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chapter 2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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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水将他接到了别墅，两人几乎除了吃饭洗漱以外都是黏腻在一起。
周子知声音充满了疲倦：“我累了。”
白水俯身吻住他，周子知猝然睁开眼，那双眼睛十分空洞，白水伸手将他眼睛遮住。
没过多久，战争终于彻底的爆发了，周子知不知道白水用了什么方式，政府的人没再来找他，仿佛周子知这个人从世上消失了一样。
白水将他再次软禁在这栋别墅，离开前他温柔的吻着周子知，那双浅琉璃色的眼睛注视他良久：“我爱你，等我回来。”
周子知回吻他：“我也爱你。”
战争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心理医生兼催眠师的顾云生每天过来看他，带一份报纸，他偶尔会眯着眼睛半开玩笑说：“美人儿，你要是喜欢我就好了。”
周子知笑笑，不置可否。
报纸上一直在报道我军的好消息，顾云生沉声说：“实际上不是这样的，这不是小米加步枪的战争，他们有导dan，一个导dan过来，那个地方便满目苍痍。”
“报纸上是为了稳定民心。”周子知笑了笑。
他和顾云生聊的挺来，顾云生甚至还给他带来了几本小huang书供他打发时间，周子知现在除了看看书，剩下的时间都用来解那些至今无人能论证的数学难题。
他甚至央求顾云生给他整一个达芬奇密码锁玩，让顾云生设置密码，然后他解。
但他每一次都解的非常快，以至于顾云生抓狂的问：“你是怎么做到的。”
周子知翻了个白眼：“你能不能不要老是拿姓名缩写设密码，还拿我的。”
顾云生笑眯眯看着他：“我这不是喜欢你吗。”
顾云生的喜欢很随便，周子知没当一回事，顾云生也没当一回事。
战争持续了整整两年，周子知也在别墅里等胜利的消息等了两年。
当顾云生给他带来胜利的消息时，他笑了，顾云生疑惑的看着他，问道：“你在想什么？”
“白水。”周子知笑，回忆着以前的时光，他最近总是很爱回忆以前的事。
顾云生肉麻的抖抖手臂，果断离开，他不想看见夫夫重逢又抱又亲的画面。
黑色长轿车停在别墅外，周子知听见汽车的声音，站起来走到窗边。
白水从车里下来，一身暗蓝色军装，心有所感的抬头，弯起浅琉璃色眼睛，周子知也弯着眼睛，用唇语说：“宝贝，欢迎回来。”
周子知下楼，白水带着一身风尘走进来，将他抱进怀里，周子知回抱住他：“宝贝，你该去洗个热水澡，然后好好睡一觉。”
白水深深的吻住他，一遍遍问：“你不会离开的对吗？”
周子知点点头，将他的脸捧住：“不会的，我等你洗完出来。”
白水几乎是洗了个战斗澡就出来了，急切的想要看见周子知，周子知听声音从书房走出来，看着白水头发还在滴水，不免笑了笑，去浴室拿了干毛巾替他擦头发。
白水紧紧拥着他：“我爱你。”
周子知一笑：“宝贝，我也爱你。”
这一次做的时间特别长，周子知甚至主动的攀上去，回吻他。
白水一遍遍的亲吻着他的耳垂，锁骨，后背，然后轻声说：“我爱你。”
周子知看着白水熟睡的脸，低头吻了吻，穿好衣服，没有再回头，轻手轻脚的拉开房门，走出别墅。
他回到自己的公寓，只带了白水送给他的书还有他的浅琉璃笔记本和左徐安送给他的两个木雕。
深夜的车站十分宁静，他在等凌晨最早的那趟车，那趟车来的很快，周子知提着箱子坐上去，看着车一路开出海宁直达望宁。
那条他闭着眼睛都能走的路此刻看上去特别清冷，周子知提着箱子站在别墅外，撕开门上的封条走进去。
里面空荡荡的，显然被人搜过一遍，他对着祠堂的位置下跪，磕了三个头，然后到自己房间，找了几身衣物，装进大行李箱里。
他在祠堂跪了三天。
离开的那天，他给顾云生打了个电话，他说：“你能让白水不爱我吗？他毕竟是要结婚的人了。”
顾云生找到了他，当天就出现在周家别墅里。
顾云生看着他道：“我不是来让你留下的。”他眯着眼睛，“虽然我喜欢你，但是我还是想让你知道。”
“你的父亲，一开始确实是政府安排与美方勾结，只是后来......他与美方的联系逐渐减少，传回来的消息虽然是真实的但是却无什么重要性。”
“当时我们发现了这个苗头时，就已经开始架空你父亲在政府的一些权力，而你进入国院其实也是我们给你父亲的一个警示。本来你一直翘课，无所事事，他们并不会过分地注意到你，但你……”
顾云生苦笑：“但你偏偏自己硬着头皮闯进来，不仅进入了七号院，甚至引起了罗塞尔公馆的注意；杰斯他阻拦过你很多次，甚至压下很多关于你的调查，你要知道，为此他差点丧失政府对他的信任。”
“唯蒙可是一心想将科恩家族拉下来，而白水...杰斯他此举自然是不利于科恩家族的，他为了你付出了许多....”
“而他与萨维的订婚，也是为了能早点从审讯室出来，你还记得延海战争么，那时候杰斯作为队长，就在那支下落不明的队伍里，而恰好俄方的船经过救了他，萨维就在那搜船上。”
顾云生拍拍他的肩，叹息道：“我还是挺喜欢你的啊。”
“我能找到这儿，杰斯不可能不知道的，他一直很在乎你，你离开的第二天，他就与萨维取消了婚约，这件事对他的影响很大。如果你真的决定要走，我可以帮你。”
周子知依然跪着不动没有出声，双眼垂了下去。
“小美人。”顾云生了然，嘴角一扯很快又垂下去：“看来你已经有了决定。”
白水来的时候看见敞开的院门，心中仿佛空了个口子，他加快步子走进去，在门外停下脚步。
周子知回头看他，依然跪着。
白水走过去，缓缓跪下，磕了三个头，然后他紧紧抱住周子知：“你后悔遇见我吗？”
周子知仰着头：“后悔。”
白水轻声说：“后悔也晚了。”
白水拿过他放在一旁的行李，将他半扶半抱着带到车上，车子缓缓离开这个地方，周子知看着窗外说：“白水，我不爱你了。”
我原谅你了，那份爱也被消磨了。
周子知在他的浅琉璃色封皮笔记本上写上最后一段话：
我曾经沉默地、
毫无希望地爱过你。
我既忍受着羞怯，
又忍受着嫉妒的折磨。
我曾经那样真诚那样温柔地爱过你，
愿上帝赐给你的也像我一样坚贞如铁。（注）
落笔：周子知1919年7月21日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chapter 2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