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同人之莫道桑榆晚》木雪瑶

21、第二十章、凭何得卿助

　　“魏无羡，魏姓游侠之子，景运四十三年出生于江州云梦。
　　景运四十四年，段校尉确认魏姓游侠夫妇身份无虞，将二人编入梅影。魏氏夫妇名为在北境行侠仗义除暴安良，实则在暗查清理细作。
　　景运四十六年，北境布防被奸人通敌卖国，为阻止布防图出境，梅影遭重创，段校尉捐躯，与陛下联系断绝，但梅影仍在履行职责。
　　景运四十七年，魏氏夫妇查得奸人线索，将孩子放在夷陵镇客栈，夫妇二人前往梅岭，欲传信于赤焰军，被细作认出，扮作赤焰军将二人截杀于梅岭脚下。
　　魏无羡于夷陵一带流浪，直至景运五十二年，一江姓隐士将魏无羡带回江州云梦。
　　魏无羡习得君子六艺，于姑苏蓝姓长者处求学三月，在各地行侠不留名。
　　两年前在姑苏与七公主殿下相遇，同行过几日。后江姓隐士与蓝氏长者为人杀害，魏无羡为师报仇，虽报仇成功，却也身受重伤，又未好生调养，落下病根。
　　一月前，遇七公主殿下属下，殿下知晓后命带人入京，于十日前住进九锡公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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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鬼看着魏无羡一副被雷劈了的模样，笑得更欢畅了。
　　“公子公子！”
　　“梅影是独立的不在编制的军队，直接受命于梁皇，只极少数的人知晓。他们的战场在暗处，而不在沙场，身份也是绝密。因而只知姓不知名。亦不能如上阵杀敌的军士们光明正大，但却是极为重要的。他们是无名的英雄。”
　　“这么多年了，梅影的人牺牲的牺牲，消失的消失，一个都寻不到了。但他们的存在甚至存在过的痕迹不能宣之于口。”
　　“魏氏夫妇虽然死了，但他们查到的一些线索却到了梁皇手上，梁皇根据这些线索暗地里清理了不少人。”
　　二鬼趴在魏无羡身边，道：“公子公子！你说殿下是不是很厉害？”
　　魏无羡点头：“是很厉害，除了我不是此间人以及出自仙门修习的术法外，所有的真实经历都嵌进去了，连年龄地名姓氏都能对上。重要的是，这是陛下的人查到的。殿下的人，本事不小。”
　　这一人二鬼感叹不已，水幕外的人心里亦是惊涛骇浪，尤其是聂怀桑与金光瑶。
　　要给人安排一个身份，那不难。
　　但要想把一个凭空出现的人安排得那么无痕无迹，自己不出面，让人暗中查出这么个结果，还能让被安排的人不用藏着掖着深怕一个不小心说漏嘴的，这真是闻所未闻。
　　聂怀桑与金光瑶四目相对，又默默将目光转开。
　　至于旁的人心里如何震惊，那就不提了。
　　涨见识了，世上的骗子可真厉害。
　　在阴影中的随便忽然转起了圈，又蹦又跳东倒西歪的，仿佛笑得极为开心。但除了抱山散人看了那里一眼外，没人发现。
　　得知自己的“身世”，魏无羡可就睡不着了，于是在公主府中四处溜达，行至湖边时见得湖心亭中一个人影迎风而立，不是萧景宁是谁？
　　魏无羡直接飞到亭子里，行礼道：“殿下。”
　　萧景宁回礼，两人落座。
　　“魏先生这是睡不着？”
　　猛不丁听到这个称呼，魏无羡挺不习惯的，咳了咳道：“殿下好本事。”
　　萧景宁分一杯茶放在他面前，道：“魏先生不喜欢？”
　　“倒也不是。”魏无羡笑道：“只是没想到竟能做我自己罢了。”
　　萧景宁抬眸看他，忽而道：“不想笑便不用笑。”
　　魏无羡笑容一僵，愕然的看向她。
　　萧景宁道：“一直笑着，没人知道你痛。”
　　魏无羡面上的笑容不见了，沉下眼帘，饮了一口茶，这才轻声道：“这样，不是很好吗？”
　　萧景宁道：“时间久了，就都以为你不会痛了。”
　　魏无羡张了张嘴，什么都说不出来。
　　“阿羡啊，他天生长着一张笑脸，一副笑相。
　　无论遇到什么难过，都不会放在心上，无论身处什么境地，他都能开开心心的。”
　　“嗯……听起来，倒像是有些没心没肺的。”
　　“但是这样很好……”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觉得很委屈，想哭。
　　从来没有人告诉他，不想笑便不用笑。也从来没有人告诉他，笑久了别人便以为他不会痛。
　　这些，他知道的。
　　但是，从来只有人让他不生气，不伤心，所以他只能笑着。
　　水幕外，蓝忘机看着那笑不出的人，眼里满是心疼。
　　好一阵子，魏无羡才平复心绪，看着萧景宁问道：“殿下为何救我？以殿下的本事，容止和东萱可有可无。”
　　萧景宁漫不经心的道：“想救便救了。”
　　“听容止与东萱言，你原本是要杀我的，听了它们的话后，什么都没问，让它们探听消息，也无需做别的，便出手医治我。”魏无羡静静的看着她：“你对鬼道似乎也没什么兴趣，却费尽心思为我安排了天衣无缝的身份，让我成了你的客卿。这世上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善意，那么殿下，你想要从魏婴这里，得到什么？”
　　“的确没有无缘无故的善意。”萧景宁颔首：“本宫本也不是善人，但医治你，为你安排，亦并非想要从你那里得到什么。”
　　魏无羡不解：“那为何？”
　　萧景宁道：“本宫只需要知道，你这个人值不值得救便可，至于你们那个世界是何模样，与本宫何干？但若是不给二鬼一个理由，它们不会信我会救你。”
　　“所以，你是觉得我魏无羡，是个值得救的人？”魏无羡自嘲的笑笑：“一个掘人坟墓终日与走尸鬼魅为伍的邪魔外道，有什么值得救的？”
　　萧景宁问道：“既然你认为鬼道是邪魔外道，那你为什么放弃了所谓的正道，来修习这不容于世的邪魔外道呢？”
　　魏无羡沉默，而后笑道：“既已再无法以正道登顶，又有师仇要报，又落到那个境地，自当另寻他路。”
　　“所以，你会修鬼道，只是为了活下去报仇。”萧景宁垂眸：“你心里对自己所修术法是厌恶的，不认可的。在踏上这条路时，你便已预知了结局。”
　　魏无羡笑：“是。”
　　萧景宁冷冷道：“那你为何要乱葬岗的厉鬼自相残杀？有那么多鬼兵鬼将，而只要有死人，那你手上的兵将便不会断绝，何不带着它们大杀天下，让鬼道成为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