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从绿茶海王手里抢鱼（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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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浓云拨开，月明星稀。
系统：“刚才那一件挺可爱的。”
许厌：“这件太粉嫩了，像这样的大头娃娃不适合我。”
在衣橱里又找了一会儿，她抽出一件横条纹的宝蓝色长袖套上，下身搭深色长裤，穿上了一双马丁靴。
系统：“这边还有一副墨镜。”
随手勾挂在胸口，许厌敲系统：“告诉我最近售枪的地址。”
系统：“……？？”
系统：“厌总，别忘了咱们是法治社会，违法的不能干啊。而且本系统配有宿主紧急情况下的防御工具，无须担心。”
许厌：“逗你一下。帮我查个号码就成。”
……
“傅先生，查出来了，沈小姐拨打的电话流向一位季池的人，共通话十一分钟。”
傅臣靠在垫着软垫的安乐椅上，姿态很随意，膝盖盖着一层薄绒的毛毯，半眯着眼观赏景色，手上转动着晶莹剔透的玉石，一言不发。
等的人静静躬身候着，不知不觉出了一层冷汗。
过了一会儿，只听上首说了句‘等着，来了再抓。’
听到回答，他紧绷的呼吸总算平息，恭敬应了一声退出去。
另一边沈婧白从沉闷的小阁楼跑出来时浑身已出了大汗，心里怦怦直跳。
在打这个电话之前，她本是心里有一点委屈想诉说。
把心里的话都吐露出去了，却越想越委屈，只恨不得季池插翅飞过来。
想着，心里涌出一阵恐惧，但思及傅臣对她做了什么，又重新鼓起勇气。
站在侧面的窗边，沈婧白倚靠在一旁的梳妆台上，眼神时不时晃向窗外。
“太太。”
沈婧白吓了一跳，见是管家，手绕到脑后修饰了一下头发，眼神坠落，触及地面又抬起眼，微笑：“怎么了？”
管家微妙地扫了她一眼，笑道：“先生今天晚上不回来了，请太太早些休息吧。”
她顿了顿，“是吗？”
管家微微对她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她的手情不自禁地抚上胸口，泄.露出不安的情绪，“小池，你什么时候来……”
而这一切都落在屏幕之外的人的眼中，这里没有别人，只有傅臣一个人。
他缓缓地滑动着轮椅到了操作台前，眼神倒映出沈婧白焦急的面容，手掌按在扶手上，渐渐冒出分明的青色筋脉。
九点整。
吊钟响了九下。
许厌从车上下来，径直向傅家主宅而去。
与此同时，沈婧白提着裙子绕过长廊，疾跑着下楼，遇见了打扫的阿姨，敷衍地一笑，眼神直直地望着宅子西边的方向。
傅臣似有所觉，轻轻道：“送我下去。”
……
季池握着手，站在傅家主宅前，心里居然有一丝无法言喻的焦躁感。
脑海里忽地想起许厌。
他深吸一口气，从墙上翻过去，刚一落下，他埋藏在原地，这儿恰好有一些花草，挡住他大部分.身形。
沈婧白就在对面的转弯角落里待着，她眼睁睁看着他落了下来，手攥得紧紧的，心里掠过一丝后悔，就这么跟着他走了？
季池只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男人，和他逃走，必须离这儿远远的，她得抛下很多东西。
咬牙探过身，又收回来，紧贴着冰冷的墙壁，她大口喘着气，摇摆不定之际，脑中又想起了过去种种一切，嘴唇颤抖着，转过身就跑。
对不起小池，她不能走。
小池，你一定能明白我的苦衷的。
抹了抹眼角的泪，沈婧白拼命向后跑去。
她想着回到阁楼上，让季池回去。
眼前一黑，受到反弹的力道，她后退几步稳住，捂着剧痛的额头，抬眼却怔在原地，不敢说话。
院子里，黑衣男人推着年轻男人从台阶上下来，慢慢滑到了庭院里。
年轻男人没多费口舌：“打。”
掩藏的其他人立即涌现出来，把翻身进来的季池压住，手里都拿着银色长甩棍。
“傅先生——”
不速之客便按响了门铃。
傅臣眼皮都没抬一下，“打。”
许厌微抬下巴，原本空无一人的街道立即钻出一排排壮汉，他们动作敏捷，一下都翻越了墙，眨眼之间就和庭院内的保镖呈分庭抗礼之势。
许厌不紧不慢地走到门前：“傅先生，我知道你不想给我开门，没关系。”
说着，她三下两下爬上墙，也跳了进来。
周围的人立即眼如鹰隼般望了过来。
傅臣笑得没有一丝温度：“许小姐，你到底想干什么。”
