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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转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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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临同他父亲莫如讳和杨克己三人之间,或许并不是那么密不可分。
而自己的治愈能力,很有可能对他们中的某人来说极其重要。
那么...她或许可以以此来作为筹码......
她抬眸看了一眼余笙,想了想,还是没有直接同他说出自己的想法和计划,而是开口问他:“那条金项链呢?”
余笙闻言,想起什么似地,低头从上衣口袋里掏出那条金项链递给她,“你不说我差点儿忘了,给你。”
林溪接过金项链,掰动机括仔细查看着,抠下相龛里的照片细细查看着每一处细节。
但那条项链似乎就像余笙所说的,可能就是一个类似工作牌一样证明身份的物件儿,并没有什么其它稀奇的地方。
林溪略有些失望地塌下了肩膀,失落地看着那黑白照片里的女子头像。
“怎么了?”
余笙轻声问着。
林溪也没抬头,视线仍落在那照片上,只是惆怅问着:“这上边连个名字都没有,连她姓甚名谁都不知道,你说...她现在会在哪里呢?”
余笙的神色一黯,没忍心告诉她,据他所得到的情报,这多半是一件遗物,否则应该贴身佩戴,绝不会离身的。
眼前的小姑娘憔悴的很,眼圈儿红肿,脸颊上还挂着泪痕。
他心下一软,放柔了语气,“如果她还活着,可能多半还在杨克己的实验基地里。”
“什么叫还活着?”林溪看了他一眼,指着照片说:“这物件儿也不算多古董的东西,就算是二三十年了,也就和我妈妈差不多大的样子,肯定还活着啊。”
余笙没有反驳,也没有说话。
林溪并没有察觉到他隐晦的意思,只是自顾自地问他:“那杨克己的实验基地在哪里啊?这个女人是他的实验对象吗?”
“在科研院的后头,有一大片场地,在进行着秘密实验。”余笙没有多想,把知道的情况随口同她说了。
“那...”林溪抬头,“我也是其中的实验对象吗?”
“......”
余笙抿唇,不知道是否该告诉她自己的推断。
这太超乎伦理道德的边界了,他怕林溪一时间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别想这么多了,你累了。”余笙温言好语地,站起身来预备去扶她,“先去休息吧。”
“我想知道。”林溪坐在那里没有动,执拗地望着他。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余笙终是叹息了一声,重新坐回了林溪身边。
“我正在调查,目前还没有确切的证据,杨克己的实验基地被重重守卫包围,想要侵入进去并不容易。”
“再给我些时间。”他望着林溪,情真意切,“我向你保证,无论以前发生过什么,以后我都会护着你,好么?”
他这样遮掩,反倒让林溪直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杨克己究竟在做些什么实验,竟然令余笙这样三缄其口。
可她实在是好奇在自己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想知道自己这奇怪的能力是不是跟那些实验有关。
甚至,她想要去见一见这个照片上的女人,亲自去弄清楚,她的实验对象1331和自己的异能婴儿1331究竟有什么关联。
正想着心事呢,余笙的手机响了起来,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余笙也不避她,径自接听了电话,里头传来低沉的男音,急急诉说着什么。
“嗯。”他看向林溪,应了一声,挂断了电话,对她说:“查到了,你妈妈今天上午被带进了杨克己的实验基地。”
“什么?”
林溪愕然失色。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说曹操曹操到。
她正想着实验基地的事儿,她妈妈就被撸去了实验基地。
余笙的脸色也不好看,但还是握住她的手臂安慰她:“别着急,交给我。”
说罢他思索了一下,说:“如果短时间内实在入侵不进去,那就强攻好了,我一定会把你妈妈带出来。”
林溪一听这话,赶紧拉住他,“那岂不是要闹大了?”
她虽然是一届弱女子,但又不是一个傻子。
那杨克己的科研院她可是亲自去过的,一路上守卫之森严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她当时去的还只是杨克己明面儿上项目的研究院,就已经是这种级别的守卫了,可想而知,他那些见不得光的地下研究基地,安保自然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林溪思索了一会儿,决定还是把自己的推测和计划告诉余笙。
她抬起头,看向余笙,商量着:“要不你还是送我回去吧。”
余笙皱眉,身体转了过来,“我们不是说好了......”
“你听我说完。”林溪打断他。
余笙紧抿着唇,纵然是黑了脸面,也终是忍了下来。
林溪放软了声音,莹润的眼睛望着他。
“你看,这一时半会儿的,也进不去杨克己的实验基地,要是强攻的话,闹大了且不说有没有死伤,光是新闻舆论都对你和你们集团影响不好,是不是?”
