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AA制》阿笑深

2、第 2 章

　　喝完粥，祁霁端起李成乐使用的碗筷，却被李成乐叫停了。
　　“我来就行了。”
　　祁霁没拒绝，重新坐下，而这个说要刷碗的人只是把双方的碗筷拉到自己这边，迟迟没有动身。
　　祁霁看着这个满面疲倦的人，想说句安慰的话，却碍于双方的身份和性别牙疼地没说出声。

　　祁霁一言不发地陪着李成乐坐着，白发男子垂着眼睑，手指摩挲着筷子，不久后他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似地郑重开口说道：“我会解除婚约。”

　　这确实是个重大决定，这说明他要顶着家人以及双方朋友的不解和这么多年作为omega生活方式的转变，重新适应自己的生活。

　　祁霁抬起头对上李成乐的双眼，它黑不见底，他没有想到对方竟能接受的如此之快，不过这也符合对方以往给自己留下的印象，不论是思想环境还是事业都不亚于alpha的适应能力。

　　李成乐停下手中的动作，继续说：“但我需要时间……不会影响到你。”

　　“嗯。”

　　李成乐听到对方同意，起身端起碗筷。

　　“你要不要先来看一下我的方法？”祁霁望着男人单薄的背影说道。

　　书房里，李成乐望着书桌上平摊的合同，眼前不由得一黑。
　　严格来说这是一份协议，一份婚后协议。

　　封面是手写的，想必这是祁霁临时起草，因为他不知道自己的电脑密码，由纸张材质和拙劣的订书钉可知，这是祁霁在他的书房里随便找了几张a4纸临时书写好的。

　　他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的栗色头发的男人，不可思议地问道：“你不是认真的吧？”
　　栗发男子挑眉，“你觉得我花大半天时间整理这份协议是为了和你开玩笑？”

　　李成乐不再言语，原来时间已经过了这么久了吗？拿起这份协议，协议的封面是白底黑字，并且加粗，但是这个名字真是刷新了他的认知。

　　恋爱AA制？什么鬼？祁霁看起来挺精明的啊……不过字挺好看的。

　　他没有拿起来这份协议，用脚趾头想想他也知道协议的内容是什么……而是继续问：“为什么要花力气拟一份协议？直接解约不是更简单吗？”

　　祁霁懒得掩饰，“父母的意愿……谁和我结婚都一样。”
　　“我记得你有喜欢的omega 。”
　　提起这个omega ，祁霁神色闪过一丝悲伤，但他很快恢复常情，回答：“我们不可能结婚。”

　　李成乐闻言点点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他看着协议的名称，挺好奇这个协议名字的由来的，于是他边翻边问：“恋爱AA制？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因为我们都是alpha 吗？”

　　“嗯。”

　　“那为什么是‘恋爱’，而不是‘结婚’‘婚后’或者‘夫夫’？”

　　“不好听。”
　　祁霁回答这三个字后便不再说了，好在李成乐并不是很在意这个原因，他甚至为此竖起了大拇指，可能只是想到了就问了，这让祁霁松了一口气，他总不能告诉对方这个协议还有1.0版本叫“ao恋爱及婚后协议”吧。

　　李成乐边看协议边考虑这样做的利弊性，但看到对方拟的最后一条“乙方不必以omega的身份与甲方领证”时，他毫不犹豫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祁霁没想到他这么快便同意了，有些无语，却依旧提醒他，“我本打算你同意后重新打印一份，这份太草率了。”

　　李成乐合上协议，不解：“哪里草率？字比打印的好看。”

　　祁霁低笑一声，和李成乐走出书房。

　　“明天我去政府登录。”李成乐坐在沙发上，“但是这些事需要你替我保密。”

　　祁霁并不正面回答，“我请婚假了。”

