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趋零》玉青

6、第 6 章

　　做了很诡异的梦，一开始梦里是无边的黑夜，无数的妖魔鬼怪纠缠着我，我竟像个法师般驱散妖魔……然后又梦见我牵着小D，走在偌大的庄园里，一个人都没有，满园的鲜花。忽然，小D不见了，时空一转，我撑着伞，赤裸着走在大街上，人山人海，有人喊我的名字，我一惊慌，又穿上衣服……忽然，在一栋荒废已久的阁楼中，看见许挣似有似无的身影，才要和他说话，他竟又消失了……梦中的我喊也不是，叫也不是，嗓子眼儿给人堵上了似的。
　　惊——醒！望了眼悬在墙上的钟：已是凌晨两点多。妈的，出了身冷汗，后背湿了一大片儿。
　　我爬上楼，泡了碗炸酱面，这面不光面筋道，面码儿也多，我的心情刹时晴朗起来。打开电脑，乐悠悠地敲打敲打键盘，记录下刚才的梦。

　　一个梦

　　黑夜。盘坐的闲适。佛光的庇佑。一桩惩治妖魔的事端。我已忘却，自己的真实。
　　虔诚的凡人的苦恼，沿着夜的盲肠通到时间的尽头。人山人海或者空无一人。莫名的恐慌。庄园里错综复杂的秘道。百花举起了酒杯，欣然买醉。酡颜，成了这个季节的流行。
　　该发生的终究要发生。命里注定要相遇的人，想躲也躲不掉。她像铃兰一样纯洁娇小，笑靥如花。我牵着她，小心翼翼地游荡在熟悉而陌生的小道。看一看叠翠的山峦，涓涓的细流。穿梭在不属于我们任何一个人的楼房、校园或者商店。不自然地微笑。或者，我不该忘了自己的真实，更不该固执地想要了却荒芜已久的心愿。
　　看见一个似乎不相干的人。在一个没有太阳没有雨没有月亮没有星子的时节，撑着伞，赤裸着，走在街头。不知道为何要褪去覆盖，或者我已经厌倦了束缚——这束缚，并不是与生俱来的。有人惊讶地叫唤我的陌生而苍白的名字。我一微笑，赤裸的身体又被包裹起来，恢复了普通世人的样子。
　　影子一般空洞的我踏上积满尘埃的阁楼。每走一步，竟似接近了梦想一步。一个熟悉而陌生的人影出现在我面前，转瞬即逝。前方横亘着一道铁门，坚不可摧。我绝望地敲打着门，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