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计划 ...
-
叶长生是唯一与那黑衣人交手的人，等几个人复盘完今晚的情况，萧疏马上就问：“长生，你刚才说你知道那黑衣人是谁？”
叶长生想了想，说：“我和他交手，追着他出去，此人武功其实没有很高，也许看到楚大哥，林长越都等在那里就萌生退意，我因为惦记着回去找机会单独见彤姐，所以就没有认真去追。但是交手的时候我注意到那黑衣人的眼睛，感觉上相当年轻，而且一直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刚才仔细回想，他很像是那次在暗市的时候站在我们身边不远处的那个少年人。”
萧疏闻言，道：“是那个个子挺高，长得挺俊的少年人么？他当时穿着一身灰色侧半袖武服。”
叶长生马上问：“你怎么知道？”
萧疏：“我对这个人有印象，因为那天郑琼丹提议要废掉彤姐武功的时候，他表现出非常愤怒的样子，你也是因为这个记住他的？”
叶长生点点头：“原来如此。”
他心中想的是：“不是，我是因为他好像在嘲讽我才记住的。”
楚况道：“如果真是这样，难道……他是想来救江彤的？”
冯青青立刻眼睛一亮：“这人会不会就是唐筠？”
楚况：“说不准，可能会来找江彤的人太多了。而且……我们要找的人姓唐。”
飞雪立刻接道：“福州唐家，善使暗器！”
萧疏一拍手：“果然是的话，那就太好了！”
南化易马上找来纸笔，问：“小疏，你还记不记得那人长相，我画出来看看。”
萧疏深知南化易喜好丹青，尤擅人物，立刻将自己所记得的那人模样说了出来，叶长生跟着在一旁补充，冯青青也依稀有个印象，最后画出来的形貌，竟有七八分像。
萧疏点点头：“好了，我们就先找到他试试，如果真的是他，我猜测这次施救不成，他也会想办法跟紧林长越的。”
南化易点点头：“接下来怎么安排？”
萧疏看了看楚况，又望向飞雪和南化易，说：“这样吧，楚大哥，长生，青青和我从洛水乘船跟着去，届时看看有没有机会找到此人。师哥，劳烦你和飞雪姐去找郁离尘，让他帮我也打听打听唐筠 ，这件事情成后，你们先去碧水山庄，看看能不能从碧水山庄旧址上打探到一些当年的情况，之后咱们再会和。”
飞雪想了想：“明白，若有可能，我和南化易还可以去青衣剑派的地盘瞧瞧，只是你们是打算去鹿鸣谷的吧？这次分开，恐怕不好联系。”
萧疏点头：“若不好联系的话，我们就五月在江州见。”
南化易：“好，有楚兄和叶兄弟在，我们也放心你的安危，只是大家凡事务必小心。”
楚况郑重道：“放心。”
叶长生补充：“还有一个人堪称关键，若有机会我们得去找到他。”
萧疏立刻就明白了他所指，点头道：“我险些把这个人给忘了，长生，你说的是当年青城之事活下来的薛浪吧？”
长生看着萧疏点了点头。
楚况不由皱起了眉：“此人是指认江前辈杀人的关键人物，青城之事后，他被青衣剑派送回母亲蓝若的师门巫医教，算算年纪，大约现在也有十八、九岁了。巫医教善使蛊毒，这次没有见到他，英雄大会上他必定也会来的。大家得当心。”
萧疏点头赞同，又说：“飞雪姐，你们找到郁离尘之后，也请他问问巫医教的情况，看他对巫医教的功法路数有没有什么了解。到时候我们必定是要找薛浪问问当年他见到了什么。”
“这情况确实不容大意，”飞雪神情凝重，又问：“只是公子，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若是当年青城这些人，确然都是江成鹤走火入魔后所杀呢？”
萧疏被问得一怔，下意识地转头看向叶长生。
叶长生见到萧疏的眼神，脱口道：“不会的。”
这句话一出口，叶长生都惊讶于自己的笃定，几乎有种直觉告诉他绝不会是如此，他相信天心神功，相信师祖，自然也在内心深处，无比相信江成鹤。
