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砸场子 ...
-
梅林的大裤衩啊。
穿斗篷的和藏在斗篷里的人同一时间在心里这样默默叫嚣着。只不过一个想着——天哪那可真是大得硌的手疼，一个想着的是——嘶舒服得好胀。
普罗西亚是没有料到他当天回去后的反应的，尽管算到了会有那么几分钟的不平静，但这猜测离实际时间差了不止两个罗马尼亚叠在一块儿。
据尤里斯消息，查理当天回禁林驻扎地后就没从帐篷里再出来过，略了晚饭甚至略了从来不会忘的查岗。
只有他帐篷里紧闭的盥洗室和铜把手上挂着的破碎渔网丝袜才真正知道在长达三四个小时里他的主人究竟在里面干什么。
争霸赛第一个项目过后带来的是临近的圣诞节和冷空气中更多更浓的兴奋感。
女生们都突然变得敏感起来了。任何一个冷笑话都能让她们笑上半天，她们开始成群结队行动起来，不管去城堡里的哪个角落都似乎瞧不见单蹦儿的，包括去盥洗室或者只是去简单寄个信。早餐的礼堂里她们就躲在展开的《预言家日报》后窃窃私语，发出咯咯笑声，奇怪的是，就连身后路过的一向严厉的副校长麦格教授都没有对此有任何意见。
因为这恐怕是一年里最可以光明正大任性的时候了——当然，只要不给霍格沃茨丢脸，有礼节有礼貌地彬彬任性就好。
“亚亚，圣诞舞会你打算穿什么礼服去？”
这几天琳达和室友们总是这样问普罗西亚。说实在的，不是她不想回答而是她其实也没想好。身为骄傲的拉文克劳，她深知很多女生都选择了代表学院的蓝色作为礼服基调，也提前从小道消息得知塞德里克的女朋友秋会穿淡天青色的旗袍。
可她都不喜欢，她倒是有很多衣服都是蓝色调的，也并没穿过旗袍，但最后她还是选了一件赤红枣色的一字肩裙。
反正查理也不会参加舞会，她再怎么精心打扮也没什么意思。
想是这么想着没错，但她还是以防万一地留了一招，抱着礼裙坐在床边的毛线软垫上忙活了大半天，最后小心翼翼地放进拉开拉链的礼服套层里挂在帷幔一角。
尽管七年级学生假期里被布置了一大堆为N.E.W.T.做准备的家庭作业，但大家都没什么心思。圣诞夜当天，大雪纷纷飘落在城堡和场地上，布斯巴顿那辆浅蓝色的马车看上去像冬天里一只挂霜的大南瓜，旁边那个洒了糖霜的姜饼小房子便是海格的小木屋。德姆斯特朗大船的船舷上结了一层冰，变得光滑透亮，帆索上也染了一层白霜。
厨房里的家养小精灵忙得不亦乐乎，一整天都在准备多种口味的热腾腾的炖菜和甜美的布丁，不过今天没有圣诞茶点，因为舞会上有宴席。到了七点，天色昏暗下来，城堡外打雪仗的人便放弃了进攻，都一起返回各自的公共休息室做准备了。
普罗西亚和琳达从楼梯下来时远远瞧见了帕瓦蒂和哈利。帕瓦蒂穿着扎眼的粉红色长袍，很有民族风味，乌黑的秀发用金丝带编成辫子，手腕上的金手镯闪闪发亮。
她们还看到了穿着银灰色缎子长袍的芙蓉·德拉库尔和身边陪伴她的拉文克劳学院魁地奇队队长罗杰·戴维斯。塞德里克和穿旗袍的秋正在和好友们高兴地说着话。还有猩红毛皮袍的克鲁姆和一个鱼尾裙的漂亮姑娘就站在台阶前的石柱后。
礼堂的墙壁上布满了闪闪发亮的银霜，天花板上是星光灿烂的夜空，还挂着好几百只槲寄生小枝和常春藤编成的花环。四张学院桌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百张点着灯笼的小桌子，每张桌子旁坐着十来个人。
舞会很快地开始了。在勇士们领先开舞后，大家都加入了狂欢。普罗西亚实在是呆着无聊，匿在不时绊脚的一对对舞伴身后，趁乱穿过舞池逃到门厅。
“维纳特小姐你去哪里？古怪姐妹就要开唱了——”
她加快了长裙下飞奔的踏踏脚步，逃离整晚烦着她的诺伯尔。就因为那天晚上在禁林里利用他气查理，这自信的家伙就以为她暗恋他。
狗屁。
她愤愤走下台阶，走过低矮的灌木丛，一屁股坐在喷泉石雕像旁的暗色镂花板凳上。可玫瑰花园里闪闪烁烁的仙女之光也无法舒畅普罗西亚此时的心情。
她想她的驯龙大人了。
哪个身姿优美盛装打扮的少女不想和心上人在圣诞之夜在月轮下跳一支难忘之舞呢？
可她的心上人不在这里，尽管就在不到两个礼拜前她才刚刚看到他，可她就是要任性，想在圣诞假期前再摸摸那起伏有致的热血铁膛。
