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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祭司吉泽 ...

  •   “这可不是我弄坏的,主人这次不可偏心!”小蜥撒娇。

      荼悠悠无奈摇头,也不在追究。

      小蜥低笑:“叫你捏本姑娘的面人,这才刚刚开始”。她把鱼肉夹到他盘中:“主人,多吃点”,现在他吃的很少,吃了很久一个鸡翅膀都没吃完,他是怕他们吃不饱才继续陪着,可她知道,咀嚼在他口中的食物每一口都如嚼腊,那日的火海要了他的大半条命,除了那双眼,不知还有什么是完好的。

      “小蜥,你,你……”火凤嘶哑着嗓子,又是一阵轻咳,谁会想到,春卷里包的是辣椒,他吃不得辣,这变态辣烧的他五脏六腑都要着了一样,用力说话就轻咳不止,想开口搏杀几句,也没了气势。

      接连几天只听火凤房中哀嚎不断,人也终于败下阵来,顶着苍肿的脸,一手拿着糖人,一手拿着面人,向某个腹黑的小妖女示弱:“小蜥,我错了,错了,你原谅我吧!我举白旗投降,投降了,好吗?”

      “看你态度良好,我考虑下”小蜥开心的收了吃食蹦蹦跳跳回了屋,毫不避讳的笑声传出,火凤只能带拉着脑袋无助的看着浅笑的荼悠悠一声叹。

      院内红豆轻点头,玉兰如雪挺枝头,情想曾经那人化花为簪,挽起他的发,怎么办,与你分开我却如此思念,前尘往事都在心头,你成了王,我还在尘埃,花勋在他指尖消融,他什么也不能挽留,恨吗?若比恨多的那就只是稍多的后悔,是的,他没死,无人知道他为什么还活着,而他嘴中的血腥告诉他,一个妖王和神鸟的血并不好喝,还有冥海深处那个为他又沉睡了数月的家伙,只是他睁开眼那一刻想,自己真是命大,他本想就那样再一次选择解脱,可那日日期盼他活着的双眼,让他动了念头,而他也终究还有一点想看的人,所以他活着,而只是活着,只是不知是说因祸得福还是可悲,自那次后自己的魔气很微弱,若他情绪不波动,或许他能安稳很久!听见身后的动静,转头问道:“这么快就向那丫头投降了?”

      “能有什么办法?”火凤蹲在地上手指调动地上的蚂蚁,喷着热气,干涩开口道:“那丫头不知在哪里弄了那么多辣椒水,竟然加在我洗脸水,喝的水,洗澡水里,我现在都被辣椒包围了,浑身痛的要命,吃也吃不饱,睡也睡不好,防不胜防,我不示弱就要变成第一只泡椒凤凰了”,想想那丫头也真是恐怖,也不知什么时候动的手脚,就连他睡的床上一觉醒来都是辣椒,更别说喝口干净的茶水了,在不举旗投降他就要喷出火来了,这才相信了荼悠悠那句千万不要惹女人,这苦头真是酸爽,听着她话中的意思还不一定有完,火凤抬起头求助看向荼悠悠道:“悠悠,你能不能帮我说说好话,她最听你的了。”

      能让这个骄傲的凤凰如此颓败,看来这丫头确实生气了,不过事不能太过,他心中自然有数,从怀中拿出刚刚给他买的消肿止痛药递给他道:“我让小二给你准备了药浴,回房泡一泡,药膏在涂一涂,马上就会好的。”

      “呃”火凤接过他手中的小瓷瓶,缓缓起身:“你,……”。

      “哐”小蜥出门吓的他一个后退,随后怀里被塞进进一套干净的衣服:“去换吧,这个是干净的,我们休战和好了”。

      “真,真的,你不会又套路我,憋着大招呢吧!”火凤不敢相信她能如此乖巧,只觉得手中捧着的衣服都成了辣椒,脸色变了又变,这不能怪他成了惊弓之鸟,只因为教训太惨重。

      “还一只灵鸟呢?看你那点出息”小蜥白了他一眼,看他小心的模样也觉得滑稽好笑:“主人早上已经叮嘱过了,就此打住,要不是主人心疼你,我定要你变成一只真正带着味道的火凤,灵鸟大人,嗯。”

      “不敢不敢”火凤一溜烟跑回房间,终于松了口气,泡着药浴,捏着手中小瓷瓶发呆,从前那人为了锻炼他,对他挥鞭子,说伤口是它的军功奖章,他信了,还为此洋洋得意。如今这傻子如此不同,还真是个十足的傻子。