而楚况忽然在一旁说：“当年珩山论剑时，我曾亲眼见到江前辈风采，第二年这件事就在江湖中传得沸沸扬扬，时至今日，我依然难以置信，若说其中没有蹊跷，我深觉那是不可能的。”
这句话一说出来，叶长生和萧疏马上点头。
萧疏最后说：“我想无论如何，人都不是江彤杀的。”
飞雪见状，更无疑问，坦然道：“既然如此，就不管他三七二十一，先保下江彤再说。她既然让咱们找唐筠，说不定她对当年的事情已经有所调查，我们循着这些线索，尽力去查就是。”
几人大概商议了一会，已经是深夜了，明日还要整顿精神，分开行动，于是就以水代酒，匆匆道别之后赶紧去休息。
这几日住的仓促，为了防备别人看出异样，叶长生也没有办法天天单独和萧疏宿在一处，正好今日有了三间房，叶长生就非常自然地和萧疏一起。
两人一进房门，叶长生就从背后牢牢抱住了萧疏，萧疏还在思考今天的事情，被他吓了一跳，立刻就有些脸红。
萧疏转过身，两人默默抱了一会，叶长生又凑近了索吻，萧疏且行且退地被他亲到了墙边，终于抬起一手挡格在胸前，勉强挣扎开。
这个亲吻不太温柔，萧疏好不容易平复呼吸，眼神里带着一点抱怨，刚要开口说什么的时候，叶长生又不由分说地吻了上去，萧疏发出一声短促的“唔”，又伸手去推他，叶长生一手将他两只手轻松固定在头顶，另一只手揽住他的背，以防他撞到墙。
这却是一个又温柔又强势的吻，叶长生已经驾轻就熟，并不会像最开始那样，仅仅只是像羽毛落在心尖上那样的吻，已经不能让他手足无措了，他还能分出心神，去感受萧疏的青涩，萧疏争持不过他，就只能被长生的强势所主导。
反正长生不会放开萧疏，所以温柔就又像是哄劝，又像是引诱，他感受着萧疏细微的挣扎，挣扎无果之后的顺从，以及慢慢沉浸在这个吻以后的眷恋缠绵，他能够感觉到他的心跳得这样快，感觉到他控制不住的轻轻喘|息，感觉到他眼角的泪，感觉到他的全身心的依赖。
彼此鼻息交错，情绪细细密密的交织成层层叠叠的罗网，叶长生的心都要飞起来，他一边享受着这个吻本身，一边感受着心上人的依赖，还同时能明白，自己是在掌控着这罗网，这感觉有点像一口气喝了十坛美酒，晕晕乎乎地让他头脑发懵。
唇分时，叶长生放开萧疏，自己也飘得厉害，只是目光痴痴地看着他，萧疏支撑不住，手滑下来，一手搭住他的肩膀，一手揪住他胸口的衣襟，急促地呼吸。
叶长生立刻捞住他的手，又忍不住控制着力度攥紧，感觉心脏鼓噪的自己耳边都发懵，他低头看到萧疏脸上的红已经烧到了耳朵和脖颈，忍不住的想，倘若打开他的衣领，那白皙胸膛此时必定也泛红。
萧疏已经在他这热烈直白的攻势下溃不成军，叶长生深吸一口气，他明明知道，却还是以一种温柔眷恋的语调继续追问，他认真说：“萧疏，我想你。”
话里是什么意思，语气中也表明得清清楚楚。
萧疏抬头，对上他的目光，又难以承受地低下头去，颤抖着深呼吸，叶长生能感觉到他的重量全在自己手中，萧疏已经快要站不住了。
叶长生也感觉自己脸颊发烫，他也快受不了了，尚存的一点点清醒让他一直克制自己不要太用力，他只想牢牢抱住萧疏，又害怕会伤到他。
萧疏红着脸，喘、息半晌，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最后终于勉强抬头直视叶长生的眼睛，轻声说：“等……等我们分开行动之后，可以……可以试试。”
叶长生这时候已经缓了许多，一直在耐心地等萧疏平复情绪，闻言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你说的？我说一二三，说过了你就不许反悔。”
萧疏刚准备开口，叶长生马上说：“一二三，说完了，你不能后悔了。”
萧疏被他噎了回来，又像笑又像气：“你！”
