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第 7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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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季桀一上班就开始满世界乱窜，跳着脚借钱。
作为一个经济情况时刻徘徊在“赤”字周围的可怜人，沈季桀压根就拿不出钱来孝敬他未来的丈母娘，虽然梁杞还了一点钱，但那些钱是还给林清的……料想借沈季桀一百个胆子也是不敢用的。
“小赵！小赵！”
小赵叼着块馒头慢腾腾地转过头：“……干什么？”
“有闲钱没有？借我点？”沈季桀笑眯眯哥俩好地拍着小赵的肩膀，“大家都是兄弟，关键时刻要相互帮助嘛！”
小赵把馒头从嘴里拿出来，咽了口唾沫：“要钱——没有。要命——也没有。在下一贫如洗。”
“咳咳。”沈季桀惊讶地咳嗽两声，“不是吧，你的钱都哪里去了？”
小赵可怜兮兮地木然道：“我的钱，在我老婆那里，我的命脉，也在我老婆手里……”
真是个妻管严……沈季桀心想。（不过沈队长，你自己不也是妻管严吗？！） “那值钱的东西呢？有么？”
“有。”小赵缓缓退下无名指上一枚闪亮的钻戒，坚定而庄重地递给沈季桀，“给。”
“……什么？”
“我老婆。你要就拿走吧！”
沈季桀挂了一头黑线：“结婚戒指啊？那我可要不起！”
小赵咬了口馒头，含混不清地说：“我也受不起啊，最近我老婆管得越来越严了，你看我现在每天的零花钱就够早上吃个馒头了。”
“……”沈季桀小心翼翼地，谨慎地，恭敬地把那枚戒指还了回去，“还是算了。我觉得剥削你太不人道了。”
“你还知道是剥削啊！”小赵好笑地把戒指带回去，“黄世仁！你去找找单位的那些女人呗，一借一个准儿！”
沈季桀抽搐着嘴角说：“我可是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的好男人，又不是小白脸，用女人的钱算怎么回事儿？”
“那么，沈季桀队长。”小赵叹口气，无可奈何地问道，“你到底是为什么急着借钱呢？”
沈季桀居然脸红了一下。
“……”小赵果断转头面对桌上的各种文件不断絮语，“看错了看错了看错了……”像这种连自己的本职工作都可以毫不犹豫地扔给别人只嗨皮地留下一句好好干的人怎么可能脸红呢对吧，一定是天气太热了……
“喂！”沈季桀面皮一抖，“你够了啊。我只是想买点东西送给……”
“送个林先生是吧？诶哟这有什么难的，不要钱也可以办到嘛！忠犬和女王的搭配实在太典型了，只要忠犬献上一个热吻什么再缠绵几句就一切OK了嘛为了避免擦枪走火一定要先准备好KY对吧哈哈哈……”小赵满脸了然地戏谑。
沈季桀用力给了他后脑勺一下：“臭小子！你是不是看了警局那群奇怪女人借给你的书了！”他痛心疾首捶胸顿足，“叫你离她们远一点！一入腐门深似海，从此良知是路人！”
“……我没有看。”小赵很委屈，“只是她们有一天在我旁边聊天，声音太大我捡了个耳朵而已。”
沈季桀在心里指天画地无语问苍天，这是怎样的杀伤力，光是一番谈话就荼毒了一个五好四美天天向上的乖巧好青年温柔好丈夫啊！
“我是要送给我老丈人丈母娘。”沈季桀平复了一会儿呼吸，“被发现了。他们不同意我们在一起，我得想办法讨好一下。”
“这样啊。”停顿几秒，小赵猛然一怔，慌忙向旁边摆手，“不不不不不，不是我，跟我没关系！”
“你中邪啊？”沈季桀莫名地顺着小赵的目光看过去，正巧发现某位眼中精光内敛的女性迅速转过头去装正直，“……”
小赵捶心口叫苦：“沈队你说话注意一点，不要用‘我们’这么暧昧又模糊的人称代词好么！”他还记得当年疯传全警局的“正副队长配”就是从这群女人嘴里流传出去的。
“少废话。”沈季桀翻了个白眼，“快，来帮我出出主意，该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该怎么办？我娶我老婆的时候我爹妈可没有用“同性不能相爱”这个理由阻止我们！小赵一边默默腹诽，一边惴惴地出谋划策，“我觉得，你也许可以用真情来打动他们？”
“……”
“拿出你当年追嫂子那种持之以恒的劲儿来？”
“……”
“呃，许诺不离不弃什么的。”
沈季桀垂头丧气地趴在椅背上：“肯定不管用的。我以前放弃过林清，扔下他一个人十年，能求得林清的原谅还是建立在‘他还喜欢我’的基础上，更别提他父母本来就对我恨之入骨了。”他低声说，“如果没有我，他们的儿子可以生活的更好，也会走的更远，而不是一个人守在这座城市里，你说是不是？”