      “主人,我们为什么不带铖荣一起呢?”小蜥问道,说起铖荣她还是很想念的。

      荼悠悠没有回答,他心里知道她早已经不属于他,她早没了眼中的神色,那日半兽身他也看的清楚,只是不知那个丫头会不会怪他,他曾答应过不会抛下她的,是他食言了。

      寂静的夜,几个身影在街道中穿梭。

      “悠悠,有什么急事我们非要晚上出来吗?这乌漆麻黑的万一遇见鬼怎么办!”火凤有些紧张挨着小蜥。

      “切”小蜥严重鄙视一眼。

      漆黑的夜,一条陋巷中没有一点光,几根旧竹干,杂乱无章竖在墙角,石板路也被磨擦的凹凸不平,时间不算太晚,一眼看去也不见几家灯火可见穷苦之地,荼悠悠在一户门口停下脚步回答火凤道:“我这模样你都不怕,还怕什么?”

      “也只有你是傻的”火凤回答,转开头不在看他,有些话他没法安慰就像那天留在他身体的疤,疤只是疤,可他心里的疤,不知何时才能结痂,即便如此,都没从他眼中寻得半分恨意,不是傻的又是什么,还是魔呢?怎么看都像头脑袋失灵的猪,唉!

      没有打招呼,“吱呀”推开老旧的木门,荼悠悠跨进了院内,屋内窗口突亮了起来,却没人出来查看。

      “我们,这是不是不太礼貌”火凤轻声问道,眼神四处张望。

      “闭嘴”小蜥警告,火凤捂住嘴巴,他站在是怕极了她。

      “你确定是这里?”荼悠悠和冥海中的声音沟通。

      “嗯,感知在此,很强的气息,进去看看,小心些”那声音提醒,冥海中的人在傍晚十分突然苏醒,这次苏醒,两人意识能很好沟通,也似乎比从前强大了许多,醒来第一件事让他来此,这才有了这一幕。

      “打扰了”荼悠悠开门回道,屋内一眼可望,不见一人,火凤拉着荼悠悠的衣襟指着桌上的残烛,紧张道:“悠,悠悠……”。

      “还是只火凤,你这胆子真是……”小蜥送给他一个免费大白眼,几人这也才看清残烛底部是半个人的头骨,熔烛沁满,溢出了边缘,看暗黄的颜色,应该有人经常抚摸,看着有些年头了。

      床边一根竹杖吸引了荼悠悠的视线,两尺有余,和这桌上头骨一样通体暗黄,没有任何支点笔直静立,他只觉有种力量在引导,似曾相识,血脉兴奋起来,不由伸出手靠近,竹杖轻颤,像个孩子抽泣轻蹭他掌心,满腹委屈,“呼”,荼悠悠指尖微痛,一滴血落在竹杖之上,血液被吸入,“主人”小蜥紧张起来,警觉看着四周。

      “莫慌,它没有恶意”荼悠悠阻止,没有抽回手,竹杖在他手中褪去暗黄,如碳藏温,星火重燃,越变越小如一小截焦炭落在他掌心。

      “这是什么?”火凤好奇问道。

      “这是打开魔族大门的钥匙”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几人身后响起。

      几人转身,只见一老者佝偻着背,双膝跪在荼悠悠面前:“老奴吉泽,恭迎少主。”

      这一称谓为让荼悠悠顿了半响,弯腰扶起老者,“我……”,他也不知说些什么,魔族被灭族千年,能在这人间隐藏至今,想必过的很是辛苦,可他……。

      “少主莫怕”吉泽起身,粗糙的手摩擦着他的手掌,从头上拉下一根银丝穿过焦炭,为他戴在了脖颈上,满意的皱纹也跟着他笑了起来:“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如老者期盼儿孙而归,心酸的笑容里让人心疼。

      荼悠悠伸手拿下自己的面具,毁坏的面容暴露在空气中,半张脸除了陈旧的疤痕,还有刚刚愈合的火伤,血红伴粉的贴在脸上,他不知这残躯还能撑到几时,能否背起这未知的前路,也不知这样的自己有什么资格承受这样的等待,深情不可负,可他似乎乎……“我……”,不知怎么表达这心底的沉重枷锁。

      “少主……”吉泽眼泪婆娑,拉着他的手,心疼抚摸半面一遍又一遍,“莫怕,莫怕”,曾有人也在他耳边轻语让他莫怕,可后来都变了,眼眶酸涩,荼悠悠忍住泪点头只道:“好”。

