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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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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内普还保持着一点理智,他得趁天还未黑透赶最后一趟列车回家。可从丽痕书店出来后他却又不由自主的往对角巷深处走,来到奥利凡德魔杖店。
艾琳就有一根樱桃木和龙的神经做成的魔杖,她非常珍视,看的比自己生命还要重要。斯内普小的时候还摸过这根魔杖,她说等他长到十一岁就带他去奥利凡德魔杖店买根属于自己的魔杖。
托比亚听见了,他当时的神色斯内普恐怕一辈子都忘不掉,原本就岌岌可危的家庭关系轰隆隆崩塌了。
他跌跌撞撞冲过来扇妻子耳光,当着儿子的面,一边扇一边咒骂,毫不留情……混乱结束后,家里一片狼藉,托比亚头破了,地上有把沾了血的刀,艾琳也流血了,斯内普双眼赤红,茫然惊恐的望着他们。
佐伊还站在她和海格分开的地方,对面是家雪白的大理石建筑:古灵阁银行。
等了好一会儿海格才从巷子里钻出来,“你怎么还在这儿?你是在等猫头鹰吗?”
佐伊不好意思的点点,猫头鹰可能已经把邓布利多的回信带给海格了。
她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懂。
“别担心,邓布利多一定回信了,我们去破釜酒吧。”海格说。
果然,破釜酒吧的吧台上蹲着那只猫头鹰,嘴里衔着一封信。
“很不巧,哎呀。”海格展开信看了一眼,把信递给她,“你自己看吧。”
仿佛一桶冰水兜头浇在了佐伊的身上,她用冰凉微微发抖的手接过羊皮纸。
确实很不巧,邓布利多出远门了!
邓布利多在信上说还有一位需要帮助的小巫师在等他。
关于她的父亲阿尔法德,邓布利多说认识阿尔法德,他是一位巫师,更多的信息他回来后会亲自来破釜酒吧告诉她。
她把信反复看了好几遍,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海格手足无措的看着她,“我——我说过,邓布利多什么都知道。”
海格离开了,佐伊住在了破釜酒吧楼上的一个房间,床看上去很舒适,还有一套抛光的橡木家具。她把背包丢在地上,兴奋的跳起了舞,她转着圈来到窗台前,架子上摆了一盆蕨类植物。杰奎琳说过,她们就像蕨类植物,在哪都能生存。
最后一抹光从对角巷消失了,天空变成了阴沉的灰色,就像斯内普的脸色。他返回破釜酒吧,喝酒的人更多了,路过吧台时他还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佐伊!” 他低声喊道。
佐伊正在享受她的晚餐。
“你要回去了?”她问,他看上去像是要垮了,这样的鼻涕精尤其的顺眼,她感到很痛快,于是大方的把一小块甜馅饼分了出来,“我请你吃馅饼。”
斯内普挪动脚步,接受施舍般的把馅饼吞了下去。
“那——再见?”佐伊说。
“你今晚住在这儿?”斯内普站着没动。
吃了我的馅饼还想赖在我房间不成?
“你快回家吧,天都黑了,再不赶紧的赶不上车了。”
斯内普在路灯底下独自站了十分钟后,决定掉头回到破釜酒吧。不是他疯了,而是就算他现在立刻乘坐地铁赶往火车站,最后一趟列车也开走了,并且他现在又累又饿又紧张,没力气控制地铁验票口的闸门和火车上的检票员了。
酒吧里,佐伊正凑在两个男巫师身旁,听他们辩论《今日变形术》上的最新文章。好一会儿,她才察觉到身后有人。
她看着返回的斯内普,脸色愠怒。
“我会把石块燃烧成灰的火焰咒,如果你能为我提供帮助,我就告诉你咒语。”斯内普脸色通红低声说。
“用不了多久我就会了。”佐伊毫不感兴趣的说。
“我还能控制人,所以我不用买车票就能上车。”
“厉害。”佐伊点点头。
“……”斯内普的脸由红变白,“我还能让人——不,不管是麻瓜还是巫师都能失去力量——”
佐伊这才认真的看了他一眼,斯内普垂着头,缩着肩膀,可怜的像个从水里捞出来的小鸡崽子。
见鬼!杰奎琳说过,永远别觉得男人(孩)可怜,否则你就离“死”不远了。
斯内普站在房间的另一头,佐伊在盥洗室待了好大一会儿才出来,穿的整整齐齐的,头发也是干的。
“你可以用我的洗手间。”佐伊大方的说。
斯内普沉默的点点头,站着没动。
“明天你去楼下吃早饭的时候报我的名字,汤姆知道的。”佐伊更大方了。
斯内普警惕的望着她。
“不过,这些都不是免费的。”佐伊慢悠悠的说,“把你会的黑魔法都告诉我。”
“你觉得你一晚上就能把咒语都学会?”
