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彼岸之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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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克劳奇看着颓坐在书架旁的斯内普，脸上挂满了不屑。
“你不配呼唤主人的名字，该死的叛徒。”他恶狠狠的说到。
“对……我不配……我也不知道……他不应该……不应该爱上我的！”斯内普抱着头，痛苦地说到。
听到这句话，小克劳奇脸上浮现异常的愤怒，“不配？仅仅是不配？……难道爱上你就是他应该被背叛、被杀死的过错吗？我那主人。”他又好似陷入了痛苦的回忆里。
“就是为了你！为了你这些破魔药配方，他几乎踏进了每一个古老巫师家族的藏书室里！为了你这些破黑魔法典籍，他亲自去魔法部的文档馆取回他的藏书！为了你这些破魔药材料，他辗转在世界各地的禁林和魔湖里！为了你这个残破身躯，他竟然去取龙的肝脏和凤凰的胆汁……”小克劳奇越说声音越大，到最后几近疯狂。
“凤凰的胆汁……他……他到底是怎么获得的？”斯内普的话音带着颤抖。
“怎么？到这个时候，你最关心的还是你那个肮脏的魔药？真不愧魔药大师，斯内普教授！”小克劳奇恶狠狠地咬着他的名字，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剥了。
“不……我只是想……知道他经历了什么。”
“哼！闭上你那肮脏的嘴吧，你以为什么凤凰都能吐出那么多胆汁吗？事实上，世上只有一只凤凰能被采集胆汁！就是在遥远东方的不死神鸟，所有凤凰的始祖！传说它张开翅膀可以遮空蔽日，一摇尾巴可以扇出飓风移山填海……”
“那……那他……”斯内普不敢想下去了。多么讽刺，自己还洋洋得意地使用着他送来的凤凰的胆汁，制作出送他前往地狱的最后一步的魔药。
“对，当我那次看见主人回来的时候，他比任何时候都虚弱，后颈到腰的肌肉被一条巨大的恐怖创伤打开着，我甚至能看到他白色的骨头！但是……主人他……他还是看着手里的东西露出了那种满足的笑！”
“够了！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斯内普把头抱得更紧了，整个人都十分努力抗拒着小克劳奇的话语。
他不敢去想，又控制不住的去想，如果那天早上，他没有为他端去那杯水……此刻的他们会不会正在这座密室中缱绻。如果当初那双颤抖的双唇可以发出任何话语，如果他当初看懂了那双红色眸子后的深情与悲哀……
“不！！！”一声嘶吼从斯内普的心底爆发而出，远远的传了出去，一会儿似乎撞到了密室的墙壁，又从四面八方传了回来。密室里只剩一声声越来越轻的嘶吼。
霍格沃茨的学生们好像在假期后就没有见过他们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斯莱特林学院的院长，斯内普。现在已经没有人把他称作“油腻腻的老蝙蝠”了，所有学生都真诚地尊敬他，渴望着能继续上他的课，可惜邓布利多校长却宣布这个学年斯内普教授不会再霍格沃茨教课，让所有人都大叹可惜。
考特斯沃镇的白心酒店，却时常可以在日落的时候看到一个面容憔悴、冷峻的男人坐在窗边的位置上。他总是眼神空洞的望向远方，时不时转动着右手中指上的戒指，嘴里喃喃的低吟，让人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快到七点了！”男人低声说了一句，赶忙起身，向往常一样结账离开。几乎是出了酒店的一瞬间，男人就出现在了音乐厅二楼的包厢里。
