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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富冈义勇的第五个为什么 ...

  •   “富冈先生拜托了您吗?”织江垂头重覆着产屋敷耀哉的话,垂头看着自己交叠的双手,心中百感交集。

      怎么会有这样的一个人?无条件地救下她,还要无条件地帮助她,一遍又一遍,她却无以为报。应该说,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对她太好了,她明明只是一个普通人,甚至对他们而言仅仅是陌生人而已。

      “织江啊……”男人的声音又轻又柔,打断了她混乱的思绪,“你要记住从这一刻起,世界上是有人牵挂你的,也许是我,也许是蜜璃,也许是忍,也许是义勇,还有很多很多人,我们都希望你可以好好活下去。所以,我希望你能记住,不要觉得世间一切都无意义,在这里也不用活得小心翼翼。”

      “是吗?”她的眼眶酸酸的,几滴泪水终究还是忍不住落在了脸颊,再滑落到茶盏里。

      明明一切都似是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可是她依旧不安,害怕某天睁眼时一切都如同泡影般幻灭。这里就像世外桃源,让她第一次感受到生活的平和安逸,只是,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资格留住这份美好。

      “是的,织江。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产屋敷耀哉的声音坚定温柔,散发着淡淡紫藤花香的帕子递至织江面前,伴随无尽的包容和理解。

      她道了声谢,仔细地印干脸上的眼泪,然后微微移坐小半步,弯腰伏跪在地面之上,声音虽然还带点虚弱,却也一字一句说得清晰无比,“我想要留在这里,大人。我知道现在的我有许多不足之处,亦不能为鬼杀队做出许多贡献,但是请您相信我,我一定会努力让自己变得有价值,希望您能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做得更好的。”

      “我相信你,织江。”他低声笑道,虚虚伸手扶起织江,双眸如同春天的湖泊,深邃澄澈,“也希望你记住,只要你需要我的时候,我随时都在。”

      踏出产屋敷耀哉屋子时夜幕已经降临,抬首看去,今夜月亮躲在了云朵之后,剩下满天繁星极其耀眼。织江一小步一小步地走着,踩在洒落的银光下,内心终于久违地感到平静。她停下脚步,闭上眼睛,凝神倾听世间的声音。树上的蝉在鸣叫,不远处屋里满满的欢声笑语,远方还有隐隐约约的谈话声传来,这些都是她渴望却不曾拥大有过的人间烟火。

      “织江小姐。”还有一把近在咫尺的声音。

      织江睁开眼,便看见面容冷毅的青年负手立于她身前。

      他正好站在树影之中,光华映照在脸上,半明半昧,似是无限疏离却又触手可及,矛盾至极。星夜下的他身穿熨贴齐整的制服,肩上披着初见时的羽织,神情也如前几次般,带点淡漠,只是一双眸子却莫名地让人感到温和。

      “义勇先生,”织江绽开笑容,“晚上好。”

      “晚上好。”面前的人嘴角极轻地弯了弯,瞬间像是春风拂过深冬,融化了寒冰。静默了片刻,他再道:“你的伤好点了吗?”

      “谢谢你,已经好了许多了。”

      “那便好。”

      “今天的星空很美。”

      “嗯。”

      四周再次安静下来,树上的蝉仍然在叫,织江抬头悄悄打量他,忽然觉得他笑起来的样子好像更好看,便轻声打趣道,“义勇先生似乎不太爱说话呢。”

      听到女孩带着笑意的声音,富冈义勇认真地思考起来。

      为什么他总是找不到话说呢?每次别人都能轻而易举地侃侃而谈,可是当他在说了一句话时,所有人就都莫名其妙地静下来了。

      他记得当上柱后自己只是说了一句“我跟你们不一样”后,吵吵闹闹的院子便瞬间安静了,不死川实弥甚至朝他翻了个大白眼,然后句句嘲讽。

      富冈义勇不知道为什么。好奇怪。很困惑。

      半晌后,他决定附和女孩说的话,点头,“嗯,我不太爱说话。”

      “没事,我爱说话。”织江眉眼弯弯,琥珀色的眸子纯粹干净,撞上富冈义勇的视线,“说起来为什么义勇先生会在这理呢?”

      “我刚好经过。”

      “这样啊……”果然是不太爱说话,会把话聊到无话可聊。可是他还在看着自己,没有丝毫不耐烦,也不像是想要离开的样子,眼睛里似乎隐隐有几分等她再开口的意思。于是织江决定努力与他多说几句话,毕竟是他把她从恶鬼手中救出来,也是自己在鬼杀队第一个认识的人。她瞥了眼他身上的制服,问道:“义勇先生是要去执行任务吗?”

      “嗯。今天晚上要到附近的村落一趟,那边有鬼出没。”

      他的声音很平静。

      “是和那天遇到的食人鬼一样吗?”

      织江想起了不久前的雨夜。

      那时候世界只剩下雨声,其他生灵都犹如消失殆尽,纸趟门挡不住汹的雨水,连屋子也被溅湿一大半。然后尖笑声破空而出,油纸被撕破,再回过神来,眼前只剩下一片血红。

      “不一样。比那天的鬼还要厉害。”

      “那样的话一定很危险吧。”她向后退半步,朝他弯下腰鞠躬,“虽然我并没有平安符可以赠予给您,但我会为您向神明祷告的。义勇先生,祝平安归来,一切顺利。”

      夜风习习,织江的声音被送到富冈义勇耳畔。

      虽然他已经执行过无数任务,斩杀过无数的杀人鬼,可是很久以来都没有人这样郑重地为他送行,让他想起了以前姐姐目送他出村的时候,想起了师父目送他参加选拔的时候,想起了锖兔目送他独自上山锻炼的时候。

      也许他没有被讨厌。

      他看着女孩身上的病号服以及她弯下的身子,忽然不懂如何形容自己心中的感受,只挤出一句,“谢谢你,我会平安回来的。”

      织江笑颜逐开,没头没脑地来了句:“或许义勇先生会喜欢大福吗?”

      富冈义勇想了想,其实没有特别喜欢,他最爱的是鲑鱼萝卜,但是直觉告诉他他应该说喜欢,“嗯。”

      “好,那我等您回来。”

      这夜走下山时,他的脑海里全是女孩的笑颜。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富冈义勇的第五个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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