“如果是为了你的话,我可以不计代价。”余笙脱口而出。
“别这样。”
林溪拉住他,姿态放的更低了些,“我有个主意,可以轻易进去实验基地,并不需要你那样大动干戈。”
“什么主意?”余笙低头看着她,眸中划过些许疑惑。
林溪笑笑,抬手指了指自己,“就是我呀,我去当诱饵,让杨克己拿我做实验去。”
“不行!”
余笙低喝,忽然有些激动似地一把拽起乖巧仰头望着自己的小姑娘,手臂大力一扯,直接把人拽扑进怀里。
他紧紧拥抱着她,把她箍坐在自己腿上,脸面埋在她肩颈里,压抑着情绪低哑警告着她:“不许再说这种话。”
他轻轻转头,闭着眼睛以脸面摩挲着她柔嫩的颈项,少女身上淡淡清甜的蔷薇芬芳萦绕在他鼻尖。
他深深呼吸了几次,才稍微将翻涌的怒意压抑下些许。
忽略着她徒劳的挣扎,余笙铁臂一般紧紧箍着她,只是语气稍稍柔和了些许,可说出来的话依旧是冷酷无情。
他说:“即便是我手下的人都死尽了,也用不着你去。”
林溪挣扎,手臂死死抵在他胸膛前,羞愤不已,“你这是何苦呢!你放开我!”
余笙抬起头来,眸中尽是伤痛苦楚,“你知道吗?林溪,我只有你了。”
“什么叫只有我,我听不懂,你放开我再好好说话。”林溪涨的满面通红。
“余笙!”她喊着:“你说过不会勉强我的,你忘了吗?!”
余笙闻言,怔了一下,继而笑笑,“没忘。”
他看着她羞恼的模样,心情好了些,还有心思同她玩笑了,“就抱抱你,你也不愿意么?多少人想求我抱我还不肯呢。”
“不愿意!”林溪咬牙切齿。
“小气的很。”他笑着又将她紧紧拥了一下才放开惊慌失措的她。
林溪一得解脱,立刻弹开八丈远,离他离得远远的。
余笙皱眉,冲她一招手,“过来啊,不是要好好说话吗,隔这么远打算对山歌么?”
林溪涨红着脸,“那你不许再那样碰我了。”
余笙轻笑出声,宽阔的背脊往椅背上一靠,目光闲闲地自上而下地将她浑身上下扫视了一遍,仿佛狩猎小兔的狐狸一般,笑意更甚,“不至于。”
林溪虽不是很相信他,但她心中的计划实在太过重要,她下定决心,今天势必得说服余笙才行。
她警惕地看着他,磨磨蹭蹭地挪过去些许,在他的一再催促下,最终只肯同他隔开一个座位坐下。
她实在是有些闹不明白。
这余笙以前也不这样儿啊。
从前他惯是一副清冷疏离的模样,活脱脱就是那小说里走出来的清贵公子。
她抬头瞟了一眼他望着自己那丝毫不加掩饰的眼神,微微颤抖了一瞬。
她忽然脑子里灵光一闪,起了另一个念头。
既然余笙表现的这样在意喜欢她,那她何不换个说法儿来同他商量呢。
林溪想了想,重新组织了语言才轻轻开口对他说:“我是这样想的,那莫如讳盗窃你的项目资料,杨克己又绑了我妈妈,还有相龛里的那个女人和我的事情......”
“我说了。”余笙沉了脸色,“我来解决。”
林溪放软了语气,主动过来挨着余笙身边坐了,抬起小脸儿眼巴巴儿地望着他,撒娇似地,“你都帮了我那么多了,我也想帮帮你嘛。”
余笙果然吃这一套,小姑娘一来软的,他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了,整个神情都柔和了下来。
林溪一看有戏,赶紧趁胜追击,伸手勾上他的手臂,轻轻晃了晃。
“我知道你是关心我,怕我受伤,我就是回去假意投降搜集他们的实验证据,到时候证据都交给你,好不好?”
说着怕他不允似地,拍着胸脯,“我跟你保证,一定和你保持联系,绝不让自己受伤,好不好?”
余笙睨着她卖力的表演,冷笑,“你是想去找莫临吧。”
“嗐,我找他干嘛呀,他都要置我于死地了,他那一伙人绑架盗窃非法实验坏事做尽,我要去收集他的证据,亲手把他送去制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