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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3 章 窄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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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玉峭提着书包,修长的身材,在夏日的余晖下,渐渐的成了一道光,消失在了路的尽头。
雅婷感慨道:“他好瘦!”
唐文博则把目光转向大壮:“他家里,是不是有什么事?”
大壮一直很惊异于唐文博的敏锐:“博哥,这你也知道?”
唐文博慢悠悠的朝另一个方向走去,双手很轻松的插着兜:“王玉峭,他是一个很敏感的人,就花了十元钱吃了个蛋炒饭,脸色不太好,但又不好意思和我们一起吃。”
“博哥,你不也吃了一串吗?”大壮追了上来。
“放屁,我那是嫌脏,他可不嫌。”唐文博喊着拖拖拉拉的猴仔子,“猴仔子,你把雅婷送回家吧。”
闻言,猴仔子有些郁闷的神色渐渐缓了颜色,顿时乐开了花,乐不可支的上前:“雅婷,我送你!”
雅婷一脸怨愤的瞪了一眼猴仔子,转身朝着王玉峭离开的方向走去,猴仔子立刻拍马赶了上来。
大壮睁大了眼,扯着大嗓门喊:“雅婷,你家可不是朝那边走的啊。”
雅婷的声音越来越轻:“你管我住哪啊。”
唐文博叹息:“大壮,走吧。”
大壮扯回了正题:“博哥,王玉峭是领养的。”
唐文博看他:“领养的,他亲生父母呢?”
“不知道,他很小的时候,就被他养母抱回了家,后来他妈生了个儿子,不过,对他还是挺好的。”
大壮见唐文博眸子里有异色闪过,说话间顿了顿,但唐文博没有言语,他就清了清嗓子,接着说:“只是他爸后来赌钱,把家底赌的也差不多了,现在也不上班,就光靠他妈赚钱养家,因为他爸经常回家要钱,他妈就把亲生儿子送出去寄读了,就怕他爸回来闹事读不好书。”
“就让这个养子呆在家?”唐文博的语气里不由得带上了嘲讽。
“他养母对他挺好的,就这事上面,不过他高考也结束了。”
说起高三,唐文博皱起了眉,儿子高考,竟然要在这样不堪的环境里读书,不由问道:“他成绩好吗?”
大壮直点头:“他成绩好,这方面我挺佩服他的,好像没受什么影响。”
唐文博冷哼一声:“这大概是习惯了。”
大壮挠了挠头,恍然大悟道:“怪不得王玉峭要考虑出去读书,这个家有他爸在,怕是待不下去了,指不定什么时候连他们现在住的房子都保不住,这债主啊,三天两头都来上门要钱。”
“你见过?”唐文博的目光游离到了之前王玉峭消失的方向。
大壮摇头:“没见过,都是学校里风言风语传的,班里有一个和他住的很近的同学,他见到过,也大概知道一点他家里的事情,大家也都挺同情他,不过没在他面前表露过,我们都是很要好的同学。”
忽然,街角处传来一声尖叫,大壮的话被打断,但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是雅婷!”
雅婷刚走到拐角处,猴仔子就赶了上来,有一搭没一搭的和雅婷闲聊天,大家平时关系都不错,猴仔子再怎么喜欢雅婷,他也对雅婷颇为尊重,从不拉拉扯扯,即使现在两人独处,也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王玉峭没走远,就走在前面,他听到了两人的说话声,但没有回头去看,和他们并不熟,刚才坐在一桌也没怎么说话。
三人所在的巷子很安静,没有其他人经过,王玉峭正要拐弯走出巷子,迎面撞见了一群人。
王玉峭一直低头走路,这时看到了一双熟悉的红色鞋子,他和之前一般,下意识的闭了闭眼。
但又随即睁开了眼,江牙子已与他错身而过,他看到的是那一群奇装异服的乌合之众。
雅婷还在后面,他陡然停住脚步,有一个马仔朝他看了看,对着他吹了声口哨,不屑道:“小白脸!”
王玉峭后背紧贴着墙,警惕地看着这群人离雅婷两人越来越近,捏着包带的手骨节发白,额头青筋直跳,隐隐渗出了些汗水。
“哟,小美女,又见面了!”江牙子挺了挺脊背,撩了撩他的鸡冠头,绿毛随着穿堂风一阵诡异的摇摆。
雅婷原本和猴仔子聊着天,一直侧着头,这时听到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紧接着看到江牙子带着一群人已经走了过来。
雅婷只觉得背脊发凉,瑟缩着往猴仔子身后躲去。
猴仔子这时也没底气,面对着比自己高一头的江牙子,和他身后的那一群人。
但男人的面子和好胜心在,他把雅婷挡的严严实实,但嘴唇有些发抖:“你想干嘛!”