“你先告诉我黑魔法咒语,”佐伊说,“我一个一个慢慢学,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啊。”
“什么意思?”斯内普感到很不安。
“我们会一起去霍格沃茨啊,你是巫师,我也是巫师,不是吗?”
“你这是打算赖上我——”
“你仔细瞧瞧谁赖上谁?”佐伊打断他的话,手指点着他的脚下的地板,“你仔细瞧瞧你现在站在谁的地盘上?”
斯内普闭上了嘴巴,脸色晦暗,这个女孩实在太粗鄙可恶了!
关了灯,佐伊在床上轻轻的打了两个滚,她快乐极了,杰奎琳穿着漂亮的连衣裙对她笑,她又恢复了好莱坞女星的光彩。
“妈妈!妈妈!我就要找到爸爸了!”
“别叫我妈妈,我可没那么老,我的小怪物。”杰奎琳抱着她,亲吻她。
“你哭了?”
斯内普的声音把她和杰奎琳分开了,她睁开眼睛,眼角湿润。
讨厌鬼!佐伊暗自咒骂。
过了好一会儿,他的声音又响了,“你在喊妈妈。说实话,我宁愿听巨怪打呼也不想听见你在梦里喊妈妈。”
佐伊没出声。
“你在梦里被你妈妈揍了?”斯内普讥笑,佐伊翻了个身。
“你妈妈是巫师还是爸爸是巫师?”斯内普今晚的话尤其多,他自己都感到烦了,“我妈妈是巫师。”
“我爸爸。”
佐伊再也睡不着了,她不知道斯内普有没有睡着,一定也没睡着吧。他没躺在地上,椅子上也没人,她拥着被子坐起来,这才看见他靠着壁炉坐在地上。
佐伊重新躺会床上,翻了个身,脸对着他,“你没来过对角巷吧?”
“……你找到你的爸爸了吗?”
“快了。”她的声音如此自信。
天真!万一他不喜欢你呢?就像我的家人一样。斯内普心想,这话说出来她一定会从床上跳下来把他踢出去。
很奇怪,当一对夫妻成为了父母,却不爱自己的孩子,这真是三种可怕的人生。
“我妈妈没揍过我。”
斯内普昏昏欲睡的时候听见了佐伊的声音。
“她很爱我,我也很爱她。她只是因为生病了才离开我的。”
那绝对是佐伊这辈子经历过最绝望最悲惨的事。
到英国没多久她和杰奎琳就被人盯上了,最后被堵进一条死巷子里,巷子的尽头都是垃圾桶。
“给他们,佐伊,别动手。”杰奎琳的说话声呼噜噜的,她的肺也不行了。
那些人夺过包,把钱和衣物都拿走了,连杰奎琳的止疼药也没放过。
杰奎琳已经病入膏肓,傲罗们拒绝给她药剂,出于对她们母女的可怜和同情,一位魔法部女傲罗(那位给邓布利多写信的科瓦尔斯基夫人)偷偷的对安检人员施了魔法,珍贵的杜冷丁和□□才能被带上飞机。
杰奎琳气喘吁吁,正处于死亡边缘,她从大衣口袋翻出最后一点钱,“去给我买瓶酒。”佐伊觉得杰奎琳一定等了好几个小时她才回到那条巷子,她也没料到会离开那么久,她不在的这段时间杰奎琳一定很难熬,因为杰奎琳一直在哭,像被死神掐住了脖子,泪流满面却说不出话。
杰奎琳喝光了酒站了起来,两人沿着河岸慢慢行走,死神始终游荡在她身边。
“杰姬?”
“嗯……”
“你要死了吗?”她害怕的问。
“我想是的,我看不清路了,我的眼睛很花。”
“我有点害怕……”她害怕极了。
“抱歉,佐伊。”
“杰姬,我想跟你说件事,里昂,我想是我害死他——”
“可怜的佐伊,原来你一直在帮我背十字架呢!”杰奎琳轻声说,“是我啊,他对我说求婚计划了,我对他说:‘里昂,去和你的朋友们享受最后的婚前单身派对吧’。”
斯内普静静的听着,佐伊的声音很低,“如果我们的东西没被偷就好了,我妈妈也许就不会那么快离开我了。”
“你不该放过那些麻瓜的。”他说。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如果,如果我也会那种黑魔法的话,我想我一定会杀了他们。”
第二天早晨第一束阳光照在了佐伊的脸颊上,她睁开眼,明亮的光线恍惚自己身在洛杉矶,而杰奎琳就在厨房里唱歌,那是她最快乐的记忆之一。
鼻涕精不见了。
斯内普在楼下,他决定下午再回去,同时他还暗暗期待,说不定艾琳一会儿就会出现,从门外跑进来,告诉他妈妈专门为了找你而来!她是女巫,一定有办法知道自己的孩子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