      四个黑影消失在漆黑的陋巷,昏黄灯光忽灭,那间破旧的茅草屋也随之消失在夜色中。

      阴云低压,笼罩着京都上空,这座盛装富丽的龙城,“你们听说了吗?有人揭了皇榜”人群中有人私语。

      “唉,皇帝的怪病可有些时日了,揭皇榜的都被杀头了,估计这又多了一缕刀下魂。”另一个人感叹。

      人们讨论的不是别人,正是荼悠悠几人,“真是人靠衣服马靠鞍,吉泽你这一晃还真,还是比我差几分”,火凤说道。

      “少主归来,我族的国师怎么也要挺起脊梁才是”吉泽一身暗紫华服,银发长入腰间,撕掉满脸皱纹的脸光滑如镜,黄玻璃一样瞳孔,谈笑间一只双瞳让人生畏,手上半根普通竹棍有些突兀,总以为这巫师会彩绘涂面,或者怪异獠牙,或者阴森恐怖,吸人血食其肉,而他仿佛这人间等待也不过是南柯一梦的事,不见丝毫戾气,如秋日红叶,温文尔雅像个贵公子。

      “吉泽,我可不会治病,一会要如何应对”荼悠悠问道。

      “少主莫慌,这皇帝本也不是生病,只是外邪入侵,你一看便知”吉泽回答,他心有定算,目光有神,这让荼悠悠安心更多。

      “外邪?我族人吗?”荼悠悠问道,在和吉泽的长谈中他得知族人还有人隐藏在人间。

      “呵,我们是魔,不是外邪,外邪之物我们为之妖物或恶灵,一些无根无族的邪物,魔族出世,这些邪物也必将盛行”吉泽解释,清幽淡雅像在说一个故事。

      对于吉泽,荼悠悠有些意外,他以为他会第一时间催促他复仇,满腔恨意疯狂发作,没想他是这般柔和,干什么,怎么做,说的清楚明白,每望向他,都是心疼,仿佛他一身的负罪是他所为一样,内疚自己没早些寻道他,这让他像看见了久违的家人,也更想念南冥王府中的人。

      “难道我们要找的东西在那妖物体内?”小蜥问道,她紧挨着荼悠悠,那怕这人主人再三说是无害的,在她心里在不想发生任何意外,主人身上的伤不能再多一分,痛在不能多加一分。

      “不,在皇帝手中”吉泽回答,眼看着沉默下来的荼悠悠问道:“少主有难言之处?”

      荼悠悠顿住脚,面具下清澈的双眸染着淡淡忧愁道:“吉泽,我……”,鼓起勇气他才又开口:“我没了心,注定命不久矣,你们的恨,你们的仇,我怕不能为你们完成。”这样的自己让他见到吉泽后更多是自责:“你们要的是一个霸主,而我软糯,胆小,不配你这少主的称呼,你们要的希望也不该是我这样的无能之人。”

      硕高的城墙,像极了他的心事压的他喘不过气,吉泽拍着他的肩膀只道:“不是少主来的迟,是我们太无能,苟延残喘没护好少主,知道少主尚存在世,这最重要,其余吉泽为你谋划,等你了解族中一切,你战,吉泽当你的马前卒,你若只想安于世间,吉泽为你看家护院,别说,在这人间久了,这种菜做饭的手艺可是都会的。”手掌摸向他空空的心房:“会好起来的,孩子。”

      他很想在吉泽眼中看到一点点宽慰,或者他在此大发雷霆,失望咒骂,或许他能更好过一点,然而他没有,尊重想要成全他期望中的向往,把压在胸口的事说出口,他心头那块大石头也消散而去,他给不了他承诺,因为他很迷茫,只是点头希望自己不要搞砸了这一件事。

      威龙盘柱,到处明黄之色,珠光宝色,“这地方太大了吧?”小蜥惊叹。

      “俗”火凤不以为然,没把这一切放在眼中。

      这样的富丽堂皇,庄严肃穆,他只一个俗,“我很好奇,你原来的主人是何方人物,让你能甘心为他画地为牢?想必也是一代枭雄!”荼悠悠随口而问。

      “几位这边请”火凤还没出声,几人已经被宫人引入内室,异香扑鼻,荼悠悠身体一僵。

      “怎么了?少主”吉泽轻问。

      “这香,我曾闻到过,毁人心智……”长睫微垂,他怎么会忘,那一夜他也似乎闻到了这香气,才有了后来。

      “安心有我们呢!”吉泽回答。

      “放心啦!我可是跑路第一快!”火凤眨眨眼回答。

      几人还在这踌躇,脚刚站稳,呵斥之声就震的几人耳畔微鸣:“只能进一位”。

      “这么大动静干什么,我们又不聋”火凤瞪着眼怒怼回去又道:“我们是一个组合,知道吗?缺一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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