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如雏菊》行路长

4、告白和接吻

　　到底是什么环节出了差错？叶菲怎么也想不明白。
　　那晚吵架后，她和白颖彻底没有了联系，意思就是闹翻了。她有好几次都看见大毛专门跑到她们小区来等白颖，三人眼神相交会时气氛就会很尴尬。很多时候叶菲想说些什么，但看到白颖漠然的样子她的脾气就来了，果断扭头就走。
　　这样的状态持续了很久，随着两人不再联系和关系圈的变化，叶菲觉得她们和好是不太可能了。不是她不想努力，而是白颖简直太绝，一副和叶菲对视一秒钟都是浪费生命的样子让叶菲也不想热脸贴冷屁股。
　　高二那年文理分科，叶菲看着自己的成绩单和文理科选择申请表就觉得心塞，文科理科都是平平无奇的排名。老师建议她选文科，毕竟这个时候理科不尖也就意味着不擅长理科。
　　白颖会选什么呢？叶菲脑子里又闪过了白颖的名字，心突然刺痛了一下：两年了啊……之前如胶似漆的时候根本不敢想分开了之后会怎么样，但是现在转眼间竟然就两年了。
　　想到这里，叶菲苦笑了一下。托这件事的“福”，她们的乐队也解散了，看到家里躺着的电吉他叶菲还是会神伤一下。
　　叹了口气，叶菲把申请表放进书包里，决定晚上回家和家里人商量下再作决定。结果那晚作业太多，她硬生生做到了凌晨才搞定。家里人早就睡下了，揉了揉发酸发胀的眼睛，叶菲收拾了一下书包打算睡下，刚拿起手机准备关机，一个许久没有打进她手机的号码显示在了手机屏幕上。
　　叶菲看着手机屏幕上“白颖”两个字，心跳漏了半拍，手抖得差点挂了电话。
　　强作镇定，叶菲按下了接听键:“白……白颖？”电话那头静默无声，叶菲以为自己手机坏了，看了看屏幕，通话还没断:“喂？听得到吗？”
　　依然一片寂静。
　　“喂？有人吗？”叶菲觉得有点奇怪，似乎像是打错了电话一样。于是她决定问过这次，要是再没人讲话，她就挂电话。
　　像感应到叶菲的想法一般，电话那头传来了轻微的啜泣声。叶菲马上听出了白颖的声音，听到她在哭，叶菲的脑袋一震，马上紧张了起来:“白颖？没事吧？你怎么了？”
　　“我在老地方，二楼平台，可以……”
　　“在那里别乱跑，我马上过去。”叶菲迅速胡乱套了件衣服，抓上一件外套和手电筒就跑了出去。
　　那时天气已经入秋转凉了，衣服她是带给白颖的。老地方是她们之前经常去玩的地方，是一栋废楼。当时说了要拆迁，住户都安顿好了，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迟迟没有动工。楼的年代也不是很久远，不用担心安全事故，还有一些原先住户剩下的家具，于是白天那里就成为她们小时候的基地，晚上就是流浪汉的家。现在这么晚了，叶菲就怕白颖一个人在那里会有危险，赶得十分匆忙。
　　还好老地方离她家不远，叶菲很快就赶到了。用手电筒照明，叶菲飞快跑上二楼。不知道为什么，流浪汉们似乎不太喜欢二楼这个地方，或许是因为剩下的东西太少，没法御寒。
　　四下寻找了一下，叶菲在一张角落的沙发里发现了蜷成一团酒气冲天的白颖。
　　“白……啧！我的天，这么重的酒味儿！”叶菲把外套披在了白颖身上，然后试图唤醒她。叫了几声之后，白颖真的醒了。她先是呆呆地看着叶菲数秒，然后一把抱住她的脖子“哇”地一声大哭起来，一边哭还一边含糊不清地说着:“你来了……好想你……没有在做梦……”之类的话。
　　“你这是怎么了？大毛这贱骨头欺负你了？”叶菲能想到的也就是这个了，她已经开始盘算着怎么折磨死大毛。但是白颖却摇摇头，搞懵了叶菲:“那是……”
　　“大毛对我很好，一直都很好，没有变过。但是，我还是不能喜欢上他，是我的原因。”白颖抹了一把眼泪，叶菲看得出她应该哭过的，但是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她也没办法针对性地去安慰白颖。
　　叶菲抱着白颖等着她继续说下去，然而接下来白颖说的话让她震惊无比。深吸了口气，又或许是喝酒壮了胆，白颖的眼神突然变得十分坚定:“叶菲，我喜欢你。”
　　“啊啊……啊？！”叶菲惊得把手电筒都摔了，还好手电筒质量过硬。她一时有点无措地捡起手电筒，急急忙忙一扶胸，人都结巴了:“我我我……我是女的。”
　　在那一瞬间叶菲对自己的身材产生了怀疑，虽然自己平时穿的宽松了一点，身材不是很突出，但是第二性征这种东西她又不是没有，白颖也不至于瞎了吧？
　　尽管叶菲的反应有点奇怪，但是见她没有跑掉，白颖就继续说了起来:“我喜欢你很久了，不是朋友的喜欢，而是想恋爱的感觉。大毛追我的时候，我会对你生气，是因为我想要你出来阻止他。无论目的是什么，只要是你出来阻止他，我就会觉得很高兴。和大毛交往的时候，我不敢和你讲话，跟你吵架后我也怕你生气，但是我没有勇气去找你道歉。我每天都在想你，等着你可以开口和我说话，但是你没有……”
　　听着白颖的告白，叶菲发现她居然默默地接受了这种情况。不过接下来白颖说了什么叶菲并没仔细听，她在思索着自己的心情。
　　现在的自己到底是一种怎样的心情呢？叶菲自己也想知道。反正就是很奇怪，有点开心又有点害怕。开心的是白颖并没有讨厌她，害怕的是她不知道如何接受白颖的这种感情。
　　乱乱地想着一些有的没的，直到白颖带着酒气的吻当前时，叶菲瞬间就明白了：自己也喜欢白颖。
　　毫不犹豫地，叶菲就回应了白颖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