叶长生看着他只是笑。
萧疏与他目光交、缠，渐渐又变得温柔，他想了想，却又小声说：“楚大哥还在，就不算分开行动。”
叶长生皱起了眉，然后又舒展开，笑了：“这也不难，我有办法，总能让他和青青跟我们分开一天半天的，你放心。”
萧疏：“……我不是这个意思。”
叶长生亲了亲他的鼻梁：“我是这个意思。”
萧疏：“……”
叶长生一手按在萧疏身后的墙上，将他困在自己的怀中，萧疏大概是感受到了强烈的压迫感，轻轻推了推他，垂下眼睫，小声抱怨说：“你今天一点都不顺着我。”
而叶长生却在他说完这句话之后，用另一只手抬起萧疏的脸，萧疏睁大眼睛，明显被他惊到，瞬间不再动了。
叶长生还是长身体的时候，他刚认识萧疏的时候就比萧疏要高一些，这段时间下来，他长得比先前更高，和萧疏之间的差距也更明显，这时候他就低头看着萧疏的眼睛，说：“因为我不高兴，你知不知道？”
表情很认真，语气却温柔的过分。
萧疏看着他的眼神，马上就明白了，说：“你这是好端端的找机会撒娇，常前辈说把彤姐托付给我，就算我愿意，人家彤姐还不一定愿意呢。”
叶长生立刻抗议：“你愿意？”
萧疏不甘示弱：“你说呢？你还要不要我了。”
叶长生马上说：“要，我爱你。”
萧疏笑：“那就不愿意。”
叶长生：“你骗他们说你倾慕彤姐，骗得好真，连我都要信了。”
他一边说，一边还要摩挲萧疏的头发脸庞，越靠越近，低声问：“你现在说，你倾慕的是谁？”
彼此呼吸交、缠，再次越凑越近，叶长生感觉到萧疏望向自己的目光有些慌乱，但是也有藏不住的期冀喜爱之情，那神情顿时使他心跳如鼓，几乎产生了一种难以抑制的渴望，也就顾不上多么温柔。
萧疏挣扎无果，被逼得心慌意乱，用颤抖的声音小声说：“你。”
叶长生听到自己的声音说：“再说一次，说你倾慕我。”
萧疏好不容易恢复的镇定此时又飞到九霄云外去了，他有点被逼急了的不知所措，目光流转间几乎有点向他求饶的意思，叶长生心生怜惜，凑上去小心翼翼地吻他，从额头到嘴唇，一点一点的极近温柔。
萧疏的眼神慢慢迷离，渐渐的再度填满眷恋之意，终于轻声说：“我喜欢你，我……倾慕你。”
叶长生顿时觉得通体酣畅，心满意足，世上没有比这更动听的声音了，他高兴的几乎想要喊出来才痛快。
他一把横抱起萧疏，大步走到床前，温柔地把已经慌得快说不出话的萧疏放到床上，亲了亲他，说：“放心，我不会让你为难，宝贝，我去院子里练会剑，你睡。”
萧疏伸出手，轻轻握了握他的手，笑了笑：“你不累啊，明天还要赶路呢。”
叶长生笑了：“我不累，你睡吧。”
萧疏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叶长生嘴上说着要走，但是却舍不得立刻离开，轻声哄道：“你闭上眼睛，我看着你。”
萧疏将手放在他的手中，笑了笑，以小指勾住他的小指，叶长生会意，两人对准拇指一摁，做了一个保证承诺的手势，萧疏温柔道：“说好了，我不后悔。”
叶长生看着萧疏的目光，心中的情、欲慢慢平复，渐渐地被满腔柔情取代，他目不转睛地看着萧疏，说：“我爱你，我太爱你了。”
萧疏笑了，点点头：“嗯，我也是。”
等到叶长生到庭院中练剑，萧疏翻来覆去，最终还是忍不住小心翼翼地起身走到窗边，静静看楼下院中少年舞剑的身影，那动作流畅潇洒，仿佛天地之间一只不受约束的鸟儿，在尽情地辗转腾挪。
他的剑惊扰了庭院间的一棵海棠花树，抖落下一树缠绵的花雨。
夜风温柔地吹过，将一片花瓣飘飘荡荡地送到萧疏面前，萧疏伸手捉住那花瓣，嘴角含笑，轻轻地将它握在掌心，又放在心口。
海棠明明无香，可吹来的风却这样醉人。
作者有话说
第75章 计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