“不见得。”略带笑意的柔和嗓音从一旁传来，宋唯商潇洒地摘下鼻梁上的精巧眼镜放进西装胸口的口袋里，“沈队长，几天不见怎么这么憔悴？”
小赵张大嘴看看这边再看看那边，感到这个组合真是诡异到了极点，两人身上闪耀的十万伏特电压不由得令他退避三舍。“果然自古红颜多祸水，色字头上一把刀。古人诚不欺我……”小赵溜到一边拍着胸口低声自语。
“宋……宋唯商？”沈季桀费解，“你来干什么？”
宋唯商微微一笑：“远光说林清和你遇到麻烦，让我来转告一句话。”
“什么？”
“嗯……”宋唯商清了清喉咙，微笑着慢慢地一个字一个字说，“远光叫我告诉你——别想离开，如果你敢走，不用林清动手，他会先揍断你的骨头。”
沈季桀一时无言。
小赵蒙住脸：“好可怕哟。”
很快宋唯商又噗嗤一声笑出来：“不过我当然认为远光是打不过你的。但是撇开这个不说，你还是继续陪在林清身边的好，有什么事情是两个人一起扛还扛不过去的呢？”他轻轻颔首，“我只是来带个话，话带到了我就该走了。”
沈季桀从沉思中霍然惊醒：“哦，这样。也帮我谢谢秦远光，告诉他最近林清暂时不回来住，麻烦他照应一点。”
“好说。”
林清阴沉着一张脸从教室里上完课出来的时候，江莫严正倚在走廊上抽烟，见林清出来忙把烟按灭在栏杆上：“九千岁，您终于出来了。”
林清的目光在栏杆上逡巡了一圈，挥手指向那边的告示牌——“请禁止吸烟”。
然后对着江莫严横眉竖目：“吸烟有害健康耗损生命，我代表全体师生鄙视你。”
“……”江莫严沉默了一会儿，扭头问缩在墙角的秦远光，“他不是好得很吗？还是像往常一样活蹦乱跳地讽刺我嘛！完全看不出精神不好啊。”
林清挑起眉毛轻轻扫视墙角，秦远光浑身一激灵，顿时化作一缕尘烟嗖一声随风而去不见踪影。
“……”江莫严看见秦远光在林清一个眼神下就这样不讲义气地落跑，喃喃道，“谁说林清精神不好了，这杀伤力明明还上升了。”
林清好整以暇，凛冽地注视江莫严：“江导演造访有何贵干？”
“秦远光说你精神很差让我来劝你。”江莫严不敢造次，老老实实地说出自己的内心感受，“但是我觉得他是让我来当出气筒的。”
林清乐不可支地咯咯笑：“那你还来！”
“朋友嘛，知道你心里不舒服，给你出下气也不会怎么样。”江莫严耸耸肩，一派风轻云淡。
林清上下打量着江莫严，半晌忽然笑起来，抬手摸摸江莫严的头：“你是个好人。谢谢。”
江莫严不好意思地摸着自己的头嘟囔：“虽然听到你的谢谢很高兴，但是请你不要给我发好人卡啊，总觉得拿了你的好人卡是要被雷劈的……”
林清立刻变了脸色：“那就让雷劈死你算了，得了便宜还买乖的家伙。我问你，你这臭小子好久不见，干嘛去了？”
“新电影取材去了。”江莫严眨眨眼睛，知道自己踩了地雷，恨不得自抽三个大嘴巴，一见可以转移话题，赶忙接话，“是关于亲情的主题。唔，前几天都在小学体验生活。”
“当学生吗？”林清自顾自点头，“嗯，你的这个智商也就只够当个学生了。”
江莫严受了刺激一样怪叫：“林清你太小看我了！我好歹有学位的！”
“……通过你毕业论文的那个老师她一定是个女人。”
“你怎么知道？”江莫严先是愣住，旋即在林清诡异的目光下幡然醒悟，“靠，我真的没有勾搭她！”
“暗恋这种东西，不需要你去勾搭。”林清从鼻子里哼道，“继续说。”
“哦，”江莫严怨念地继续，“去当老师。带着几个主演一起去的，我教的是语文。”
“误人子弟。”
江莫严反驳：“才不是，那些学生可喜欢我了！”
“小男生？”
江莫严仔细搜寻了一下记忆，否认：“不，小女生。”
林清扶住额头长长出了口气：“哦上帝，你居然连小学生都不放过。江莫严你太无耻太下流太龌龊太YD太不堪入目了。”
江莫严无力地扶住栏杆，申辩：“林清，原来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么？”
林清窃笑，一点不认为有什么必要为了把江莫严当成出气筒这件事而倍感愧疚。（“他自己都说可以了！”林清理直气壮，“我心情不好发泄一下有什么不可以。”）
江莫严抹了一把辛酸泪，咽下一口苦涩血：“不过最让我无力的还是现在小学生的文学水平。他们真的有好好在学吗？他们的脑子里灌得真的是脑浆而不是红豆粥吗？一个填空：（ ）开（ ）笑。”
林清插嘴：“眉开眼笑。”
江莫严一拍手：“对呀！很简单嘛！”他蓦然悲壮道，“可为什么会有人填什么‘你开玩笑’呢。”
作者有话说
第78章 第 7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