“干嘛,没干嘛,和小美女聊聊天。”
江牙子歪着嘴,贪婪的目光越过了猴仔子的肩膀,不停的寻找着雅婷那张白皙的脸蛋。
“江哥,不是唐文博的马子啊!”身后有一马仔凑上前讨好似的说着。
“嗯,我也觉得,不然不会不承认,他可是个敢作敢当的人。”
“那江哥,岂不是。”那人谄媚的笑着。
江牙子点着头,已经走到了猴仔子的面前,长手一伸,一下就把弱不禁风的猴仔子拉到了一边。
猴仔子被拉的撞上了墙,一下吃痛,生生的咬着牙,没有哼出一声,眼见着雅婷要落入魔爪,他又跳了回来,想再次试图挡在雅婷的前面。
江牙子的手快要摸到雅婷的脸,被猴仔子这么一搅合,直接指到了猴仔子的肩上。
猴仔子再次被撞了开来,猴仔子还是拉住了江牙子的手。
“你他妈的。”江牙子骂骂咧咧的用力推开了猴仔子的手,对着猴仔子的右腿,上脚就踹了一下。
猴仔子被他这么一踢,蹬蹬蹬的朝后退去,雅婷就站在他身后,他怕撞着雅婷,朝边上偏了偏。
却不料,就这么一偏,雅婷整个人就这么出现在了江牙子面前。
这下江牙子可找着了机会,伸手又要去抓雅婷的手,雅婷一声尖叫,慌忙朝身后跑去。
她未曾料到,在刚才短短的一刻,那七八个人,已经把他们围了起来,这时一跑,就差点撞到一个矮胖子的身上。
雅婷慌不择路的一阵乱跑,也没跑出这个包围圈。
她粉脸通红,见到江牙子走了过来,弯下腰就要摸她的腿,雅婷又一声凄厉的尖叫。
这时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惊叫声穿透了吵嚷喧哗的街市。
街上这么多人,依旧如故,没有人理睬,他们已经见怪不怪,都知道八成又是江牙子正在调戏哪家不幸的姑娘。
这些人为了生计,为了闲乐,为了填饱肚子,根本无暇,或者就不会去管除了自己和家人以外的闲事,都漠然的朝巷子里扫上一眼,就会立即的收回目光,忙自己的事了。
还没等江牙子的咸猪手碰到雅婷,江牙子的后背被什么重物撞了一下,一个猝不及防,硬生生的往前栽去。
“快闪!”身后有人喊道。
这时猴仔子反应快,顾不得后背的疼痛,一下就拉过了雅婷。
那七八个人,都把目光投向了那个喊话的人,正是刚才被嘲笑称作小白脸的男孩。
就在刚才,王玉峭已经跑到了包围圈外,直接扔出了书包,朝江牙子的后背砸去。
所有人都没注意到他,都在嬉笑的盯着江牙子手中的动作,却没料到身后还有一只黄雀。
不过这些人不带怕的,有人慌忙扶起了江牙子,替他拍着裤子。
江牙子被砸的一阵发懵,这下回过味来,顿时暴跳如雷,怒不可遏的左右寻思。
待他看到圈外的王玉峭,先是一愣,紧接着喊道:“哪个龟孙子砸我的?”
“那个龟孙子。”扶着他的人指着王玉峭就说,这人就是刚才嘲讽王玉峭小白脸的人。
这人长得甚是猥琐,最见不得长得好看的人,巴不得上前去揍王玉峭,手狠狠地握成了拳,已经抬了起来。
“他不是龟孙子,是你爷爷!”巷子的另一头有人发话了。
唐文博这时大踏步的走了过来,在短短的一瞬间,他已经走到了包围圈外,和王玉峭对视着。
“我的人,你们也敢动。”唐文博就这么肆无忌惮的直视着王玉峭。
原本坚固的包围圈开始松动,他们都向江牙子这边聚拢。
雅婷跑到了唐文博的边上,委屈的哽咽道:“博哥,他们都是流氓。”
唐文博瞥了雅婷一眼,没有开口回应,只是转头去看猴仔子。
猴仔子识趣的将雅婷拉到一边。
唐文博见面前空了出来,朝大壮扬了扬下巴:“大壮,最近有一段时间没练了,要不要练练腿脚?”
大壮一脸憨笑的走了出来,耍把式的轮番松着自己的拳头。
别说江牙子不敢跟结实的大壮练,换作唐文博出手,他铁定掉头就跑。
唐文博要么不出手,出手就必定打的对方满地找牙,他的狠劲在很多人这里都是有目共睹的。
路让了出来,王玉峭见正主来了,他一向不是个爱出风头的人,但扔出去的书包要拿回来。
他不急不缓的走了过来,书包就在唐文博的脚边,他的视线一直在书包这里。
王玉峭走近,弯下腰去。
唐文博没顾得上看地,刚才还险险踩上,这时见王玉峭对他弯腰,他有些发愣,不知这小子要做什么。
却见王玉峭手里拎起了一个洗的发白的书包,拿起就是一阵灰扬起,再加上王玉峭还伸手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