看着舞台上慢慢亮起的灯光。男人的双手握在一起，靠近嘴边，两个看起来极其相似的绿宝石戒指叠放在眼前，他温柔的注视着右手戒指上莹莹的祖母绿宝石，轻声说，“要开始了，是沃德夏克第九交响曲，第四乐章《新世界》。”
《新世界》，新世界……是你想带我步入的那样的新世界吗？汤姆。这句无声的话语在西弗勒斯的心头响起。
魔法部，神秘事务司仓库最底层。
一件厚重的魔法门被重重的开启，发出“嘎吱嘎吱”难听的声音。
瞬间刻骨的寒冷袭来，让人不禁觉得里面关着几百只摄魂怪。
一个黑色的身影闪进门去，随后，魔法门又“嘎吱嘎吱”的缓缓关闭。
充满幽兰光芒的房间里，万年的魔法寒冰带走了所有的热量，活人在这一秒钟就能冻成冰雕，倒是这个人却不害怕，仔细观察，可以看到他身上纯黑狐裘皮的披风正隐隐发出魔法的波动。
黑色的头发柔顺的从脸庞垂下，斯内普伸出手紧了紧锁骨前的黄金搭扣。他终于来到这里了。这间密室里只存放着一个水晶制作的透明棺椁。
斯内普走上前去，黑色的魔杖一挥，棺椁盖子飞向一旁，他俯身看向里面躺着的人。
和活着时候一样，俊朗的面庞，嘴紧紧抿着。赤裸的上身肌肉匀称，饱含力量的一副身体只是没半点生气，苍白如纸。
斯内普一挥手，从口袋中取出一套崭新的衣物。仔细地为他穿上白色的衬衫，墨绿色蛇皮纹路的马甲，黑色的领带，白色的西装外套，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又俯下身为他穿上黑色的西裤，黑色的袜子和锃亮的皮鞋。他动作轻柔的像是在处理小精灵易碎的翅膀。
抬手为他缕好秀发，用简单的绳结系到身后，斯内普看着收拾完毕的眼前人，如果不是眼睛紧紧闭着，真是英俊异常，让他不由得用指背轻轻抚摸他的面颊。
斯内普又轻轻摘下右手的戒指，将它带在伏地魔的左手无名指上，又将白色的魔杖摆在他的身边。又上上下下仔细的看过一遍，他似是满意的点点头，伸手取下黑狐裘披风，一抬腿跨进了水晶棺，躺到了伏地魔的右侧。
本是不大的水晶棺，此时被两个同样高大的人挤满，他们紧紧爱在一起，身上盖着的黑狐裘披风流动着金色的光泽，狐裘下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斯内普最后转头深深看了一眼身旁的男人，嘴角扯出一个微笑。右手握着他的黑色魔杖，将杖尖低在自己的下颚。
“你跟我说的话也太少了，我太笨，总是搞不明白。”说到这，斯内普脸上浮现了一些懊恼的神情。
“这次，让我去问你吧。汤姆。”斯内普安详地闭上了眼睛。
“阿瓦达……”
“啊！”斯内普突然感觉到自己的杖尖被强行抽离了下颚，紧张地睁开眼。
他看到，魔杖的一头被一只苍白修长的大手死死握住，一双暗红色眸子如如同彼岸花一般的颜色，正在深沉地凝望着他眼里的黑色。紧接着，鼻腔里充斥着紫衫、雪松和黑香豆混合的味道，这是……黑魔王独有的味道。
是他。一瞬间，一股酸涩感从鼻腔里弥漫开，眼睛从湿润到模糊，他轻轻眨了一下眼皮，两行泪珠从眼角滚滚落下。
“该开心的，对吗？西弗勒斯。”伏地魔的声音比之前干枯沙哑的多，却让斯内普觉得堪比天籁。
斯内普看着眼前人嘴角吟吟的笑意，终于安耐不住，转身搂过他，献上了自己的唇。
良久，他们才分开。在水晶棺内，即使是嘴唇的分开，身体也是紧紧的贴合着。彼此的每一下呼吸都打在对方脸上。
他们互相望着对方的眼睛，此刻，不需要言语，无论怎样的道歉或者解释都是多余而无力。
还好，对于他们时间还很长。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一章 彼岸之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