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 ...
-
第八章阳燧 （一）
“其实，小哥除了把你放到那石椁的石板上什么都没做。”胖子的话一出口我就愣住了。
“什么都没做？”我惊讶地重复了一遍，“那我是怎么突然能动的？”
“我也觉得奇怪啊。小哥只是把你放到了那块石板上，然后把你的脚正对着那面阳燧，过了大约三五分钟吧，你就大喊着小哥的名字摔到地上。”胖子回忆道：“要说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哦，对了，天真，你在从石板上摔下来之前，全身有那么一瞬间好像冒出了荧光。”
鉴于此人经常性的不靠谱，我对胖子的话有些怀疑：“什么样的荧光？人体怎么会发光？胖子你看错了吧。”
胖子急了，道：“操！你胖爷我怎么会看错！老子视力好得很，够得上飞行员的标准！”
“好、好，你没看错，但那也还是没办法解释我为什么能动呀。”一支烟很快就烧完了，我烟头扔到地上，盘算着再问胖子要一根。
“这我怎么知道。我看啊，你还是等小哥上来，自己去问小哥去。”胖子没好气地干脆把一包烟都丟给了我。
“喂，胖子，小哥真的什么也没和你说？”我犹自不死心地问。
“我问了他也不理我啊！”胖子喊冤，：“不过天真，我看以你和小哥的交情，他总会告诉你的。”
我听得莫名其妙：“说什么呢？我和小哥的交情怎么了？不是和你一样么？”
“切，那为什么我每次问他什么他都爱理不理的，对你却总是有问必答？”胖子一副“别不承认了，我什么都知道”的德性，“还有啊，是谁刚能动就大喊小哥的名字的？那声‘起灵’胖爷我可是听得清清楚楚。”
我大窘，争辩道：“我靠！死胖子你满脑子什么不健康思想！那是、那是……”
胖子来了兴致。“诶，我说天真无邪同志啊，我思想哪里不健康了？我说的可是你们两个之间纯洁的革命友谊啊，那可是深厚而崇高的战友情！倒是你……”胖子摸了摸下巴蹭了过来，一脸猥琐，“嘿嘿，和胖哥哥说说，你想到哪里去了？”
“王胖子，你恶不恶心，还胖哥哥呢……”我的脸噌地红了，但为了面子也不能承认当时是以为自己动不了看不见后又聋了，还怕他们会把我丢在棺材板上不管，一时情急。说到底还是自己怕死，再加上在斗里最能仰仗的就是闷油瓶……
而且，我看着胖子饶有兴味的脸叹气。以王胖子的作风，他绝对是“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这一逻辑的忠实拥护者。
见我不再搭理他，胖子无趣的撇撇嘴，回到原来的位置映着星光欣赏这次倒出来的几件明器，一看就知道在估算这次能赚个多少。
我看看表，从我们出来到现在已过了二十来分钟，而闷油瓶还没出现。除去爬出盗洞所需要的时间，闷油瓶一个人在墓里至少呆了十分钟。以他的身手，哪怕是失忆后的他，也不该花那么久，如果那具棺材里的只是一只粽子的话……
等等！
如果那是一只普通的粽子，闷油瓶不会赶我们走。况且闷油瓶的手上并没有他用惯的黑金古刀，而那把藏刀之前断了。也就是说……
我倏地站了起来，瞳孔剧烈收缩。
胖子被我的动作吓了一跳，诧异地问：“天真？你怎么了？”
我一边飞快地收拾着武器、手电和药品，一边答道：“不行，我得回去找小哥。这么久了没出来肯定出了问题，我不放心。”
说着就要往盗洞里钻。
胖子放下了手中的明器，拦住我说：“哎哎，吴邪你别冲动啊。要下去也是胖爷我下去，就你这小菜鸟还是留在上面安全点。再说小哥可是吩咐我要带你离开的。”
我急道：“胖子你别总看不起老子！什么时候了还在说些有的没有的！小哥可能出事了！”
胖子沉默了几秒，仍然坚定地挡在我面前，“再等五分钟，若小哥还是没有上来，我和你一起下去。”
胖子显然是不会再让步了，我恨恨地坐在盗洞边，掏出手表计时。
短短五分钟却是那样漫长，而有的时候，这点时间可能是生与死的差别。从鲁王宫到西王母城，我已经受够了生离死别！
终于……
我连忙站了起来，刚打算下盗洞，一个黑影从盗洞里窜了出来。
我条件反射地掏出手枪，食指按到扳机上。
“是我。”
淡淡的，是闷油瓶的声音，只是听上去极为虚弱。
他就这样倒在了我怀里。很快，我的上衣和裤子全湿了，抬手就能闻到浓烈的血腥味。他微闭着眼，嘴唇蠕动着。我把耳朵凑到他的唇边——
“ZH……ZHOU？粥？咒？”
一瞬间，我又想起了在西王母城巨大玉殒旁焦急等待的日子，以及最后出现的那个几乎崩溃的张起灵。
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最后是胖子把闷油瓶从我手里接过，然后就是我机械而熟练地止血、上药、包扎。
直到我们在阿来的帮助下把闷油瓶送到了医院，我脑子里都是一片空白，反反复复都是“张起灵”这三个字。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八章