唉，早知道就不那么气他了，还给他寄候选男友名单……现在好了，人家带火龙回罗马尼亚的时候都没跟你打招呼，就更别提什么免费摸.腹肌了……
一时伤感的少女像只妖艳的红玫瑰精灵，被暗色镂花板凳衬托得更加鲜丽欲滴，安静地垂着一向骄傲的天鹅颈，荡漾着大片皎洁的如水月光。
站在曲折小径尽头的高大男人看愣了神。
他纠结了近两个礼拜要不要来搅.黄.她和舞伴的圣诞舞会。尽管深知自己没有这个权利不让她享受争霸赛的圣诞舞夜，但终究还是敌不过内心的汪洋醋意，特意和达努兹挑了件最拉风的西装赶来砸场子。
上次他也不知道她看没看到自己斗篷下为她而穿的苏格兰格纹，注没注意到因为她说自己显老而把胡渣剃得分外干净的下巴。他一大老粗，往日里也没有什么穿衣打扮概念，不知道自己适合什么路线的，但为了让他的亚亚喜欢上自己，他穿衣服不穿衣服的都愿意尝试。
毕竟那些该死的候选男友名单上一个个的都穿着五花八门的西装革履。
查理深呼气，迈开稳健的步伐沿着玫瑰花丛向着仍无所察觉的少女前进。
哗啦作响的喷泉溅水声掩着普罗西亚的淡淡忧郁，被礼堂门厅里隐约传来的演奏音乐所映衬得格外孤独。
“咳。”
一声既轻又低的咳嗽声。
她闻声缓缓抬起头。
月光之下，一身深板岩灰西装的男人笔直地站在她面前。单手搭在身侧，另一边肘部微曲夹着件旅行斗篷。
熟悉的帅气。
但又有意料之外的陌生。
轮廓利落锋利的五官描绘出与之不符的温和笑意，浅棕色的瞳仁微微眯起，剑眉敛起的那一瞬间竟带着星点的暧昧勾引。
像极了初次见面的那次暗恋的开始，走廊里那个皱着眉头的回首一望，火辣又清凉。
普罗西亚着魔般盯着他，莫名屏住了呼吸。
“是哪个混球舞伴把你一个人落这儿了，我现在去找他算账。”
男人低沉的嗓音好听极了，夜色撩人地惹红了少女的脸。
“什什么舞伴……我出来散散步而已。”
“没舞伴？我可不相信。”
查理走了过来坐在她的旁边，留了一小段绅士距离，修长的右臂懒懒地搭在长凳背沿。
“不信就对了，我告诉你哦，邀请我做舞伴的男生多了去了，大把大把的，”她偏过头不去看他，“只不过都被我拒绝了。”
“为什么拒绝了？”
因为……
普罗西亚的小心脏跳得太快了，男人呼出的气息就在耳轮边滴溜打转，这实在是太危险了。现在连他的一个眼神，一个转音的升调降调都能让她脸红半天，这太不像她自己了。
她咬咬牙违背了内心真实的情感，胡乱道，“这个……因为我其实不会跳舞。”
查理笑了起来。她余光看到他把折叠的斗篷放了下来，起身向她平移了一步又重新坐下，高出她好几截儿的膝盖轻轻碰着她的红裙裾。
“那真是太巧了，我也不会跳舞，”他郑重地伸出了大手，“气氛难得，不知维纳特小姐能否赏脸允许我请你跳支舞？”
枣红色的舞裙艳中夹着甜，像只羞答未完全旋开的花骨朵儿趴扶在踏实的深板岩灰上，两个嘴上说不会跳舞的人像专业选手一样在石板路上大展风采。普罗西亚双手扶着那平整阔意的宽肩，低头藏在炙热的胸膛里。
他是特意穿的像个王子似的来邀请自己做他的舞伴吗？真是心大，要是自己早就答应别人做舞伴了怎么办？可她心里就是甜得齁，之前那些小小的孤单难过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她偷偷冒出鼻尖仰头去瞧他，却看到他目视前方一脸的正气安然，完全没有像她一般的紧张。
这可不行。
在又一个飞速转身后，她故意踩错拍子踩到查理的皮鞋上，细细蛮腰被轻轻控制住她一下子跌回进温暖的胸膛里。
“对不起对不起，”她的碎发都跌到嘴角了，“都怪这件礼服……穿的时候就感觉这肩袖这儿不太舒服……”
从一字肩露出的雪白肌.肤瞧着确实被勒得有点儿红，查理尽量不显得太笨手笨脚，大手抬起想要帮她整理下肩袖，别再勒坏了可不好。
他单纯得没多想地就这么向下轻轻一拽。
根本没有使任何劲儿的，那一字肩迅速地掉了下去。
查理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眼前发白发亮了零点几秒，耳边呼啸着贼好听的受.惊尖叫，怀里就融进了从没有过的异常柔软。
“啊——查理你要对人家做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砸场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