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未来，未来》渊郁

8、争执

　　活下来已经能说明很多问题，最重要的两点是，实力不差，运气不差。

　　但是整个小队都活下来，似乎又说明了一些其他问题，总之渐渐三忍和旗木朔茂都脱离了菜鸟级别，有了些小名声的时候，也成了木叶重点培养的目标。所以说战场上最强的人不是你杀了多少忍者爆了几个禁术，能活着回家喝喝小酒的那才是真牛人。

　　王不见王。大蛇丸和旗木朔茂虽然彼此不那么熟，但是大蛇丸一向不太待见同伴以外的人，利用利用你还是好的，一不高兴让人领了便当，保不准人家临死之前还感恩戴德。

　　何况一向认为忍者需要完成的只是接到的任务，陷入危境之后，大蛇丸都准备临死之前爆seed了，发现带着木叶护额的忍者出现的时候大蛇丸简直以为自己看错，但是没让他回过神来，一群人已经躺在地上了。

　　对方身手利落，考虑周到，救完了他们还很体贴的安慰了一下，迅速离去。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一般人被救了不都是感恩戴德么？但是大蛇丸向来自负，自己没有解决任务已经是奇耻大辱，害同伴陷入困境更是后果严重，这一切的元凶都是自己，理所当然由自己想办法解决。就算是死，他也要把纲手和自来也弄出去。

　　自来也被救后倒不觉得什么，纲手看着那个帅帅的家伙开始脸红，唯有大蛇丸从此惦记上了旗木朔茂，想着法什么时候把这个人情还了，再好好和他比一次。

　　就这样春去秋来，战争依然如火如荼，少年成为青年，旗木朔茂抽空结了婚，婚礼的帖子大蛇丸自来也纲手都收到了，看着那个在婚礼上低低咳嗽的娇怯身影，纲手靠着断的肩膀难过得说不出话来，没注意到大蛇丸一时间黯然的目光。

　　没过多久，名为旗木卡卡西的下一代在旗木老宅爆发出响亮的啼哭声。

　　他们都以为这样的好运气，会跟随自己一辈子。无论是旗木朔茂还是大蛇丸，或者自来也纲手，都这样以为身边的人不会再离开，自己已经有了足够的力量去保护。

　　旗木朔茂任务失败的时候三忍还在战场上主持大局，旗木朔茂自尽的时候三忍依然在战场上杀人焚尸，旗木朔茂葬礼的时候三忍在战场上连连大捷，好消息传到木叶，大家都是一片欢腾。

　　对大蛇丸来说是无法宣之于口的遗憾，那段岁月回想起来只有一夜一夜枕戈待旦分析情报眼睛熬得通红，战争结束后看着那块慰灵碑忽然觉得可笑——终究，到死也没还了那个人情，到死也没有比一次。

　　再没有那个机会。

　　在他想悲伤的时候，三忍为了那个没完成的任务引起的纷争奔走战场，没日没夜的与敌人厮杀。你看这就是忍者，就算想大哭一声也要看有没有那个时间那个机会。

　　等到有时候哀悼什么的时候却觉得已经连眼泪都干涸了，大蛇丸见过太多在战争中死去的人，一个个哭一场根本就不可能。有时候想想忍者活得太久可能也不是什么好事，孤家寡人，未免寂寞了一点。

　　后来纲手脾气变得格外暴躁，对长老更是不客气，后来自来也把卡卡西塞进最优秀最温柔的徒弟手下，后来大蛇丸听见火之意志就似笑非笑，一脸不以为意的表情。

　　旗木朔茂，是他们心底的一道疤痕。

　　大蛇丸越发觉得没意思，空空荡荡的家里一点人气也无，他换了身衣服走出来，沙发里探出一个白发脑袋：“哟，大蛇丸！”

　　自来也坐在沙发上，笑得灿烂：“不好意思，门我会修的。”

　　大蛇丸看了那扇再度殉职的门一眼，冷哼一声，双手环胸，近乎俯视的看着自来也，目光中深深的冷酷和洞彻：“自来也，你究竟想干什么！”

　　许多事扯破了脸也就不怕了，大蛇丸摆出这样一副表情，摆明就是要摊牌，自来也年少时见惯他这副坏脾气，倒也不惊慌，说道：“大蛇丸，你该不会认输吧！”

　　“自来也，你白痴了那么多年现在装什么聪明，”大蛇丸皱起眉头，冷冷的声音有一丝不耐：“我说过了我不会为难你那个宝贝弟子，信不过拉到，我没时间陪你！没事就出去吧，我还有实验……”

　　“什么实验？”眼底的悲哀一闪而逝，终于还是走到这一步么，大蛇丸离开木叶的理由之中，最重要的是执着于禁术。自来也想起这一点，脸色不复嬉笑：“大蛇丸，你……在做什么实验！”

　　大蛇丸没来由一阵心虚，看着自来也的神色，心中恍然大悟，自来也确实有备而来，要出口的敷衍之语堵在嗓子眼里，就没接下去。忽然冷场，冷风往屋子里倒灌的声音越发明显了，萧萧吹过二人之间，都是复杂神色。

　　他又怎会不知道自己现在做的实验不容于木叶，木叶现有的规章制度对禁术十分严格，尤其他所研究的东西，也许在别人眼中是亵渎生命亵渎火之意志，常人万万无法接受。然而他本不信神灵，也不在乎别人如何看待，所以注定要在这条路上走得更远更孤独。

　　被揭穿最大的隐秘，大蛇丸反而有些释然了，勾唇一笑，金色竖瞳光华流转，微微抬起头，明明是笑着却显得越发倨傲也越发阴冷：“真是有趣，自来也，我本以为你是我们中间最迟钝的……不过，算了，既然被发现了。这种事情，现在说也已经没有意义了……”

　　蓦然间，自来也惊讶的发现自己动不了了，周围的一切如烟雾般渐渐扭曲，唯有大蛇丸意味不明的笑容越发清晰，他慢慢摇了摇头，轻声道：“没用的，我一早设下了幻术界阵，不过，我也没想到这么快能用上……”

　　其实更没有想到的是，居然会用在自来也身上。

　　从下定决心研究禁术开始，大蛇丸就知道，总有一天事情会被人发觉，他已经无法再忍耐木叶缚手缚脚的规矩，使倾注了心力的实验停顿不前——虽然一旦被发现，就意味着他将彻底割裂与木叶的羁绊，离开木叶或者被木叶舍弃。

　　在波风水门成为四代火影之前他依然有着种种犹豫，但是当自己与幼时的梦想彻底无缘，大蛇丸反而有了松了一口气的感觉，他终于可以专心于另一条道路。当年旗木朔茂的死给他太多的感悟和触动，为了必然到来的那一天，此刻的幻术界阵也不过是未雨绸缪的手段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