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链》行路长

62、尴尬的氛围

　　啧！真的是有点烦。
　　于果整理了好久的材料，一扭头看到还有好几沓资料堆在一旁等着整理，她摘下了眼镜长吁一口气。她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应该以什么身份开展工作比较好，名义上她还是专案组的人，但实际上领导都已经开口了，再出去到处乱跑今后在单位都难呆。
　　跟于果一起在整理材料的蕊娟见于果停了下来，她也顺便停下了整理资料的手，伸了个懒腰：“我知道你很想去查案子，但是还是放弃回专案组的念头吧，除非你去公安或者去反贪，不然案件侦查是与我们无关的了。”
　　“我并没有很想查案子，有什么职权就做什么事罢了。”
　　“你倒是有原则。”蕊娟嗤笑了一声，对于果的回答显得有些不屑。然而于果也并不在意蕊娟的阴阳怪气，或者说她没空搭理，她又感到了头疼，于是站起身出去透气。
　　一出门于果就撞上了想进门的邵琳，顺带撞翻了邵琳手里的杯子，杯子里的热咖啡烫得邵琳一个忍不住嗷嗷直叫。于果脸色一变，赶紧伸手帮她接过水杯放在一旁，随即拉着她去洗手间帮她冲洗被烫红的手。
　　“手什么样？疼吗？实在对不起，我不该出来得这么急。”撞到邵琳的惊慌一下子让于果的头疼被她自己抛在了一边，她知道刚才自己是有些走神才撞得这么结实，理亏的她除了道歉也没什么话说。
　　“啊……哈哈，原本困得要命的，托你的福一下子就清醒了。”邵琳说的是实话，猛灌咖啡都不如烫这么一下，直接上头：“所以你在想什么事这么入神？”
　　“没什么，最近可能状态有点不对。你先在这儿等一下吧，我去给你找件衣服。”于果说完，不等邵琳回应就扭头出了洗手间。邵琳张着嘴还没来得及说话，看于果风风火火的样子，她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
　　很快于果也就赶了回来，喘着气给邵琳递了一件衣服：“只有一件休闲服了，这件颜色比较素，不会被领导归为奇装异服的，放心穿吧。”
　　“你还有奇装异服不成？”邵琳一边开着于果玩笑，一边伸手拿过了衣服：“谢谢了。”
　　“没必要谢我，我还得谢罪呢。”
　　“这敢情好，谢罪是吧？以身相许咯？”
　　嗯？闻言于果一愣，没接上话。邵琳等了几秒没听到于果的回应，她又笑了笑：“莫不是慌了吧？我开玩笑的。”
　　“慌倒也不至于……”于果抬手挠了挠头，她这几天一忙，这会儿都已经忘了邵琳喜欢她这件事了。现在一想起来，气氛又尴尬了起来，然后她又开始头疼了。这次的头疼比刚才还厉害，顺带着让她眼前发黑的头晕，使她不得不扶着洗手台才可以站稳身体。
　　还完衣服的邵琳一出来就看到脸色巨差的于果，反把她吓了一跳：“你这是怎么了？不愿意和我交往倒也不用吓成这样子吧？”
　　这家伙说什么胡话呢？于果又好气又好笑，但是她此时却说不出话，甚至都做不了张嘴的动作，眼前的场景就开始旋转，眩晕感包围了她，紧接着她就突然失去了意识。
　　恍惚间感觉自己睡了很久，于果又被喧闹声吵醒，听起来像是两个人在吵架一般。此时的她很困，但意识却逐渐清醒过来，整个人的状态就是尽管身体很累但还是被迫醒了过来，于是她发起了牢骚：“你们两个……吵死了。”
　　“听到没，我就说让你小点声。”浔茵的声音先响了起来。
　　“嚯，你还恶人先告状了？要不是你一过来就开始吵吵，我哪里会开口说话。”邵琳也不是好惹的主，立刻不甘示弱地回怼。
　　听着两人又要开干，于果果断转移了话题：“我这是怎么了？”
　　“医生说累倒了。”
　　“这就累倒了？”浔茵和于果一时间反问得极其整齐，异口同声，把邵琳给搞不会了，张着嘴支支吾吾半天也不知道该回些什么好。
　　于果稍微思考了一下自己最近的工作强度，觉得也不算大，非要说也就是昨晚睡的时间短了点犯了头痛，可能再加上急匆匆跑下楼帮邵琳找衣服时有点着急，一下身体机能没跟上才会晕倒。
　　不过经过刚才不知道多久的睡眠，于果逐渐也觉得状态有在恢复，于是她坐起了身，这时她也才发现自己被送到了医院来：“哇……送到医院是不是有点夸张了。”
　　“你家邵琳还想让你做个全身检查呢。”
　　“什……钟浔茵你怎么还阴阳怪气起来了？”
　　浔茵也感觉自己似乎的确有些莫名的刻薄，这种负面情绪可能来源于她意识到自己没办法第一时间照顾身体不适的于果，也有可能是看到邵琳呆在于果身边她觉得不爽。但总而言之，她觉得自己再待下去应该也没什么意思了，于是还是决定告辞：“你没大碍就行，我也就顺路过来罢了，还有事先走了。”
　　“喂，等……”于果话音未落，浔茵就已经逃也似的急匆匆地离开了，留下于果和邵琳一脸疑惑地面面相觑。
　　搞什么鬼？为什么我要走？
　　站在电梯门前，浔茵又一次陷入了疑惑中，她有点懊恼地拍了一下额头。明明看到邵琳呆在于果身边她的确是不爽，但不爽的话更不应该让她们继续呆着啊？眼不见为净分明不是自己的作风。
　　“妈的我一定是智障了，现在要回去还有机会吗？”浔茵轻声地嘀咕着，眼前的电梯却如同不知晓她的心情一般，慢悠悠地打开了门，就像在催促她赶紧离开。
　　“不走吗？”于果的声音在浔茵耳边响起，吓得浔茵差点原地起飞。看着浔茵一脸的惊慌，于果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笑话一样地盯着她：“有急事又不赶着进电梯？”
　　“这就走这就走。”浔茵脸上的表情转为不爽，转身刚想进电梯，然而电梯早就关上门下了楼：“靠！”
　　“别靠电梯门那么近了，会有危险的。”于果伸手扯了一下浔茵的衣领，示意她往后退。浔茵嘴里嘀嘀咕咕着，却也还是退了几步站到了于果身边：“怎么不再多呆一会儿？”
　　“医院有什么好呆的，不如回家睡觉。”
　　“邵琳在哪儿呢？不拦着你？”
　　话音刚落，邵琳就像在等待召唤一般，立刻回应了浔茵：“这儿呢，她怎么劝都不听，非要走。”
　　哦……浔茵应了一声后不再说话。三人就这么沉默着等电梯下楼，然后都被医院外的大雨拦住了去路。三个人都没带伞，只能站在门口大眼瞪小眼。
　　一时间，眼前的地板被尴尬的气氛铺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