心虚又慌张的神情,眼睛随便乱飘,虽然挺可爱的,但是我还是要知道是什么意思,于是伸手捏住他的下巴,还要再问。
就听见“砰”的一声,有什么东西摔在了地上。
我看了眼自家墙头,疑惑道:“新四御就是这德性。”
他更加心虚。
要知道四御帝君最开始是没有的,但后来由天道亲自钦定,是与天帝分权统御东西南北四个方向的天界,可以说,比起我们,可能天帝更加视他们为心腹大患,但是没有办法,他们是天道钦定的。
任何一个出了事,天界都要乱上一乱。
只出了这新四御,看来天道对这旧四御不是一般的不满。
也是,他们除了正事,什么都做,现在大家因为他们的身份和地位忍上一忍,但积累到一定程度,迟早会出事的。
我有些遗憾地放下渡无寂的下巴,这难得的清闲时刻还有人来打扰,可谓是搅人兴致。
“可能来找你的,你快去吧!”我这敷衍的打发态度太过于明显,他刚要表演个原地委屈时,就看见掠云挂在墙头朝他挤眉弄眼。
为了不让我觉得未来四御变成这副德性是他的责任,就黑着脸提溜着掠云离开。
我看着他们的背影,心道这感情倒是不错,就不知道以后是什么章程,只是替换四御这么大的事情,旧四御不可能一点都没有感觉到。
而他们没有趁新四御尚且弱小时动手,是在图谋更大的事情吗?
我想到这里,心里不安宁,就开始在院中踱步,但很快就叹了一口气,重新坐下。
这些事情本质来说,影响不到我,只是有些担忧,我不知道我的那些哥哥到底有多少个参与了进去,他们或是自愿,或是被迫,总之不在身边,很担心他们被一些不长眼的人欺负。
心焦虑,但最后还是冷静地坐下来。
我不能让这副模样被司玄看见,孩子也会被影响到的。
赶在司玄将抄写静水经交到执法堂回来之前,我整理了自己的情绪,但很明显回来的司玄有了自己的情绪。
我把这孩子叫来,开门见山地问他有什么心事。
他沉默了一会儿:“师兄,我快筑基了。”
我面露笑容,然后夸他真厉害。
小孩子还是需要鼓励,才会更加努力。
但他不太高兴,在忍不住戳了戳他的脸,他才说出原因,原来是登仙大会又增添了筑基期和出窍期的比试。
我心道难怪渡无寂那么快就要晋级化神,这是完全不想参加。
而司玄苦恼的原因是,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参加。
这要说到他上辈子的事情,那时候他刚晋级金丹期,就迎来来登仙大会,当时的他说不上想不想参加这用以出名的赛事。只他没有想到,徐瞻替他做了选择,直接将他的名额划掉,在他来问时,更是以切磋为名把他打成内伤。
这就更有理由不给司玄出头的机会,但大家都认为徐瞻是个好师兄,心疼自己的师弟受伤,才不会让司玄上场。
司玄不太想出名,但讨厌那种被人摆布,被人压着,永无出头之日的感觉。
他不想自己没有选择的机会,心里哪怕早已经冷却了爱和恨,但是还是不甘心。
他本可站在晴空之下,却最后终日和阴影为伍。
所有天真和痴想都被毁去,留下来的余烬,暖不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