许厌走到季池身边，与他并肩而立，手轻轻拨开一旁的人，走到季池面前。
季池此刻颤抖起来，“许……”
一个字没说完，许厌按住他的后颈，找准了位置，亲了上去。
傅臣的眼神轻轻移到一边，语气里竟多了一分真切的笑意：“许小姐为了一个男人竟做到如此地步，我实在佩服。”
许厌松开季池，难得笑了起来，五官柔和，十分动人，“傅先生不遑多让啊。”
这句讥嘲，戳中正中心。
傅臣笑意敛去，“我希望许小姐还记得自己是谁。”
“我当然知道我是谁，”许厌握紧季池的手，目光微微闪动，指尖不经意间抹过唇角，“之后的事情各凭本事，人，我带走了。”
一手拉着人，一边意识海敲系统：“我口红是不是花了。”
系统：“……亲的时候就乱了。”
紧接着，系统道：“亲起来怎么样？”
它兴致勃勃地打探：“在你亲过的众多男人里，是不是算很软的？”
许厌：“……”
身后的保镖走出来：“许小姐，今天还需要我们……”
许厌：“行了，今天谢谢你们。”
果然，干事情还是要专业团队。
系统：假装不知道你配着枪。
上了车，许厌又准备抽烟，刚打响打火机，身后传来一声阻止：“抽烟对身体不好。”
许厌没理他，燃了烟，送到口中，打开车窗，打了一圈方向盘又回了一半。
“以后沈婧白叫你，你去不去？”
沉默了一会儿，季池回道：“许总，我……”
“算了。”许厌找了个转角停下车，然后下车。
敲了敲车门让季池下来，季池下车，默不作声就要走。
许厌把他拉回来，一个没留神撞上车门，腰背一疼。
许厌没有拉他的意思，把烟灭了丢到车的储存盒上。
其实事情到了某一步，不需要说明什么，彼此都心知肚明。
但即使这样，许厌还是想问季池为什么还是来了。
爱一个人是很主观的事情。
不计自尊的去爱，就是非常主观的事情了。
显然，季池已经沉迷于，或者说习惯于不计自尊的，舍弃自己去爱一个人。
爱一个，根本都不爱自己的人。
“季池，我记得我跟你说过。”
“爱情，永远是两个人的东西，一份尊重换另一份。”
“今天沈婧白躲在后面没出来，她根本不想跟你走。”
“为什么呢？”
“因为你把自己的姿态卑微到一个连她都看不起你的地步了。你宁愿去爱一个视你如敝履的人，也不肯放下吗？”
季池：“她是这个世上最后愿意关心我的人了。”
许厌冷淡地看着他：“我不算吗？”
季池颧骨动了动。
许厌盯着他。
他几乎本能地缩了缩脖子，低下头，又强迫性地抬起头，挺直脊背。
忽然软下语气，许厌抽出一把刀，问道：“如果沈婧白割你一刀，你也甘之如饴吗？”
紧接着，她拽过他的身体，扯住手臂，划了一刀，一痕细细的血迹立即冒了出来。
“疼吗？”
她的口吻相当随意。
季池轻轻‘嘶’了一声。
许厌瞥了他一眼，然后把刀收回来，顺着自己的左手臂割了一刀。
季池立即抓住她的手，她下的手比在他身上更重更深，几乎都可以看见沾着血肉的骨头。
“你上车。”
他打开车门，把她送了上去。
握着钥匙，手抖了好几下，才插进去，风声疾驰，也不知道他跑了多少码。
许厌低垂着眼，瞧着自己手臂血流如注，甚至还笑了一下。
系统：“要不及时就医，你的手就要废了！”
许厌漫不经心：“这是我以前的梦想。”
系统：“？？？”
许厌没和它交流，轻松地躺在靠椅上，眉心微微皱起。
流血不算什么，胳膊疼起来却是令人不舒服。
系统：……不是很懂你们人类。
火急火燎赶到医院，季池下车见她手臂都染红了，眼神一颤，一把抱起她就跑。
许厌和系统聊天：我是手臂流血，又不是腿瘸了，他抱我干什么？
系统：为了让你和我这时候嗑瓜子。
许厌微讶：你竟然会开冷笑话了。
系统：……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进了外科诊室，医生眉头一皱：“你们谁先？”
许厌从意识海脱离，一瞧，季池手臂上的伤早已停止流血，上半身却滚满了血迹。
……
包扎完，医生叮嘱了好几句。
许厌坐到外面的座椅上等季池。
他劝她坐着之后就拿药去了。
系统：“怎么拯救季池，还把自己搭进去了。”
许厌：“为了教育小年轻，不要轻易地不爱惜生命。”
想起季池悲惨的一生，他好不容易站起来，又被人打了半死，再也站不起来了。
固然，他可怜又可恨。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从绿茶海王手里抢鱼（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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