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第 5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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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务台小姑娘手脚很利索，一下子就查到了买手机号的人，是个五十来岁的大叔，秃瓢，眯眼，姓张名永强。
江莫严对着那份个人资料笑得有点尴尬：“嘿嘿嘿，嘿嘿嘿……这个，这个肯定不是。”
小姑娘也陪着干笑：“哈哈哈，哈哈哈。”
江莫严又抬手随意指了另外一个号码：“不知道是不是这个。”
“我再帮你查查。”小姑娘把手放到了键盘上，“可能是的。”
很快，调出来的资料就明明白白地显示出了一位身材魁梧的男性——也绝对不可能是江莫严的情人。
江莫严边道歉边对着通话单上的各种号码乱指一气，最后得出结论：“全是男人呢……”他不禁很恶劣地想，难道段荣有某方面的隐患以至于从来都没有跟女性联系过？
……江小少爷，你有没有想过，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手机里满满当当都是美女艳星的电话的呀！
“是，是啊。”小姑娘连带着看江莫严的眼神都有些奇怪起来，“您的情人该不在这里面吧。”
江莫严马上摇头：“不不不！绝对不在……不过……也许是我搞错了。”
小姑娘点点头：“那么，也许你的恋人不是用自己的身份证买的号码，这个我就查不到了。”
江莫严很客气地表示自己明白了，然后分外落寞地转身，只留下一个萧瑟而单薄的背影。服务台小姑娘很沧桑地揉揉红通通的眼睛：“哎~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都是为情所困的可怜人啊~”
这个为情所困的可怜人一转身就挂上了一脸奸邪的笑容，双手插兜一面往外走一面哼哼唧唧地唱什么今日痛饮庆功酒壮志未酬誓不休云云。
林清对此嗤之以鼻：“得意成这样？查出点什么？”
江莫严咧嘴一笑：“虽然不是很清楚到底是谁给他做后盾，但事实证明他与不少政府官员保持着密切来往。”他搔搔脸颊，“其中还有几张熟面孔，真是意外收获。”
秦远光环着手道：“官商勾结，这四个大字道出了古往今来社会机构发展运行的本质。”
江莫严客客气气地假笑：“您知道您把我也骂进去了吗？”
林清倒是不以为然：“政权建立在经济基础上。你见过有几个穷国家在国际上是很有地位的？”
“别说是几个了，就连一个都没有。”他自问自答，然后把目光转回到江莫严身上，“请问那几张熟面孔是什么人？”
江莫严老老实实回答：“林业局XXX，规划局XX，某人大代表……都是官场上呼风唤雨一手遮天的人物。”
秦远光费解：“一手遮天？那你是怎么认识他们的？”
江莫严说：“我们家跟政府有生意往来呗，这几个人近日里出现在我家公司的频率特别高。”
林清接话：“那我问你，这生意是他们求着你们还是你们上赶着接的单子？”
江莫严侧着头想想：“应该是我们家占主动地位吧，家里生意的事情我也不清楚，得问我哥哥。”他说着掏出手机，“需要我打电话叫他吗？”
林清摆摆手：“不，现在不用。”他顿了顿，“我们现在回警局。”
天色微微暗下去，街道上的车流逐渐凝滞起来，嘈杂的声音听起来格外热闹。林清和秦远光顺着马路一路往警局晃，反正距离不远，也没必要打车。
当二人终于来到警局门口的时候，林清终于冷着脸叉腰转身立定：“……你为什么跟来了？”
江莫严摇下他宝马X5光鉴照人的窗户，露出个脑袋里痞痞一笑：“我为什么不能跟来？”
林清深吸一口气：“秦远光跟来是因为他是当事人，我过来是因为我有事找沈季桀，请问您过来干嘛？打酱油？”他内心不平地想：你说你开个车都不知道请我们搭一下吗？还开个宝马跟在我们屁股后头走，真是气煞我也。
江莫严闻言立即打开车门走下来，倚着车子双手捧心作哀伤状：“我是线索提供人耶！难道就不能来警局晃一圈？林清你太过分了，用完了就丢开我，原来我只是个……只是个替代品吗？太让我伤心了！呜呜呜……”
此刻周围的人不多，再加上天色暗了，也看不清楚谁是谁。不过就是在这种情形下，依然有部分女警认出了江莫严，再听到他的说辞，顿时呆立在原地，任凭冷风呼呼吹过。
秦远光抬头看天，见怪不怪。
林清眼角一抽：“……”沉默了一会儿，他忽然微笑着对周围石化的人们抱拳道：“抱歉抱歉，他入戏太深无法抽离角色，若有惊世骇俗之言，请大家不要见怪，不要见怪！”
说完就甩手进了警局，江莫严嘿嘿笑着恬不知耻地跟进去。
哪想到刑侦队的办公室此刻只能用一团狼藉来形容，林清一推门被这满目疮痍惊到，扶着门把手惊叹：“……呜呼，满目黄花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谁来告诉我在我离开的半天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沈季桀从凌乱的资料中抬起头来，眼神因为长时间看文件而有点聚集不起来来，颇有种朦胧的病态美。见到来人，他抬手捋了捋头发，半天才迟钝地喊出来：“林清……？”
“别告诉我才几个小时你就不记得我了。这种瞬间失忆太狗血太囧了，你又不是琼瑶别搞这种戏码。”林清挑眉。
沈季桀眨眨眼睛，舒出口气：“哦，只是文件看多了，脑子有点晕，没什么。”
林清撇撇嘴，自顾自拉了凳子坐下，又努努嘴巴示意秦远光和江莫严随便坐。江莫严嘟嘟囔囔说不愧是夫妻，警局就跟自己家似的，还一副老大的样子……最后被林清狠狠一瞪才闭嘴。
林清皱皱眉头问沈季桀：“我打你电话怎么不接？”
“咦？”沈季桀摸出手机看看，“诶呀，开的无声状态。抱歉啊林清。”
“算了，没事。”林清很大度，“反正也没什么要紧的。”接着他好奇地拿过桌上的几张纸扫了几眼：“这是什么玩意？”
沈季桀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晃荡：“公安网络系统被入侵，丢失了不少案卷记录。现在正核对重录呗……”他说着说着，表情忽然愤怒起来，“什么科技强警真是狗屁，档案存到电脑里难道就安全了？丢了还不是得靠我们一份一份地翻手写档？！”
林清好笑地伸手安抚他：“别激动，别激动。”然后低头看手里的东西，紧接着就露出了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
“……”林清缓缓地，深沉地说，“这是我头一次看到比医院处方笺还要像古希腊象形文字的抽象字体……”
沈季桀探头瞄了一眼，顿时垮下脸哀哀叫：“……林清。”
“干嘛？”
“你有看到下面的签名吗？”
林清把纸翻来覆去地研究了一会儿：“……这是啥？”
沈季桀感到很忧郁，他忧伤地盯着林清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这份笔录，是我写的。”
林清无言了半晌，才干巴巴地开口赞扬：“很，很艺术。”
江莫严在一旁痛苦地扶额，额头上一滴冷汗：“林清，有些话你还真是说得出来。”
作者有话说
第59章 第 5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