　　李成乐被这个回答弄得一愣，随即笑道：“你要陪我吗？”
　　“办婚礼也需要时间。”
　　李成乐还记得他扒衣服的事，忍不住报复：“真是这样？”
　　“……你一定要扳回一局才行吗？”祁霁颇为无奈地笑道：“嗯，陪你。”

　　第二天，李成乐前往政府人事处办理手续。

　　“这么晚才分化？”工作人员问。
　　“嗯。”
　　“有亲人朋友的陪你来吗？”
　　李成乐想起门外等待的祁霁，“有。”
　　“那他是您的？”
　　“丈夫。”
　　“哦，祝你们幸福。”医生递给他一张单子，“请您和您的omega先出去做个级别检测……如果您对信息素的控制还不能很好的掌握，也请让您的丈夫适当远离检测室。”
　　“呃……”李成乐略显尴尬地笑笑，“我知道了，辛苦您了”，说完起身去找他的“omega ”。

　　李成乐的“omega ”倚在走廊尽头的窗台旁边。
　　今天他穿了一身灰色运动装，背着肩包，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平日里背头发型换成了学生头，栗色的头发垂在额头，倒是与脚上的白色上带着栗色纹路的运动鞋相衬。
　　自世界上出现ABO性区别后，人类的身体发生了较大变化，随之不断增进的也包括人类的年龄，普遍在一百二十到一百五十岁不等。
　　于是乎，祁霁这一身打扮，知道他是个奔三的男人还行，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刚分化的高中生。

　　如果祁霁再矮一点，这个打扮确实像个omega 。

　　突然有这个想法的李成乐不禁发笑，如果祁霁知道刚才那个工作人员误称他为“omega ”会怎么想，生气还是绅士一笑表示不在乎？
　　李成乐走到祁霁身边，祁霁正低头看手上拿着的东西。
　　“在做什么？”
　　祁霁闻言递给他一张粉嘟嘟的贴纸，贴纸的正面是可爱的卡通兔子形象，上面写了一串数字。
　　“刚才路过的人给的？”
　　“嗯。”
　　毋庸置疑这是一串通讯号码了。
　　李成乐忍住笑意看着这张抑制贴，再看看祁霁不明所以的脸，终是面向窗户笑出声来。

　　“笑什么？”祁霁皱着眉头，不满意李成乐的表现。
　　“你不知道这张纸是什么吗？”
　　“是什么？”

　　祁霁疑惑不得解的神情使李成乐想到祁霁从小到大的生活环境。由于祁霁的等级是A，所以从小被送去军校培养，又是独生子女，家中也没有姐妹，不认识这种东西也算正常，但李成乐还是忍不住问：“你没见过别人贴这个在脖子上吗？”
　　“我为什么要盯着别人的脖子看？”
　　“……也是。”李成乐没能成功的笑出尴尬，是他多嘴了。

　　于是李成乐决定不再逗祁霁，并把纸条还给祁霁，指着说：“这是omega 的抑制贴，一般使用这种东西的人群是临近分化的omega为了防止信息素溢出引来不必要的麻烦，送这个给alpha就如同送情书……你被人看上了。”

　　“哦。”
　　祁霁不咸不淡的回应给李成乐一个他下一秒就会把这张纸扔了的感觉。
　　果然不出所料，祁霁把纸条扔了，不过不是我们常见的垃圾桶里，而是窗台上放着的一盆叉着岩蔷薇花枝的花瓶里。”

　　“为什么扔到花瓶里？”
　　“这里比我漂亮，也比我更好。”

　　“哈……”李成乐轻笑一声，觉得那个工作人员说得也不全是错的，眼前的栗发男人确实有一瞬间像温柔的omega 。

　　祁霁不知道他的心思，只道：“接下来需要去做什么？”

　　李成乐让祁霁跟着他走，边走李成乐边说：“刚才那个工作人员说了，需要我的‘omega’陪我去做信息素级别检测。”

　　祁李成乐的“omega ”霁险些没因此工作人员的话跌倒在地，因为他被这个传话的白发男子提醒了一句：“请看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